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行其實一點都不累,流汗是剛剛快速運動帶著安全帽熱的。
他深深的凝視著冷沫沫,觀察她的臉色好像緩和了不少,才暫時放心些,「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這樣恩愛的情景看的冷天皓好生羨慕和嫉妒,狹長的眸子半瞇瞅著凌熠行情不自禁的問:「她真是你老婆?」
「廢話。」凌熠行回答的毫不客氣。
冷沫沫別過臉,魅瞳彎彎瞅著冷天皓,語氣帶著一股篤定說:「真的是。」說著伸出帶著戒指的左手,在冷天皓面前晃動兩下,然後,別過臉看著凌熠行笑。
凌熠行伸手曖昧的撫掠著女人的髮絲,深眸揉著笑凝視冷沫沫,心想,就知道戒指管用。
冷天皓想,就算眼前的女人多麼美好,也是朋友妻不可欺啦,於是,他笑瞇瞇的對凌熠行說:「老同學,你挑老婆的眼光不錯,再有這樣的別忘了兄弟!」
凌熠行嘴角一抽,從讀書的時候,冷天皓和莫嚴就是泡妹同黨,時隔幾年一點都沒變,「冷沫沫只有一個。」
「你說她叫什麼?冷沫沫?」冷天皓微訝和美女一個姓喔!旋即,冷天皓有點的瑟,「嗨,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呢……。」眼珠一轉,突發奇想的爽朗開口:「不如我們做兄妹?以後哥罩著你!」
「呃……」冷沫沫被冷天皓東一句西一句說亂了,她的第一感覺是:這人精神不太好。
凌熠行憤恨的閉了閉眼睛,挑眉很不客氣的說:「你別指望了,做我家下人勉強接受。」冷天皓明顯是佔他便宜。
「凌熠行,你嘴上積點德能死啊。」他們是同學,以前也經常這樣互侃。
「我對人積德,對色狼積德我還沒善良到那個程度。」
冷天皓氣結,朝向冷沫沫說:「美女,你老公嘴這樣缺德,好歹也管一下吧?」
冷沫沫卻很實在又認真的說:「他對我從不這樣。」
靠!真是夫唱婦隨,這話沒法嘮了,「得了,我惹不起你們兩口子。」冷天皓站起身朝凌熠行深深的鞠了一躬,佯裝同情的說:「您老歇著,我先走了。」
「好,再聯繫。」凌熠行笑著。
「好,晚上我電你,凌少給個面子讓小弟盡地主之誼唄。」冷天皓也笑。
「好,我盡量騰出時間。」
冷天皓轉身走了兩步莞爾,「您老可真能裝!」話落不在逗留,穩步走上索橋。
他們都沒有變,還是像讀書時那樣談的來,侃的歡。
冷沫沫坐在石凳上望著冷天皓如履平地一般渡過索橋,感覺也沒那麼危險可怕。
「只要掌握好平衡就沒事的,如果怕高,就目視前方。」凌熠行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勸慰,鼓勵冷沫沫要勇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的。」
或許是頭一次玩才會有些膽怯,再說有凌熠行在,他會保護她的嘛。冷沫沫在心裡默默的給自己打氣,「熠行,你休息好了嗎?」
男人儒淡笑,指腹點點冷沫沫的鼻尖,「早就休息好了。」
冷沫沫不再多說,小身板凜然的站起來,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走向索橋……站在崖邊往下看,冷沫沫抑制不住心跳加快,她閉上眼睛,長吁出一口氣,心裡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要害怕,又不是沒跳過!
凌熠行突然覺得女人很好笑,走到她旁邊好整以暇的說:「是走過去,又不是讓你跳下去?」
「……」
開始的時候冷沫沫很害怕,幾乎不敢睜眼,後來聰慧的她做了一個小小的總結,只要不往下看就可以避免害怕,索橋的恐怖之處在於它不停的搖擺,只要穩紮穩打的邁出每一步,握緊旁邊的鎖環,就可以保持平衡。
冷沫沫不再害怕,她的心全神貫注在征服索橋上……二十分鐘後,順利通過!
因為剛剛緊張屏氣又過量運動,女人雙頰自然的染上一抹紅潤,她激動歡樂的媚笑,興奮的雙臂勾上男人的脖頸,在凌熠行的俊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我過來啦!」
這樣的冷沫沫美麗的無可挑剔,惑人心魄,讓凌熠行不能移開眼球,每根神經都被她的亢奮感染。
男人本能的雙臂禁錮她的水蛇腰,俯身低下頭,在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重重的吻上冷沫沫的唇,烙印他的溫度,將熟悉的氣息灌入她口中……
「唔唔」大庭廣眾就熱吻她,她還要不要做人啦!
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放開……一吻方休,凌熠行慢慢抬起頭,眸光深邃幽深的凝視著冷沫沫,他看到女人的臉頰已經通紅,像熟透的西紅柿忍不住想咬一口,當他低頭要再次吻她時,女人低下頭鑽進了他的懷裡,薄怒嬌嗔,「凌熠行,你討厭。」
「根本沒人看你,不信你看。」凌熠行料定沫沫的心思,笑著誘惑她。
傻女人真的抬頭看去,結果除了平視之內波及不到的小孩外,進入她視線的所有人目光都朝他們看來,那些人臉上還帶著笑……冷沫沫那一刻只想變成穿山甲。
她握緊粉拳,使勁的捶著男人的胸膛懲罰他,她越捶凌熠行的嘴角扯的越高,「呵呵」實在忍不住笑出聲。
冷沫沫乾脆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快步往前走,這男人真是太邪惡了。
凌熠行兩個箭步趕上冷沫沫,目
視前方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就往前跑,「凌熠行,你又搞什麼花招?」
「你猜!」
「……」
事實是,凌熠行沒再搞什麼花招,他覺得冒險後冷沫沫很累,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回酒店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酒店,凌熠行放了一缸溫水,「沫沫,過來洗澡。」
冷沫沫很累,應該是不經常運動的關係,筋骨酸麻的厲害,她很想泡澡,可是,「我沒帶衣服。」
她想把身上的衣服全換掉,冒險的時候出了很多虛汗,「反正天還沒黑,不如回怡心園?」她站在浴室門口和凌熠行商量。
凌熠行連頭都沒抬,語氣如常的說:「你先洗澡,衣服一會兒送來。」
冷沫沫想,找人送衣服,來回往返更麻煩,不如他們現在回怡心園,「不用那麼麻煩,還是回去比較省時間。」
凌熠行也不多解釋,大手一伸將她拽進浴室,墨黑的眸子閃爍,「要不要我幫你洗?」
「不要……」冷沫沫沒有絲毫的考慮就拒絕,弄的男人非常不爽。
「不要不行。」凌熠行不管那麼多,更不聽冷沫沫說,大大方方的服侍她脫衣服。
「你別……」
也不知道他手法怎麼那麼快,冷沫沫覺得轉瞬間上身僅剩一件襯衣,她看到凌熠行的手扣在她腰間,預要解開腰帶,「停,停,停,我自己來……」
他手臂圈住冷沫沫的腰不讓她逃掉,噙著笑,溫柔沙啞的說:「我來!」
冷沫沫真是對凌熠行的無賴無可奈何,她死死的拽住腰帶掙扎著,「熠行,我們一起洗,但是衣服我自己脫。」
凌熠行一怔,真心沒想到總是羞澀難當的冷沫沫會說出這樣慷慨的話,旋即,男人就笑了,鬆開手,「好。」猶未的站在原地觀察著女人,懷疑她要耍花招。
冷沫沫蹙了一下眉,一手揉著肩膀,甩甩胳膊,扭動脖子說:「今天可真是累死了……」她掀了一下眼皮,瞟了眼站在原地看著她的凌熠行,緩緩解開襯衫扣,露出粉紅色內衣……嗚!春光乍洩。
她小步越過凌熠行,走近浴缸,慢慢脫下襯衫,白皙柔嫩的肩膀和性感的纖背在男人眼前一覽無餘。
他倒吸一口氣,聽到女人嬌嗓如常的說:「熠行,幫我把浴袍一起拿過來好嗎?」她的手放在腰腹前解開腰帶。
「好。」凌熠行輕笑,放鬆了警覺,走出浴室取浴袍。
前腳跨出浴室門,『砰……卡啦』關門聲、鎖門聲,凌熠行扶額,被騙了!魔女!
開始凌熠行只想讓冷沫沫洗去疲憊,放鬆身體,不經意說出一起洗澡的話,沒想到不僅被拒絕,現在還被騙得徹底關在門外?
男人強大的征服欲翻騰,撂下狠話,「冷沫沫,有本事你不要出來,否則我一定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浴缸裡的冷沫沫欲哭無淚,她都已經累成這樣了,凌熠行還要施展邪惡,能怪她略施小計反抗嘛?
此刻,無論男人怎麼不平靜,冷沫沫也是不可能出去往槍口上撞的,凌熠行只能等。
半個小時後,凌熠行給冷沫沫訂購的衣服送來了……又過了一會兒……浴室門紋絲不動。
凌熠行想,冷沫沫一定在浴缸裡睡著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他蹙著劍鋒似的眉,按了按門鎖,敲了兩下,「沫沫,沫沫……」意圖把她叫醒,可是,裡面沒有回應。
「沫沫,沫沫,你是不是睡著了?快醒醒,沫沫?」她真的累到了,睡的這麼沉,這樣喊著都沒醒。
凌熠行哭笑不得,難道真的要等她自然醒?估計會泡成發糕吧!
正在焦急之際,電話不識時務的響起,凌熠行本能的煩躁,接電話的語氣自然也不會好,「喂。」
「我打擾你們幹什麼了嗎?」冷天皓幾分無辜邪惡的調侃,「要不我一會兒再打?你還要多長時間?」
「少廢話了,你馬上過來。」凌熠行知道冷天皓平日裡就喜歡研究偏門。
「我參與不好吧?」電話那邊的冷天皓痞痞的笑。
「沫沫被鎖在浴室了,我讓你來開鎖。」凌熠行很不耐煩,無暇迎接他的邪惡。
「呃——我已經收山啦,你報警,或者找開鎖的,再或者找酒店工程部。」
「請問你什麼時候出過山?快,名門飯店2612。」他老婆在裡面洗澡,報警開鎖?工程部?虧冷天皓想得出來,那只能是萬不得已的辦法。
「……」看著被毫不客氣掛斷的電話,冷天皓無奈的搖頭,從書櫃最下面取出兩個金屬物件揣在衣兜裡,關上房門往樓下走。
他在門口換好鞋子,出門前朝沙發上坐著的老婆婆說:「奶奶,我出去一下,過來個朋友,今天不在家裡吃了。」
老人沒說話,聽力不是很好,直到看著冷天皓打開大門走出去,她才遲鈍的說:「早點回來。」
冷天皓走後,管家走近老人,嚷嗓高聲說:「老夫人,少爺不在家吃晚飯了,老爺和夫人也有應酬,您晚上要吃什麼啊?」
薛琴直直的目光盯著電視,眼神暗沉空洞,自顧自的說:「秋兒和芊芊最喜歡吃臥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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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管家也不再多問,她的意思是要吃臥雞蛋,「好」,自從他們回國和薛琴一起生活,一年來她時常這樣。
管家並不知道薛琴口中的秋兒和芊芊長什麼樣,他從沒見過。
不僅如此,連老爺、夫人都沒有見過那個芊芊,因為有一次他聽見他們問薛琴,「芊芊長得像不像秋兒?」
不過,那兩個人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因為薛琴回答:「人都不在了,長什麼樣也沒意義了。」說出那些話時,她眼中有深深的自責。
之後家裡再沒人說關於她們的事,最多也就像現在這樣,老夫人自己願意提起,而大家也就只是聽著,沒人多問。
冷天皓趕到酒店,他拿出一個金屬絲,沿著門縫伸進去撥弄,「你老婆在裡面幹什麼?怎麼都不出聲?」
「在洗澡。」凌熠行不得不告訴他。
冷天皓一臉錯愕的看向凌熠行,完全不信的說:「洗澡沒有聲音?」
「應該睡著了。」凌熠行瞭解冷沫沫,她以前也會睡在車上或者他懷裡,被他挪來挪去,抱著走都不會醒。
而不瞭解情況的冷天皓甚為驚訝,俊眉挑的極高,咧開嘴問:「喝了?」
「滾。」凌熠行嘴角一抽,忍不住罵他。
「呃——沒喝?」冷天皓更加難以置信,「睡的已經到不醒人世的程度,你老婆是要冬眠嗎?」
就知道他不會有好話,「應該是冒險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身體運動過量導致的。」凌熠行揣測著。
冷天皓一側的臉貼著門,好像在聽鎖扣的聲音,歎息:「哎,到底是女人。」
兩分鐘,冷天皓站起身,一副不幸的表情瞅著凌熠行,「我就說我好久不玩了,技術下降吧。」
凌熠行蹙眉,毫不客氣的在他胸前垂了一下,「別鬧,快點。」
他聳聳肩,撇撇嘴,意思是真的不行。
凌熠行盯著冷天皓,手扶住門把按著,真的沒開,他著急的敲著門,大聲的喊:「沫沫,沫沫,你醒醒……」
冷沫沫還是沒有回應,男人不再猶豫,抄起手機就要打給酒店的工程部,他們應該有鑰匙或者其他方法。
「不如,乾脆把門踹開……」冷天皓搖動門鎖,打量著門,「不是很堅固。」
凌熠行覺得這是個好辦法,既快又直接,他剛剛怎麼沒想到呢?
他迅速打消了聯繫工程部的想法,撥開冷天皓,「讓開點。」靠在門對面的牆壁上,就要朝門狠踹一腳。
「停。」冷天皓大喊一聲,「你還真踹啊?」
「讓開,走遠點。」一會兒門開了,凌熠行可不想讓冷沫沫暴露在這個色魔眼前。
冷天皓還是很瞭解凌熠行的,見狀真的攔不住了,大聲一喝:「我有萬能鑰匙。」
「……」那一刻,凌熠行真想一腳踹在冷天皓身上,「靠!還不快拿來。」
凌熠行搶過萬能鑰匙,剛要開門,浴室的門開了,冷沫沫穿著浴袍,頭上包著浴巾走出來……
眼前的狀況讓她錯愕,看到冷天皓,更是吃驚,「熠行?怎麼了?」
凌熠行把冷沫沫拽到一邊,打量她一番,急急的問:「沫沫,你沒事吧?睡著了?」雖然她經常會睡的很沉,可是像今天這樣無意識,讓凌熠行實在不能不懷疑她可能累壞了或者生病了。
冷沫沫不太好意思的回頭看看冷天皓,轉過來對著凌熠行說:「我可能是太累了,你們倆好吵喔。」
聽她這樣說,凌熠行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墨黑的眸子瞅著冷沫沫,「衣服在桌子上,你換好,我和天皓在外面等你。」
「好。」
冷天皓和凌熠行在安全通道吸煙,聊天,等冷沫沫。
「為什麼把家遷回國?」
冷天皓在澳洲長大,全家都定居在那裡,而且在澳洲的生意做的蠻大的,突然說遷回來不尋常。
「因為我奶奶……」冷天皓朝空中吐出煙圈,繼續說:「我姑姑和表妹意外死了,奶奶沒人照顧,她又執意不出國,所以就回來了。」
凌熠行淺笑,拍拍他的肩膀,調侃道:「我以為你除了好色,已經一無是處了呢。」對老人孝順,對家人關心的人,不會是個壞人。
「凌熠行,你真的很欠扁喔。」
凌熠行吸了一口煙,不屑的說:「你又打不過我,吹牛有意思嗎?」
「打不過,還不讓我痛快嘴了?」
凌熠行聳聳肩,諱莫如深的看著冷天皓,淡淡的說:「以後可能有事需要你幫助。」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下次怎麼脫身見沫沫。
切!這算哪門子的客套,「你不是讓我去死吧?」這傢伙狐狸一隻,冷天皓一臉防備。
凌熠行挑高眉,銳利的眸子瞅著冷天皓,佯裝認真的說:「如果你活夠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