也許太太真的老了,她已淡泊了夫妻間的魚水之歡;也許看著老爺為家事整日煩心愁苦,有意放他出去散散心,當大先生出門逛了十多天回到家時,太太竟連他去哪了都沒過問。
她淡漠的態度使他不禁想起了靈巧,想起了府裡最漂亮的丫環那滿含**的雙眼,想起她,才發現她已經不在了,一問,才聽太太說,她贖了身回去嫁人去了,他不禁有些惋惜,有些失落,心裡有種空落落的酸楚。
府裡的事他也懶得過問,出了府門便信步往西街的淑芬家走去,大門上倆個家丁追上來默默跟在大先生身後,他回頭吩咐道;「你倆不用跟著了,我隨便轉轉,回去吧!」他們倆便轉身走了。
街兩邊隨地躺著許多逃荒的饑民,各家店舖都大開著門,卻沒多少生意。看著這些衣不遮體飢腸轆轆的難民,大先生又想起了靈巧,他覺得靈巧不應該就這樣無情地離去,自己這些年對她不錯,雖然別的女僕總對她指指點點,可自己卻從未岐視過她,自己不但沒低看過她,而且還很同情她的遭遇,他承認自己只所以如此憐憫她,是因為她是丫環裡最俊俏的姑娘,他也承認自己在心裡暗暗喜歡著她,而他也從她含情脈脈的眼神裡看出她也是喜歡自己的,可她還是丟下自己嫁人去了。
想到這,大先生不免有些傷感,也不知她哪天出嫁,婆家是誰,家景如何,眼下這年頭,沒點家底這日子可咋過呢!要是她婆家真是個窮家小戶的話,就把她叫回府,再接濟她家些糧食和錢,如此也不枉主僕一場。
不知不覺已到了二妹的府門前。
正要出門的二妹淑芬看到低頭走路的大先生笑道;「大哥,這是怎麼啦一付愁眉苦臉的樣子,出門逛了十幾天,咋變得多愁善感了?」她回身對跟著的倆個丫環說;「你們不用跟著了,給大門上說一聲,讓轎車回去吧,我和大舅爺出去辦點事。」
他歎口氣說;「唉!我心煩到你這逛逛。」
「我領你到個去處保你就不再心煩了。」淑芬不請大哥進府,拉起他反而向西關街走去。
「你這是帶我去哪呀?」他被二妹拽著只好跟著她走。
淑芬一臉壞笑地說;「到了你就知道了,是回家沒看到靈巧心裡不痛快吧?」
大先生氣乎乎報怨道;「人家回去嫁人去了我到哪見去呢,這個沒心肝的貨,走呀連個招呼都不打,可見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幾天沒見還得了相思病啦哈哈哈……」淑芬大笑起來有些肆無忌憚,更沒有大戶人家的女人應有的端莊。富足的生活,顯赫的家勢,使她有些目中無人,可她是三姐妹裡跟大哥關係最親的一個。
大先生看到二妹將自己領到遠離鬧市的李家巷,在一個四合院門口站住,他奇怪地問;「你把我領到這做啥?」
「進去就知道了」淑芬將滿腹孤疑的大哥推進了院門。
進了小院,便是一座三間上房,東西兩邊各是三間小廈房,院子也很小,不過收拾得還挺乾淨。
「爺,您來啦!」
大先生驚訝地看到靈巧從上房迎了出來,她穿一身紅紗裙衫,腦後盤個髮髻,兩鬢插著金簪,白皙的臉上透著興奮而羞澀的紅暈。
「噢,這就是你家啊,你男人沒在家嗎?那我就不進去了。」大先生說著就轉身往外走。
「哈哈哈……」淑芬笑得蹲在了地上,她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靈巧追出院門將大先生拽了回來;「爺,你咋這樣呢,進去吧!」
淑芬擦著眼淚笑道;「大哥,趕緊進屋吧,要不靈巧可就真生氣了!」
大先生被靈巧拽著,被二妹在後面推著進了上房。進了上房他忽然眼前一亮,他看到屋裡的家俱擺設卻很精緻,中間明廳一張紅木方桌,兩邊放著兩把紅木椅子,中堂掛幅三星高照圖,東間是個大炕,炕上放個小炕桌,地上有大櫃小櫃和桌椅,還有做工精美的梳妝台,西間擺了張雕花大床,床上兩床紅綠緞被,地上同樣有大櫃小櫃桌椅等,不過樣式很西化,很時髦。
大先生和淑芬在明廳椅子上坐下,靈巧端來了茶,他詫異地問二妹;「淑芬,這是哪,靈巧咋會在這呢?」
「這是你自己的家,靈巧現在是你的姨太太了,她不在這到哪去呢!」淑芬笑著將靈巧拉到自己跟前說;「靈巧啊,他回家沒見你像丟了魂一樣,剛才還罵你丟下他不管,自己嫁人去了無情無義呢,這才幾天沒看到你就得相思病了,你可得好好給他治治,現在我把人交給你,我要走了,大嫂那邊你放心,我會派人去傳話,就說大哥在我府裡和成功喝酒醉了,住下了。」
淑芬對大哥擠擠眼便笑嘻嘻出了上房,靈巧跟在淑芬身後去送她,卻半天也不見回來,誰知她倆又在嘀咕啥呢。
靈巧看似靦腆溫柔,實則她性情果敢而富有心計。做為女人,她內心深處有座**的火山,為實現這個願望,她當然要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首先必須籠住大爺的心,然後將他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就像當年太太那樣,將他掌握在手裡幾十年不變心,和太太一樣,她也得憑自己的色相籠絡住他,這是女人共同的資本和武器,除了這點資本,女人在這個世界上一無所有,她會很好地利用這資本和武器,讓它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現在靈巧只有一個願望,演好這開幕後的第一幕戲,儘管這齣戲她在腦海裡已經演練了無數次,可將要正式上演時,不禁有些緊張,她穩穩神將大門閂好,便走進上房,上了場!
大先生一臉茫然地問;「靈巧,這到底是咋回事,你咋到這麼個破地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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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爺,這是三位姑奶奶的意思。」靈巧一進上房直接就坐到了大先生的腿上,她沒有一點扭捏做作,她親暱地摟住他的脖脛說;「咱們秦家就小少爺這麼一個獨苗,又不學好,老夫人和太太護著,爺又無法訓導他,不光您著急失望,我和姑奶奶她們都急得沒辦法,二姑奶奶讓我挑起這份責任,我在府裡這麼多年,您對我又恩重如山的,我早把自己當成咱秦家一份子了,您說我能不答應嗎?二姑奶奶看我應了就偷偷跟老夫人商量,老夫人也答應了,她老人家叮囑我別嫌委屈,找個偏僻點的地方,千萬別聲張,讓我給咱秦家多生幾個後人,好好教導他們成人,將來給咱們秦家光尊耀祖!」
「靈巧,你看這地方這麼簡陋,實在太委屈你了!」大先生動情地說著緊緊抱住了她柔軟的腰身。
「爺,只要您心裡明白就好,為了將咱秦家發揚光大,靈巧受些委屈沒啥!」她說著眼淚噗噗淌了下來。
他給她邊擦淚邊說;「靈巧你真好,我先在這謝過你,等以後我想辦法接你回府!」
她淚汪汪地說;「爺,您別怕我,二姑奶奶早就陪我到藥王洞請邱神仙算過了,邱神仙把咱倆的八字合算了一番,說咱倆是上上婚,還說我是旺夫多子命,靈巧不是剋夫的掃帚星,邱神仙說那死鬼福薄命淺根本配不起我,爺,您就放心吧!」
他滿懷感激地說;「爺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淑芬做事還滴水不漏的,也難為你們都替我給這個家操心!」
她滿懷憧憬地說;「爺,您就當靈巧是爺的一塊地,往我身子裡多撒些種子,我會給爺生好多兒子,我不會像太太那樣嬌慣他們,我會教導他們好好讀書,將來都做大官,把爺接到京城去當太上皇!」
「哈哈哈……好好好,將來到京城去當太上皇,那咱現在就開始種地,讓咱們的小皇帝快些出生吧!」
靈巧的話一下子說到大先生的心坎上了!這麼多年,他從未像現在這般興奮過、痛快過,靈巧使他對生活又充滿了信心,他簡直有些大喜過望了!
大先生將上房門關起,靈巧將炕上的小炕桌搬掉,鋪好被褥。她上了炕大大方方地將自己脫得赤條條一絲不掛,平躺在炕上,那對圓潤挺拔的**像兩座飽滿的小山丘匍伏在她白嫩的胸脯上,兩個暗紅色的乳彷彿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在她有些急促地喘息中湧動著,似乎在向他拋著媚眼。她腰身細柔,臀胯滾圓,雙手捂在兩條修長豐滿的大腿之間。她知道自己有多美,自信地將自己曼妙的身軀展示給他,靜靜地等待著他來耕耘播種。
他幾下就將自己脫了個精光,撲上炕去緊貼著她躺下,急切地親吻著她嬌美的臉頰,同時右手在她的胸脯上撫摸著,那對**在他寬厚的掌心裡猶如兩個嬌憨可愛的紅眼白毛兔,終於找到了回歸的窩。
挺起那高昂著頭的黑牛,急切插進肥沃的土地,被插痛了的土地忍不住發出一聲夢幻般的吟唱,憋痛中覺得充實得就像擁有了整個世界,又覺得似乎飄渺得像遠離了這個世界!
這塊處女地豐乳肥臀,洋溢著孕育的激情,散發著厚實圓潤的體香,長久的焦渴被飢餓困繞著,渴望被開墾,被播種,讓暴雨瀰漫自己,覆蓋自己,在得到灌溉的剎那發出歡快的呻吟。
暴風驟雨後,如宰殺般舒泰,如死般憨睡,醒後是無盡的回味!
農曆四月十五的月亮高高懸掛在天空,碎銀般的光輝潑灑在窗格上,將靈巧新婚的屋裡輝映得迷迷濛朦,若隱若現。望著睡在身旁的大先生,她不敢相信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覺得這似乎是一個夢,一個她曾經偷偷做過無數次的夢,這夢絲毫不差地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就連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幾乎完全一樣。
她從同屋的丫環和那些女僕的談笑間瞭解到,凡是秦府所有女人都做過這樣的夢,快五十歲的大先生是全府所有女人的精神圖騰。
在這兵荒馬亂災禍連年的時代,要想吃飽穿暖活得像個人樣,就只能委身於大先生這樣的男人,她明白,飢餓能摧毀所有女人的尊嚴,靈巧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她將夢變成了現實!
她清楚地知道,還有很多像她一樣出身的窮家女,得不到這樣的機會,正在逃荒乞食,像惠惠那樣為吃一頓飽飯出賣著自己的身體呢!靈巧明白,還有許多女人仍然在繼續做著同一個夢,在這個夢裡,她們的身子心甘情願地已經給過大先生無數次了,假如大先生能感覺得到的話,那他早就被這些被飢餓折磨得無可奈何的女人們,把他那高瘦的身軀給搾乾了!
而她已經從這個夢裡清醒了過來,清醒過來的靈巧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必須牢牢抓住大先生的心,要想抓牢他的心,就必須給他多生幾個兒子,只有這樣,才能使自己吃飽穿暖,活得像個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