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一什麼話都沒說,背著手,抬頭仰望天空,想不明白老天為什麼要派這樣的一個人來折磨他。
杜北看著他的背影想笑,可她立刻察覺出來周圍不安的氣流。有人在監視她,不懷好意。
門口站著的兩個侍衛從來沒見過雲將軍吃癟的樣子,想笑卻不敢。「行了,我有點兒餓了,你們倆去廚房給我拿幾個包子。」
「杜大人,這個時候估計只有饅頭了。」
可她養尊處優習慣了,饅頭也吃不下,「算了,那就饅頭。」
一個侍衛被她支走,剩下另一個格外警惕。
杜北心寬的拍拍他的肩膀,假裝很漫不經心,「放心,不會有事的!你要是累了,就進來休息休息。」
「不用,杜大人。」他一身鎧甲繃得緊緊的,臉上的肌肉也是,形如機器人。
杜北也沒有強留,不出所料,在饅頭還沒送進來的時候,帳篷側面有窸窣的聲音響起。她躺在床上,卷軸蓋在臉上,傳來均勻的呼吸。這窸窣的聲音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既然不是人,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哪裡是人,明明是一條眼鏡蛇。
果然,背後的人心思縝密啊,放蛇把她咬死了,查都查不出來。只可惜他們太小瞧了她。鋒利的匕首在她手中,宛若生花,隔空飛舞幾下,那條蛇被砍成三段,躺在地上垂死掙扎。
「就這點兒伎倆?」她又躺會床上,豎起耳朵傾聽帳篷外不一般的動靜。
一般這蛇不會輕易出動,除非是有人控制。最常見的不過是吹笛子,靠音樂來控制。只是外面操練聲響徹山谷,她哪裡有順風耳能聽見笛音。
一刻鐘的功夫,蛇沒出去,想必是背後的人著急,笛音越來越急促,距離也越來越近。「我不找你,你擾了我休息!」她披上鎧甲,怒氣沖沖的打開門簾,「誰在吹笛子,不知道本大人在睡覺嗎?」
帳篷周圍能聽見他聲音的人全都愣住了。沒想到小小身體的杜大人,爆發起來真恐怖。「回大人,是張副將,休息的時候,他就喜歡吹笛子。」
「張副將?」
軍營裡很多副將,當然杜北也沒有通通見過。至少她知道雲一身邊的那一個不姓張。「她的帳篷在哪?」
「在那邊!」士兵指了一下雲一旁邊的地方,「那個就是副將的帳篷。」
難怪能在守衛森嚴的水井邊下毒,放在蛇身上,然後吹笛子控制就好了啊!
杜北從守門的侍衛身上搶來纓槍,舉著就進去了。「張副將!」
坐在床邊吹笛子的人,十分緊張,「杜大人?」他把手中的白玉笛子收進衣服袖裡,「杜大人找末將何事?」
「你難道不知道我在休息嗎?吹來吹去就那一個調調,煩死人了!」她氣惱的把和她身高明顯不搭的紅纓槍往身前一立,「張副將若是想消遣時間,那就和本官打一場。」
她舉著纓槍衝上來,把張副將逼的連連後退,「杜大人,使不得。」
他已經猜到,這個時候杜北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帳篷裡,就是眼鏡蛇沒有成功,看來,他靜心準備的計劃已經失策。
「張副將不和我打,難道要和雲將軍打嗎?」杜北用纓槍指著張副將的脖子,卻沒有插進去。她不能貿然行動。
這人養蛇看來時間不短,數量也不能少了。今天才出動一條,肯定還有打量的蛇在周圍伺機而動。除掉人是小事情,那麼多蛇,若是傷了城裡的百姓和官兵,可不是好事情。
「大人誤會了。末將知錯。」他後背抵著帳篷,手緊緊抓住袖口的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