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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劉譚給染黎的驚喜 文 / 夜夜信

    在李婉兒和菊兒的監督下,染黎苦著臉,慘兮兮地喝下了那碗燕窩粥。

    聽說孕婦不宜吃補藥,但是燕窩卻不在此類。

    劉旭說,他們那兒的孕婦,在懷孕前兩三個月就開始食用燕窩,不僅能使母親身體強健,而且能使未來的新生嬰兒更強壯、更白皙、更漂亮、更不易生病。

    雖然不知真假,但染黎為了腹中胎兒,還是很努力的吞了。

    菊兒做的燕窩粥,味道自然是絕佳的。

    但,任你是神仙美食,要是天天吃,日日食,總會膩味。

    染黎喝完後,李婉兒瞧著她那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微微皺了眉。「這燕窩對孩子好,你也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多少人想像你這麼天天補,還沒機會呢!」

    染黎歎了口氣,面色有些淡。「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如今洪水氾濫,災民缺衣少糧。」

    她伸手指著窗外遠處的行宮宮牆,目露複雜。「不過一牆之隔,我卻天天燕窩,披金戴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前世江南暴雨洪災之事,她略有耳聞。

    但,那時,她正秘密潛入西楚皇宮,替劉譚查探西楚太子發現的金礦地址。因為身處異國,所以消息比較慢,大概半年後,才知道大慶東南洪災之事。

    且,她回國後沒多久,就帶著染家軍,進攻西楚涼州,準備奪下金礦山。

    是以,她對洪災發生一事,知之甚少。而,江南水災的具體時間。她壓根就沒注意過。

    起身,繞過李婉兒走到窗前,望著半月來一直烏雲密佈的天空。她心裡沉甸甸的,彷彿壓著一塊巨石,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今生。本有機會阻止災難的。

    可是,她沒記住時間也完全忘了這件事,她有罪。

    閉上眼,染黎彷彿看見了被大水沖走的人們大聲呼救,卻毫無回應。彷彿看見海口的沙灘上,屍體堆積如山。太陽暴曬之下惡臭難聞。

    「阿黎?」李婉兒見她面色難看,面色遲疑的走到窗邊,抬眼,望著天上密佈的烏雲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年前。江南督察使就上書朝廷,清江水堤有漏口,唯恐來年水災氾濫,請求朝廷發下餉銀,重建堤壩。皇上雖然有時候荒唐了些,但再朝政上一直很用心。是以,年前,三百萬白銀就讓欽差王之策。護送江南。兩月前,矩兒收到王之策的奏折,說是清江堤壩都已經重修完善。往後二十年。理應無事了!可誰能想到,這清江堤壩還是被衝垮了。」

    王之策?

    染黎皺了皺眉,這個人,前世可是劉譚的得力助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

    那時候,劉譚沒有再設左右二相。而是單單一個宰相,可想而知。這人在劉譚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這王之策如今怎樣了?」染黎疑惑的皺起眉頭。前世水災前,昭元帝已經臥床不起。是以。根本就沒有三百萬白銀的賑災款。而災難發生之後,這事也是劉允在處理,劉譚那時,也只掌控了半數朝堂。

    說起來,前世的劉譚似乎比今生要隱忍許多,全然不像今生,做事有些魯莽了。

    不知為何,她總覺的今生的一切都過於順利了,讓她隱隱地有些不安。

    李皇后見她眉頭越州越緊,眼裡有些擔憂。「別想這些了,這些事,哪裡是女人能操心的。男主外,女主內。」她安撫似得拍了拍染黎的肩膀,目露溫柔的說道:「矩兒和旭兒還有太上皇,都不是草包,你的擔憂有些多餘!」

    「是嗎?」染黎輕輕歎了口氣,她的安慰並沒能讓她心情舒坦些。

    李婉兒雖然這般安慰染黎,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沒底。

    劉矩新帝登基,就遇上洪災,這對他的政績影響非常大。一個處理不好,昏君的名頭就會跟他一輩子,她作為一個母親,怎麼能不擔憂。

    只不過,她能做的實在不多。

    這次水災,她安置在江南的人,也損失慘重。

    婆媳兩在窗邊靜靜站了許久,直到染黎站累了,李婉兒才讓人服侍染黎睡下,而她自己也離開了染黎的屋子。

    劉矩登基後,女神醫上官寒冰,被昭元帝請來替劉矩重接腳筋。順帶之下,便讓她給李婉兒也看了診。

    女神醫不愧是女神醫,不但用三個月的時間,就往劉矩勉強能站立,還讓李婉兒恢復了中年婦女應有的面容和風采。只不過,李婉兒精血消耗甚是厲害,是以,就算用了上官家族的秘製神藥,也只是延長了五六年的壽命罷了。

    但,就算如此,李婉兒也已經很是滿足。

    昭元帝和李婉兒之所以跟隨劉旭下江南,為的就是染黎肚子裡的孩子。劉矩歲數尚小,李婉兒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他的孩子。

    索性,染黎是現成的,李婉兒為了滿足見孫子的心願,便一路跟了來。至於昭元帝,想來是為了守在李婉兒身側吧!

    這對夫妻,這一生磨難太多。

    就算如今一起下了江南,也是分房而睡。顯然,李婉兒並未原諒昭元帝。或許,有些事,根本無法原諒,破鏡難圓。

    李婉兒走後,染黎並未睡著。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發呆。

    屋裡,並沒有點香薰,可染黎卻若有似無的聞到

    了淡淡地荷香。

    如今才三月,荷花未開,哪裡來的荷香?

    她微微瞇起眼,被子裡的雙手緊緊抓著床單。對著空曠的屋子,淡淡說道:「你來了,是來殺我的麼?」

    屋裡靜靜的,沒有人回答。

    染黎緊了緊牙關,自從懷孕後。她的屋裡至少都有四個丫鬟靜候。此時她如此喚了一聲,卻沒有人問。顯然,有問題。

    「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她冷了臉,眼裡滿是警惕。

    如今。她因劉旭給她的內力,將體內殘破的經脈修復了七七八八。但是,武功內力,依舊沒有復原。

    更何況,她有了身孕,根本不敢有大動作啊!

    一個纖瘦修長的身影從外室。慢慢走進來。她的腳步很輕,仿若靈貓。

    染黎轉眼看去,卻見她一身黑衣,但並未蒙面。

    「無淚?」染黎皺眉,目中有了些怒氣。在西弗寺時。染黎背宋江帶去皇宮,至此和司徒無淚失去聯繫。後來,讓劉旭的人暗中留意,最後依然沒有消息。直到去年十二月初五,也就是染黎懷孕兩個月後,司徒無淚的名字突然出現在了殺手榜上。

    司徒無淚漫步走到床邊,一臉木然地看著染黎。「確實有人讓我殺你,但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所以,今天是來告訴你。以後。小心點,我不殺你,他們自然會僱傭別的殺手來殺你!」

    染黎被子裡的手微微放鬆了些,不是殺她就是好。

    她如今可是一屍兩命,所以,非常非常的怕死!

    「誰要殺我?」染黎直直地望著她。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司徒無淚面上依舊木然,雙眸死灰沒有說話。只最後看了染黎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許久,染黎有些緊張的叫了聲她的名字。卻並沒有人應答時,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司徒無淚,真的走了。

    經了這事,染黎再也睡不著,只得從被子裡坐起來。靠在床頭的軟墊上,靜靜地坐著。

    就算她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又有何用?

    她只是知道罷了,始終沒有能力改變太多。或許,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的守候好身邊的人。

    「啊!」突然,屋外傳來菊兒的一聲尖叫。「怎麼回事,這些丫鬟怎麼都被迷昏了,王妃呢?王妃沒有什麼事吧!」

    她一邊尖叫著,一邊飛快地跑進內室。見染黎安安穩穩地坐在床上,提在嗓子眼的心臟終於放下。「王妃?剛剛,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染黎轉臉看向菊兒,目色有些暗淡。「菊兒,如果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明明知道會有災難發生,卻無能為力,你會怎麼樣?」

    菊兒默默打量了屋子裡的各個能藏身的角落,發現確實沒有人後,才回答染黎的問題。「王妃,菊兒覺得,人各有命,有些事,就算你預知到了。也是無力改變的,聽老一輩的人說,想要逆天改命,是要付出天大的代價的。」

    逆天改命?

    染黎的眉頭心中一寒,她是不是就是那個逆天改命的人呢?那代價呢?會是什麼?

    忽然,門外,又有一人大叫著跑進來。「菊兒姐姐,菊兒姐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染黎和菊兒定睛一看,恰見冷君毅跑的氣喘呼呼,一張臉也紅彤彤的。染黎滿意的點點頭,這半年,這小子倒是養胖了些,終於不至於像剛相遇那會兒一般,瘦骨嶙峋。

    冷君毅一股腦兒的跑到床前,見染黎淡笑著打量他,他也不害羞。只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急急說道:「京裡傳來消息,劉譚受不了民間疾苦,自殺了。詭異的是,自殺後,第二天,突然又活了。皇上知道事後,還請女神醫去為他看傷,但他卻非說自己已經無事。如此,皇上並未放心,他說劉譚到底是他哥哥,是以派了左相去勸導。不想,左相剛到了劉譚郊外的院落,就看見滿地屍體。那時,劉譚,已經不見了。桌上,還放著一張血書!」

    染黎心頭一凸,忙問。「那血書上寫了什麼?」

    冷君毅想到那張血書,就是面色一白,有些怕怕的說:「他說:『天負我,地負我,爹娘亦負我。且等我它日歸來,血洗江山,復我大庸。』「

    大庸?

    染黎深吸了一口氣,心頭頓時悶的闖不過氣來。

    大庸是劉譚前世登基後的國名,當時,還引來了朝臣無數非議,認為大慶的國號不該更改。但是。劉譚一意孤行,最後,他自命為大庸始皇帝。

    這才是劉譚,她所熟悉的那個劉譚!

    那今生的這個劉譚,和前世的劉譚。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王妃?」菊兒見染黎面色瞬間蒼白,扶住她的同時,狠狠瞪了冷君毅一眼。而後,一手按在染黎背部,緩緩輸入內力,安撫她突然翻湧的氣血。「王妃冷靜點。劉譚如今大勢已去,他說這些話,不過是故意唬人罷了!您不必擔憂!」

    唬人?

    染黎用力的搖了搖頭,她所瞭解的劉譚不會武功,但滿心謀算。甚至連水中月都甘拜下風。

    他會留下那麼一封血書,不是給別人看的,是給她看的。

    如果,他也是重生的,那就一定能從她今生的所作所為中看出矛頭。然後,發現她的真實

    身份。

    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讓她活在恐慌之中。

    那麼今日司徒無淚的突然造訪,會不會也於他有關?他算到司徒無淚不會殺她。反而會警告她。

    這樣做,就是為了讓她緊張,焦慮。不得安生。

    她是一個孕婦,一個孕婦每日活在這樣的情緒下,會如何?

    染黎緊緊摀住自己的肚子,之前剛聽完血書後,她因為太緊張,一個忍不住。就緊張過度。子宮隨著情緒強烈收縮,此時。竟然有些隱隱作痛了。

    「菊兒!」染黎咬著牙,十分後怕地對菊兒說:「快。快去把王爺找回來!要快,還有,叫柳御醫也來一下,我肚子有些疼!」

    菊兒聽完,瞬間白了臉,趕忙收起按在染黎背上的手,對冷君毅說道:「你留在這裡服侍王妃,我去找人!」

    冷君毅點點頭,菊兒有輕功,找起人來比他快多了。

    菊兒走後,染黎捂著肚子靠在床上用力的深呼氣,告訴自己要放鬆,不能再緊張了。劉譚什麼的都是浮雲,如今,她最寶貴的就是肚子裡的孩子,孩子千萬不能有事。

    才七個月呢!

    千萬要好好的!

    冷君毅面色懊惱地看著染黎,見她額頭上都是冷汗,便去外間弄了干帕子給她擦汗。「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下次,這種事,我定然會先告訴乾爹。」

    染黎淡淡地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那一眼,卻是一點溫度一沒有,看的冷君毅面色一白,為她擦汗的手也抖了一抖。

    「娘,你生我氣了?」他看著她,輕聲說道:「我」

    「閉嘴!」染黎打斷了他,語氣有些粗暴。「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不好好把握,你就不用再叫我娘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的巧合,劉子然。」

    她話音剛落,冷君毅就瞬間白了臉,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置信地望著染黎。「您您早知道了?」

    染黎萬般失落的閉了閉眼,無力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冷君毅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在踏出門檻時,面色麻木地回頭望了內室一眼。而後,眼眶一紅,一顆顆豆大的眼淚就滾了下來。低低呢喃道:「我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我以為不會有事的!他只是讓我,傳個話而已!」

    他站在門口默默地流了一會兒眼淚,終是黯然離去。

    屋內。

    染黎靠在床頭軟墊上,努力讓自己煩亂緊張的心平靜下來。

    可是,肚子上的抽搐卻並沒有松下去,反而一抽一抽的更頻繁了。

    「寶寶,要堅強,千萬要堅強!」

    不多久,柳御醫便提著藥箱匆匆趕來,他見到染黎時,頓時一陣頭大。「王妃,感覺如何?」

    染黎緊眉頭忍著抽痛道:「不是特別痛,但也有些痛,一抽一抽的停不下來。」

    柳御醫是太醫院裡,最精通孕婦這一塊的,經染黎這麼一說,他心裡也已經大概有了數。

    「王妃,你定是受刺激了,這樣一時半會兒,你自己只怕是放鬆不了。而繼續放任下去,這羊水一破,就不好說了!微臣先用針灸,給您舒緩一下吧!」

    染黎點點頭。「一切就拜託你了!」

    「王妃。請放心,微臣不會讓您腹中的孩兒有事的!」柳御醫鄭重應下。染黎如今是皇家的寶,安王的心頭肉,若是她或是她腹中孩兒真有個三長兩短,那麼他柳阮也就沒有活路了。

    隨後。他拿出銀針,快速在染黎身上的穴位紮了幾針。

    染黎一開始只覺的穴位一麻,然後,意識就漸漸迷離起來。

    柳御醫見她慢慢熟睡,肚子上的抽搐一漸漸減緩,便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將三根手指搭在染黎的手腕上,認真地為她把脈。

    這時,李婉兒端著一碗水果羹走進了院落,發現院裡的丫鬟婆子倒了一地,頓時慌了神。匆匆忙忙地跑進來,連手裡的水果羹灑了半碗都不知道。

    「怎麼了?怎麼了?阿黎呢?」她急急忙忙地跑到內室床前,見柳阮正給染黎把脈,便更加不安了。「柳御醫,阿黎怎麼樣了,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柳阮為染黎把完脈後,撫著鬍鬚想了片刻。「太皇太后無須過於擔憂,現下。王妃已經無事了。她今日,定是受了刺激,緊張憤怒過度。導致頻繁劇烈宮縮。剛剛,微臣給她下了定魂針法,暫時得以控制。只是,不知道她醒來後,會如何!微臣,也不敢保證啊!」

    「受刺激?」李婉兒面色瞬間冰冷。望著院裡,屋裡昏厥的丫鬟婆子。目中殺氣並起。「是誰,膽敢如此放肆。本宮絕對饒不了他!」

    此後,沒有多久,昭元帝和劉旭就回來。

    兩人問過柳阮,從他那裡得知,染黎現已脫離危險後,就沉著臉,先去澡堂沐浴更衣。

    他們是從城外回來的。

    一天裡,也不知接觸了多少災民。雖然,這些災民都不是染病的,且那些染了瘟疫的都已經進行了隔離。但,誰知道,他們身上會不會已經沾染了瘟疫病毒?

    染黎是孕婦,他們沾染不敢輕視疏忽。是以,每日回來,都必去澡堂,用艾草燒的熱水,將自己重頭到尾細細沖洗一遍。

    不止他們,就連隨行護衛的將士都必須用艾草洗澡。

    夜裡,劉旭用過晚膳後,就一直坐在染黎床邊,靜靜守候著她。

    他已經替她把過脈,知道她確實已經無事了。

    回來之前,他聽菊兒講染黎緊張失控的過程後,他就大概知道了染黎為什麼會失控。

    他原本也是個不信鬼神的人,可是,自從他穿越重生後。他再也不能堅持那一套無神之論。

    染黎前世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

    對於劉譚,他心裡一直有著斬草除根的念頭。可是,自從劉譚在爭奪皇位時敗落以後,他忽然覺得,這劉譚根本沒有什麼,可讓人憂心的。

    他的那些計劃,顯的那麼不堪一擊,又有些焦躁和急功近利,一點兒,也不像染黎說的那般智謀出眾。

    隱隱地,他也覺的有些不對,但一直並未深思。可如今看來,他和染黎一開始就錯了。

    誰能想到,前世的那個劉譚,或許根本不是劉譚。

    那麼,那個劉譚是誰呢?

    他望著靜靜安睡的染黎,深深地思索著。

    大慶和西楚的邊界,有個叫黑水的小鎮。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因這裡土地貧瘠,北接沙漠,資源短缺,是以造成了異常彪悍的民風。

    土匪強盜滿山,商隊良民繞道。

    但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深受大慶和西楚兩國的逃犯喜愛,時不時就有一兩波逃犯惡徒來這裡安家。

    太陽漸漸落山的時候。

    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靜靜坐在鎮上一間酒樓的二樓窗口。他面前桌上,擺著幾碟下酒的小菜和一小壺燒刀子。

    他一隻手輕輕端著粗白瓷的杯子,一隻手,托著下巴,靜靜地望著窗外的街道。

    「阿黎!我送的禮物,你可喜歡?」他嘴角勾引一道及其溫的笑靨,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種孤冷的高貴氣質。

    「還有安王!你又會是誰呢?」

    「喳喳!」他低低笑著,目中漸漸升起一抹噬血的興奮。「比上一世,好玩多了!也不枉費我劉唐,再一次,跑來這方小世界。」

    「對了,飛飛兒,不知如今躲去了哪裡!我可是,專程為她而來!」(未完待續)

    ps:呵呵呵呵呵……我想看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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