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上官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這個傢伙,居然裝死嚇她!她決定不理他,她累得要死,等到了山洞,她就要把他甩到一邊,自己睡覺去!
感受到上官糖的怒氣,北汐絕低低一笑,抓住她的手不放,身體更是死皮賴臉像蔓籐一樣纏繞在她的背上,無論她怎麼掙扎,他就是不放開,他認定了她顧忌他的傷口不敢真的亂動。
終於,北汐絕口中的山洞到了,上官糖鬆了一大口氣,將北汐絕半拖半背拽進了山洞,找了塊乾燥的地方,手一鬆,他高大的身軀便直直跌落在地上,痛得原本閉著雙眼的北汐絕驀地睜開眼睛,呲牙裂嘴的。見上官糖朝他瞪大了眼睛,急忙閉上嘴巴。
這是個很大的山洞,裡面算得上乾燥,難得的是,巖壁上居然燃著火,用玻璃罩照著,一共有四盞,將整個山洞照得透亮,不過洞口前面有很大一片灌木叢,因此火光很難被外面的人發現。
上官糖心有餘悸,將山洞裡能搬動的石頭全都搬到了洞口,洞口並不大,石頭堆積起來,很快就堵住了大半個洞口,她想,這樣的話,就算狼群來了,也進不來了。
一切搞定之後,濃濃的疲憊一次性鑽了出來,上官糖無力地坐在了北汐絕的對面。
「上官糖,你不過來嗎?」
此時的北汐絕,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可憐巴巴地望著上官糖,試探著邀請道,深怕被對方拒絕。
「幹嘛要過去?」
上官糖翻了個白眼,索性背靠在身後的巖壁上,拽拽地看著他。
北汐絕眼神一冷,這是他習慣性的發怒表情。真是個沒耐心的人!
「過來。」
他冷冷地命令道,不過,這對上官糖絲毫沒有作用。
「呵,想幹嘛,別忘了還是我背你過來的哦,這麼凶幹嘛?」
「上,官,糖!」
北汐絕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她的名字,眼光可以殺死人了。
上官糖打了一個寒顫,心裡告訴自己,資本家都是紙老虎,不怕不怕。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她學著他的台詞,滿意地看到他的臉色已經由蒼白轉為烏雲壓ding。
「好啊,我們一起睡覺。」
上官糖沒想到北汐絕居然還有力氣站起來,他雙臂撐著地面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往她靠近,然而,還沒走到一般,便臉色一變,硬生生倒了下去。上官糖再也無法淡定下去,急忙衝上去扶起他。
「北汐絕,你才是笨蛋,明知道自己受傷,還亂動什麼,想死了是不是?!」
上官糖懊惱地看著北汐絕腹部那塊還在流血的傷口,暗罵自己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又氣又急,急忙扶著他靠了下來,轉身想去找有沒有能給他包紮的東西。
「我不會死。」北汐絕抓住了她的手,「我死了,誰來保護你這個笨蛋?」
「你才是笨蛋,世界上最大的笨蛋!」
上官糖推開他的手,抹去自己的眼淚,在山洞裡尋找著,卻發現,除了牆壁上的火以外,這裡就是一個單純的山洞,沒有絲毫的材料可以用。(☉﹏☉仙界最新章節首發☉﹏☉)
「怎麼辦怎麼辦?」
她在北汐絕身邊跪了下來,伸出手,摀住他腹部的傷口,然後,沒過多久,鮮紅的血液便透過她五指指縫溢了出來,她著急地用另一隻手卻摀住,卻阻止不了血液的浸透。
「用衣服包起來。」
北汐絕虛弱地提醒著她,她看著北汐絕光裸的上身和破破爛爛的褲子,咬咬牙,將自己還算完好的裙子撕開,扯下幾片布料,雪白的大腿裸露出來,她不自然地蜷縮起來,傾身上前,小心翼翼地用其中一片擦去他腹部傷口上的污垢和樹渣。
「嘶——」
北汐絕吸了一口冷氣,上官糖的手立刻一個顫抖,粗糙的布料重重擦過稚嫩的傷口,引來他更重的吸氣。
「對不起對不起——」
上官糖無措地扔掉那塊布,伏低了身子,對著傷口吹氣,她記得,小時候,每次爬樹摔破膝蓋的時候,母后總是對著她的傷口輕輕呼氣,她就會覺得好受很多。
「痛嗎?」
她一下一下呼著氣,溫熱的氣息一撥撥掃過北汐絕的傷口,也掃過他敏==感的神經,他伸出雙手扶住上官糖的腦袋,將她扶了起來,聲音有些暗啞。
「先幫我包紮其它地方吧。」
「好。」
北汐絕艱難地背過身去,將後背展現在上官糖面前。她呆住了,在火光的照耀下,他背上交錯的抓痕是那樣的觸目驚心,她忍住眼裡的酸脹感,將裙子布料撕成長條狀,纏繞在他較為嚴重的傷口上,沒纏繞一圈,她的心都痛一下,要不是為了救她,他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晶瑩的淚珠掉落在白色的布料上,浸入傷口裡,北汐絕的身體顫抖著,那滾燙滾燙的感覺讓他覺得安心,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背上的傷口處理好了,上官糖將北汐絕翻轉過來,從他的胸口開始,一圈一圈仔細包紮著,最後定格在最嚴重的腹部,她將剩下的布料疊得厚厚的鋪墊在上面,然後用長條纏繞起來,最後綁成一個蝴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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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所有的包紮,上官糖再也忍不住,抱著北汐絕,身體劇烈抽泣著。
「傻瓜,哭什麼呢。」
「我說了,你才是傻瓜,你才是——」
「好好,我是,我是。」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上官糖停止了抽泣,抬起頭,接著火光看著他上身被她包紮地醜陋不堪,她顫抖地伸出手,沿著他的胸膛一點一點撫過,她想,這些傷口即使好了,也會留下很難看的疤痕吧,而北汐絕,他是那樣在乎形象的一個人。
「北汐絕,你後悔嗎?」
「你說呢?」
上官糖深深看了一眼他蒼白卻猶自帶著笑容的臉,慢慢俯下==身,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溫熱的唇,帶著炙熱的鼻息,追隨著手指的腳步,一點一點親著他身上的傷口,一點一點往下,直到小==腹……
她的唇軟軟的,如羽毛般輕輕掃過他上身每一處被包紮好的地方,帶著特有的濕==潤度,偶爾擦過未被布料蓋及的皮膚,北汐絕頓時覺得全身像被一團溫熱的水包圍,那麼愜意那麼舒服。
灼==熱的氣息一點一點下滑,北汐絕只覺得自己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張開,汗毛微微顫抖著,從未經歷過的感覺讓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悸動與激動。他低著頭,雙眼儼然已經蒙上了一層水濛濛的霧氣,他看見,自己愛的女人匍匐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手指和嘴唇膜拜著他上身每一寸肌膚,那麼虔誠,那麼細緻,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唇都是顫抖著的。
「啪!」
驀地,他伸出手,緊緊攫住她的手腕,茫然地看著她。
「你要做什麼?」
上官糖無措地抬起頭,眼裡隱隱有著水光,還有一絲恍然大悟的尷尬,可愛的桃紅爬上了粉==嫩的臉頰,在略微凌亂的耳發下若隱若現。此時,她微微仰起頭,從下往上望著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上因為沾染了點點血漬而更加魅惑,眉頭微皺,嘴唇嫣==紅,小巧的鼻頭上溢出一層薄薄的汗水。
「該死的!」
北汐絕低咒一聲,他的視線,居然觸及到她裸露在外的胸口,那裡,因為t恤的破爛不堪而露出了她發育還算完好的胸口,腦中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俊臉微紅,不自在地偏向一邊。
「北汐絕,你怎麼了?發燒了嗎?」
上官糖慌張地傾身上前,伸出小手,覆蓋住他的額頭,她的手心帶著一層薄薄的汗,由於兩人姿勢的原因,她柔==軟的胸口摩擦在他受傷的胸口,讓那裡的溫度驟然上升,北汐絕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啪地一下拍開她的手,別開眼去。
半晌,他沒聽到任何動靜,忍不住轉過頭,便看到她臉上已經佈滿了淚水,他慌了,急忙伸出手,去幫她擦拭,她卻倔強地躲開了,眼睛一眨,如斷線珍珠般的眼淚便落了下來,打在北汐絕的小==腹上。
「嗯!」
他悶哼一聲,濕熱的感覺讓他腦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她的嘴唇貼上他小==腹的感覺,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欲==望排山倒海般傾瀉出來。
他猛地大手一伸,將她拉進,雙手捧著她的腦袋,眼裡燃燒著劇烈的欲==火。
「我!」
北汐絕急切地命令道,粗==重的呼吸噴在上官糖的臉上。她懵了,張開嘴唇看著他,忘記了反應。
「該死,你自找的!」
再也不想忍耐,他低下頭,準確找到她的嘴唇,狠狠了上去,兩人的牙齒由於太過急躁而碰撞到一起,發出清脆的悶響,很快被吞沒在彼此的唇齒之間。
他狠狠抓住她的頭髮,逼迫她更加貼近自己,四片唇瓣緊緊貼合,不留一絲縫隙。
他靈活的舌頭強勢霸道地鑽入她的口中,狂肆地吸取她口中的甜蜜,激==烈地掃過舔過她口中每一寸地方,而後找到她的小舌,緊緊殘繞在一起,再也不想分開,吸吮、挑逗,恨不得將它拖到自己口中吃進肚子裡。
他的力氣太大,發狂地咬破了她的嘴唇,啃。
咬著她的嘴角和唇瓣,卻還嫌不夠,硬生生吮==吸得她舌根發麻。
「唔——」
上官糖感到自己快要窒息,痛苦地想要擺脫,卻換來他更深的掠奪,她迷濛地睜開眼,眼前的男人雙眸半瞇著,專注而又粗暴地著她。她出不來氣,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漫進兩人的嘴唇中。北汐絕身體劇烈一震,突然睜開眼,薄唇離開了她的,重重在她粉==嫩的臉頰上咬了一口,然後緊緊擁著她,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處,肩膀劇烈**著,喘著粗氣。
兩人的力氣好像都消耗殆盡,互相摟著彼此喘著氣,待平靜過來,上官糖才想起面前這個男人還受著重傷,急忙推著離開他的身體,藉著火光檢查著他的身體,果然,有幾處傷口已經侵染出紅色來,她的視線一路下滑,在檢查到他腹部處的時候,愣住了。
那黑色的西裝褲下,赫然支起一個小帳篷。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輕輕觸動了一下,不料那個帳篷會動,感受到她指尖的觸動而瞬間增大了一號。
「啊——」
上官糖明白過來那是什麼,而自己又幹了什麼,羞愧地叫了出來,雙頰已經通紅。
「上官糖,你是故意的嗎?」
下顎被他的手攫住,仰起頭,對上他異常深邃的眼眸。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她無辜而又無奈地眨了眨眼睛,他卻失神地抬起指腹,輕輕摩擦著她因為剛才激==烈的接而微微紅腫的嘴唇,忍不住低頭,又輕輕了一下,額頭抵住她的,薄唇輕啟,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問道。
「上官糖,你願意嗎?」
上官糖,你願意嗎……
全身漫過一道電流,引起她一陣顫抖,她閃躲著視線不敢對上他的。
「你願意嗎?」
他再一次問道,聲音裡,已經帶了幾分急切,逼迫著她看著他的眼睛。終於,她的沉默讓他眼裡的熱情漸漸消退,輕輕鬆開了她。
「早點睡吧。」
「北汐絕,對不起。」
「呵,說什麼對不起,我北汐絕從來都是只有拒絕女人的份,沒想到今天居然也被人拒絕了一回。」
他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再說話,他知道,他以前糜爛的生活,她一定不願意聽到吧。
「沒什麼,睡吧。」
他低低歎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不再看他。
「北汐絕——」
她輕輕喚了一聲,明明,明明她看到他眼裡難以掩飾的失落,她想告訴他,她不是不願意,只是,只是,還沒做好準備。
久久的,她凝視著他的背影,腦中回想著他們相識的點點滴滴,就在她閉上眼以為自己就要葬身狼腹的前一刻,她清楚地意識到,她腦中出現的,是他的身影。
終於,她起身,將最近的兩盞燈火熄滅,身子因為剛才做出的重大決定而不斷顫抖著,她一步步走近他,今晚,她要告訴他,她願意……
一覺醒來,上官糖覺得全身酸痛像散了架一樣。站在落地穿衣鏡前,上官糖撩起睡衣,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身上多出的青紫痕跡,要多曖==昧有多曖==昧,那個男人難道是屬野獸的嗎?
「真不懂憐香惜玉!」
上官糖咕噥一聲,轉頭,卻撞進一堵堅==硬的肉牆。
「嗷!」
「才幾個小時不見,就開始想念我了嗎?」
上官糖驚訝地看著來人,連他什麼時候出現都沒發現,看來真的是氣昏頭了。
「你來幹什麼?」
「怎麼?我來關心關心我的老婆不可以嗎?」
「誰,誰是你老婆?」
心控制不住地加速,他說什麼,他居然說她是他老婆?
北汐絕看著她,只是笑,伸手輕柔將她拉到懷裡。
「世界上,只有你上官糖配做我北汐絕的老婆。」
上官糖不知道說什麼,只知道自己一顆心快要蹦跳出來,她反手抱住他的腰,將通紅的臉緊緊埋在他懷裡,卻微微有些心酸。
「這句話,不知道你對多少個女人說過了。」
北汐絕的手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輕歎了一口氣。
「糖糖,你很介意是不是?」
上官糖沒說話,腦袋埋得更緊了,說不介意是假的。
「糖糖,我無法對你做出什麼承諾,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對你好,希望你也能。」
良久,她點了點頭,也許,這些,已經足夠。
「對了,爸爸怎麼了?」
上官糖離開不久,北暮雲便病倒了,所以北暮雲並不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而她也不知道北暮雲現在正躺在醫院。
上官糖來到醫院的時候,見到的是全身插滿儀器的北暮雲,不由得有些心痛,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雖然已經年近五十,卻還是那麼硬朗,為什麼,為什麼她不過離開了幾天,他就病成這樣。對北暮雲,除了感激,還帶了一份親情,畢竟,幾個月的相處,北暮雲待她如親身女兒一般。
兩人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上官糖十分不想見到的人——林月兒,她單薄的身子在夜風中幾乎快占不穩,讓人覺得這樣的女孩該是多麼柔弱。
然而,上官糖知道,她不是,絕對不是!
「你怎麼還沒走?」
北汐絕臉上的溫柔全部消失,沉聲問著她。
「北哥哥——」
林月兒緊咬著下嘴唇,瑟瑟發抖,眼裡泛著淚光,楚楚可憐地望著北汐絕。
「我明天就走了。」
說著,目光轉向上官糖,後者卻滿臉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