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憤憤地說著,「沒見過這樣的幫手,揀個菜,需要葉子的他只剩下梗,削皮的菜到是削的乾淨,只剩下個中間一個小芯。」月姨說到這兒語重心長地勸門清凡,「雖然咱家不在乎這點錢,可長此下去,不是持家之道啊,小凡,持家要從小錢做起,就算肉丁它也是肉啊!」
更讓月姨無奈的是她都要買不到菜了,一到菜市場或超市大家都敬而遠之,賣菜的人開始時不敢要她的錢,後來乾脆見到她就躲,不賣給她菜。
因為後面跟著個跟黑社會樣子的小旗,一身黑西服,一幅墨鏡,神情嚴肅,手中還拎著個電棍,這太特麼的嚇人了,菜販們心中直暗罵。
別說賣菜的,連月姨見了都覺得彆扭極了,有一次還被警察盤問。
門清凡便借坎騎驢,口頭上又教育了一頓小旗,勉為其難地為月姨著想讓他又回到身邊。
「盯緊金英昊,還有海市的那家,讓那邊的兄弟保護好那家的家人,不得有差池。酢」
「是,老闆,我馬上去辦。」小旗痛快地答應著,麻利地去做事了。
……
一曲古琴曲《高山流水》從房內流出,曲子一會兒如巍峨的高山聳立,一會兒如輕風拂面,又似流水潺潺讓人沉醉,忽然琴聲一轉,似水被一股阻力阻斷。
葉菲兒索性停了下來,輕撫一下琴身,這麼熟悉的曲子,竟然彈錯了音。她學古琴才一年多,喜歡它的音律,有著古樸滄桑之感,似乎能聽到人生中的喜怒哀樂。
自岱輿山見到門清凡的媽媽,葉菲兒能感覺到他媽媽對自己的敵意。她想她定是誤會她了,她對門清凡有好感沒錯,但卻是跟南琅和顧悅一樣的好友或是閨蜜。
她認為清者自清,無須去證明自己如何,也不需要去管別人對印象她如何,沒必要去解釋和討好誰,只要問心無愧於他人就夠了。
所以她坦蕩蕩地向門媽媽問了好,然後禮貌離開。只是安靜下來想想,自己和門清凡自認識以來是不是真做到坦蕩了?琴聲嘎然而止。
……
葉菲兒按金英昊說的,把米芾的一幅畫仿了下來,給他送去,又換回了百分之一那家的股份,她悄悄地做著,想慢慢把那家的老店贖回來後送還那家,無論那家之前如何對自己,必竟是曾生養了自己十七年,就算還這份恩情!
她給門清凡打了電話,把情況說了一下,門清凡告訴他,香港和紐約近期都有拍賣會,他會把情況隨時告訴葉菲兒,並叮囑她時刻小心著,每次去金英昊哪兒,他依然會讓人暗中跟著保護她。
米芾的這幅作品不久在紐約拍賣了,過後葉菲兒發現果然拍的是自己所仿的那幅。
當境外的警方調查時,競得者卻說自己競得的是真跡,還非常自信地拿給了專家鑒定,經鑒定也為真跡。葉菲兒知道後,還真是擔心起來,這樣一來自己外公收藏的真跡反到是贗品了,金英昊這招好陰險至極。
門清凡告訴她金英昊在用字畫生錢而不是賣錢,「《江帆樓閣圖》他可是分未花,還賺了兩倍的錢,這就是他生錢的方法。」
葉菲兒蹙了眉,「有一點說不通了,米芾的作品明明是贗品,他是知道的,為何還買?還有唐寅的那幅畫可是樸英傑買下來的。」說到這兒她停頓下來,「這樣看來樸英傑和金英昊在唱『雙簧』了?」
門清凡思索了一下說道:「你說的不無道理,看來買走米芾作品的這人定和他們有關係?」他說著陷入沉思。
「等等。」葉菲兒突然叫住他,她像是想起來什麼,「我怎麼突然覺得那個競得者這麼面熟呢?」說完他蹙眉努力地想著。
門清凡忙打開網絡查找到那天競得那幅畫的人,兩人湊在電腦前仔細看著。
片刻,門清凡一拍桌子,「是他,慈善拍賣會拍得你作品的那位楊先生。」
葉菲兒眼睛一亮,點點頭,「原來他們是一夥的,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金英昊一見面就對我言語上軟硬兼使,也許從我們沒見面起,他們已經在算計我,那位楊先生在中間起了聯絡作用,他是在試探我。」
……
樸英傑打電話問候葉菲兒,雖然葉菲兒不在和他來往,可樸英傑總是時不時地禮貌問候她,打一次讓她的心就不平靜一次,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會心中犯暖,葉菲兒直歎氣,原來聲音也具有殺傷力。
葉菲兒看著一把鑰匙出神,這是樸英傑在她答應求婚後給她的「一品鳴翠」別墅的鑰匙。
她竟然忘了還給他,想著不能犯了南琅對愛情的優柔寡斷,更不能藕斷絲連,早就應該還回去了,輕歎口氣,拿起鑰匙出了門。
她剛到秉榮大廈樓下,手機響了起來,是以前自己找的那位私家偵探打來的,「葉小姐,你讓我盯著的另一位客人來青城了,我們之間的生意還要不要做。」
葉菲兒拿著手機的手一顫,冷靜地說道:「當然要做。」
「價錢……」
「就按你說的價格。」
「好,現在這位客人去了秉榮大廈……」
葉菲兒掛了電話,思索了片刻才一路無阻地到了樸英傑的辦公室外,剛要敲門,她卻聽到裡面傳出「葉菲兒」三個字。
「……葉菲兒,又是葉菲兒,她不是個好女人……」這個聲音讓葉菲兒要敲門的手一抖停在半空,這個聲音這一生她都忘不了,黃姍妮,她竟然比自己早一步出現
在這兒,也好,該是對自己負責的時候了,葉菲兒想著。
「……英傑,她都不理你了,你何苦呢,為她被人打傷,也是因為他被爺爺批評,你被她騙了,這是她慣用的手段……」
「……被不被騙不用你來告訴我,我勸你不要再生出花樣了,對我沒用……」樸英傑依然淡淡的聲音傳來。
「難道我肚子中你的孩子也不管嗎?」房內傳來黃姍妮泛著顫音的聲音。
門外的葉菲兒倒吸口涼氣,自己跟樸英傑分手才多久,他竟然這麼快就和黃姍妮有了孩子,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也很難說不是和自己一邊戀愛一邊還和黃姍妮混在一起,她胸中瞬間郁堵,手不知覺地一鬆,鑰匙掉在了地上,金屬和大理石地板發出「叮」的一聲響亮。
葉菲兒一驚,忙彎腰撿鑰匙,門開了,一雙男式珵亮的皮鞋出現在視線中,「菲兒?」樸英傑驚訝地扶起她,葉菲兒不自在地沖樸英傑欠意地笑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肯來就好!」樸英傑眼中露出欣喜的光。
「葉菲兒,你來做什麼?」黃姍妮走到門口看著葉菲兒,語氣中透著氣惱,很不客氣地說道。她知道葉菲兒肯定在門外聽到了她的話,那也不用裝修養了。
尤其是見樸英傑對葉菲兒的態度,又嫉妒又怨懟,她恨聲說道,「真是難改*。」
「姍妮!」樸英傑聲音嚴厲地叫道,「你是有著優良教養女子,怎麼能無故對別人進行人身攻擊呢!」
「是啊,黃小姐,請自重,你在背後抵毀我也就算了,當我著我的面就不要這樣說了,連空氣中都是透著瓦斯味,勸你好好清清口腔吧。」葉菲兒不慍不火還面帶著淺淺的笑說道。
「你才臭……」
「你也這樣認為,就是了。」
黃姍妮本就火大,樸英傑和葉菲兒分手了,他還在向她說話,怎麼可能讓她心平氣和,她遷怒於葉菲兒身上,惱羞成怒地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你的底細,現在我就把你犯賤裝純情的面俱撕下來,讓英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黃姍妮說著什麼也不顧地衝到葉菲兒面前揚起手就要打,只是她的手剛揚到一半就被樸英傑抓住了,「黃姍妮!」樸英傑的聲量拔高,「你太過分了,口出惡語不算,還想打人,你太讓人失望了!」他說著甩掉她的手。
「英傑!不是這樣的……」黃姍妮跺著腳委屈地嚷著,「她……」
「打擾你們了,再見!」葉菲兒不想再聽黃姍妮說什麼,一臉的平靜,說著就要走。
「菲兒!」樸英傑一見忙撇開黃姍妮追過來,「不是你現在看到和聽到這樣,請相信我。」
葉菲兒笑了,語氣竟然帶了戲謔,「不是我親眼看到和聽到的這樣?那豈不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有了問題?」
見樸英傑愣怔了,她笑容加深,說道,「無論那樣,都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相不相信不重要。」說著拉起樸英傑的手把鑰匙放在他的手掌中,轉身走了,留下一臉冷嚴的樸英傑。
葉菲兒沉著臉坐在車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秉榮大廈的門口,過去和現在這個女人對自己的侮辱,讓她心中的那股怒火需要發洩出來,真是忍太久了!
沒多久,就見黃姍妮從秉榮大廈出來,坐上車離去。葉菲兒悄悄跟在後面,直到黃姍妮走進青城市最高級的五星級酒店。
她才下車尾隨著她進去,她走向酒店前台,「你好小姐,請幫我查一下黃姍妮小姐住在哪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