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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全都是妖 文 / 九天白玉

    縱是彼岸大俠怎樣小心,霍青風一回到家就倒下了,這次的病來得匆忙,嚇壞了霍府上下,急急忙忙將郭大夫請來了,診過之後雖然大夫說並無大礙,不過需要好好修養,霍家人仍是擔憂不已,黏在小院裡不肯走了。

    狐水不太喜歡白天晃出來,所以待到晚上才會溜進屋裡,看床上那昏睡之人,想把人照顧吧,那尊冰山似的又擋在那裡,看那神情明顯是不想讓他靠近,更別說照顧了。

    至於那白天賴著不走的一家三口,彼岸也不過淡淡地瞥了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他現在是霍家的大恩人,地位至高無上,誰也不敢得罪,當然也不想得罪。這麼一瞥,那冽寒之氣油然而生,嚇得一夥人那是戰戰兢兢的,才想起所謂半仙,果然不是常人。

    霍青風還真不是什麼大病,充其量不過是重感冒,卻躺了幾天才有點力氣起床,每天盡喝些苦得要人命的藥,卻獨獨不讓他多喝點開水。

    真是……「太嬌弱了。」靠在床頭上,霍青風對自己的評價,「這感冒藥也太沒用了,而且還這麼苦這麼難喝。」讓他病了這麼久,這也是其因之一,區區重感冒弄得像什麼癌症似的。

    聽到某人的抱怨,彼岸原本坐在暖榻上,不由得瞥了一眼過來,這沒頭沒尾的一兩句,虧他也能聽得懂,「良藥苦口。」

    聽罷,霍青風睜大眼望了過來,這惜字如金的大俠居然在安慰人?

    不由得望了一眼開著的朱窗,外頭一片晴朗,沒有下紅雨的跡象。扶了扶額,果然是自己躺太久了,越加的虛弱容易並生幻覺。

    霍青風那模樣,看得大俠有些疑惑,若是大俠知曉那人在想的什麼,估計會一袖將其拍飛出去,讓他看清楚是否真下了紅雨。

    「大俠,你可有空?」靠床上哪兒也去不了,霍青風三到五時找屋時除他之外唯一的活物,待彼岸看了過來,眼裡是尋問的意思,他臉上堆著笑容,討好似的,「若有空,不如給我講故事唄,我挺悶的。」

    彼岸:「……」

    不管什麼時候,都沒人敢提這樣的要求。

    不得到回應,霍青風鍥而不捨,「再不然,你唸書給我聽好了。」剛才喝了那又苦又臭的藥,他整個人都躁起來了,不分散一下注意力,他會更難受的。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霍青風那焦躁的情緒,彼岸這次倒沒再淡視,手中的收往前生翻了幾頁,開始潺潺而洩。他的聲音本就空靈好聽,如此流水般淌過耳畔,不得不說霍青風這要求真是太高質量了。

    只可惜,因藥的作用,霍青風聽到一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細紊的呼吸聲,傳進了彼岸的耳中,他停止了念讀,放下手中書籍。

    走到床邊,那人的頭一磕一磕的,也沒躺下去。看著這樣的人,彼岸未有作其他,將人抱著躺好,蓋上被褥,白皙修長的手放在其額上,一會後才抽離。

    除了喝藥就是喝粥,幾天下來,霍青風表示再也嚥不下那淡粥了,他要吃肉!很快,他的要求馬上就被拒絕了,並且是阿義拒絕的,然後彼岸大俠撐腰。

    霍青風一臉的哀怨瞪向淡然如舊的某大俠,「我要吃肉!」他頭一回發現這個男人霸道起來真是蠻不講理的,哪有不給人吃肉天天灌稀粥的?這樣下去,病怎麼可能好啊。

    抬起了那眉眼,彼岸也不惱,端著那碗黑漆漆的藥,「繼續喝?」彼岸大俠就三字。淫,威下,霍青風暫時只能做只乖乖的兔子,繼續喝粥。

    一邊喝粥一邊在心裡誹謗著大俠千萬種不測,末了又有些心疼,兀自地收回那有些惡毒的誹謗。

    果真是,沒出息!

    自我嫌棄一番,繼續蒙頭繼續。

    大概很是同情可憐天天喊著要吃肉卻不得如願的少爺,此後的粥裡,盡量加了不少的肉及許多配料,至少沒有原來那麼清寡了。為此,可為難了幾個廚娘和小廝了。

    今日有暖陽,剛開始入冬,倒還不是太冷,躺靠在小院的草坪的搖椅上,霍青風感歎這難得的清閒,閒得他實在是要待不下去了!自回到霍府就跟只陀螺似的,轉啊轉的忙得停不下來,忽然間這麼閒,他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秀眉抽了抽,「難道我其實是個抖,m?」放下書本,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對於這人病醒之後,常常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彼岸大俠完全沒有古怪之色,直接就無視了,這會兒又聽到一句聽不懂的話,只將視線落在那人身上,正好看到他扔下書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整個人從手指頭到腿,都完全地舒張開了,可見他是悶壞了。

    即便如此,彼岸大俠仍沒有將人帶出去溜一圈的打算。在某些意義上,彼岸大俠其實是位深度宅男,美得無法無天的宅男。對此,霍青風是這麼認識的:宅在家裡也好,省得出去了還招蜂引蝶,賣弄俊俏四送秋波。

    感覺到視線,霍青風側首回頭,看到廊下憑欄椅上的那男人,長髮飛揚,紅衣款款,俊貌不凡,此時正淡淡地看著自己,眸子未曾動過一下。咧嘴揚起了笑容,「大俠,坐那麼遠做啥?坐過來些唄。」他是閒瘋了,連平時的偽裝樣子都懶得,朝那位招招手。

    若不是看在他笑瞇瞇上,彼岸大俠估計會直接漠視。

    一人躺靠著,一人站立,彼岸本來就高挑,如此居高臨下,顯得視線很是神奇。霍青風笑瞇瞇的,伸出手拉了拉彼岸的衣,「大俠,今日吃肉好不好?」他是天天念,百念不厭的。

    彼岸:「……」

    敢情這人還惦記著吃肉。

    &nbsp

    只是,也這麼多時日了,前兒天,大夫也說了基本痊癒。而且,這人都開始處理公事好些天,也因此才將病情拖了又拖,估計再不給他肉吃,得見人就咬了。想想,一個清秀好看的男子,見了人就咬的畫面,彼岸大俠果斷地點首同意了。

    得到了點頭同意,霍青風高興得直接就蹦了起來,頭一扭,朝那邊候著的阿義大聲喊:「快讓小廚房準備晚餐!全肉宴——」他狼狼的,終於可以吃肉了啊!!!!

    多不容易。

    彼岸:「……」這人是怎麼做到躺靠著也能蹦起來的?

    霍青風那喊聲興奮得就跟剛拜了堂的新郎官似的,聽得遠遠站著的阿義整個人都怔住了。

    撓了撓頭,他怎麼從來沒發現少爺這麼愛吃肉?

    廚房那邊終於不用天天絞盡腦筋想著法子熬不同的粥了,廚娘們開始大展身手做了一頓既豐富又有益處的大餐,當大餐送到屋中裡的餐桌上時,霍青風的口水險些就辟里啪啦地流了。

    尼瑪的,終於有肉吃了!

    看著那狼吞虎嚥之人,彼岸大俠再一次被人類的表現給開了見識。不管什麼時候,都十分優的大俠是不明白有時候有些人餓到一定程度就會瘋狂的,他也不明白禁一個葷食主義忽然間被強迫成了素食者之後的痛苦。

    酒美菜餚佳,霍青風吃撐了,頂著肚子隱隱有些發疼。

    「……大俠,你攙扶我散散步唄。」除非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一半,不然他會一直難受下去,出去走走也是唯一不用吐的辦法了。

    彼岸:「……」

    人啊,果然是神奇的生物。

    溜旺旺似的溜了幾圈回來,霍青風消化得很好,肚子下去了,胃不腫了,走路也有力了,人也精神了。俗話說:飽暖思淫,欲。霍青風此時就是這種感覺,特別是看到十來天連豆腐都沒吃到的美人近在眼前,他雙眼冒著綠光,就跟餓狼似的,大有恨不得真會撲上去的趨勢。

    面對那『兔視眈眈』的目光,大俠淡然依舊,巋然不動,該喝茶還是喝茶,該洗浴的洗浴。霍青風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即便大俠無視自己熾熱的視線,進入大桶時還是雙雙兩人。

    一人坐一邊,面對面,一如往常。

    只是,往常是彼岸大俠會主動借水而過,來到霍青風面前一番廝磨然後進行他的雙修行為。可今兒個他卻未有所行動,彷彿原來每日或是隔日的好事,這隔了十來天他便已不甚在意了,淡然視之。

    霍青風忍了又忍,看著那美人沐於清水之中,矯健美麗的身體,貌美如花的容顏……低頭,發現自己徹底甦醒了。此時的他,真想對著窗外的半月大笑兩聲,然後大喊兩聲:這只能證明老子是個正常的青年!

    低頭瞧著那怎麼也萎不下去的小二,霍青風難得的這一次並沒有挫敗感,也許是想開了,略薄的唇彎了起來,那是一個不寬也不窄的笑,妖兒般的,萬種風情。正好抬眸的彼岸瞧見了,因為瞧見了,所以微微一怔,便見那人出水身起,白皙而筆直的雙腿在清澈的水中輕滑,帶出了妖冶的漣漪。

    抬首,這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水清澈而下,潔白的身子,一簇青蔥。

    「我想要你。」霍青風垂視,聲音帶著情素,完全沒有掩飾地,卻很好聽。再跨前一步,將對方的朋腿夾於中間,雙手搭於對方的雙肩上,從容得來,帶著幾分妖媚,臉上卻又有羞赧,真是個矛盾體。

    此時的彼岸只要輕輕一拉,就能將人攏進懷中,而他卻只是抬首,那近乎無緒的眸子裡,閃過些不一樣的東西。

    用腿去蹭蹭小俠,媚惑一笑,「我說,我要你。」霍青風繼續蹭著,依然笑得風情萬種嫵媚撩人,手去撩撥那長長的青絲,俯下身去,一口咬住了那略福的耳垂,舔一舔,繼續啃著。

    一個心如止水的人,卻熱衷於雙修,一個熱衷於雙修而心如止水的人,此時終於伸出了雙手,扶上了那纖細而光滑的腰,好看的嘴裡淡淡地飄出字來,「你要我?」

    鬆開了舔咬的口,「對,我要你……抱我。」再怎麼精,蟲上腦,霍青風也知道憑自己這區區凡體不可能抱得了這個男人,人貴在自知之明。

    「好。」彼岸吐出這一個字的時候,仔細聽會發現,是潤了色彩的,淡如青湖的他,染了色彩。

    這一夜,霍青風吃了久違的肉餐,晚上也是肉餐……他饜足了,第二天神情氣爽了……除了某朵小花隱隱作疼之外,一切都是美好的。只是一大早看到雙眼浮腫的那只狐妖……不是,是那位貌美的狐水公子,霍青風很是關心:「狐水公子夜裡未休息好?」

    這狐妖離開了幾天,帶回了一窩的狐狸,當然,沒真全往霍府裡帶,畢竟這裡他只是客,霍青風再不介意,不代表霍府其他人一樣不介意。再說,他那一家子都是妖,到時弄得滿府妖氣,吸引那些自詡名門正派修真捉妖的來圍捕,那就得不嘗失了。

    有些哀怨地瞧著眼前這依然溫和清的人那一臉笑容,狐水頭一扭,真不知要怎麼將昨夜那嬌吟得那麼媚人的人,與這人聯繫到一塊,打擊太大,刺激也太巨大了。雖然他先前勾引是出於目的,但真是打算給這溫和的男子上的,經昨夜一事,徹底打破了他原有的美好幻想。

    這人……居然是下面那個!

    好吧,這人看起來的確有些單薄了些。可他對天發誓,這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東西,怎麼都讓他無法與嬌弱聯繫到一起啊,這人眼底的強硬,還有常時流露出來的氣勢,就是他這千年狐妖都被之而懾。

    算了

    了,人生無奇不有,只怪自己看走眼了。

    「……」看著眼前這狐妖臉上千變萬化的神情,覺得不可思議的霍青風沒敢表現出來,待對方終於結束百變表情,回視他答道:「呃……還好。」

    「若有什麼需要,狐水公子莫要客氣。」霍青風笑說,對於這狐妖,霍青風表現得前所未有的客氣和有耐心,對對方太好,連住南院的霍麟都妒忌了。霍麟就鬱悶了,家裡怎麼一個接著一個住進些儘是勾走大哥注意力的人?

    對著有著大恩的彼岸不能怎麼樣,但對著一個來路不明的狐水,霍麟幾乎是沒有好臉色過……儘管他只跟狐水會面過兩回,卻已深深地討厭極了對方。

    嫵媚地撩了那髮絲,狐水聲音有些嬌,「多謝霍公子的細心體貼,狐水一生不忘。」

    霍青風:「……」

    這是多大的事兒?

    也不知是不是經那夜聽聞了不該知的事後,狐水對霍青風越發糾結,又越來越好奇了,好奇的是他表現出來的坦然以及態度。這二人之間,平時也沒有過多的曖昧東西流動,就那冰山似的彼岸,要弄了些曖昧氣氛出來,狐水覺得自己第一個嚇死,於是,這根本看不出是否情愛;說是迷戀,霍青風表現得又太過淡然,看不出是被異類給媚惑迷了心智了。

    到底,這一人一妖是怎樣的情況呢?……前提是,那冰山男人是妖麼?是什麼妖?再看看對面的自顧工作的霍青風,他的身上並未有妖氣,雖然他平日游手好閒玩歲愒時,但好歹也是上千年修為的天狐,區區這些還是能看穿的,如今看不到有妖氣,莫不是那冰山男人不是妖?

    「怎麼了?」在處理公事的時候,被人用研究的目光盯了老半天,猶是霍青風也坦然不了了,抬起頭正對撞上那雙滿是探究的目光。

    今日,這狐妖不宅了,反而主動要跟他出門,霍青風不是出來玩耍,再三勸解不得,只能將人帶到總鋪裡來,自己一忙就把人給忘記了,若不是這視線太過於熾熱,他還真想不起來旁邊還有人。

    狐水眨了眨那雙水汪汪的眼,「霍公子一向在此忙於公事?」他的眼很好看,就跟狐狸眼似的,有種自然的媚惑在裡頭,常人看了都難以不被其給吸了魂。霍青風知曉對方的本性,雖然也多少有些習慣了,可每每被這樣看著,心魂還是像被懾住了似的。

    收回了神,「倒也不是,大多時候都是在外走動,待在這裡的時候反而很少。」霍青風頓了頓,「狐水公子若是覺得無趣,不如到附近走走?這附近正巧是陵安城最繁華熱鬧之地,有趣的玩意兒還是不少的。」知道這狐妖初來乍到,想他興許並未有好好玩過,就好心的給了建議。

    聽了霍青風的話,狐水的表情沒有感激,倒是清秀的眉蹙著,彷彿有些不滿,「能不能,將『公子』去掉?」聽著,可真不舒服。

    「呃?」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霍青風怔了一下,「什麼?」

    「你我如此之熟,就喚我狐水便可了。」後面加個『公子』,他很不習慣。

    對方臉上的不滿,使得霍青風還是改口了,「那,狐水可有意出去走走?」他在這裡,自己也不能好好工作。特別是對賬這種事,輕易馬虎不得。

    臉上一喜,「青風也是同嗎?」

    霍青風:「……」這人,改口得可真快。

    「我仍有事忙,不如我讓阿義陪你去,可好?」反正阿義伺候在這裡也無聊,領著人出去走走還能一起解解悶。

    狐水臉頰一鼓,「那不去了。」

    好吧,狐妖大少爺並不是那麼好伺候的。

    「你在此也無趣,出去走走不好些?」這裡除了帳本,連書籍都沒有,「還是,你先回府?」好歹,府裡有書房,而且地方也大些,實在無聊他還可以賞一賞未凋盡的蓮。

    翻身側靠著椅柄,「我不回去。」他又不是那冰山男人,一天到晚都悶在屋裡,「待會青風忙完了,陪我去個地方吧。」雖然在這裡這人忙得都沒時間理自己,卻至少沒那麼無趣。

    霍青風點頭,「好。」

    只要忙完,去哪裡都沒有問題。

    重新垂首工作,狐水看了一會就起身了,出了裡屋,穿過中堂,就是藥鋪。藥鋪不似醫館有人坐診,除了掌櫃,就兩名夥計,都負責搬運藥材或是分配放在各個藥箱裡,還有一小藥童負責碾藥。

    對於自家老闆帶著這好看的公子來鋪裡,店裡幾人好奇得緊,卻又知不能隨便議論,正偷偷窩在角落裡好奇,看見狐水行了出來,趕緊若無其事地各忙各的去了。

    陳掌櫃心裡也有些在意,但面上表現得十分的不以為然,正在櫃檯前清點著藥數,見到人走了出來,露了客套的笑,「狐公子可是有吩咐?」早上進鋪時,大公子有雙方介紹過,當時陳掌櫃心頭一個咯登,以為大公子又有所作為,嚇得他今日特別的勤快。

    這會兒見人出來,留了個心眼,至少面子上要客氣些。

    狐水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全身透著精明的人,本是不想理的,但思及這是霍青風的『家臣』,於是應了聲:「無妨,你忙你的。」說完,也不管對方微垂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的不悅,左右打量起這鋪子來。

    鋪子倒是不小的,光那一面藥牆的各個抽屜,就不下五百個,越往上的,貼的字就越清晰,說明不常觸碰。看上面的字,不是藥名,都是一些代字,像『春夏秋冬』、二十四時節、天干,地支、天罡、地煞等等、看著都覺得很有壓迫感,也不知這些人怎麼能全記下來,並且將代字與藥名聯繫到一塊去。

    nbsp;當然,他並不知道,這些才實行不到兩個月,都是霍青風想出來的,原先標寫的都是藥名,因此一目瞭然的後果是,珍貴的藥往往會不知不覺少了。

    先前是懷疑店裡有鬼,查了這麼多次都一無所惑,後來猜測是一些慣偷,都是團伙作案,畢竟藥鋪並不小,人手卻不多。霍青風弄出這個代字,雖然起初苦了藥童還有掌櫃,但卻有著顯著的效果,防得了內賊,擋得了外賊。更有趣的是,讓他們也牢牢記住了這些代字,也算是一項不錯的學習。

    發現這些趣事,狐水也沒去問掌櫃,而是很有興趣地到了在碾藥的藥童前面,看著小小藥童紅撲撲著小臉,碾得格外的認真,便覺得有意思,想他族裡也有幾個小傢伙,可個個都頑皮得很,哪有像這小藥童這麼懂事?

    在鋪裡兜了一圈,狐水還是沒有出鋪,又回到裡室去,坐了下來繼續看著忙碌的人出神。待霍青風終於弄完,抬首時,狐水已經進入了閉目養神的打坐中,不免好奇了,「難道妖也需要打坐定神?」

    一邊收拾一邊站了起來。

    打坐的人睜了眼,赫然看到的是一雙橙色的眸子,驚得收拾東西的霍青風,半張著嘴到底沒有驚叫出來。瞧霍青風驚大了雙眼卻很快又恢復了過來,狐水心頭愉快了,「就是我等為妖也是要修行的。」不然,遲早會被天敵給滅了。

    將本子放於一邊,霍青風頭一回一臉好奇地詢問關於妖的事情,「那你們修行有什麼……講究嗎?我在一些野志上看過,有些妖為了增加功力和修為,是會吸人精元,會吃人的。」

    將雙腿放下椅子,「那要看是什麼妖了。開過智的妖是不會吃人的,畢竟吃人有違輪迴天道,輕易墜入魔道永世無法回頭,這並不是個好做法。你們看的那些野志,不過是一些有心人畏懼異類而故意杜撰。」頓了一下,「就好比,人妖殊途,那也要看是什麼人,什麼妖了,有些妖與人結合,妖力會減去甚至魂飛魄散;有些人與妖結合,會減少壽命不得善終,種種,各有不同。」

    「噢……漲姿勢……不是,是長知識了。」霍青風點頭,世界之大,自己果然還是井底之蛙,他壓根沒聯想過狐水這一番話其實是要告訴他的。他一臉好奇又追問,「那你呢?我知你是狐妖,又是哪一類?」

    「我族是為天狐,多予灰白色,也有純白色,紅色,以及似我這般橙火色。天狐五十歲,能變化謂婦人、男子;百歲為美女,為神巫,為美男,能知千里外事,千歲即與天通,可為天狐位列仙班。」狐水解釋,卻把一些不好的同族行為給省去了,像會為美人後善蠱魅,使人迷惑失智諸如此類。

    「天狐,幾乎是狐族地位最高的,與青丘之上的九尾狐同等地位,同是上天的神獸。」對於自家一族,狐水是自豪的,雖然他們這一族到了他這一輩,有些凋零了,但也不妨礙他那自豪感。

    儘管如此,也聽得霍青風睜大了雙眼,「真是……神奇!」真有傳說中的天狐啊,「那,你們的地盤在哪裡?你又為何會受傷導致舉家遷移?」

    難得這人主動好奇,狐水頭一回將自族之事,告訴了外人,「我族世代居住在首丘,那處與青丘在兩個相反的地方,都道說我二族最類似卻是最遙遠的親戚;幾千年前我族倒還是興旺且得盛榮的,只是這千年來,族裡無一得以仙班,已被踐踏千年之久,他族不與我族通婚,導致人丁凋落;說起來,我族裡,就只有我能幻於人形,敢在這世間走一遭,族裡人出來,多被當惡妖處死剝皮,人丁愈加減少。」

    聽到這裡,原先的驚喜與好奇消淡了去,換之而來的是同情與尷尬,雖然狐水說得淡然,但能聽得出,他們一族有今日之淒涼,大半是人類之過,世人怕狐妖懼狐妖,便拼了命地詆毀狐妖宣揚狐的惡壞,即便沒成妖的狐狸,也是打獵的上品……

    沒辦法,人類本就貪婪。

    「……走吧,你不是說有想去的地方嗎?」霍青風想說抱歉,卻又沒有那個立場說這樣的話,畢竟他的衣裡,有可能就有這些動物皮毛所製,而且,每天吃的美味佳餚裡,有可能就是他的同族。

    「好。」狐水瞥了霍青風一眼,本來也不是想要他給個說法,眼前這個,不過是千千萬萬凡人中的一個,比起他人,眼前這個其實夠善良的了。

    出了藥鋪,二人是往南去,出乎意料的,狐水將人帶到了一座宅裡,小宅半不奢華,很清。沒有看門的家丁,推門而入之後,就前後兩小院子,幾乎一目瞭然。

    打量的時候,從屋裡衝出來一夥……少兒與狐狸?

    三個小少年,分別抱著三隻小狐狸,連人帶狐地圍著狐水,嚷著一切親暱的話,然後好奇地看著旁邊處變不驚的霍青風。對於這一幕,霍青風馬上就想明白了,這些大概都一樣是狐妖,是狐水的同族。

    果然,狐水讓三少年和三隻小狐狸排成了一排,這才轉頭向一臉好奇的霍青風:「他們都是我的同族,親弟弟。」狐水說,然後喊他們的名字時,好在霍青風並未有喝茶,不然得噴出來了。

    狐二、狐三、狐四……怎麼聽著就覺得耳熟呢?

    「他們……沒名字?」請原諒他太驚訝,忘了把話好好修飾,他的意思是,沒有大名嗎?

    「待他們五百歲之後,可自行取名。」狐水倒是理解霍青風的話,給了解答,「我們天狐一族,千歲之後會授得封號,到那時,幾乎無人喚本名,有或無,其實一樣。」

    哦……原來如此。

    就跟那二哥羽靈上君?

    抬眸,「你聽過羽靈上君嗎?」跟彼岸有關的一切事,他都想知道。

    狐水疑惑。「羽靈上君?並示

    示聽聞。不過,我未位列,不知道的天君比比皆是。」所以,這個什麼上君的,沒聽過也很正常。

    「……這樣?」霍青風喃了一句,便不再說了。

    解了霍青風的疑惑,狐水又跟那幾小蘿蔔頭解釋這位雖是人類,但可以在他面前不必顧忌為妖身之事,幾人加幾隻小狐獨都用那汪汪大眼瞧著霍青風,那好奇都寫滿了臉。

    這是人類啊,還是是個知曉他們是妖的人類……

    霍青風就算是個男人,也被幾個小傢伙給萌得僵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胸口險些就跳出心形來了。想要捏一捏啊,好想揉一揉啊!

    「青風?」狐水見人的神情有些古怪,喚了一聲才發現對方退了一步,有些茫然地抬首回視他,有些生澀地解釋「我……不太會應付小孩子。」

    狐水:「……」

    那樣子是不太會應付嗎?用霍青風的話說,整一殺人光波。

    霍青風二人沒在那宅裡待多久,狐水只是往宅裡送些東西,順便交待一些許,就領著霍青風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那幾隻小傢伙一雙雙水汪汪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盯著霍青風,那分明就是勾引的眼神,霍青風險些就破功了。

    看在眼裡,狐水看著都覺得新奇,這幾個弟弟妹妹分明是喜歡極了這個人類,卻又被對方那疏離的氣息給震得不敢靠近,那眼巴巴的模樣,最後仍是沒有得到那人一個安撫。

    二人出了宅之後,往回走,霍青風腦裡還飄著那一個個萌萌的生物,小腹處都緊了。想到這狐妖的行為舉止,不由得好奇問了,「我不是要趕你離開的意思,只是不明白,你為何不住這裡?」看這狐水挺緊張那幫小狐妖的,住一起不是能顧全嗎?

    而且,那幾隻小傢伙,長得那麼萌那麼可愛,他捨得長期不見?

    疑惑問出來,誰知某妖沖人嫵媚一笑,「你就當我是貪戀你家富貴唄。」

    霍青風:「……」

    以這妖的模樣和那天生的媚性,他若想要,什麼富貴沒有?既然他不想說,霍青風也不會追根究底,霍家還沒窮到連個客人都養不起的地步,反正不過是多個碗罷了,這人連僕人都不需要,很好伺候。

    二人是在外頭用的晚餐,回到霍府時,已經入夜了,狐水顯得特別疲累,便早早回了自己的屋裡去,霍青風看著,想了一會才猜出來,那人的傷估計很重。

    摸了摸下巴,他似乎,已經隱隱地猜出狐水非要住霍府的原因了。

    回到屋裡時,發現裡頭的人不在,疑惑著正想詢問外頭伺候的下人,門被風推上,而他已被抵在了門後。門是有門栓的,正撞到他的脊樑骨,疼得他倒吸了口氣,猛然抬首要質問,對上那雙泛紅的眸子,卻驚得懵住了。

    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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