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沒有一個女人令他有過這樣的衝動了,從見到她那一刻起,就覺得她該是屬於自己的。有的人在一起一輩子,都難愛上,可有的人只要看上一眼,就想要珍惜一輩子,毫無疑問,顧煙雨和三年前的那個女人,容貌性格沒有絲毫相似的地方,卻鬼使神差地,都屬於後者。
宿醉醒來的感覺總不那麼美妙,姑娘捂著昏沉的頭,發覺自己衣衫不整地睡在陌生的房間裡,昨晚酒後的事一點也想不起來。
是斷片了?隔間門被梭開,煙雨下意識扯起被褥遮住身子。陸少廷甚是玩味地將百貨公司手袋放在她身邊,說出了句令她想找個地縫速度鑽進去的話,「昨晚弄壞了你的衣服,實在抱歉,試試合不合身,出來吃午飯。」
吃午飯?就算是宿醉,自己也沒睡過這麼久,難道……難道……可是他怎麼能那樣氣定神閒。
純白的蕾絲洋裝,裙擺剛剛過膝的素款式,這樣的她與他面對面坐著,陸少廷很是滿意。顧煙雨拿起刀叉又放下,心內惴惴不安,「總長,昨晚我們……」
他利落地切下一塊牛排,「你是想問我們昨天有沒有做什麼?上海灘的頭牌交際花,這種事總該司空見慣了,還有問的必要麼?」
她冷下聲,啜了口酒,「當然有必要,我們百樂門的人,出場包夜那都是明碼標價的,不弄清楚,怎麼收錢。」
陸少廷不作聲,轉身向書房取了一疊厚厚的鈔票,並一個紫檀木盒子放在餐桌上,「要是真做了,這些也夠了吧。」
「多了,我們有規矩,多收了錢,大班是要罵的。」
「不收錢,收禮物總是可以的吧。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這盒子裡的東西就是你的。」
煙雨漫不經心,逕自抽了幾張鈔票就要走,他鎮定自若道,「你就不想知道這盒子裡放著什麼?」
她轉身,想說些什麼,卻見他打開了盒子,推向她,「跟了我,它就是你的,怎麼樣?」
煙雨伸手就想去奪,卻被他巧妙避開。
「你無賴!」
他傾身上前,將她抵在門上,「嗯,昨晚我抱你回來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我的,可到了床上,又摟著我不放,你們女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總說些口是心非的話。」
「你們男人才下流!」
陸少廷略一用力,雙手便將她托起,輕撫著她裙下光潔的右腿往腰間一帶,「就是這個姿勢,你昨晚就是這樣勾住我,險些讓我把持不住,你說,誰比較下流?」
她費力想要掙脫他的禁錮,卻被越抱越緊,情急之下抬起膝蓋撞向他下身,陸少廷面上一黯,微微俯身扶住了椅靠。
「你下手可真狠。」
「得罪了,陸總長。」
她身手敏捷地奪過相機就要離開,陸少廷笑了笑,「裡面沒有膠片。」
「你!」煙雨拔出他腰間配槍,威脅道:「把膠片給我!」
「敢拿槍對著我的女人,你是第一個,可這並不是聰明的做法,外面都是我的人,你想過槍響的後果嗎?你……和想要軍閥密會照片的人,會怎麼樣?」
果然是擅於攻心的高手,顧煙雨放下槍,「你看過照片了!要怎樣,你才肯把膠片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