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一失望的點頭,「相信了。」他也怪自己糊塗,皇后娘娘渾身都是燒傷,可這個杜北,身上的皮膚乾淨得如同新生,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呢!「抱歉,是本將軍多心了。」他生怕自己惹到這個心思詭譎的人,她再撂挑子不幹了,那軍營裡的內奸,可怎麼抓得到!
杜北一個人佔據了將軍營帳旁邊的小帳篷,溫馨精緻,也不知道他們是按照人墨客的要求裝飾的,還是把她當成了女人。
不過,只要是舒服,她就不介意。
她躺在床上,靴子沒脫,雙腿疊起翹得老高,嘴裡叼著狗尾巴草,哼著最炫民族風。「杜大人,方便進去嗎?」
因為剛才的動作,雲一併沒有貿然闖進去。
「進來吧!」她眼睛微閉,保持原來的姿勢躺著。
聽見她懶洋洋的聲音,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雲一,著實還是被嚇一跳,「杜大人,這!」
「在下不拘小節習慣了,大人也不用時時刻刻一板一眼,多累啊!」
雲一嘴角一撇,心知她不過是給自己的懶找借口。
「按照大人的吩咐,周圍都安排了人暗中盯著,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抓人。」
杜北搖頭,嘴裡的狗尾巴草也一上一下的跳,「告訴他們,先不要輕舉妄動,我看看再說。也就是說,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進來!」
保險起見,她可不能打草驚蛇。這個人心思縝密的能瞞天過海的下毒,說不定,不會輕易現身。
「那好,本將軍不打擾了。」他是看杜北從頭到尾都沒看著他說話,有一種被人輕視了的不快。
杜北當然知道雲一心高氣傲,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他走,留下自己,才可能給下毒之人得手的機會。
躺在舒服的床上,她也確實累了。這段時間,她才明白當官的不易。
睡是睡著了,可腦袋裡的警惕從未鬆懈,有人輕手輕腳的進來她的帳篷,她當然知道。第一步,他走的極為小心,可能是怕房間裡有什麼陷阱。
第二步,他的布鞋落在泥土地上,沒有發出聲音。
杜北詫異,按理說這軍營裡面,所有的士兵都應該穿的是靴子,可這人居然是布鞋。她面不改色,眼睛微閉,細細思考。
走了兩步依然沒有發出聲音,看來這個人武功不低。
突然,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出來,伸手一掀,把身上的被子蒙在來人身上。然後她手裡的繩索,如同賦予了生命,繞著來人身上,直接綁成肉粽子。
「雲將軍,這樣的玩笑可開不得。」她沒看見他的樣子,卻已經確認無疑。「若是我下手再快一點,將軍恐怕就沒命回京城了。」她從靴子裡抽出匕首,把繩索隔斷。
被子裡的雲一,一張臉又黑又紅。被一個瘦弱的病書生給綁了,他怎麼有臉走出營帳。「杜大人如何知道是在下?」
憨厚老實的漢子被自己欺負,讓杜北心情大好。「你穿的鞋子,行軍打仗,也只有將軍能多帶一些吃穿用的,而且,落地無聲,內功很強,那就只有雲將軍了。難不成將軍是不放心我?」
說話的時候,她始終距離雲一很遠,生怕把他惹惱了,自己可就要展露所有的絕學。雲一的實力,她一向不敢輕視。
杜大人會武功,是他沒有想到的。雖然被洗刷,可雲一向來敬佩比他厲害的人,比如皇后娘娘,「大人果然青年才俊,本將軍佩服。這件事,就全權交給大人處理。」
他識相的退出營帳,站在門口停留很久。
杜北掀開門簾,「將軍放心,杜某是平夏人,不會害你們,況且,你讓他們看著我,我若是想做壞事,他們能是我的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