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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 嗟歎,她是前夫的初戀 文 / 絢夢兒

    翌日清晨,何俊峰從客房裡出來,揉著發疼的額角,走進臥室,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床鋪收拾的整整齊齊,就像從來沒有人在上面睡過。

    不對,凌晨三點多鐘,他推開臥室的房門,明明看見大床上,那道身影雖然蓋著被子,但隱約可見曲線玲瓏……

    怎麼現在不見了?

    轉身下樓,腳步帶著稍許的急促,就看見廚房裡有道身影。

    那人不是龍子昕還能是誰?

    心裡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她還在。

    何俊峰站在原地,看著那道身影,烏黑的發披散在肩上,面容白皙靜好,她很美,就連做飯的動作都散發著一股致命的誘惑力,靜靜看了她一會兒,轉身上樓洗漱。

    下樓時,看見龍子昕望著窗口,愣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很少見她這麼出神發呆過。

    「嗯?」她慢慢抬眸看他,過了快一分鐘,才淡淡笑道,「早。」

    認真看了她一會兒,撩唇一笑,「早!」

    用餐之前,何俊峰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道了聲謝,拿起刀叉,切著盤中煎蛋,氣質很迷人,把煎蛋吃進嘴裡,慢慢咀嚼更加迷人……

    龍子昕自信的問道,「早餐怎麼樣?」應該沒問題,鄧希玥常常誇讚她的煎蛋屬於頂級廚師級別。

    「不錯,很好吃!」何俊峰一點一點將他盤子裡的煎蛋全部吃下。

    她切了一小塊煎蛋,剛吃進嘴裡,就捂著嘴跑進廚房,「呸」了一聲,吐在水槽裡。

    餐廳裡,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龍子昕第一次聽見何俊峰笑得這樣開懷。

    今天怎麼把煎蛋做得這麼鹹?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失誤!

    肯定是接吳院長的電話時,走神了。

    她在廚房用水漱了一下口,才出來,只見某人單手支臉,側眸看著她,一雙眸子裡溢滿了笑意。

    龍子昕原本臉龐素淨美好,在燈光下閃現出溫玉亮澤,但此刻卻染上了緋紅顏色,瞪著他,又羞又惱。

    「很好吃。」何俊峰坐正身體,重新拿起刀叉,把她剩餘的煎蛋全都固定在叉子上,啟唇全部吃下。

    龍子昕微愣,他不覺得很鹹嗎?

    不好意思的她,轉身去給何俊峰倒了一杯白開水。

    她不是故意的,只因孤兒院的吳院長打電話來說,甜甜感冒發高燒,一整夜都在叫龍姐姐。

    認識甜甜是龍子昕從英國回來,準備和何煜結婚的前兩天,別人要做新娘,是幸福的做夢都在笑,而她卻焦躁不安恐懼,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孤魂野鬼一般。

    那天,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就那樣行屍走肉般遊蕩,路上行走著來往人很多,每個人都有目的地,可唯有她沒有,不知該往哪裡去,所以就那麼一直走,一直走……

    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緣分,她走到一家孤兒院的大門口,或許因為自己是孤兒的緣故,她不由停駐腳步。

    那天,天氣不好,陰沉沉的,隨時都有可能下雨。

    孤兒院的鐵門前,站在一個小女孩,大約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條碎花連衣裙,一雙廉價的塑料涼鞋已經辨不出顏色。

    小女孩攀著鐵門,額頭抵在鏤空處,龍子昕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她以為小女孩在哭。

    她也沒地方可去,就靠在孤兒院的院牆上,任由思緒飄飛。

    直到天空飄起了小雨,攀著鐵門的女孩還沒有離開,她才邁步走過去。

    那孩子看了看她,繼續攀著鐵門,眼巴巴的望著外面。

    龍子昕沉默幾秒,輕輕問她,「你在看什麼?」

    那孩子抿了抿乾涸的唇角,不吭聲。

    龍子昕在她面前蹲下身體,「下雨了,快進去,不然淋了雨會生病。」其實她自己也沒打傘。

    齊劉海下的女孩子有一雙烏黑的眼睛,她的眼睛分明很紅,分明想落淚,但是卻一直隱忍著不哭出來。

    「想哭嗎?」她問。

    小女孩搖搖頭,過了一會兒,說道,「不哭,我媽媽說,流淚不能解決問題。」

    龍子昕心思一動,五六歲的孩子知道什麼叫解決問題啊?

    後來,雨越下越大,一個中年婦女出來強行把她抱了進去,遠遠的,龍子昕聽見那孩子在一遍又一遍聲嘶力竭的叫媽媽,淒涼無助的聲音如同十多年前的她。

    那天,她坐出租車回何家,深夜街頭,路燈下櫻花潔白,宛如一片廢棄的大海。

    她靠著椅背,心裡忽然覺得很難過,第二天,她忍不住又去了孤兒院,從吳院長那裡得知,孩子叫楊甜甜,父母車禍雙亡……

    那一刻,分明有一種莫名的傷感在龍子昕內心灼燒。

    那天,她回去後,也就是結婚前一夜,她在空蕩蕩的陽台上獨坐到天明。

    結婚當天下午,她離開江州市時,特意打車去看了那孩子,並給她買了很多東西。

    之後的大半年,雖然沒有回江州市,但多次打電話讓鄧希玥幫她去看看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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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今天一大早,吳院長打電話來說,甜甜感冒發高燒,嘴裡喊得都是「龍姐姐。」

    吳院長希望她能去看看甜甜,如果她有時間的話。

    最近一段時間,她也不知道在瞎忙什麼,竟然忘了去看甜甜,可甜甜卻連生病都在叫她。

    這種巨大落差直擊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那個地方叫心臟。

    「你今天怎麼了?」何俊峰將車停在影樓門口,副駕駛座位上的人卻一動不動。

    龍子昕回神,看看窗外,「到了?」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何俊峰拉住她的手,希望能夠分享她的喜怒哀樂。

    「沒什麼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表現很平靜。

    就知道她什麼也不會說,何俊峰鬆開她的手,卻吻向她的唇,原本打算淺嘗即止,但碰到她的唇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當她走進影樓,員工們看著龍子昕紅腫的唇,一致曖昧輕笑。

    辦公室裡,鄧希玥正在守株待兔,「哇塞,小龍女,你終於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女人!快跟我講講初夜的感覺,是不是痛苦並快樂著?是不是奮戰了一夜?還有,剛剛下車之前,你和大灰狼在幹什麼?」

    龍子昕現在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既然說不清楚,就不說了,反正鄧希玥也只是過過嘴癮,其實她的骨子裡蠻傳統。

    拿起桌上放置的車鑰匙,「把車給我用一下。」

    「喂,你要去幹嗎?是不是要去買事後藥?」

    已經走到門口的龍子昕,拋過來一句話,「甜甜病了,我要去看她。」免得她浮想聯翩。

    孤兒院有專門的醫療室,所以,孩子們一般的感冒都是在醫療室治療的。

    龍子昕走進醫療室,已經有人在看她,吳院長也在,滿臉詫異的看著她。

    她穿著冬裝,很耐看的駝色大衣,內搭黑色連衣裙,黑色圍巾和一雙黑色靴子,黑色長髮披肩散開。

    優,端莊,穿著何俊峰給她買的名貴衣服,昭顯著她的身份非富即貴,極為驚艷的容顏,眉眼低垂間,冷冷清清,與人生出一股疏離感。

    「吳院長,我是龍子昕。」上兩次來,都是偽裝過的,今天才是她的本來面目,吳院長自然認不出來。

    「你……」五十多歲的吳院長扶了扶近視眼鏡,難以置信。

    為了打消吳院長的懷疑,龍子昕掏出身份證遞給她。

    吳院長接過來看了看,現在造假手段高明,身份證也可能是假的,為了確證眼前的大美女不是人販子,掏出手機撥打,直到聽見對方包裡的手機響起,這才露出笑容,「原來你真的是龍小姐。」

    龍子昕點點頭,看著病床上,甜甜小小的身子因為難受而縮成一團,卻還是記得阿姨的話,乖乖的躺著不動。

    細細的針紮在她瘦弱的小手上,打著點滴睡著了的甜甜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天使,那麼安靜,那麼乖,龍子昕抬手輕輕摸向她還在發燒的額頭。

    「龍小姐,謝謝你捐贈給孤兒院的一百萬,謝謝你!我代表孤兒院所有的孩子們謝謝你!」

    吳院長熱淚盈眶,在給龍子昕鞠躬時,被龍子昕一把制止,「吳院長,我只是盡了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其實應該是我們這個社會所有的人對您和孤兒院的所有工作者說聲謝謝,謝謝你們給這些孤苦伶仃的孩子們一個溫暖的家。」

    深深吸了一口氣,源自心臟那裡帶來的抽痛才稍微緩解,如果當初她被送到孤兒院,會是怎樣的一個人生?

    只是,世上沒有如果。

    甜甜醒來,看著和之前截然不同的龍姐姐,一張小嘴不停的問這問那。

    吳院長見了不由感慨萬分,說曾經的甜甜是一個很沉默的孩子,話語很少,不合群,要麼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發呆,要麼攀著鐵門望著外面,現在,她的話比以前多了許多,說話時,動不動就是「我的龍姐姐。」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眼看到了和馮開來見面的時間,龍子昕不得不離開。

    甜甜雖然捨不得她離開,但還是很懂事,不哭不鬧,也不纏著她。

    就在龍子昕起身時,甜甜忽然說了一句,「我可以叫你媽媽?」聲音很小,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龍子昕整個人身體僵直……

    吳院長反應過來,抱起病床上的孩子,「甜甜,乖,吳奶奶抱……」抬手摸著眼眶。

    孤兒院的每一個孩子都有一段心酸史,她已經司空見慣,就好像醫院的醫生每天面對生死離別一樣,但甜甜這孩子太懂事,太讓人心疼。

    窩在吳院長懷裡的甜甜伸出小手,在她羽絨服口袋裡摸出一樣東西,攤開,遞給龍子昕,「龍姐姐,你給我買了好多衣服和好多吃的東西,我沒有禮物送給你,咳咳,這兩顆巧克力是孤兒院的黃老師結婚時發給我們小朋友的喜糖,我一直沒有捨得吃,給你留著,咳咳。」

    龍子昕心狠狠揪了揪,她還是那麼溫潤靜默,但眼裡卻有浮光在裡面瞬間沉沒,眼前漸漸模糊,就連那兩顆巧克力也開始變得朦朧起來。

    甜甜兩隻小手,怎麼也剝不開外面那層錫紙,只因巧克力放置時間太長,融化之後和錫紙沾在一起。

    「怎麼辦,剝不開……吳奶奶,剝不開……」甜甜一邊剝,一邊

    哭。

    龍子昕眸子裡的淚在無聲滑落。

    「巧克力化了……巧克力化了……嗚嗚,龍姐姐……」孩子嘶啞的哭聲夾著咳嗽聲,震落了在場所有人的淚。

    龍子昕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被這個孩子揉碎了。

    離開時,她和吳院長單獨說了幾句話。

    吳院長問她為什麼?

    她說,「一個人,如果身上有了不可磨滅的傷口,只有心靈同樣漂泊,同樣流離失所的人才能彼此慰藉,比如說我和甜甜。」

    吳院長看著她,眼眸裡有著最深沉的情緒,過了很久,她說這事不是她一個院長可以做主的,需要民政局同意認可,不過,她會盡力辦好這件事。

    「謝謝!」龍子昕心裡浮起暖意,就是這股久違的暖意,覆蓋了她的酸澀。

    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的甜甜,淡淡一笑,那一笑,無聲勝有聲,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歸途中,何俊峰發來一條短信,「照顧好自己。」

    龍子昕手指緊了緊,回了一條信息過去,同樣只有寥寥數字,「我知道,謝謝!」

    雨終於停了,但正直冬季,整座城彷彿籠罩在寒冷之中。

    冬天已經來臨春天還會遠嗎,龍子昕不由想到這樣一句話。

    一個多小時後,她開車來到江州市南環路。

    那裡有一條狹長的老街,古老,質樸,化底蘊濃厚,平時有很多中老年人結伴在此,流連忘返。

    喜歡這裡的人,當然也不乏一些年輕人,這裡有一家餐館,環境清幽,來這裡喝茶的人,身份多樣,有老外,有富商,有海龜,有白領……

    龍子昕來的時候,馮開來等候已久。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室內開著暖氣,她解開圍巾,脫下大衣。

    「沒事!」馮開來很紳士地為她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大紅袍。

    「謝謝。」她發現馮開來眼睛裡泛著血絲,應該是昨晚熬夜所致。

    馮開來微微挑眉,目光一點一點的從她臉上掃過,然後才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發現你很像一個人。」

    「是嗎?」她無需問太多,今天約馮開來出來主要是為了鄧希玥。

    馮開來端起茶杯,沉默片刻,終是說道,「我在你的臉上依稀看見了何家養女龍子昕的樣子!」

    龍子昕沒什麼表情的笑笑,「馮少說笑了,何家養女龍子昕的模樣我在報紙上見過,我和她似乎大不一樣。」

    「你很像曾經的龍子昕。」馮開來看著她,感慨道,「龍子昕去英國之前,一直都是學校的校花,後來也不知就成現在那樣了。」

    「不是有一句話叫女大十八變嗎?」龍子昕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去英國之前,她住在何家,馮開來是何煜的發小,他們自是認識,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她過得很卑微,很謹慎,加上沉默寡言,他們之間交流不多。

    馮開來看著她,笑了笑,「也難怪何煜會對你一見鍾情。」

    這話說的,龍子昕怎麼感覺聽起來……

    這一次,她的心開始往下沉,並未吭聲。

    「我們小時候動不動就笑話何煜有童養媳,何煜很惱怒,就經常當著我們的面欺負龍子昕,以此證明龍子昕不是他的童養媳,證明他很討厭龍子昕,記得有一次,他還往龍子昕的書包裡放了一隻壁虎。後來,龍子昕就被何家送到了國外,很長一段時間,何煜整天悶悶不樂。那時候,我們年幼,根本不知道,或許就連何煜自己都不知道,她對龍子昕的所作所為就是一種變相喜歡。」

    龍子昕扣著茶杯的指間隱隱泛白,「馮少今天怎麼跟我說這些?」她用一種平靜似湖水的聲音問道。

    「因為我看得出來,何煜這次是真的喜歡上了你。」

    「就因馮少口中的我和龍子昕有著似曾相識的容顏?」龍子昕嘴角浮出意味不明的笑,不像是開心,倒有些嘲諷意味。

    馮開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這樣說道,「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青澀的身影,那道身影有時候好像就是一顆神奇的種子,從我們胸口冒出芽來,帶點酸澀,帶點驚喜,更帶點心慌意亂。當何煜並不知道這種感覺就是初戀時,他的母親卻把龍子昕送走了,我現在想想,或許作為過來人的韓伯母已經看出來異樣,所以送走龍子昕,導致何煜還沒有開始的初戀就夭折了。之後見到你,他便有些走火入魔。」

    「他想從我這裡找到初戀的影子?」龍子昕這話夾雜著說不出來的譏嘲。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馮開來眸色微斂。

    「馮少,我今天找你,不是為了何少。」龍子昕臉部輪廓在朦朧的燈光裡顯得晦暗難懂。

    馮開來壓下心中的疑惑,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你一開始就不怎麼待見他。」鄧希玥也一樣,很是討厭何煜。也不知何煜怎麼得罪了這兩位姑奶奶?

    ……

    走出茶館,很長一段時間裡,龍子昕都覺得心裡空空的,她以為對何煜已經是百煉成鋼的厭恨,但是她的眼睛裡,還是有淚水瞬間濕了眼眶。

    這世上沒有誰永遠會是誰的誰,有些人注定只能被傷害,有些人注定只能被錯過,而她和何煜注定無緣更無分,

    甚至成為了仇人。

    晚上七點多鐘了,李一航走進洗手間,並非是為了解決三急,只是想活動著略顯酸麻的四肢。

    窗外,寒風刺骨,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霧氣,這座城市對他來說,無疑很陌生,但因為跟著峰哥,所以立身可親。

    縱然是為了暫時迴避一下,但外面的談話聲還是一一傳了進來。

    kt集團現任董事長喬治憤聲道,「何先生,做人不能這樣,商場有商場的規矩,你一方面向我們kt集團融資,一方面卻又收購股票,你這樣做,豈非是太不厚道了?」

    何俊峰的聲音有些啞,有些冷,「喬治,kt集團近幾年一直都在虧損,入不敷出,我這麼做也是在幫你,倘若你同意fxd收購kt集團,我不會虧待你,錢方面絕對會讓你很滿意。」

    「何,我喜歡你,才把我父親介紹給你和言瑾,可你們都是怎麼對待kt的?」這次說話的是金髮碧眼茱莉亞,話語悲慼,隱含被人欺騙的指控。

    李一航在洗手間聽到,不由皺了眉,茱莉亞曾經發了瘋似的追峰哥,可峰哥對她凜若冰霜,最後,茱莉亞見追峰哥無望,又轉身追言瑾,言瑾逢場作戲的女人太多,對於茱莉亞來者不拒,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商業利益。

    何俊峰的聲音很冷漠,「茱莉亞,你當初把你父親介紹給我,不也是希望kt集團能夠有一天能夠吃掉fxd?橫豎都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如今何必說的這麼可憐。」

    茱莉亞哽咽道,「可是何,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放kt一馬?」

    「很抱歉,在商言商,我也無能為力。」

    李一航摸著心口承認,峰哥用英語說這話,真好聽。

    喬治怒聲呵斥妹妹,「茱莉亞,長點骨氣,別求他。」

    李一航對著鏡子聳聳肩,走出來,入目便是茱莉亞穿著大v領針織衫,坐著都能看到波濤洶湧的擠壓……也不能稱之為擠壓,或許真的有那麼大……

    江州市現在是寒冷的冬季,茱莉亞卻穿著如此清涼,不知情的人看了她的穿著還以為是炎熱的夏季,當然,她的此舉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震撼的胸部視覺讓李一航一下子就紅了臉,再看峰哥,嘴角帶著笑,就那麼淡淡的看著他對面的兄妹。

    「喬治倒是有骨氣,這樣好了,別說我何俊峰做事心狠,只要你同意收購案,我願意給你出價五億美金,這麼算來,你們還是賺到了。但倘若你不接受我提議的話,那也簡單,我將會把我手中持有的kt股份全清,到時候kt股票將會連白紙都不如,如此一來,kt將會面臨股市崩盤,破產、被銀行催交欠款……」

    何俊峰慢悠悠卻飽含壓力與威脅的話語讓喬治越發憤怒道,「何俊峰,你欺人太甚,你這根本就是趁人之危,惡意收購。」

    「大哥,你別生氣。」茱莉亞見大哥這麼激動,連忙勸道。

    何俊峰輕漫的聲音響起,「喬治何必這麼生氣,坐下來好好喝杯中國茶,去去火。」

    喬治驀然站起身,氣的把手裡茶杯驀然砸落在地上,茶葉和茶水浸濕了名貴的地毯,「何俊峰,不管怎麼說,我出道比你早,在商場上拚搏多年,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

    「可惜,糟蹋鹽了。」何俊峰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眸子漆黑深不見底,但一舉一動卻透著一股凌厲的氣場,深斂,難以揣測。

    顯然這個中國男人的態度惹惱了喬治,「中國不是有一句話叫陰溝裡翻船,小心fxd也會有這麼一天。」

    何俊峰不怒反笑,淡淡的問身後助手,「一航,如果有一天fxd真的在陰溝裡翻船,你會怎麼樣?」

    李一航拿起茶壺幫峰哥續茶,「買塊豆腐撞死。」

    「喬治聽到了嗎?我的助手都這麼有事業心,更何況是好幾萬靠fxd吃飯,養家餬口的員工呢?不過還是多謝你的告誡,因為有了你這番話,相信fxd以後會走得更好。」

    喬治氣的渾身發抖。

    茱莉亞忍不住說道,「何,難道你真的忍心對kt,對我下狠手嗎?那是我家族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企業,你怎麼能說收購就收購呢?」她在美國求過言瑾,但是那個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不得已,她和哥哥才來江州市找何俊峰,沒想到這個中國男人的心這麼狠,或許何俊峰根本就沒有心,不然,她曾經那麼死皮賴臉追他,他都沒有正眼瞧一下。

    何俊峰薄唇微勾,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流淌著暗潮激湧,宛如刀子一般,越發襯得他面容冷峻可怕,「茱莉亞,你說話時,別扯上我,我和你沒有交情。更何況,在商場上只有對手和合作夥伴,根本就沒有交情可言,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為什麼就不肯答應我開出的條件呢?難道喬治覺得五億美金太少了嗎?」

    喬治冷笑道,「何俊峰,我已經申請了美國最大的融資公司,只要融資出來,kt便能度過這次財務危機,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何俊峰僅僅是挑了挑眉,給李一航使了個眼色,李一航把件拿出來,遞給喬治。

    何俊峰說道,「這是喬治以自己私人名義在韓國註冊的食品公司,近幾年採購低廉未達標的食物原料,還有茱莉亞在日本偷偷開設的商店更換包裝出售過期食品的材料,我想你們兄妹應該很感興趣吧!」

    喬治大吃一驚,顫抖著雙手拿起件,看到上面的內容時,頓時面色呈現死灰,跌坐在沙發上,愣愣出神。

    何俊峰好整以暇的說道,「喬治該給韓國的民眾怎樣一個交代??」

    茱莉亞將件奪過來,看了一眼,頓時也驚呆了,「不可能,我哥哥不會做這樣的事,還有我,我也沒有……」

    「你們可能沒有做過,但你們能夠保證你們主管們的手腳都是乾淨的嗎?還有茱莉亞小姐,我記得你還是kt集團的形象代言人吧!這可怎麼辦?商品有問題,茱莉亞的演藝道路是不是也會受到影響?」

    喬治震驚的看著何俊峰,「你到底想怎樣?」

    何俊峰重聲道,「中國有句話,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剛剛給了你機會,你沒有好好把握,抱歉,我現在的收購價只有2。5億美金。」

    一下子就減半了,這個男人夠狠,茱莉亞的心碎了一地。

    「如果我不答應呢?」喬治按捺著心中焚燒的烈火。

    何俊峰語調極緩,清冽如昔,卻夾雜著為商者的銳利,轉眸看向喬治,唇角笑容加深,眸色卻是愈發的淡,「這些資料,我會交給各國政府,我相信你們兄妹不僅會名譽掃地,還要面臨巨額罰款,說不定,還要接受當地政府的……」

    「不……」茱莉亞雙頭抱頭,發出絕望的哀嚎。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喬治像一隻四肢被綁的困獸。

    原本沒抱什麼期望,之所以找到江州市,無非是不甘心,絕境面前,誰都想要破釜沉舟,也許……也許事情會出現轉機呢?

    沒想到,何俊峰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狠上千萬倍。

    「我狠嗎?」何俊峰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在喬治看向他的時候,漆黑的眸緩緩投落在他的身上,似笑非笑,「我只是要錢,而你們卻想要我的命!」

    最後一句話何俊峰說的很輕,卻彷彿驚濤駭浪,喬治一顆心急速下沉,其實,上次父親買通殺手想要置何俊峰於死地,他略知一二。

    「商場如戰場,如果我不心狠,就只能別人對我心狠。抱歉,我想休息了,不送。」逐客意味盡露,總統套房的水晶燈璀璨,何俊峰就那麼慵懶坐在沙發上,可散發出來的氣場依然格外搶眼。

    喬治緩緩站起身,一雙碧眸死死的看著何俊峰,用英語說道,「5億。」

    「i』msorry!。」何俊峰迎視那雙碧眸,像是在笑,但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用英語回答道,「2。5億。」

    美國男人因為極度隱忍,眼睛裡甚至滲出了細微的血絲,那是煞人的怒氣。

    這時,何俊峰掏出一根煙放在好看的薄唇間,李一航見狀,笑了笑,拿起一邊的打火機,打開,火苗冒起,湊近幫峰哥把煙點上了。

    從始至終,何俊峰都沒看向喬治,煙在修長的手指間煙霧繚繞,目光放的很遠。

    「明天我讓我的律師來和你談。」明明是憤恨無比,但出口瞬間,卻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戾氣撤掉一半,余留下來的是空前的悲愴和絕望。

    何俊峰終於側眸看向喬治,目光仔細,凌遲著他臉上的每一寸表情,最後作出結論,「找言瑾就行!」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裡,此舉便是塵埃落定。

    喬治兄妹離開後,房間裡響起李一航的聲音,「峰哥,kt早就是個空殼子了,我們收購的話,會不會存在著一定的風險。」

    何俊峰靜靜開口,「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kt集團,我只是想要給那些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一個狠狠教訓!再說kt集團下方的那塊地,那塊地皮位於紐約繁華階段,人口密集,其中的價值效應將不可估算。」

    李一航點點頭,臉上有著聽君一句話勝讀十年書的韻味,正想詢問峰哥想吃什麼,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輝煌ktv胡總打來的,不由看了某人一眼。

    中午胡總就打電話來說,何家的老爺子在ktv,為的就是見小兒子一面。

    何耀華也是從何煜那裡得知輝煌ktv被何俊峰買下來,在找不到聯繫不到兒子的情況下,他只能去那裡了。

    胡總說老爺子還在ktv,大有不見到兒子就不離開的架勢。

    李一航掛了電話,小心翼翼看著某人,「峰哥,老爺子還在那裡等。」

    何俊峰原本正在喝茶,聽了他的話,握著茶杯的手指倏然用力,骨節攀附在瓷壁上,隱隱透著青白色。

    「不要再給我他的任何消息。」他用著一種漫不經心的語調訴說著,平淡的彷彿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說完,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那一瞬,李一航發現峰哥皺著的眉頭緩緩綻開,嘴角緩緩勾起優美的弧度。

    這個電話打給誰,不言而喻。

    龍子昕手機響時,她正在廚房洗碗,手機是鄧希玥接通後,幫她拿進來的。

    何俊峰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在忙什麼?」

    故意接通電話的鄧希玥捂著嘴,偷笑。

    龍子昕並沒有馬上接過來,畢竟手上都是水,從廚房裡抽出一條毛巾把手擦乾淨,這才接過手機,「喂……」

    「在忙什麼?」何俊峰伸出右臂搭放沙發的扶手上,清雋的臉龐在燈光照射下散發著柔和的光。

    「洗碗。」

    「吃飯了!」

    「嗯!」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龍子昕一愣,沒有事,為什麼要給他打電話,這樣想時,嘴裡已經說了出來,「

    沒有事。」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他笑著反問。

    「應該是這樣。」她一眼一板,說的極為認真。

    客廳裡的鄧希玥已經笑成了一團。

    何俊峰唇角微勾,站起來,走到窗邊,無聲笑了,「有沒有想我?嗯?」話語溫潤,於是就連四周空氣也變得濕熱動人起來。

    李一航走出房間,一時不察,沒注意到腳步已經抵達到門口,頭撞在門板上,疼的很。

    伸手摀住額頭,打開房門,離開時,心裡感歎道,多麼震撼人心的柔情蜜意。

    那些被峰哥拒絕的女子若是看到這一幕,怕是要哭死了。

    「你有事嗎?沒事我要掛電話了,我很忙。」龍子昕說著,便掛斷電話。

    沙發上的鄧希玥放下捂著嘴的手,笑噴了。

    「很好笑?」不就是一個電話嗎?至於嗎?龍子昕放下手機,看著她。

    「我發現大灰狼愛上你了!」鄧希玥拿起一個蘋果向上拋高,然後穩穩接住。

    「胡言亂語!」龍子昕瞪了她一眼。

    鄧希玥抿唇,盯著她,好一會兒沒說話。

    終於,她開口說道,「小龍女,你這麼聰明,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是不是?就因為他是前夫的小叔?」

    「我想吃蘋果。」龍子昕看著她手中蘋果。

    「瞧你這點出息!」鄧希玥鄙視了她一眼,「就知道你要轉移話題!」

    把蘋果拿在手裡,用水果刀挖去兩頭凹陷部分,找到一個突破口,在左手的大拇指和右手的刀之間隔著一層薄薄的皮,刀飛快地向前推進。

    龍子昕看著,嘴角微勾,希玥習慣這樣削水果,從末端開始削起,一點點向上,繞著圈,他削出來的蘋果皮很薄,而且不會斷。

    鄧希玥問道,「要不要許願?」

    有人說,削蘋果皮的時候許一個願望,如果蘋果皮能夠一直不斷,那麼願望就會實現。

    以前他們在英國時,常常會玩這種遊戲,也許這種作法在別人眼中很可笑,但對於在異國他鄉的人來說,削蘋果皮時的許願,是一種對未知生活的精神寄托,而她們兩人恰恰需要這些……

    龍子昕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我希望希希明年能夠清倉出貨。」今年是不可能了,馬上就是元旦。

    話落,蘋果皮從中間驀然斷裂。

    「你是故意的。」龍子昕喊道。

    鄧希玥呵呵笑道,「誰將誰清倉出貨還不一定呢?對了,週末的事我就拜託你了,因為我家老頭子說,如果我同意這門婚事,嫁妝就是鄧氏餐飲業10%的股份,不然,半分錢也沒有。你知道嗎?讓我嫁給那個地中海都是狐狸精方的主意……」

    鄧希玥口中所謂的地中海是指和她相親的男人已經禿頂了。

    「我知道。」龍子昕點頭。

    第二天上午,從何煜走進何氏集團的那一瞬間,媒體和記者便早早守候在了公司門口。

    何煜走進一樓大廳,可謂披荊斬棘。

    何氏股票接連下跌,可謂精彩絕倫,被套死的股民焦急不安的守在公司門口。

    加上何煜個人感情問題,小小負面因素都能引起股民恐慌,這種情況,何煜之前就預想到,並不驚訝。

    何煜車剛到,就被股民圍得水洩不通。

    車裡車外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車外一片兵荒馬亂,至於車內,何煜垂眸翻看著件,眉目間一片冷然。

    開門下車,一件黑色大衣,修長挺拔,長相俊美的人,但臉上卻有「擦傷」,外界好奇,問起臉上的傷所為何來,他只淺淺淡淡的回復道,「擦傷。」

    不在乎是否有人相信,敷衍的近乎猖狂。

    此行擁堵,安保人員護著何煜一路前行,週遭是媒體爭相採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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