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在法律上沒有。」
「在法律上……」他心裡恍然大悟,原來沫沫說的是兩人結婚才可以要小孩。而凌熠行因為親子問題觸動了敏感神經,剛剛忽略了冷沫沫毫不知情的事實。
男人微微蹙眉,臉上的不悅緩緩舒展,他的眸光諱莫如深,別過臉,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手略微機械的擰動車鑰匙,車被發動起來,開了出去……
凌熠行的心不太平靜,或許還有些心虛。
早在當時查出她資料的時候,凌熠行知道了一些不利的訊息,之後他發覺冷沫沫並不知道那件事,也就沒有無端端談起過。
直到在海城意外遇到徐若南,凌熠行有了危機感,而就當時的情況和交往的時間而言,提出領證的要求,實在是太突然了,不過,為以防萬一凌熠行還是決定瞞著冷沫沫在民政局登了記。
他們早已是合法夫妻這個事實,他一直瞞著,只等訂婚,然後結婚,一切就順理成章。
若是現在坦白,冷沫沫必定會問他原因,凌熠行不想讓還處在治療期的冷沫沫知道那件事,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裡盤算著……其實這個事情也不難,只要把冷沫沫帶到民政局做做樣子,事情就可以敷衍過去了,何必等到半年後。
男人舌尖舔了舔兩片唇,試探的開口:「沫沫,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登記領證是必然程序,或者明天可以?」
冷沫沫沒什麼經驗,只是,提到生孩子,男人才說領證,也不能怪女人心情不爽,她佯裝很開心的模樣,微笑著朝凌熠行睞去一眼,話裡帶刺的說:「好,如果我們是合法夫妻,就可以生孩子,你死了,孩子也會名正言順的有個父親。」
凌熠行從鼻腔裡沉沉的吁出一股氣,這女人是想現在就氣死他的節奏啊!
女人的思路從話題開始延續下來,而男人的思維重點已經轉移。
既然她說「好」,凌熠行很願意迅速解決隱匿在心中的秘密,於是,他霸道的定奪,「好,那就明天登記。」
冷沫沫生氣了,她把臉別開看著窗外,「那婚禮是不是要推遲?」
「為什麼?」
冷沫沫轉過臉,瞅著正在打轉方向盤的凌熠行,很認真的說:「因為我半年生不出一個孩子,因為孩子要懷胎十月,所以,如果你為了要孩子急於和我登記的話,請推遲婚禮,我不想挺著肚子穿婚紗。」
「呃——」凌熠行被口水噎到了,他再次成功忽略本次談話的關鍵,連忙解釋道:「老婆,我哪裡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早點讓你成為我真正的妻子。」
冷沫沫不說話,眼睛看向窗外,不理他。
「……」凌熠行看冷沫沫這個樣子,應該也沒什麼心情買衣服,他將車開進別墅停下,滿臉無奈的凝視著冷沫沫,哄著她說:「別生氣了,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生孩子當然要等到婚禮之後,但是明天先領證。」
說來說去還是領證、生孩子,冷沫沫推門下車,不理他。
凌熠行突然覺得很好笑,明明都已經是馬上要結婚的兩個人,還因為登記、生孩子的事情發生口角,今晚吵的這個話題真是很無謂。
他黑眸噙著淺笑,大跨步趕上冷沫沫,手臂緊緊摟住她的柳腰,不許女人掙脫,「跑什麼?我們好好談嘛。」
她抿著紅唇,掰著男人扣在腰間的大手,「放手啦,這位先生!我現在暫時不想說話。」
凌熠行咧開嘴笑,低頭在她小嘴上親了一下,「你不說話,是要憋死我嗎?」
冷沫沫瞪了眼凌熠行,扭開臉,就是不理他。
凌熠行墨黑的眸子揉著笑,溫柔的哄她,「提到孩子,是因為你剛剛表現的很喜歡啊,我才說隨時可以的,難道你希望我說,不要孩子?」
「要不要我說了算,你靠邊。」冷沫沫很不客氣的撥開凌熠行的身子,往屋裡走。
凌熠行跟在她後面進了屋,男人笑著湊近冷沫沫,俯身在她耳邊痞氣的說:「我靠邊,你要怎麼懷孕?」
他滿臉笑容,嘴上油腔滑調,惹得冷沫沫薄怒,她說靠邊哪是那個意思?
她深吸氣,挺直小身板,站在客廳中央,雙手掐腰,很不服氣的說:「有男人就可以懷孕。」
凌熠行掛衣服的動作一僵,蹙眉,旋即驟然轉身,語氣霸道不遜:「你做夢吧,我還活著呢。」
冷沫沫也不甘示弱,很氣人很氣人的低嚷:「就是要在你活著的時候,讓你看到。」說完轉身就往樓上跑。
「?!」男人幾乎氣的七竅生煙,為什麼她越是要康復,就越是像魔女?
凌熠行來到二樓房間的時候,冷沫沫在浴室洗澡,他想推門進去,手本能的扭動門把,沒開?門在裡面被反鎖了?
這女人還真是防備他!
他乾脆靠在門邊,慢條斯理的問:「老婆,你不用這樣防備我吧?」
裡面沒有聲音回應,凌熠行知道她是故意的,輕笑著繼續說:「老婆,你說說,你哪裡我沒看過,摸過,還有……親過!」
冷沫沫在浴缸裡聽著門外男人盡說些肉麻的話,氣的咬牙切齒,忍不住嬌嗓嚷嚷,「凌熠行,你走遠點,洗澡也不讓我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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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外面傳來男人爽朗悠揚的笑聲,他溫柔的威脅道:「老婆,把門打開,聽話!不然你耳朵一定遭殃。」
「不開。」冷沫沫堅定不移。
男人繼續哄誘,「開門,乖!老公的睡衣在裡面。」
冷沫沫聽著他的話,魅瞳環顧了一圈,哦,睡衣確實在琉璃台上,「等我洗完,你再換。」冷沫沫沒那麼笨,才不會上當。
「……」外面突然沒聲音了。
又過了一會兒,冷沫沫豎著耳朵聽聽,真的很安靜。
於是,她起身跨出浴缸,拽了一條乾爽的浴巾圍上,拿了凌熠行的衣服打開門鎖,想著趁他不注意丟出去,然後立即鎖門。
門開了個半大不大的縫,旋即冷沫沫看到凌熠行壞笑的臉,「啊——」,她毫不猶豫的將衣服全數丟在男人的俊臉上。
凌熠行的視線全被飛來之物擋住,本能的往後躲,冷沫沫毫不猶豫的趁機關門,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門都關不緊。
她下意識的低頭看,發現凌熠行單腳頂著門。
正在無措之際,男人已經用力推門而入,冷沫沫腳底一滑往後倒去,「啊——」,他長臂伸出輕鬆將女人撈了回來,禁錮在懷中,「有本事你躲到天上去?」
「我又不是天使。」冷沫沫低頭小聲說。
男人被她逗得扯開嘴角笑,看她被熱氣微蒸後臉頰白裡透紅,好像水蜜桃,惹得凌熠行只想咬一口,他低下頭,唇情不自禁的湊了過來,想吻她,「你幹嘛?」冷沫沫別開臉躲開,在他胸口捶了一記粉拳。
凌熠行輕笑,幾分無賴的說:「你都脫成這樣了,我還能不想幹點什麼嗎?」動作比語言更快一步,話落他已經拽掉女人身上的浴巾,打橫抱起冷沫沫,「啊——」,將她放進溢滿溫水的浴缸。
然後,男人開始脫衣服,冷沫沫別開臉,呢喃著,「邪惡!」
……
洗過鴛鴦浴,凌熠行抱著冷沫沫躺在床上,看電視。
她突然吁了一口氣,淡淡的說:「等我康復再領證吧。」
凌熠行垂眸瞅著臂彎中的女人,蹙眉,她總是想著不要拖累他,就算事實證明康復在即,她仍然想等過這陣子,「沫沫,其實你很快就會康復了,你應該也知道吧。」
「嗯,很快了,等完全康復吧。」冷沫沫聽出他話中之意。
「其實呢,那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相愛,我必須娶你。」他換了個角度談。
「我知道,所以我也會嫁給你的,不過,等我康復後。」女人執念。
「……」凌熠行抿了抿薄唇。
這麼久都一直瞞著,其實真的不差這幾天,「好,出院那天就是登記的日子,不准在改。」
「好。」
夫妻倆達成共識,不久前的小小不愉快在不覺中煙消雲散,床頭吵架床尾合!
另一面,凱旋門大酒店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莫嚴找了個借口將人往外請……「不行了,再不回家,我老子就不認我了。」
大家轟然一笑,也都是筋疲力倦,一個個懶洋洋的往外走。
盯梢的人看見一輛輛頂級豪車陸續開離酒店,也提起些精神,瞪大眼睛尋著,可是當人都散去,他們沒有看到凌熠行的身影。
「人怎麼沒出來?難道還在樓上?」一個盯梢的人問另一個。
「我怎麼知道,只能上去看看了。」兩人剛要下車,這廂,看見莫嚴扶著凌熠行踉踉蹌蹌走出酒店大門。
凌熠行好像喝的很醉,整個身子都壓在莫嚴身上,頭低著不停的左右晃。
莫嚴叫苦連天,氣喘吁吁的大聲抱怨,「凌熠行,你喝死算了,喝的半死不活的連累我受累,啊——你好重喔。」一邊嚷著,一邊毫不客氣的將凌熠行丟上車後座。
盯梢的人在不遠處直直的看著兩人,「跟上。」一個人說。
莫嚴發動車子,打轉方向盤離開凱旋門酒店,經過黑車的時候,盯梢的人刻意往車後座注視了一眼,凌熠行趴在裡面,好像已經醉的不醒人世了。
他們緊隨莫嚴的車後,一路開到凌熠行的公寓,看著莫嚴架著他進了單元門,嘴裡還不斷的大聲叨念:「凌熠行,你還活著吧?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可不關我事喔。」
盯梢的人一臉無奈和苦澀,「哎,人家躺在鬆軟的大床上睡的舒服,咱們命苦啊。」
「是啊,同人不同命,睡會吧。」兩人閉上眼睛,甚至放低座椅,準備睡覺。
到了屋裡,莫嚴一個用力將壓在他身上的李沐摔在沙發上,「你倒是靠的舒服了,累死小爺我了。」轉眸看著正朝他笑的李沐,氣急敗壞的說:「兄弟,你怎麼那麼重呢?」手指著肩膀不停的擺手,「快給哥捶捶。」
李沐笑著站起身,逕直往樓上走,還佯裝打了個哈欠,「你自己慢慢捶,我困死了。」
「切,沒良心的傢伙。」莫嚴撇撇嘴,不以為然的翻了翻白眼。
只是,當他知道這個公寓只有一間客房的時候,莫嚴氣得七竅生煙,也恍然察覺李沐應該早就知道,所以先上樓佔了客房,「李沐,你這傢伙。」伸出一根手指比劃著……
翌日
凌熠行帶冷沫沫去逛街,「熠行,夠了,買太多了。」冷沫沫不停的阻止他,她強烈懷疑凌熠行要把整個商場搬回家。
「不夠,去三樓看看。」
不是說男人都不喜歡逛街或是陪女人逛街嗎?可此時的凌熠行好像比冷沫沫興致還高。
她走的腿酸腳疼,可凌熠行卻笑著說:「到對面看看。」
「啊——」冷沫沫汗顏,不停的擺手,「不行,我的腳快斷了,你不想自己老婆變成殘廢的話,就馬上打消那個念頭。」
他黑眸揉著寵溺的笑,指腹點點女人的俏鼻,「好,去吃飯。」
「……」這個冷沫沫倒是沒意見,她已經累得要死,肚腹早就空蕩蕩了。
他們的車停在一家川味火鍋店門口,凌熠行笑著問:「能吃辣嗎?」
「好。」吃什麼她都沒意見,總之冷沫沫現在很餓,有的吃就好。
進到店裡,一股刺鼻的麻椒味吸進鼻腔,冷沫沫不由自主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啊切,啊切……」
凌熠行看著她好想笑,拉著冷沫沫的手往裡面走,「這家店的辣味很地道,你要好好品嚐。」
「哦。」
他們來到一間包房,因為冷沫沫沒來過,也不挑食,鍋底、調料和食材都是凌熠行點的。
「我擔心你吃不慣,所以點了鴛鴦鍋。」凌熠行將調料遞給冷沫沫。
「哦,那就開吃吧,我早就餓了。」說著,她雙筷合實,在鍋裡夾了東西放在調料裡沾沾,放進嘴裡。
冷沫沫的第一感覺就是辣,真的很辣,非常很辣!不僅僅是鍋底,那個調料也是超地道……
凌熠行著看她辣的不行,一直笑,「怎麼樣,是不是辣的嘴裡發麻?」
冷沫沫抿了抿被辣得通紅的嘴唇,只是搖頭,不說話。
「怎麼?還不夠辣?」可是他已經看冷沫沫被辣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冷沫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不是辣的嘴裡發麻……」又喝了一口,「是辣的找不到嘴!」
「哈哈……」凌熠行笑開了,抽了張紙巾幫她擦掉鼻尖上的汗,「不如親一下,幫你找到嘴?」
吼!又調侃她,給他一記粉拳。
午飯進入尾聲,凌熠行的電話響了,他以為是莫嚴或者李沐,沒想到是秦越!
他蹙著眉,修長的手指劃開接聽鍵,那邊似乎已經等不及的率先開口,「哈嘍,凌總,好久沒有聽到我的聲音,很想念吧?」
凌熠行嘴角一抽,「我還沒時間想到你。」
「哈哈,我找寶貝。」秦越也不磨嘰,冷沫沫電話關機了,肖一諾說她好久沒去上班,所以他只能打給凌熠行。
那一刻,凌熠行真想說不在。
他極不情願的將電話遞給冷沫沫,交待一聲,「秦越。」
一聽到秦越的名字,冷沫沫非常高興,笑的幾乎合不攏嘴,興奮的接過電話,「秦越,我還以為你蒸發了呢,這麼久都不聯繫。」
「哈哈,我就知道你想我啦……寶貝,哥回來了!」距離盛尚的合約到期僅剩十天,那邊的事情全安排好了。
「真的!」
電話那邊秦越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可憐,「可是,我一回來就發現你拋棄了我。」回到兩居室想給冷沫沫一個驚喜,沒想到她不僅人不在,東西也全搬走了,確確實實給了他一個驚訝。
冷沫沫瞥了眼一臉不悅的凌熠行,往旁邊扭了扭身子,壓低聲音對著電話說:「……我哪有,我好想你呢。」
凌熠行氣的嘴都歪了。
「寶貝,我們必須見一面,不然要得相思病的!」秦越粘的不行。
冷沫沫也想見他,「好好。」
「那請問小姐您現在什麼方位啊?」
「我……」冷沫沫剛要說,出其不意的手機被凌熠行奪走,「一會兒打給你。」說完迅速掛斷電話。
「喂,熠行?」她不明白為什麼要掛電話?為什麼不能告訴秦越她在哪?
凌熠行淡定的將手機揣進衣兜,笑著說:「晚上我訂好餐廳,再約。」
冷沫沫想,訂好餐廳再約是可以的,可是,為何要匆忙掛斷電話?
張了張嘴還想再問,凌熠行笑著搶先說:「走吧,你不是累了嗎,回去休息,養好精神晚上見秦越。」
「……」也只能這樣了。
下午回去,冷沫沫睡了一覺,凌熠行將事情和秦越在電話裡講了一下,意圖讓秦越來的時候小心些,不要讓徐若南發現。
秦越反倒覺得很好玩,有點像貓捉老鼠,聽了凌熠行的陳述,他突然特別亢奮,「好玩,好玩。」
凌熠行嘴角一抽,蛇精病!「行了,你小心點,沫沫應該還有一次治療就康復了。」
「noproblem!相信哥,哥就是個傳說!」
「……」沒大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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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電腦壞了,今天
天上傳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