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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你是我的 文 / 九天白玉

    霍青風想了又想,有那麼一點相信了自己這種不舒服,可能叫……吃醋?不由得抿了抿唇,問題是吃誰的醋呢?不管那些姑娘多貌美多懂男人心,霍青風是絕對相信沒幾個能走近那冰冷的男人的。

    當然,前提是那男人沒有學壞。

    想了想,好吧,也許自己是杞人憂天所以才會有些不舒服。反正吧,那男人目前只有自己可以走得近,自己依賴慣了那個男人,若是被別人搶去了倒底有些不舒服。

    話說回來,自己不是說要了娶他嗎?如果沒記錯,好像已經同意了吧,難道他沒同意?

    「公子……?」得不到回應,瀲姑娘又喚了一聲,在與自己一起的時候,這個男子卻是在出神。這種事情,心裡儘管有些不快,瀲姑娘到底沒敢有怨言,對方已經完全拒絕了自己,自己此時不過是一名樓裡的姑娘罷了。

    鬱悶的心情因自己的胡思亂想而消了不少,此時聽聞身邊的姑娘喚自己,霍青風才回了神,朝其溫溫地笑了笑,「抱歉,美人在旁,我卻游神了。」不管自己什麼心情,人家美人總是沒有錯的,對於美麗的姑娘,霍青風一向很紳士。

    瀲兒姑娘就是喜歡他這種紳士風格,嬌艷的臉上露著甜美的笑,輕輕地搖首,「公子言重了,瀲兒擾到公子的清思才是失禮。不知公子因何事而出神,瀲兒可否分擔一二?」

    二人來到園中小亭,終於分開了些距離而坐,「多謝瀲兒姑娘的關心,不過是一些生意上小事,擾了姑娘心情真是罪過。」霍青風今天尤其客氣,聽起來卻格外的疏離,瀲兒姑娘冰雪聰明,自然聽得出來。

    心中苦澀,她卻只能繼續若無其事地笑著,「看公子說的,是瀲兒能力有限才是。」話題被轉了,瀲兒也不追問,便換了個問題,「是了,與公子一同前來的那位紅衣公子,長得可真看好呀,瀲兒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啊,當然,公子您已是世間難的了。」

    霍青風:「……」嘴角不著痕跡地抽了抽,這話轉得可真快。

    「瀲姑娘說笑了,這話應該是對瀲兒說才是。」抬了眼,望了一眼夜色,「瀲姑娘有否喜歡過誰?」

    問完,霍青風愣了一下,好像……這姑娘前不久,才跟自己表白過?

    呃……

    正為自己踩了雷而為難中,對方卻含著清風一般的笑臉,若無其事,「公子說笑了,青樓女子,何來言情?」話語裡的自嘲,淡淡的,掩飾得很好。

    撓撓頭,今天看來真是被那大俠給弄得不對勁了,連這麼低級的錯誤都犯了,「抱歉,惹姑娘傷心事了。」微微一頓,恬淡地淺笑,「瀲姑娘可曾想過,離開這青樓?」霍青風這問題不是忽然想到的,他原來有認真地考慮過,只是,這樓裡的姑娘若不在裡頭做了,要做些什麼才能維持基本生活,要怎樣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呢?

    這個時代可不像上一世的地球,上岸了還可以若無其事找其他工作,做個普普通能的女人,將來結婚生子,過著幸福的生活。這個時代,一但下海,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除非是被買去做妾,不管哪樣,這些女人們的命運,都注定是個悲劇,沒有幸福可言,沒有圓滿,也無法圓滿……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聽到問題而陷入沉默的姑娘,也許她跟自己表白,只是單純不想老死在這種地方,或是不想做他人妾室,只是想單純地找個人過,過簡簡單單的日子?

    被看的人終於回神,瀲兒姑娘抬了那秋水般的眸子,眼底是一種對於什麼的嚮往,卻又掩飾得很好,若不是像霍青風這種將人觀察入微的人,很難發現。

    「公子說笑了,瀲兒只懂得如何伺候男人,若離開了這裡,又如何活下去?」

    看著認命的瀲兒姑娘,霍青風心頭升起的不是同情,他知道這些姑娘需要的不是同情那種不痛不癢無關緊要的東西,他想的是別的,別的有可能助她們,也許未來可以過上好生活的計劃。

    當然,這不是出於同情,更不是大發善心做好人。

    笑了笑,「總是會有辦法的,人是最堅韌的生物。」不管怎樣的條件下,人都會努力,為了活下去而努力。

    秋水般的眸子眨了眨,瀲兒姑娘臉帶疑惑,卻也只是點了點頭,可不是,她不也為了活下去,堅持到了現才。算一算,多少年了,從十三歲起,多少年了。

    風也吹夠了,酒氣早就散沒了,霍青風與瀲兒姑娘回到房時,那些人已經東倒西歪了,唯有那紅衣男人仍筆挺著腰坐在那兒,他身邊的姑娘都滿臉醉意,想往他身上靠,又不敢的模樣,果真撩人。

    見到回來的二人,彼岸的神情淡然中帶了些許暗沉,不知是不是也喝多了,一向清澄的眸子,有些渾濁,看向霍青風的視線,都不那麼清晰了。

    「……喝酒了?」這話問得有些多餘,霍青風只是一時不知要說些什麼,隨口問了一句。好在也沒讓他尷尬多久,那邊喝高的木老闆一把抓了抓他身邊姑娘的胸脯,引得那姑娘嬌紅了臉,嬌吟了一聲,還拍拍那狼爪,「……討厭,公子抓得人家好疼啊……」

    霍青風:「……」你真的確定是好疼,而不是好爽嗎?

    抓得人家姑娘很爽的那位,抬著下巴對著有些無語的霍青風,「霍兄……弟回來了?你的這位……朋友可真……厲害,一人頂我三人……嗯,厲害!」帶著舌頭打結,卻還能把話給說全了,真是厲害。在姑娘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不行了,我們……霍霍霍……」

    霍青風:「……」

    額頭突啊突的,他實在沒辦法將這麼帥的一

    個男人,怎麼能發出那麼奇怪的笑聲聯合到一塊,實在是太驚悚。

    其他兩人也醉得厲害,卻不忘來此的目的,都搖搖晃晃了還惦記著摟著姑娘去花房。還笑得一臉幸福地跟霍青風二人道別,曖昧地暗示他們晚上也一同加油。

    「……」霍青風已經不太想說話了,只擺著說讓他們趕緊該幹嘛幹嘛去,他現在只想回家,抱著柔軟舒服的被子,好好睡一覺,其他什麼都不想。

    也許是看到別的姑娘滿臉笑意地與幾位公子哥摟摟抱抱地走出房給刺激到了,旁邊的瀲兒姑娘一時間也動了心思,不著痕跡地往霍青風身上靠去,而出神的霍青風並沒有留意,而是轉向那仍坐著的男人,「大……彼岸公子如何?」是要一起回去還是……另有打算?

    彼岸站了起來,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眼的餘光還掃向了那摟著霍青風手臂的瀲兒姑娘,推了椅子,往邊走行。他的姑娘也同時立了起來,就著與他一同行了過來。

    「今兒不回。」彼岸回答了霍青風的問題,而他身邊的姑娘,正一臉幸福地跟隨著他從邊上走過。

    「……」

    不回……嗎?

    為什麼不回?是要與身邊這位美麗的姑娘行魚水,之歡嗎?從未嘗過正常版的男女雙修嗎?

    一隻手的拳頭緊了又緊。

    也許,自己是真的心動了。

    瀲兒姑娘有些發怔地盯著空了的手,那裡原挽著那個人的手臂,此時對方卻抽走了。

    霍青風垂著眼,沒有去看誰,也不看手中抓著的那個地方,只是這麼垂著。

    彼岸卻止了步,垂首看著被抓著的袖上,那白皙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他不知道胸口狠狠地撞了一下是不是因為此人此舉,也不知今夜心中那不舒服的感覺為何消了去,他只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抽回自己袖子,也許一切奇怪的反應都會消失,他就會回到原來的他。

    可是……

    感覺那袖動了,霍青風心一慌,又抓緊了些,一向淡紅的唇緊緊地抿著,卻死也不回頭。

    不鬆手。

    終於,二人安靜的對峙有了結果。

    「為什麼?」

    這是認識以來,彼岸頭一回問出的三個字,也許,也是唯一的一次。

    咬著唇,霍青風終於抬起了頭,轉了過來,從來溫和的眼裡,頭一次如此堅定。

    「你已經答應成婚。」若不是這裡還有外人,他差點脫口而出:你都答應讓我娶了,怎麼能出來偷腥……不,是光明正大地出,軌?

    聽了這話,那姑娘一怔,看這情形已經明白了,是有婚約在身的公子啊,而且看這情形,這位霍公子有勸誡之意。瀲兒姑娘對視一眼,都是明白人,男人可以成婚前後出來花天酒地,但也不能太過明目張膽。

    既然是家事,就沒她們事了,二人再不情願還是知趣地退了出去。房門被關上,那邊的桌子一片狼藉,椅子東倒西彎,二人相立對峙。

    「你已經有我了。」

    這話,和上一句一樣的堅定,手卻無力地鬆開了。果然呢,在這種情愛戰場上,誰先認真,誰就輸了。而他,是輸的一方。

    彼岸總是冷淡的眸子裡,這一次,有了不一樣的東西,他終是沒有就此離去。對於雙修,普通而言本來是誰都可以,只要合得來,可對這個人明明一臉悲傷卻咬著唇強忍著的人,與其說不忍,不如說……心疼?

    伸出手,撫上了那被咬出血痕的唇,這個人類,如果不是那個……若是認錯了,他該後悔認識自己的。然而,這一刻,不管是自己還是他,放不開手嗎?

    「你認真的嗎?」

    撫上唇的手用了點力氣,疼得那人不由得抽氣,卻仍沒有揮開他的手,彼岸有些被取悅了。被取悅了,連話都變得親密起來不那麼生疏了。

    霍青風怔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認真……「指……什麼?」婚事,還是兩個人……此時的狀況?

    彼岸的手移到唇角邊,俯下頭親了親,就像平常情人之間的,雖然很淡卻真的只親了下,在某人整個人都懵住時,輕輕地將人抱住,這些,是他從凡人的書籍裡看到,然後自己琢磨出來的方式。

    而懷中人的反應,就能明白這方式,是對的。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溫度,還有那空靈好聽的聲音。這個男人,就像拉著風箏線的那個,而他自己就是那只風箏,不管飄多高,都掌握在這男人的手中,他只要動一動,便能讓自己從高空中墜落,遍體鱗傷。

    緩緩伸出手,抓著這男人的衣,他懂嗎?懂這些所表達的意思嗎?「太狡猾了,你這樣太狡猾了。」讓他怎麼能不動心怎麼能不在意?

    被說狡猾的男人,只是靜靜地摟著那低頭貼臉在他懷中的人,沒有為筷狡辯也不解釋。

    彼岸是帶著霍青風飛簷走壁離開樓街的,在離開前霍青風及時讓樓裡的人到巷口告知在那裡等候的阿義,還有馬車車伕。

    風,繼續吹著,秋的味道有種久違的稱心。

    屋裡,熱情*,纏綿悱惻,魚水留香,滾燙著汗與水。

    也許是多想了,霍青風覺得,今夜的彼岸比平時要熱情,也比平時要激烈。很多時候,霍青風有些想調教調教那只會撞撞撞的男人,好歹學個轉彎什麼的吧?可是,每當被撞撞

    撞撞脫力過去之後,他還是很饜足的,好吧,他承認這麼乏味的撞撞撞,也是很激,情的。

    這一次,難得沒有被撞撞撞暈死過去,霍青風身體無力地趴在男人的身上,全身還因方纔的高朝而微微地戰慄著,一身的薄汗兩相交匯,不但不粘稠,反而徒增了新情。

    像這種情況,是頭一回。

    彼岸也很新奇,平時把人做得暈過去,不然就是睡過去,像這樣果著身體上,還趴著那一動不動的人,那人的耳就貼在自己的胸口處,隨著呼吸而起伏。伸著手,插,進那染了汗水的髮絲之進,因他的觸碰,那才停下來的戰慄又一陣,這種感覺……嗯,很舒服。

    「……大俠,你可有家族親人可要通知的?」聽著那心跳聲,緩了過來的霍青風聲音微啞,問得很真誠。轉了個頭,換了另一耳貼著,這個方向可以與彼岸對視。

    手還插在發間,彼岸垂眸與他對視,大約是懂他話裡的意思,只看著,並未有說話。霍青風也不著急,就這麼趴著,他發現,這個男人的心跳很規律也很有力,幅度卻不大,可以說有些緩。

    沒得到回答,霍青風也不著急。

    沒關係,日子還長。

    霍青風忽然看得很開,他才二十二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這個男人,他是老妖,如果不出意外,大約自己入土為安了,這人還好好的活著吧,既然如此,他可以等,多久都可以。

    只是,霍青風這個人,家的觀念很重,也許是上一世沒有美滿的結局,這一世,他很堅持,既然二人發展到了這一步,那便是一家人,這個男人是自己的,自己也是這個男人的,不管他是人是妖,都不可以去抱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我們商量個事?」

    這回,彼岸給了回答,「你說。」

    「我有生之年,你不要對我以外的人感興趣。」他說得很委婉,在他的認知裡,這個男人的感興趣,那就是可以滾床撞撞撞的,不管二人是怎樣的關係,也不管二人的心情又是怎樣的,只要滾過床了,那就是真的斷了。

    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只要一對一的感情,哪怕有不得已,也不能去抱別人。

    這是他唯一的堅持。

    所以,他今晚才會如此失常,那麼放低了姿態,即便知曉這個男人對自己,也不過停在興趣上,談不上喜不喜歡,更無情愛之說。

    終於,彼岸大眼也眨了一下眼,狹長的眼,厚厚的睫影,眨出來的是一片嫵媚風情,勾得某人春心又動,險些又要撲上去了,只聞大俠那好聽的聲音響起,「青風是擔憂,吾去抱他人?」問話的人,聲音慵懶而低沉,配著那白皙修長的手綰弄著青絲,越發的魅惑勾人的。

    「……」嚥了嚥口水,霍青風強迫自己冷靜,「你是我的。」離開那舒服的胸膛,他起了半身,直勾勾地回視著那慵懶的視線,至少,現在的你是我的。

    雙眼猛地睜大,霍青風半張著嘴一副瞠目結舌的神情,最後本能地用手揉著一雙眼,再揉……這回,揉沒了,才確信,方纔,他看到這個男人……笑了?

    平行的唇線,微微地向上揚著,即便弧度細微,可霍青風確定了,這個男人,笑了。

    張著嘴半響,才吞出三個字,「你……笑了。」

    而且,好美。

    某大俠的回應是,那插,進髮絲間的手一用力,將人往前扣去,結結實實地堵了那驚得半張的嘴,輕易就滑地去挑起那香滑的小舌一番纏綿,一樣的甜,一樣的美味。彼岸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

    「唔……?」霍青風被吻得暈頭轉向,覺察到了身後多了只手上下不安份之時,已經來不急了,這個姿勢完全將自己的小花暴露在外,加之先前的潤滑,進攻是輕而易舉之事。

    「嗯!」

    沒有預兆,大舉進攻還是嚇得他全身都顫了起來,激動佔了大半。

    雙手抵著男人結實而健美的胸,胸肌還很有彈性,霍青風表示很喜歡。嘴被鬆開了,他只有一句話:「你他……媽的要是敢……找我以外的人,我就閹了你……唔!」

    最後以被頂得狠了而結束這一場一邊倒的戰爭最後一句話。

    青樓一事,並未讓二人之間的相處與情況有所改變,霍青風依舊很忙碌,彼岸大俠依舊很清閒。入冬後的第一陣冷風,險些把霍青風給吹倒了,那是在他再次前往太平鎮的時候。

    前兩天接到自太平鎮過來的消息,那位藥鋪老闆手頭上有藥材,希望霍家人去收年前最後一批。若換平時,那是理所當然之事,可放在如今這種時候,那就不得不叫人疑惑並且驚喜了。

    這麼說,那位張老闆願意再與霍家合作?

    不管是真是假,霍青風都親自前往。不過這一次,彼岸大俠也要跟著一起去,大彼岸的意思很明白,他在府裡太閒,需要多出來走動走動。

    理解大俠這意思這後的某人,本能地由上往下,打量起大俠的身段,並未有發覺有發福的跡象時,心裡的感觸很是……微妙,他覺得那是羨慕妒忌恨。

    出門前一晚,霍青風很理所當然地被仍熱衷於雙修的大俠撞撞撞,導致到了第二日一大早並未有及時醒得過來,阿義在屋外盼著,卻只見在臨出發前,那一身大紅的恩公子一臉淡然地抱著他家少爺一路走出小院,到了側門的馬車,直到上了馬啟程,阿義都沒有去問少爺昨日還好好的,今天怎的需要人抱。

    阿義在這個方面,很是遲鈍,他一心認

    定自家少爺身上之毒還未清,恩公子是位高深莫測的仙人,由他照顧著少爺,他很放心。並且,他無意見瞥見了少爺的睡臉,十分的安詳,便知曉自己無需多事。

    因著是清晨出現的,傍晚之前就到了,霍青風在響午時被彼岸大俠給搖醒,一同食了些點心乾糧之後,也無睡意,就很無賴地非要靠著閉目養神的大俠,還擠了半響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感歎一聲。大俠垂視懷中那一臉滿足之人,也沒說話,卻未再閉上雙眼,等著那人先口說話。

    霍青風喜歡大俠認真傾聽自己嘮叨時的樣子,偶爾還能吃吃大俠的豆腐,儘管往往最後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到了太平鎮,到鎮口接人的居然是那位口口聲聲拒絕往來的張老闆,霍青風不由得詫異了,是什麼風把這人的腦子給吹回來了?

    儘管詫異,霍青風還是很有禮的,傾身作禮,在對方有些支吾的語裡瞭解到,那位錢老闆自兩月前入一京就沒再回來了,臨冬之後收到的藥草是最多的,他的藥鋪並不大,也沒有很好的保護條件,一冬過去,指不定那些藥草都得霉掉。平常的普通藥草也就罷了,其實還有不少的珍貴草藥,若因此而毀了,就是旁人不說他也會以死謝罪的。

    當看到後院裡那一堆全是藥材時,霍青風終於明白了張老闆的顧慮,「才幾月,如何收到如此巨量?」就憑這藥,幾乎夠他一大鋪的半年銷量了。如此大量的藥材,也只有像他這樣的大商行才能很好地分配保存使用,即便冷冬還有梅春,也能完好地保存下來。

    撓了撓頭,張老闆有些尷尬,「霍公子上次的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痛定思痛,便決定將壓下的價碼恢復到了以前,附近相鄰聞訊,便紛紛將家中儲備的全都提出來送到張某處,也能過個不那麼拮据的冬了。」

    這話,提醒了霍青風,看來這些鄉民不似想像的愚昧,至少即便大半年不賣也不肯太低價格將辛苦採來的藥低價賣出。以這個數量來計算,可是不少人家都存了好些日子吧?

    想想也對,從這裡到最近的便是陵安城了,有馬車倒是一日路程,這些鄉民有牛車就不錯了,可沿途不但沒有落腳點,若忍一忍在野外露宿一兩晚總能趕到城裡,但是進城之後,又該將藥賣於何處,毫無銷量的他們根本沒辦法走這一方子。於是,囤積下來,是唯一的辦法了。

    倒是這位張老闆讓霍青風驚訝了,「張老闆這是義行啊。」行不管別的,如果沒能與霍家做生意,那麼他就等於自己掏錢買進大量藥材,再賣給那位錢員外,比購進的價格低得多了,光是這一舉就能使家破鋪亡,也虧得他敢這麼做。

    張老闆捏著手中的,臉色很有些發白,「……這,霍公子莫取笑了,張某慚愧。」雖不是他自願卻也因他而使得附近靠採藥為生的鄉民一度陷入了絕望之中,「不瞞霍公子,張某此為,原也是抱著破釜沉舟而為之。張家上百年的德行,不能毀在張某的手中,藥鋪撐不下去是事,將張家積下的德行毀於一旦,張某才是無顏面到閻羅殿見祖宗。」

    「……」霍青風沉黑,掰著自己的手指在玩,他知曉這個時代百行以孝為先,一個孝子能困死一個人的一輩子。霍麒就是活生生的列子,其實霍青風一度想問一問那霍麟,如果有朝一日可以回到這身體裡,他是否會願意?

    而得出的答案,卻叫他猶豫了。

    換作是他,他會毫不猶豫地想回到地球……不由得,看了一眼旁邊沉默的彼岸,霍青風堅定的眸子閃爍了一下。

    這兩人並不知道霍青風的思緒已經脫離到了外世界去,張老闆沒得到回應,一心以為自己被鄙視了,越發的慚愧了,頭也更低了些。

    游神的人終於有了反應,霍青風作了揖,「不管如何,還是感謝張老闆此舉。」不管是收購藥材還是將這些藥材賣給霍家,「張老闆放心,這些藥材,霍家一應購入。」不管多少,他都收。

    聽霍青風不計前嫌,真願意把藥材都收購,張老闆頓時眼眶就熱了,當一相坐下相談,直接老淚縱橫了,看得霍青風都傻眼了,難道是自己出的價格太低了?

    不是太低了,是高得險些就讓張老闆跪下了。這一次,一腦熱的行為,他多少有些反悔過,但一看到列位祖宗牌位,他又咬牙堅持了。本來此行,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給霍家送了信,也沒抱多大的期望,他甚至抱著大不了以賣於錢員外的價格送到城裡賣給霍家,也好過給那不任不義的姓錢的。沒想到馬上就有了回應,還是這位大公子親自前來了,還不計前嫌打算全部購走,而且,這價格,還是原來與霍家合作時的一樣不變,在一些珍貴的藥材中,還提了些價……

    「霍公子的大恩大德,張某一世不忘!」張老闆激動得,聲音都變得洪亮了,引得他家裡的婦人忍不住自屋裡探了頭出來,又知失禮,趕緊宿了回去。

    溫和地笑了笑,「張老闆言重了,做生意而已,最重要是愉快。」現在,兩相都滿意了,他很愉快,「至於這個價格,我也不是完全不求回報的,還希望張老闆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霍公子放心,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百個,張某義無反顧。」

    擺了擺手笑笑,「沒那麼嚴重,只是個小條件。」他甚至沒有提出希望以後的藥材別賣給錢員外,而讓霍家收購,本來此行就已可能使張家陷入被迫害的可能,若不是走投無路,他相信這老闆板依舊會拒絕與霍家來往,畢竟不管霍家店大,離這裡太遠也是事實,天高皇帝遠的,連自保都不能。

    因怕走漏風聲的,霍青風一行人出了鎮,到了張家屯去夜宿,這一次仍住在張老家,畢竟相識,多少有些借口。

    兩馬車,一車貨。

    擺在院角蓋得嚴實,張老闆不敢多留,再三交待張老一家好生招待

    兩位之後,便匆匆地離開了張家屯回到了鎮上。這一夜,太平鎮依舊寧靜。

    夜飯還在進行,屯裡聽到風聲的,紛紛到了張老家中,得實消息屬實,也不管夜黑風高,擔著屯在家中的藥材都送來了,霍青風看得傻眼了,「這麼多?」光這一屯子,就有整整一馬車了。

    張老是個明白了,解釋說,「咱們屯是最靠山的,秋後沒了農事都上山採擷,雖然浩子恢復了往日的藥價收購,但屯裡人哪裡不知浩子的心思?浩子一生都在為那藥鋪奔波,還學了醫,幫了不少這附近鄉里鄉鄰,大家都記著他的好。屯在家裡的藥即便是不賣,也不能給浩子增加負擔了。」

    浩子,是那張老闆。比起阿牛狗蛋什麼的名字,浩子好多了,雖然估計打小就被叫成耗子。

    點了點頭,「張老闆是張家的榜樣。」霍青風不吝嗇於一句,看著阿義帶著鑒定藥師查看然後算購,霍青風心裡的感觸很多,「張老,往後可以將藥材送到霍家。」價格,必定不會低於同行的。

    儘管,這些人可能會畏懼於錢員外的勢力淫威之下,不敢真往霍家送貨,但話就先擺在那裡了,該怎麼做,就看這些人了。

    張老看著那年輕的臉龐,老眼有些發熱。

    收了貨,將了車,鑒定藥師一臉興奮地向霍青風匯報,裡頭有不少的珍貴藥材,讓霍青風詫異的是,其中最多的是那個叫星火的年輕人收來的。

    後來得知,那張星火家中住在半山腰處,常年以採藥打獵為生,到了他這一代就只剩他與老母二人,過得十分的拮据潦倒,錢員外一舉使得母子二人幾乎沒了活路,也是屯裡的里長鄰長周濟,才過活過了大半年,即便如此,仍未有趁著張老闆一舉將家中之藥賣出。他家的東西都珍貴,賣出的價格畢定不低,光是他家興許就能讓張老闆半破產了。

    夜晚,霍青風被奉為上賓,住在大客房……其實就是上次那間,鋪的被褥床單都是嶄新的……其實也是上回那些,只是換了裡棉,暖了不少。阿義與兩車伕、鑒定藥師同住一屋,他們為僕為奴,有地方躺一晚就不錯了,再說這條件對他們而言也不是很差。

    天再冷,霍青風還是洗了一把澡,其他人倒是沒有,忍著明日回去再洗。至少彼岸大俠是神一樣的存在,他洗不洗從來不是外人能知曉的,霍青風知道,也只是因為自己在洗的時候那人進來一起……桶操。

    打著哆嗦,霍青風鑽進了被褥裡,被子再新也因長久不使用而有些味道,不像府裡,只要有陽光天天搬出去曬一曬,幾乎每天是抱著一股太陽香味入瞪的。看著彼岸大位也同上來,霍青風有些在意,「呃……介意嗎?」他忍一忍倒是沒什麼,可這大俠怎麼看都嬌生慣養的高貴模樣,讓他屈居在農家裡就算了,條件還這麼的不好。

    一躺下就將人摟進了懷裡,這人的體溫偏低,這會兒抱著還能感覺到冰冷,彼岸不莫擰了擰眉,卻也沒有說什麼。被他抱在懷裡的霍青風身子一下子就暖了起來,舒服得他雙眼都微瞇著,又往裡挪了挪,「比昨夜還冷呢。」估計是冷空氣驟然而來,大家都有些猝不及防。

    將被子把人掖好,彼岸淡淡地飄了一句在耳邊的話,「可雙修暖身。」他這是很認真的建議,某人卻紅了臉,張嘴就咬人家的肩骨,雙修你妹啊!修完了就該把他凍死了,而且這裡還沒得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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