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是個晴天，萬里無雲，壓抑很久的心情好似也等著解放。
米棗站在街頭，覆在衣角上的手指來回輕捻，反面『米棗』的字樣，劃過指面的螺紋，清晰而深刻。
「等很久了？」
失神了太久，以至於程科什麼時候走到自己面前都不知道，天氣不錯，也許適合解決問題。
「還好。」答話有些不走心，米棗的眼神祇是停留在程科的著裝上，簡單的襯衫加外套，並沒有像預先她希望的那樣，在這之前她明明叮囑了。
程科對上了米棗的視線，開口解釋道，「班服洗了，所以才沒穿。」
「沒關係。」為什麼心裡會覺得苦澀呢，只想穿一次的情侶裝，都沒有機會，就像拼了命想去靠近身旁的人，現今，就在自己手邊，卻感覺距離很遠。
程科側目，往日裡，她從來都是嘰嘰呱呱說個不停，隨時隨地冒出個話題，一路說到頭，沒有哪次是像今天這麼安靜的。
想開口幾次，話到嘴邊，想了想，又吞了回去，等會兒再問吧，再給自己多一會兒時間，指不定過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要回到原點了。
「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
越漸遠離的身子，被程科拽住了手，米棗低頭，指尖傳來程科暖暖的溫度，「想帶你去個地方。」
「好。」沒有立即抽出手，只是任由程科握住，貪戀這樣的溫度，米棗小心翼翼的側過頭，淡淡的光暈照耀在他的臉龐上，稜角分明。「看什麼呢？」
幾乎帶著寵溺的口氣，這是米棗從不曾享受過的程科的溫柔，她一直覺得程科是溫潤的，像塊玉，對著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禮，笑臉相迎，偏偏笑裡的疏離淡漠分外明顯。
「程科。」多看一眼，多記憶一點，畢竟是第一份感情，這樣的美好，想狠狠的記住。
「恩」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話一出口，米棗分明的感覺到握住自己的手僵硬了一下，不著痕跡的抽出溫暖的包覆，冰涼的空氣似乎都能沁進骨子裡。
「男女朋友。」
不是情侶，不是同學，是男女朋友，或許程科口中的男女朋友，不過就是他的普通朋友，可以牽手，可以曖昧，卻沒有感情束縛罷了，米棗笑了笑，恩了一聲。
停在雲霞路的幼兒園門口，門裡門外，不過一步之遙，跨進去，這些日子就是個終點了。
「怎麼想來這裡？」深邃的眼神裡滿是迷惘，忽而想起什麼，又釋懷了，「你也在這裡念過幼兒園。」
沒有，沒有在這裡念過幼兒園，如果在這裡過，那麼就會知道你跟佳琪的一切，就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喜歡你，或許連一丁點兒感情都不覺得是奢侈了。
「百合在這裡唸書。」程科疑惑了看了一眼平靜的米棗，心不自覺的咯登一下。
「進去吧，想帶你看個東西。」
跟在米棗的身後，高大的身影被陽光拽的老長老長，駐足在教室門口的兩人，深潭的雙眸順著視線看去，程科的心，突然有些慌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