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四刻準時拔營出發,雖然太陽還沒有下山,但是已經出現了一絲涼意。二女已經換上了一身厚實的棉衣,省的一會再換,一個時辰之後這身衣服就用得上了。
五行旗教眾也紛紛劈掛整齊,韋一笑負責帶路,莊錚一聲令下,隊伍開始出發。
如此這般晝伏夜出又行了三日,已經走了八百里路,越是向著西北方向走,路上的動植物不斷出現,有時還能碰上一眼清泉。顯然這處沙漠也是一個半乾旱性質的。
第四日巳時一刻,隊伍已經連續行進了七個半時辰,人困馬乏,駱駝也出現了疲態,本來早在半個時辰以前就該修整的,只是因為據韋一笑瞭解,前方五十里處就有一個很大的綠洲,甚至有一個小型的村子,可供休息。
眾人已經連續啃了五天的乾糧了,也想吃點熱食,所以才堅持到現在。
越行越近,一路之上,楊柳、沙棘等等越來越多,綠色逐漸出現,天空中竟然出現了鳥兒的身影。
一眾人等都興奮起來,尤其是小昭和周芷若明顯高興了起來,啃了五天的乾糧還不算什麼,關鍵是這五天來實在是過的太單調了,要不是因為有張無忌的存在,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很快,一大片綠色出現在眼中,草兒雖然不高,但是都已經冒了頭,楊柳樹上也出現了綠色的嫩芽,看的眾人心情大爽。已更新
這片綠洲很大,略一打量,能有兩千畝大小,有個小小的村落,房子只有十幾幢,修的十分結實,就在水源附近。通體用堅固的石牆圍了起來,牆高半丈,也就是防範一下野狼,真要有沙盜打上他們的主意,這道牆沒有絲毫意義。
水源附近已經有三隊人馬停駐休息,一個是百人左右的商隊,牲口都是駱駝,上面載著滿滿的貨物。
一個是一個二十人組成的馬隊,只帶著簡單的行李,江湖人打扮。
最後一個則有些怪異,看著像富貴人家,搭著白色的帳子,有身披白紗的女子進進出出,外圍還有很多護衛武士和僕人。
張無忌等人這個群體顯然是最龐大的,這樣一支幾乎全部由健壯漢子組成的馬隊的到來,引起了三方人馬的注意。
也引起了小村落的警覺。
水源並不大,莊錚帶領隊伍筆直開向最北邊,就在白色帳子那隊人的營地往北十米處停了下來。
莊錚道:「紮營。」
五行旗的弟兄紛紛下馬,雖然行軍一夜,已經十分疲憊,但到底是有功夫底子在身的武人,較之一般軍士強上很多。扎帳篷的扎帳篷,負責照料馬匹的照料馬匹,一切都進行的有條有序。
很快,一座座帳篷就紮了起來,一個大型牲口圈也圈了起來,護衛弟子各就各位,效率很高。
就在明教人士紮營的時候,那個商隊於無聲無息之中拔營而去,看其行進方向是向著東方而去,整個過程之中,看都不敢往這邊看上一眼。沉默之中,很快就消失在綠洲的視野之中。
那二十個江湖人士組成的馬隊眼神複雜的看著這只龐大的馬隊。優等駱駝七百隻,精銳戰馬五百匹。五百名身著皮甲的強壯的戰士,足蹬長靴,頭戴鐵盔,披著金黃色的大氅,看起皮甲頭盔樣式像足了蒙古騎兵,但是又有所不同。
金色大氅之上有著一個大大的火焰圖案,人人挎著腰刀,背著弓箭,背上還插著五根飛矛,腰間掛著五柄小小的斧頭,這是明教五行旗銳金旗的制式裝備,只是明教怎麼又開始公開活動了,而且只看這銳金旗的武力,明教的實力實在是不容小覷,江湖傳言明教沒落許久,中原六大派都攻上了光明頂,這等傳言實在是太離譜了。
團隊頭領看的很仔細,立刻命令手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銳金旗如此龐大的一隻隊伍出現在大漠之中,一定有大事要發生,他們只是一隻二十人的小小馬隊,形勢可行之時,偶爾客串一下沙盜的工作,這等危險之地還是趕緊避開的好,否則即便是銳金旗手下留情,不收拾自己,就是殃及池魚也不是自己這些雜魚能夠受得了的。
轉眼之間,三隻在水源地修整的隊伍走了兩隻,僅有一隻還沒有動靜,他們的護衛武士也不少,足有一百多人,這些武士看著明教人在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的距離紮營雖然非常警惕,卻也沒有絲毫慌亂懼怕,看的張無忌點了點頭,看來帳中的主人身份不一般。
莊錚來到張無忌身邊,道:「教主,營帳已經紮好,請教主休息。」
張無忌道:「好,派人去村中問問,買些活物來,給弟兄們做點熱食。」
莊錚道:「是,教主。」轉身離開。
張無忌沒有挪動腳步,看著眼前這一汪綠水心情十分舒暢,小昭和周芷若看著這個小海子,眼神之中的企盼流露無遺。
張無忌搖了搖頭,自然是知道她們心中所想之事,道:「去接些水來,在帳中擦洗一下就好,不能進入湖中,那是對自然之神的不敬。」
小昭臉上露出瞭然的神情,周芷若看著張無忌若有所思,有些羞愧。
張無忌道:「行了,去吧。」
二女向帳中走去,侯成看到後,向隨行的弟兄打了個眼色,立刻有兩個親衛跟著二女而去。
這兩個女人,別看以前身份如何,以後成為教主夫人的可能基本是板上釘釘了,雖然現在還是以教主的侍女示人,但是誰要是真把他們當侍女了,誰就準備倒霉吧,侯成等人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
張無忌自然是看到了,卻沒有說話,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去說的,知道就好。
二女進入帳中沒有出來,兩個親衛一人拎一個木桶向著湖邊走去。
十名銳金旗弟兄向著小村寨的大門快步走去,雖是走,但較之普通人的奔跑卻也差不了多少。
韋一笑和莊錚走了過來。
張無忌看著海子,道:「韋蝠王、莊指揮使,可看出是哪路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