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撫著額頭,「你知道了臨城的事情,朕正愁著如果從國庫裡抽出物資,恐怕國庫空虛。」
「父皇聽我說,」仲承澤急忙打斷他的話,「這些東西,是我這段時間搜集來的,父皇先看看吧!」
皇上納悶的接過來,越看臉色越差。「你怎麼得到的?」
「連年臨城都是水災氾濫,朝廷連年撥款,為什麼還是沒有辦法。兒臣也不想結果居然是這樣。」仲承澤顧左右而言他,他怎麼可能說自己讓崇雲閣和玉樓一起搜集的資料。「這次,瀚王選擇的路線有些特殊,兒臣就專門派人去查看,結果就找到了這些。」
皇上也是聽出來他不想細說,「如果這些是真的,那朝廷裡,陸丞相一黨,全都要被連根拔起,你覺得我們靠什麼繼續朝政?」
「父皇若是覺得這些毒瘤留下對平夏還有好處的話,那就當兒臣今晚上沒來過。」他站起身想要走,剛走出一步,就被叫住。
「承澤真的是長大了!」皇上由衷的讚歎一句,「過來吧,和朕好好說說。」
仲承澤一張臉嚴肅的要命,「事實就是如此,瀚王貪污了賑災款的九成以上,剩下的不到一成用來修堤壩,給災民,這樣的堤壩,可想而知了。」
皇上沉默點頭。
「本來這件事在太子大婚之前,兒臣就想說了,可當時瀚王剛剛傳來捷報,勢頭正旺,我就算說了,也無濟於事。不過現在,兒臣倒有個兩全的辦法。這比賑災款項,由杜家出,等臨城的事情平息,查抄出來的贓款,悉數還給杜家。」仲承澤把所有的情況都想清楚才大膽的和皇上說出自己的想法。
「杜家?你和澤王妃商量過了?」
「唸唸會支持我的,況且,她不會眼睜睜看著百姓受苦。」
聽見兒子口口聲聲的維護兒媳婦,皇上也很為他高興。「既然你已經決定,父皇支持你。」
皇上出乎意料的拍拍他的肩膀,「承澤,將來的事情恐怕會越來越多,肩上的擔子也越來越重,父皇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仲承澤隱約覺得皇上的話有些別的含義,可伴君如伴虎,就算是親兒子也不能妄加揣測。「兒臣明白。」
皇上拿著這些證據按兵不動,第二天一上朝,他就著手安排仲承澤帶著杜家捐獻的二十萬兩白銀前往臨城。
滿朝官員一聽不用從國庫裡出錢,更加讚歎澤王和澤王妃的深明大義。唯獨陸丞相臉色不好,澤王這一去,恐怕就會搶了瀚王的財路和風頭。
「澤王身體剛好,不如老臣代為前去。」
「本王已經完全康復,建康一戰,也是本王親自前往的。丞相多慮了。」他好不給面子,直接剝了丞相的話。
「朕已經決定了,即日啟程。」
杜念雪和杜小桃一如既往的跟在他們身邊,沿途不斷的和崇雲閣的眼線取得聯繫,讓他們盯好那些魚肉百姓的貪官,斷了他們的後路。
快馬加鞭的趕了五天的路,終於到達臨城。
滿目瘡痍,遍地災民,讓杜念雪控制不住的失聲哭出來。「我錯了,阿澤,我們錯了。」
他抱著她的肩膀,「唸唸,現在不是哭得時候,我們還要振作起來幫助他們。」他明白杜念雪說的話,他們兩個人用臨城的百姓這幾天的痛苦換來瀚王的貪污證據。若是他們早一點把瀚王扳倒,臨城的百姓也不用經歷這些。若是他們最開始就反對瀚王前來,臨城更不是是這個樣子。
看著杜念雪哭得傷心,仲承澤心裡更加想把瀚王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