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出谷,還是受到張功記憶的影響了,對於一個喜好攀巖的人來說,這種絕壁絕對是心癢難耐的,現在神功初成,自然是抑制不住想要挑戰一番,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正在逐漸改變著他的行為習慣,只是作為當事人來說察覺不到罷了。
身似游龍,迅速向上升去,如今的張無忌體內真氣循環不息,而且隨時可以從體外調取天地元氣,從理論上來說,他的真氣是不會枯竭的,所以他掌心處的真氣就跟不要錢似的噴灑而出,產生吸力的同時,又回歸體內。
時間轉瞬即逝,小谷中的水潭已經成了一個小點,果樹也已經看不見了,縱觀四周,竟然出現了一團團的白色霧氣,就跟白雲似的。
石壁依舊光滑如鏡面,沒有任何改變,抬頭向上望去,還是看不到山頂。
游牆功帶著他不斷上升,最妙的是背靠石壁,面朝山外,上升之間很是看到了一些平常看不到的美景,真是江山如畫,這只是西域崑崙山一隅竟然如此壯麗雄渾,中原大地還有數不盡的河流大川、平原高地,眼下又該是怎樣一副美景呢,難怪能夠引得天下英雄相爭。
如此錦繡江山,不爭上一爭,如何對得起這身皮囊,對得起這身修為。中原武林人士真是目光短淺,家園都讓蒙古人佔去了,還天天內鬥不休,一把屠龍刀,一個莫須有號令江湖的名頭竟然引的天下江湖人士紛爭不已,死傷無數,平白讓蒙古人在旁邊看了許多笑話去,真是幼稚、可悲的緊呢。
想到此處,心中一陣悲切,不吐不快,一聲長嘯而出,充滿悲涼悲切之意,在這大山中久久不絕,身前的白霧都被驅散開來,震驚了大山中多少正在嬉戲歇息的原住民。
胸腔中頓時傳來一陣舒爽,立刻感覺神清氣爽,左手吸住石壁,身子在千米高空,一個華麗麗的轉身,面朝石壁,右掌貼向石壁,立刻手腳並用向上攀爬而去。
石壁已經不再光滑,出現一些異樣的凸起,古怪嶙峋,已經可以像正常攀巖那樣向上攀爬。
像只壁虎一般,在山壁上迅速向上竄去,有了借力點,對於張無忌來說,攀爬更加容易了,很快就又上升了一千多米。
張無忌的速度降了下來,山壁已經變得半土半石,雖然天氣尚冷,還算凍的結實,但小心畢竟無大錯。
抬頭向上望去,好傢伙,以他如今的目力終於隱約看到山頂了,靠近山崖處有幾棵松樹,大概還有一千米左右就到頂了。
他在開始之初,就計算著上升的高度,已經上升了兩千五百多米了,這面山壁從谷底算起超過三千五百米了,幾乎全程接近九十度角,真是一面絕壁啊,放在未來那個時代,一定能吸引來許多極限愛好者。
穩打穩扎的向上慢慢攀爬,已經能夠看到終點了,他也不著急,越往上土質占的比例就越來越大,這些土的緊實度並不足以支撐他如今的體重,整個山壁上又沒有其他可供抓握的東西,游牆功在這種土質的山壁上已經沒有作用了,現在他完全是運用的攀巖技巧上升。
至於說用輕功直接升頂,哪怕就是武林中直線上升最好的輕功武當梯雲縱,也不可能一縱千米之高,所以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向上攀爬。
同樣是攀巖,一個普通的攀巖高手跟一個化境宗師境界的攀巖高手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就拿現在的張無忌來說,左手還抓著一塊好不容易找到的堅固的石頭,向上望去,十米範圍內竟然都是土質山壁,一塊石頭都看不到,手沒有抓的地方,腳更沒有擱的地方。尋常攀巖高手會怎麼做,土質山壁上打釘都恐怕不是個好主意,最穩妥的辦法估計就是重新選一條上山的路線了。
但是張無忌卻不用這樣做,左手抓著石頭一撐,身子向上竄起三米多高,石頭也在瞬間變的稀碎,身子拔高的瞬間,右手五指併攏,一記蛇形,閃電般向著山壁攻了過去,整個右手手掌整整二十公分完全插進了山壁中,回抽的剎那間在山壁上一按,立刻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坑洞,身子也藉著這一按產生的勁道向上躍起,右腳踩在坑洞中又是一次借力。
有天然借力點,他自然不會浪費自己的精力,如果沒有,那就順手創造一二處,這就是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的又一種形象的解釋。
這一次他沒有再停頓,而是一股作息向上升去,離山頂越來越近,山壁也出現了一點坡度,越往上,土質越來越多。
很快就清晰的看見樹頂的松樹,距離山頂不過百米距離,張無忌雙手在山間一按,一股渾厚的勁道立刻從掌心噴發而出,強大的反作用力把他的身子向上彈起老高,下落之時,雙腳在山壁上的一踩一提,身子立刻升高,兩次借力,哈哈大笑中,就躍上了山頂。
山頂是一處不大的松樹林,也就百十來棵松樹,站在山頂,向崖底看去,除了半山腰的白霧什麼也看不見,看向遠方都是籠罩在白雲間的西域群山,雲朵隨著風的流動而不斷變換著圖案,移動著自己的位置,恍若天上人間,如果在這些山頭修築一些金碧輝煌的宮殿,跟傳說中的天庭恐怕也相差不大了。
一時之間,直覺豪氣干雲,對著遠處的群山長嘯一聲,喊道:「我,張無忌,又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陣爽朗的笑聲響徹山間,遠處的群山一座又一座的迴響著這個聲音,不一會,就聽見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雪山崩塌之聲傳了過來,凝神望去,崩塌的雪山就在正前方不遠處。
靜心聽了一會雪山崩塌的巨響,張無忌轉身離去,沿著山壁向左,在懸崖峭壁之間,卻似閒庭散步,一個穿著一身羊皮衣物的高壯男子幾步邁出,就消失在崖壁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