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然知道教主話中的意思,都遲疑了一下。
事實上,對於這群身著白色服侍的人他們也注意到了,實在是因為想不注意到都難。
這群人行事太高調了,都是一身白衣,衣料質地高上。婢女美貌動人,護衛武士都是江湖二流高手,其中有三個竟然看不出深淺來,武功修為肯定只高不低,以他二人的實力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這許多信息。
但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感到困惑,在西域這樣高調的一群人,他們竟然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韋一笑面色一滯,道:「教主,屬下沒有印象。」
莊錚也道:「教主,屬下也不知,看不出根底來。」
張無忌道:「也罷,不管他們,吩咐弟兄們小心點。」
二人躬身應是,張無忌向著帳篷走去。
恰在此時,白色帳子之外的護衛和僕人出現了一絲異動,一個年輕男子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四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沒有遮面,大大方方的跟在身後,身份顯然不是普通的婢女。
有三名韋一笑二人看不透境界的護衛跟在身後,向著張無忌等人走來。
當先的年輕人估摸約二十幾歲的年紀,一身白衣,風度翩翩,長的也確實對得起這身打扮,略微有些西域人的特點,但整體看來漢人的面相要多一些,估計是混血,十分有男性魅力。
只見年輕男子走不幾步,就抱拳朗聲問道:「各位,請恕在下無禮,敢問可是明教銳金旗當下?」
莊錚看了看張無忌,見他沒有什麼表示,抱拳答道:「在下明教銳金旗莊錚,敢問閣下是?」
只見那年輕男子瀟灑一笑,道:「果然是明教的英雄好漢,在下復興歐陽,單名一個智字,無名小輩一個,想來莊大俠是不知道的。」
莊錚怔了怔,卻是沒聽說過,無奈道:「歐陽兄弟,在下有禮了。」
復興歐陽,武功高強,地處西域,喜著白衣,這四個條件綜合起來,張無忌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但又有些不敢確定。
只見那歐陽智道:「莊兄,無須多禮,在下家族隱居多年,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此人風度翩翩,氣度非常,是一個十分有教養的人,又很會說話,不知不覺就跟莊錚攀兄道弟起來。
這番話,讓張無忌等人聽得心頭暗讚。
只聽他又問道:「莊兄,在下家族雖然久不在江湖,但是對於明教的英雄事跡也是十分敬佩的。敢問莊兄身旁二人是教中哪兩位英雄。」
莊錚看向二人,張無忌走上前,抱拳道:「歐陽兄弟,在下明教教主張無忌。」
韋一笑抱拳道:「明教韋一笑。」
歐陽智怔了怔,顯然是沒想到張無忌年紀輕輕竟然身居如此高位,連忙道:「張教主,久仰,實是沒想到閣下竟然如此年輕。」
又對韋一笑道:「韋兄,在下有禮。」
張無忌道:「歐陽兄,此言差矣,我估計閣下也是第一次聽到張無忌這三個字吧。」
韋一笑面無表情,莊錚愣了愣。
歐陽智也是一愣,突然哈哈大笑,道:「張教主真是我輩中人呢,是是是,兄弟我確實初次聽到張教主的大名。但兄弟我想要結交明教的心卻是真誠的,相請不如偶遇,各位顯然是勞頓了一夜,不如到我帳中歇息片刻,在下自有美味佳餚來款待。」
張無忌看著他,眼神清亮,看不出一絲虛假來,就那麼大大方方的讓你看。笑道:「多個朋友多條路,能結識歐陽兄這個朋友,在下也很高興,這就打擾了。韋蝠王,你雖我去。」
不待歐陽智說話,莊錚搶先道:「歐陽兄弟,感謝你的盛情邀約,只是在下職責在身,不好分身,還請見諒。」
歐陽智看了看張無忌,也沒有繼續邀請莊錚,而是說道:「明教果然法度森嚴,名不虛傳,莊兄,以後有機會再由兄弟做東。」
此人確實會來事,莊錚謝過。
歐陽智側開身來,一仰手,道:「請。」
張無忌順勢抓住他的手,道:「歐陽兄,一起一起。」
歐陽智看著被抓住的手,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的手怎麼就到了人家的手中,身後護衛人人變色,警惕起來。韋一笑站在張無忌身後也暗暗戒備。
歐陽智也就是一愣神,立刻反應過來,哈哈笑道:「一起,一起。」
二人竟然有如多年未見的至交好友一般有說有笑的向著白色帳子走去,韋一笑等人跟在身後。
本來就相距不遠,走不幾步,就到了白色帳子跟前,帳子三面圍起,迎向小湖的一面敞了開來。
一股濃郁的烤羊味竄入鼻中,轉過來,赫然發現帳篷前烤著兩隻羊,看大小,應該是剛剛兩個月大小的小羊。
帳子有三十個平方大小,裡面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擺著矮機坐墊等物,矮機上還擺著兩盤乾果一盤蘋果,尤其是蘋果在這初春時節紅彤彤的十分誘人,此時此地這可是稀罕東西,此人深諳享受之道啊,而且勢力不俗,張無忌的心中瞬間給出了一個判斷。
進入帳中,歐陽智就請張無忌坐主位,張無忌自是不坐,二人想讓一番,最終對桌而坐,韋一笑跟教主坐在一邊,歐陽智坐在另一邊,一個樣貌美麗的女子坐在他的身邊,那三個武功修為看不出深淺的白衣人士竟然只是站在帳子的入口處,並沒有進來。
四人坐定,自有僕傭把烤的香噴噴的小羊端了上來,每人面前都放置了銀質的小刀和銀碗,一個貌美的婢女打開一罈酒,為四人一一滿上。
聞著這醉人的酒香,韋一笑愣了一下,道:「竟然是三十年以上的紹興女兒紅,歐陽兄弟好本事,此酒就是在江南之地也是難得之物。」
歐陽智微微一笑道:「兄弟我生平也就三大喜好,好武、好美食佳餚、好美人。難登大雅之堂,卻是讓二位見笑了。」
韋一笑笑道:「歐陽兄弟倒是灑脫,這三好又有誰是不喜好的?但是如兄弟這般說的理直氣壯的,卻是性情中人,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