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你怎麼沒回家？」
已然沒有了一絲情緒，再去周旋所有的人，米棗覺得，這一刻的心好累。
「擔心你啊，就跟過來了。」小手放進米棗的手心裡，暖暖的，「小姐姐，我帶你去幼兒園啊，我每次不開心就去蕩鞦韆。」
「好」
最初的地方，或許是最開始成長的地方，童真，無邪，亦或是再也尋不回來了。
米棗坐在一旁，百合坐在鞦韆上衝自己招手，米棗輕輕晃了晃腦袋，靜靜看百合蕩鞦韆，高高的，再蕩下來，一如她的心。
心裡的疼彷彿硬生生的憋著，米棗有些透不過氣來，只得起身，隨著腳下的石格子走走停停。
腳步停在一間教室時，米棗的眼神被牆上的一組照片吸引了，晨初的陽光下，男孩子牽著女孩子的手，笑的很開心，連缺了大門牙都那麼刺眼。
「不對，不對，我們大班的教室裡有他的照片，但是他旁邊還有個小姐姐，老師還說她們是青梅竹馬。姐姐，什麼是青梅竹馬啊？」
「我不知道程科喜歡李佳琪六年，我不知道我只是來晚了一步，只是比程科晚了兩年，李佳琪卻從來只把我當陌生人？你說為什麼？為什麼啊？」
「米棗，你是傻叉嗎？程科跟李佳琪早在幼兒園就認識了，他喜歡李佳琪喜歡了六年，你以為你那可憐的感情，抵得過程科對李佳琪六年的好感嗎？」
「我喝醉了？我看你才不清醒，所有的事，就你，就你米棗一個人，跟個傻比一樣蒙在鼓裡，還以為程科真喜歡你？呵呵，呵呵，他是因為李佳琪才跟你走在一起，演戲知道嗎？程科太會演戲了，假，真假。」
腦子裡一直繞著這些刺眼的話，她不信的，她真的不信的。可牆上的照片就像那條隱藏的疤，撕開了傷口，血肉模糊的事實，看的她觸目驚心，她就像傻子，李佳琪瞞她，程科騙她，就連顧謹言都是利用她，她就真那麼的無知嗎？
難怪啊，難怪程科從不解釋他跟佳琪的關係，他有什麼好解釋的，本來就存在的感情，要怎麼去解釋。
也是辛苦了佳琪，因為不喜歡，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說自己跟程科沒關係，還得虧了顧謹言，辛辛苦苦幫自己追程科，結果還是被自己知道了。
這個世界，這個初中的一片天空，也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乾淨了。
米棗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的，心裡就像被挖去了一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進門，就瞧見米媽跟米爸在擇菜，邊擇邊念叨著米書默的事。
「我覺得昭雪姐姐不錯。」木訥訥地說了一聲，沙發上的米書默訝異的抬眼，米棗的身上彷彿少了些什麼？米粽的心裡有些會意。
「是吧是吧，我就是昭雪不錯，可就是……」米媽的聲音被掩在房門外，米棗打開衣櫥，把那件從來就捨不得穿的班服的拿了出來，不過是簡單的布料，卻細心的被一層塑料罩住，生怕上了灰層，米棗摩挲著衣角印著『程科』的字樣，繼而卸下塑料罩，緩緩套上在了身上。
第一次穿，或許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