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兒蹙眉認真道:「那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丁保吸著冷氣,尷尬道:「早上起床的時候會變成這樣的,跟我想不想也沒什麼干係。」
圓兒見他支支吾吾,料想其中必有蹊蹺,小手環著玲瓏渾圓的小胸脯,一臉的不信邪。
到底是平兒年紀稍長,見過些世面,輕咳兩聲定了定神,細聲道:「先生,我見你那兒……大得頗不尋常,色澤深濃似瘀,會……會不會是夜裡不小心壓著了,血塞不通,故爾腫脹?」
丁保幾欲暈倒,妹子,我這可是馬島縞狸加成過的神器!什麼叫血塞不通,什麼叫深濃似瘀?!
「那個……平兒你不是在東海大戶人家待過麼?難道從沒見過男子如此?」
平兒搖了搖頭,她年紀不大,做事一向謹慎小心,絕不說空話。
「就沒見過這麼大的。」
她蹙著眉頭,細聲道:「顏色也不對,我瞧像是壓久了生瘡,得請大夫來瞧瞧,化瘀去腫,拖下去只怕更是傷身。」
丁保說也說不清,簡直是秀才遇上了兵,費心勸解:「這倒不必了,兩位小姊姊先出去,我自己更衣便是了,不會有事的。」
不料平兒極有責任心,堅持不允。
圓兒蹙眉片刻,不耐煩揮手:「啊呀,別吵啦,我請小姐來瞧瞧!她精通醫理,說是病,你就得乖乖給大夫看!」
想起這副醜態還得讓淳於梵音過目,丁保差點沒暈死過去,信不信她怒起來一劍給砍成三截?偏生淳於梵音的美態電光石火般掠過腦海。那細圓有致的瓠腰。胸口小露的一抹雪潤膚色。還有充滿磁性的低柔嗓音……
想像飛馳間,下身益發彎挺起來,襠間的褲部一跳一跳的,彷彿裡頭塞了隻大老鼠。
「還敢說沒病?!」
圓兒尖叫起來,踏起腳尖死靠著屏風,伸手一指:「它……它自己會動,還……還會變大!明明……明明就是一條蛇!」
這下連平兒也覺得事態嚴重,凝著俏麗的圓臉站了起來。
丁保正猶豫著要不要先點了她們的穴道。忽聽艙門上「叩叩」兩聲,一把甜美動聽的嗓音道:「我能進來麼?」
卻是澹台王圖。
丁保瞬間如遇救星,大聲道:「狐……柒姑娘快進來!」
澹台王圖推門而入,娉娉婷婷搖進了屏風裡,還是昨天那身壓銀郁金裙、柳紅綾羅兜,外罩一件金紅色的薄紗小袖上衣,只將腰帶挪了個地方,原本是繫於腰間,今日卻是繫在胸腋之下,腰帶裹出兩團堆雪似的渾圓沃挺。才又在左胸下打了個俏皮的雙環結子,更添風致。
兩個小婢女昨天都看過她穿這身衣裳。沒想到她只改了腰帶的位置,看起來卻是風情兩樣,宛若新衣,都禁不住雙目一亮,若非擔心寧先生的「病情嚴重」,早已上前喁喁請益,細細交流一番。
澹台王圖見他衣不蔽體,眼波一晃,忙掩口扭頭,故作羞赧:「哎,怎……怎麼這樣?」
平兒比較懂事,為維護丁保的顏面,一心想將她請了出去,客客氣氣道:「柒姑娘,先生身子不適,柒姑娘還是先讓大人歇息罷。少時好轉些了,再請姑娘喫茶。」
澹台王圖詫道:「先生生病了?」
圓兒不耐揮手:「哎呀,他那兒腫得跟條大蛇似的,怕是血路淤塞,要爛掉啦!」
澹台王圖「噗哧」一聲,慌忙掩口,胸前頓時顫晃如奔兔,幾乎要竄出緊繃的紅綾兜子。
好不容易止住抽搐,抬起一張酡紅嬌靨,掠了掠髮鬢,正色道:「二位姑娘有所不知,這病很丟人的,一般大夫也不肯醫治。先夫在世時,恰巧也罹此頑疾,我公婆家傳有一門按*摩秘術,稍按背心一陣,便能消復如常。」
兩個小婢女交換眼色,半信半疑。平兒瞇眼微抿,溫顏道:「真有這門奇技,小妹倒想一開眼界。」
側身稍讓些個,拈袖抬臂:「柒姑娘,請。」
澹台王圖面露難色,輕咬唇珠,神色遲疑:「那個,這……我公公曾說,家門方技,雖是彫蟲小藝,卻一向是傳子不傳女。先夫雖逝,我卻也不敢作主外傳,還請兩位暫且迴避,約莫一刻即可……」
這說法倒是合情合理。
兩個小婢女對望一眼,圓兒笑道:「不妨的,咱們一向是跟著梵音小姐,梵音小姐練武時也是這樣,門戶所規,不與預聞。」
平兒斂衽施禮,垂眸微笑:「那我們先出去啦!我與圓兒妹妹在艙門外候著,柒姑娘有什麼交代,喊一聲便是。」
使個眼色,與圓兒並肩行出,隨手帶上了門。
二婢一出,澹台王圖終於憋不住了,抱著肚子笑彎了腰,唯恐驚動門外雙婢,兀自咬緊牙關不漏聲息,彤艷艷的俏臉直如紅丹,倒在榻上不住踢腿擰腰,堪稱是世上最最美艷的一尾活蝦。
丁保有些拉不下臉來,背轉身子怒道:「你笑什麼?再晚來片刻,她們都要喚淳於梵音來啦!」
澹台王圖笑得直打跌,一口氣差點換不過來,小手拍著白皙沃腴的胸口,眼角生生地迸出淚來。
「哎喲,我的小書生弟弟,誰教你一大早便這麼精神!」
總算她十分克制,好不容易止住抽搐,笑罵道:「你個小書生,還敢生氣!昨兒喝得爛醉如泥,你倒是
是挺開心的,逼得我不得不與淳於梵音,還有你那體若柔柳、心有千結的孔詞姑娘同睡一艙,那淳於梵音城府甚深,言談間總有意無意的刺探什麼,累得我一夜提心吊膽,沒個好覺。」
丁保咳了下,刻意不理「你那體若柔柳、心有千結的孔詞姑娘」那句,蹙著眉頭道:「怎麼,淳於梵音起了疑心麼?她都問了些什麼?」
澹台王圖聳聳肩:「要說到你懂,須費偌大唇舌,我現下可沒氣力。待會兒出去還得應付她呢,你行行好放了我行不?」
低頭以指尖輕撫鎖骨,片刻歎了口氣,正色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那麼鬼靈精,會看不出來孔詞姑娘其實是衷意你的,你要心裡也歡喜她,還是別裝啞巴為好。昨兒淳於梵音有意無意對我說:柒姑娘眼光真好。這身衣裳是我送給孔詞妹妹的,她一次也沒穿過,此次沿河搜尋寧寶先生,她便給帶了來。」
見丁保愣愣回頭,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的模樣,澹台王圖「噗哧」一聲,嬌嬌地也他一眼:「呆小書生!以往的伶俐勁兒哪裡去了?這套兜裙在孔詞的衣裳裡可有多扎眼,可見她平日絕不作此嬌嬈妝扮,你道她隨身帶著是準備穿給誰看?穿個方纔那平兒、圓兒麼?」
丁保恍然大悟。
澹台王圖嘻嘻笑道:「可惜呢,你運氣不好,姐姐我挑這身衣裳,純是因為覺得這衣服不是她風格,放著也是浪費,正好適合我。結果一瞧她看我的那個神光,才知大事不妙。姐姐我對你算是仁至義盡啦,拼了命地撇清,這下子可好,鬧出個『按*摩秘術』的勾當,洗也洗不清嘍……」
「你跟我,到現在還想洗得清楚嗎?!」
丁保溫言笑道:「興許你的分析是對的,但我跟她眼下還什麼關係也沒有,你不用這麼委屈自己,處處照拂我為我著想。如此深情,叫我何以堪報?」
澹台王圖本想再調侃幾句,見他正經八百的,沒來由地害羞起來,便如當日舟中合體時一般,俏臉霎紅,故意裝出凶霸霸的模樣:「謝什麼?姐姐我是怕你討不到媳婦兒,到時候攤上人家,甩也甩不掉!你去江湖上打聽打聽,本狐仙不勾搭賊小書生的……」
噗哧一聲,兩人相視而笑。
丁保心上顫湧,溫情觸動,又想起她為自己奔走,雙手輕輕握著她腴軟的上臂,低道:「我是說真的。多謝你啦,我的小狐仙兒。」
澹台王圖羞紅了艷麗的粉臉,只覺兩人之間連空氣都是滾熱一片,直如鼎沸,心尖兒坪坪直跳,幾乎撞出胸膛。
她討厭這突如其來、簡直是莫名其妙的羞赧心動,故意別開視線,忽起童心,一把捉住他腿間昂揚之物,乜著水汪汪的杏眼壞笑:「寧先生的病好些了沒?該不會真要姐姐我施展家傳的『按*摩秘術』罷?」
丁保心思正轉到別處,晨起的堅挺本已略見消軟,陡被滑軟的小手捉住,又硬翹起來,烘熱火勁透體而出,彷彿要灼了她的手。
澹台王圖嚇得縮回,兩人四目相對,丁保嘿嘿一笑,一個蒼鷹撲兔……
過程中,響動略微誇張,約莫驚動了外面二婢,平兒隔門問道:「柒姑娘!一刻將至,寧先生情況可好?我姊妹倆要進門去啦。」
澹台王圖玉靨紅透,瞪著耿照,語聲卻溫柔從容:「請二位稍候。寧先生這病不是普通的嚴重,若再晚片刻,整個下半身切掉都沒得治,乃是俗稱的爛花柳、敗德病,壞人患的比好人多。還須再按*摩一刻,方能拔除病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