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凌熠行,你這張破嘴……」
「熠行?」
聽到冷沫沫的聲音,冷天皓話到一半停了下來……
他們找了一家環境非常好又安靜的餐廳,三人吃了一頓晚餐,聊得很開心……唯一讓凌熠行很不爽的是,冷沫沫說話的時候,冷天皓總是用幽深的眼神看她,還時而睞去一眼,恨的他真想把那男人的眼珠子摳出來。
吃過飯,要分開前,冷天皓還賤嗖嗖的和冷沫沫說:「我的電話號碼給你,有事不要客氣,我隨時恭候騷擾!」
凌熠行想活活掐死冷天皓那個賤男人。
晚上回到酒店,凌熠行強大的佔有慾早就按耐不住,開始在女人身上翻雲覆雨……
「嗚——」
冷沫沫一直琢磨不透,他哪裡來的精力,冒險都要累死了,他卻什麼都不耽誤,依舊不肯放過她一晚。
凌熠行整個胸膛裹住冷沫沫,唇摩挲著女人的耳垂,喘息著在她耳邊低語,「還敢不敢把老公關在門外?嗯?」
「呼嗚——」她呼吸凌亂,吐氣如蘭。
……
「不允許和其他男人眉來眼去!」凌熠行蠻橫起來,還在因為吃飯時她熱絡的朝冷天皓笑而泛酸。
「?」冷沫沫心裡抗議,那是哪有的事啊?
可是,她已經眼皮打架,昏昏欲睡,身子更是骨頭抽光了一樣癱軟,無力反駁。
她只想說:「熠行,睡吧,好累!」說完,扭了扭身子,臉貼著凌熠行的肩彎靠著,準備把他當枕頭。
再親親冷沫沫,她已經沒什麼意識,男人不死心的補上一句,「好,明天繼續。」
扶穩她的頭,移到枕頭上,他翻身抱著女人,閉上眼睛,聽著冷沫沫淺淺的呼吸,進入夢鄉……
第二天,凌熠行準時將冷沫沫送到怡心園做治療。
不過,今天的治療有點特別,醫生換成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冷沫沫坐在靠背椅上。
尤明將凌熠行帶到一間觀察室,那裡有一個電腦屏幕,「這裡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的一舉一動。」
凌熠行朝尤明點點頭,坐下來凝視著屏幕……
女醫生微笑的說:「今天我們來做一個遊戲,當然是心理遊戲……不要緊張喔!很簡單,用心、真誠就好。」她意圖讓冷沫沫輕鬆下來。
「好,現在靜心……閉上眼睛……靜心……想一想你生命中的五樣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
她看著冷沫沫,給她時間思考,耐心的引導,「這五樣東西可以是親人、愛人、朋友或者丈夫、孩子、父母,金錢、事業、名譽、地位……當然也可以是親情、友情、愛情、健康甚至小動物……」。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如果想好了,請睜開眼,將你最寶貴的五樣寫在紙上。」
凌熠行看到冷沫沫在白紙上寫下:愛人、親人、朋友、健康、工作五樣。
冷沫沫抬頭看向她,女醫生微笑著問:「都寫好了?」
「嗯。」
「好,請屏住呼吸,認真審視這五樣你人生中最寶貴的東西,他們是你的摯愛,是維繫你生命的全部理由。」她意圖讓冷沫沫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醫生看著冷沫沫垂眸凝視著手中的紙,過了一會兒,她說:「請你拿起筆,在你的人生五樣中去掉一個,去掉它!用筆狠狠的去掉。」
「……」冷沫沫猛然抬頭,一臉驚愕的看著她,蹙眉。
她瞅了眼冷沫沫,似看穿了病人的心,淡然自若的設問:「為什麼呢?」
「因為,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你的人生出了一點意外,你保不住生命中的五樣了,你要捨棄一個。」女醫生說的理所當然。
冷沫沫低下頭,對,她的人生確實出了意外,所以,凌熠行看著她把親人劃掉了。
她垂眸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看到冷沫沫塗掉親人,這是她的病源,女醫生開導著說:「你的人生還要繼續,因為這是命運的安排,是我們不能逃避的,這就是你的人生。」她意圖讓冷沫沫平靜的面對現實。
「……」沫沫沒說話,她能說什麼呢,這確實不能避免。
她觀察著冷沫沫,見她還好,繼續說:「好,經歷了失去的痛楚,你只剩下四樣寶貝了……命運又在向你發起挑戰,你必須在剩下的四樣中再捨棄一樣。」
冷沫沫這次沒有想太多,劃掉了工作。
女醫生沒有做什麼開導,因為冷沫沫很淡然,說明她在這個領域沒有負擔,她應該是一個淡薄名譽地位的人,還有金錢,都不在她的五樣之內。
醫生的目光在那張紙上掃過,現在只剩下愛人、朋友、健康,僅存的東西對她越來越重要。
醫生的臉部表情變得嚴肅,很鄭重的看著冷沫沫說:「冷沫沫,現在你的人生遇到了很大很大的變故,不管你有多少不情願,你只能再失去一樣東西。」
這個遊戲到此,冷沫沫彷彿已經進入其中,她想了好一會兒,在健康出落筆,然後緩緩抬起點在朋友處,她在猶豫……
女醫生馬上說:「如果你塗掉你的知心朋友,那麼你的苦水將永遠無處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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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沫沫沒再猶豫,好像就是因為醫生的這句話,她決定塗掉朋友。
那一刻,凌熠行心裡是高興的,因為他知道這說明現在的冷沫沫很愛惜自己,不會再有跳崖、尋死的念頭。
醫生低頭吁出一口氣,看來導致她生病的痛苦心結,冷沫沫已經不必依賴朋友來開解,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在不知不覺中強壯,離康復應該不遠了。
她淺淺扯動嘴角,疑似在笑,遊戲還可以繼續,「你的命運讓你失去了寶貴的東西,而你必須學會放棄,學會坦然面對失去的現實……你會咬牙堅持過去的,我們都相信你……請你再塗掉一個,你只剩下一樣人生最寶貴的東西。」
冷沫沫垂著頭很緊張,手死死的攆著紙,好像很痛苦。
她不想失去愛人,凌熠行對她很重要,可是她如果生病了,甚至死去,那要怎麼和他廝守在一起到永遠。
女醫生一直再說:「你很想哭嗎?你千萬要堅強,危險無處不在,大難臨頭,你能往哪裡躲?」
「躲,解決不了問題,面對,你只能面對,堅持下去,勇往直前走完你的人生。」
冷沫沫感覺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或許額頭上也是,拿著筆的手不停的顫抖,她本能的放低身體壓住胸口,意圖壓抑心中鬱結。
凌熠行不知道此刻她腦海裡想到了什麼,但是,他只想衝出去,讓冷沫沫退出遊戲,擺脫痛苦,這些都是無中生有的事情,她不會失去健康,更不會失去他。
可是,當他縱然起身的時候,凌熠行看到冷沫沫劃掉了……健康。
那一刻,凌熠行轉過身面向窗外,無法再看白紙上僅存的愛人兩個字,他抑制不住眼睛酸澀,心如驚濤駭浪一般翻滾,甚至牙關輕抖。
凌熠行沒有做過這樣的遊戲,他不能揣測自己能留下的最後一樣寶貴東西是什麼?
但是凌熠行可以確定,冷沫沫愛他勝過愛自己的生命,他該如何回報這份真情?他該如何愛她更深?
稍許,凌熠行聽到身後女醫生說:「好!讓我們回到充滿陽光的現實中,你什麼都沒有失去……那麼你回味一下,至今為止,你為人生中最寶貴的一樣做了什麼?」她意圖讓病人積極面對生活。
凌熠行驟然轉身,表情驚駭的看著監控屏幕,他沒有想到醫生會那樣問,她已經用生命交換愛人,他還需要冷沫沫為他做什麼?
她什麼都不用再做,她已經把一切交付。
冷沫沫低著頭不發一言,她在想,其實她已經失去了親人,她的人生只剩四樣,另外好像真的沒有為凌熠行做過什麼?
凌熠行衝出房間,大跨步來到理療室,什麼都不顧推門而入……
「熠行?」醫生和沫沫都一頭霧水他的突然舉動。
他深眸炯炯的凝視著冷沫沫,走到她面前,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很認真的說:「什麼都不用你為我做,我就是你的親人。」
那一刻,冷沫沫真的感動的要哭出來了,哽咽著,「熠行……我……」
男人張開臂膀將冷沫沫抱進懷裡,緊緊摟著,「別說,什麼都別說,我都明白,我感受得到。」
「……」
兩人緊緊相擁,女醫生無奈搖頭,這是她人生中最戲劇化的一次理療!
她轉身走出理療室,看到尤明站在玻璃窗前看著凌熠行和冷沫沫,「博士。」她禮貌的稱呼。
「辛苦了,張醫生。」尤明表情淡然的說。
張醫生無奈,「這是我的工作,只是……」回頭看看依舊抱在一起的兩人,「好像不太順利。」遊戲沒有做完,後面激勵的部分被打斷了。
尤明淺笑,「正好相反吧,你感染了兩個人!」
張醫生低頭笑著,欣慰的說:「她康復的很快。」
尤明沒再說話,微笑著走進理療室,瞅著抱在一起要石化的凌熠行和冷沫沫說:「下次治療三天後來,去留可以自便。」
凌熠行稍微鬆開懷抱,手臂環住冷沫沫看向尤明……這真是太好了,可是此時的凌熠行卻興奮不起來。
尤明接著說:「熠行你如果想住下來,也可以,沫沫對面有一間空房。」
他黑眸依舊看著尤明,這也真是太好了,可是凌熠行還是激動不起來,他必須回去,「好,知道了,是去是留,我想想。」
「好。」尤明不再多問,雙手插在白大褂兜裡,走出理療室。
凌熠行和冷沫沫在怡心園吃的午飯,之後,冷沫沫有點累,凌熠行就勸她下午睡一會兒。
她睡著,凌熠行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沉思……他明白,治療間隔期的延長,說明冷沫沫康復在即了!這出乎凌熠行的意料,他的計劃也要重新部署。
最後,凌熠行決定帶冷沫沫回a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凌熠行給莫嚴打了個電話,他那邊的局面還能維持得住,只是抱怨累,「親,我熬夜都快成鬼了,昨晚到現在都還沒睡過。」
「嗯,我今晚回去,你拖住人,其他的我讓李沐去辦……」交待了幾句,凌熠行掛斷電話,旋即就打給了李沐,吩咐他開始佈局……
冷沫沫睡了大約兩個小時,起來的時候凌熠行側躺在她旁邊,小小單人床
床,擁擠貼合的兩個人,讓她想起了兩個月前住在兩居室的時光……心裡充滿了幸福感。
凌熠行根本沒睡著,只是閉目養神而已,很快感覺到冷沫沫動著身子,意識到她醒了,便睜開眼睛看去,黑眸揉著笑,手掠過女人頰前的髮絲為她掖到耳後,溫柔的問:「睡醒了?」
「嗯。」她坐起身,看著凌熠行問,「熠行,我們回去吧?」三天的時間,不做治療,冷沫沫不想在這裡呆著,回a城凌熠行可以不用兩面跑,他的工作很忙。
「好。」他笑的儒,淡淡回答。
冷沫沫不再耽誤時間,下床準備收拾衣物,「我的衣服是不是可以全拿回去,以後應該不用久留吧?」治療的次數越來越少,而且尤明已經說了她可以走。
「下次再拿就好。」他還是笑著應答。
冷沫沫想,反正治療還沒有結束,康復了再一起拿走也行,她微笑著對凌熠行說:「熠行,那我們走吧。」
凌熠行坐在床邊沒有動,握住她的小手噙著笑說:「你等我一下,我去和尤叔打個招呼。」
「好」她覺得凌熠行想得很周到。
之後,凌熠行找到尤明和他聊了下冷沫沫的情況,確實如他所想,冷沫沫很快就可以康復了,或許三天後的治療順利,就不用再來了,這真是一個讓人激動的喜訊。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凌熠行駕車帶著冷沫沫從怡心園出發,大約五點半下了高速。
凌熠行將車開下高速旁邊的道口,冷沫沫意外的問:「熠行,我們還去高新南區,不回公寓嗎?」
他輕鬆一笑,語氣醇厚如常的說:「公寓那個區最近時常檢修電路,偶爾就會停電,很不方便。」
「哦,」突然冷沫沫似想起了什麼,別過臉看著目視前方的凌熠行說:「我什麼衣服都沒帶啊?」別墅又沒有她的衣服。
這廂,車子駛到一個路口,他灑脫的打轉方向盤,開進一條小街,在一家不是很大的麵館停下車。
「你不是喜歡吃紅燒牛肉麵嗎?這裡的面也是一絕,我很喜歡,帶你品嚐一下……時間還早,一會我們去逛街,順便買衣服。」
和凌熠行在一起就很幸福,至於吃什麼喝什麼都不是重點,但是,「真的只能新買衣服了?不如,回公寓取?」冷沫沫甚至在想,這段時間一直呆在怡心園,她身上沒有多少現金。
凌熠行瞪了眼女人,不看都知道她的心思,「老婆,你至於和老公算這麼清楚嗎?」
「……」冷沫沫低頭靜默的噘噘小嘴,她並不是和他算,只是不習慣而已。
和冷沫沫在一起也有快半年了,凌熠行知道她是自強固執的女孩,所以他從沒有給過冷沫沫透支卡或是支票。
其實,兩人相處時間長短不是問題,重要的是他們的感情很深,互相愛的濃烈,這樣就夠了,除了直接給錢外,他什麼都會讓她擁有。
不過,想歸想,像剛剛那樣,冷沫沫表現的和他界限清晰,男人心裡確實不舒服。
「下車。」凌熠行對一副懺悔模樣的女人霸道的命令。
他們走進麵館,老闆是一對中年夫婦,店裡的人不算太多,他們點了兩碗招牌打滷麵,很快的,老闆娘笑呵呵的把兩碗麵端了上來,「面來了,兩位慢用。」
「謝謝。」冷沫沫禮貌的回應。
……因為凌熠行心情沉悶,一言不發,冷沫沫也是安靜的吃,此時的兩人像是在發揚食不言的美德。
「奶奶,奶奶。」直到一聲童音傳進耳膜,冷沫沫別過臉隨時看去……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跟在老闆娘的身後,不停的喊著。
老闆娘手上端著一大碗麵,冒著熱氣,「哎呀,你快到後面去,不小心會燙到你的。」
冷沫沫覺得小孩很可愛,忍不住在她經過的時候逗著,「嗨,小美女……」本能的拉著她小小手的時候,沫沫笑開了,她打開話題,主動朝著凌熠行說,「她的手真小,好好玩。」
凌熠行淺淺一笑,看著小女孩朝冷沫沫做了個鬼臉,調皮的跑掉了,「好玩,我們也生一個唄!」想到他和冷沫沫生小孩子,男人心情轉好。
面已經吃完了,兩人站起身,邊走邊聊。
冷沫沫一怔,旋即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還要等一些時間吧。」總要等結了婚再生啊,她可不想寶寶沒戶口。
凌熠行板起整張臉,瞥了眼冷沫沫,直到上了車,扣好安全帶,他用糾正的語氣說:「想生什麼時候都可以。」
這個問題對冷沫沫來說,根本不用考慮,「不行,那我的孩子不就成沒有父親的孩子了嗎?」決不能讓孩子像她一樣,在單親家庭長大。
她的話讓凌熠行真是有點不爽了,一雙劍鋒似的眉挑的極高,「我還沒死呢!孩子為嘛沒有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