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進去病房後,他反手把門鎖上。
「季伯伯!」韓雨柔看到他進來,做出驚喜的樣子。坐了起來。
「雨柔,怎麼了?臉怎麼腫了,還哭過。」季向東坐到床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季伯伯!」韓雨柔似萬般委屈,撲入季向東的懷裡,大哭起來。
「怎麼了?」季向東抱著她問。
「季伯伯,剛才若車哥來了,他打我,孩子流掉,他生氣了,不要我了,怎麼辦?」韓雨柔哭得梨花帶雨。
「打疼了嗎?我來看看,」季向東抬起她的臉頰看看,無恥地親了一下。笑著說,「好了,受點小委屈,我會給你補償,你養好身體,等著做季家的大少奶奶吧。」
韓雨柔依偎進季向東懷裡,抱著他的脖子撒嬌,「還是季伯伯最疼雨柔。」
「哈哈,我該回去了,一般情況下不要打我的電話,想見你我自己會來。」季向東叮囑。
「我知道了。我不會讓您為難。」韓雨柔乖巧地說。
季向東摸一把她的小臉,站起來轉身離去。
他回到家,季若辰還在客廳等他。
「爸。」他站起來迎接父親,濃濃的酒味撲?。
「怎麼喝成這樣?」季向東假裝不知情。皺眉問他。
「爸,我和韓雨柔的事您不用操心了,我們已經分手了。」季若辰低著頭說。
季向東瞅他一眼,問道:「這麼快?這麼利落?」
「嗯,我說您不同意,她就跑去醫院把孩子做掉了,孩子都沒有,不是乾淨利落的完結了嗎,呵呵。」季若辰啞聲說著,聽得出內心痛苦之至。
季向東裝成很痛惜他的樣子看了他一會。說:「你怨恨爸爸嗎?」
「不怨恨。」季若辰趕忙搖頭。
季向東歎了口氣,坐下來說:「韓雨柔說起來也是故交之女,落魄成這樣怪可憐的,我原本想著她嫁給你,萬一在季家興風作浪怎麼辦。但是轉念想想,她一個弱女子,能起什麼風浪?只要你壓制著她一點,相信她也作為不了什麼,我還想著回來和你再談談這事,沒想到你們先鬧成這樣了。」
「爸,不用勞心了,一切都覆水難收了。」季若辰苦笑。
「若辰,爸爸看你很痛心的樣子,心裡疼,不然這樣吧,你們和若倫他們一起舉行婚禮,至於孩子,等雨柔修養一段日子,你們以後還可以再懷上。」季向東看著季若辰說。
季若辰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得,看著父親說不出話。
「呵呵,這些天給你放假,你去準備婚禮吧。」季向東笑笑,站起來往臥室去了。
季若辰站在客廳呆若木雞,想不到父親這麼輕易地答應了他和韓雨柔的婚事。他悔恨得想殺掉自己,是不是稍微爭取一下,不去打罵責備韓雨柔,就不會造成失去孩子的悲劇!
「我的確是太懦弱了!」他頹然地扶額,站了一會,轉身出去,開車返回醫院。
悄悄進去病房,韓雨柔已經睡著,一邊臉紅腫著,讓他一陣心疼。
他坐到床沿,手輕輕放在她的臉上。
韓雨柔驚醒,看到是他,氣惱地轉過頭不理睬他。
「對不起,雨柔。」季若辰低聲道歉。
韓雨柔用被子蒙住頭,不和他說話。
「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爸爸同意我們結婚了,他讓你好好休養身體,孩子還可以再懷。」季若辰說。
韓雨柔掀開被子,冷冷說:「我恨你!季若辰!」
「雨柔!」季若辰抓住她的手。
韓雨柔沉著臉,低垂眼瞼不再說話。
「我們的婚禮和若倫他們一起舉行,雨柔,我對你虧欠的,婚後我會給你補償,我會好好疼你。」季若辰撫摸著韓雨柔的頭髮說。
韓雨柔始終不說話,既不反對,也不贊同。
「呵呵,你好好養病,結婚的事宜我來準備,你只到那一天,做你的準新娘就好。」季若辰柔聲說。
「隨便吧,我現在心灰意冷。」韓雨柔淡淡地說。
「我以後來捂熱你,你不要太傷心,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季若辰安慰她。
韓雨柔嘴角泛起一絲疲倦的笑容,冷淡地說:「我累了,你回去吧,我想休息。」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看你。」季若辰給她掖好被子,輕輕退出病房。
……
兩周之後,舒琳病情好轉,她帶著小玲子,在舒雅和若倫安排的人護送之下,離開y氏,回去老家。
而季若辰和季若倫的婚禮也即將在三天之後舉行,季家這幾天已經張燈結綵,而喜帖也已陸續送出。
當顧童接到舒雅的電話,確認舒琳母女平安到家後,轉身詢問站在一旁的若倫:「新聞發佈之前,要不要先和你爸知會一聲?」
若倫想了想,搖了搖頭:「不要,知會了,一定會生出波折,甚至危及你的安全,還有舒家母女的安全,雖然她們去了老家,但老家也不是不能找到呀。」
「這樣發佈出來,你爸的仕途就完了,甚至你們季家的生意都會受到影響,你爸媽一定會恨死我們。」顧童說著,輕輕歎息一聲。
若倫牽住顧童的手,微笑說:「這不怨你,這是他咎由自取,現在揭露出來,讓他就此收手,免得他以後鬧出更大的事來。」
「你能理解就好。」顧童點頭。
「還有,知道我為什麼不實現知會他嗎?因為如果讓他知道,他必然阻止,如果阻止不了,很可能他也會欲令智昏,走韓林的老路,到時害的不僅是無辜者,也害了他自己,連回頭的路都會沒有,到那時為時就晚了。」若倫說。
顧童轉頭看著他,點頭稱讚:「你考慮的周到,現在播報出來,他只是名譽受損,但最少他熬過這段,還有回頭之路,不至於走上極端,走上絕路。」
「就這麼說定了,你去雜誌社和你們社長商量處理這件事情吧,我去醫院照顧韓琪,我先送你去社裡。」若倫抱著她,在她額頭親吻一下。
「好。」顧童回吻一下他的唇。
回到雜誌社,顧童率先進了社長辦公室。
「社長,您要的大新聞來了,只是說出來您不要害怕,不敢做這個新聞。」顧童關上門,從包裡把這段日子她做好的資料拿出來,遞給社長。
社長一邊打開資料,一邊笑著說:「什麼重大的人物?咱們做新聞要是怕這怕那,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呵呵。」顧童笑笑,她看到社長的臉已經變色了。
「季大佬?」社長驚詫地抬頭看著她。
「對!這個案子我已經準備一段日子了。」顧童點頭。
「顧童!那可是你未來的公爹!你想好了沒有?」社長站了起來。
「已經深思熟慮,社長。」顧童很平靜地說。
「你後天就要結婚了,現在捅這麼大簍子出去,你不怕婚禮會被取消嗎?」社長問。
「不怕,我和若倫已經商量好了,婚禮取消,那只是季家取消,我們兩個人的婚禮不會取消。」顧童微笑。
「季二少爺支持你的做法?」社長還是不放心。
「支持,這麼做表面是害了他爸爸,其實是讓他爸爸懸崖勒馬,不犯更大的錯誤,不走到一條不歸路上去。」顧童回答。
社長微微點頭,「好吧,既然連二少爺都支持,我們還怕什麼呢?讓這條重磅新聞上明天的雜誌頭條吧。」
「好,我這就去編輯準備。」顧童得到社長的認可,拿上資料,笑一笑轉身出去。
剛出來,便看到韓雨柔站在她的辦公室門口,看樣子是在等她。
「顧童姐。」她笑容可掬。
「韓雨柔,你怎麼來了?」顧童有點詫異,她都要做季家大少奶奶了,未必還來這裡上班?
「顧童姐,嘿嘿,我還這麼稱呼幾天吧,過幾天後,我倒是反而要做你的大嫂了,咱們還真是有緣。」韓雨柔答非所問,自顧自笑著說。
「呵呵,恭喜你。」顧童笑笑。
「顧童姐,你開門呀,也不請我進去坐坐,喝一杯茶嗎?」韓雨柔賴著要進去辦公室。
顧童也不好太不給她面子,打開門讓她進去。
她把包放在辦公桌上,然後給韓雨柔倒了一杯茶。
「顧童姐,你的肚子都有點顯出來了,唉,真羨慕你。」韓雨柔看著顧童逐漸顯山露水的肚子,滿眼羨慕地說。
韓雨柔一怒之下把孩子拿掉的消息,顧童也聽說了,她隨口安慰一句:「你也太衝動了嘛,不過你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嗯,以後再懷吧。」韓雨柔喝著茶,點了點頭。
「你來有什麼事吧?不會是巴巴的跑來和我拉家常吧?」顧童問。
韓雨柔笑著說:「沒別的事啊,我逛街,路過這裡,就上來了,給大家分發喜糖,順便和你聊聊天,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多說說話嘛,希望顧童姐不計前嫌,能把我當家人看待。」
「沒問題,呵呵,以心換心,你能怎樣對我,我也會怎樣對你,這在於你自己了。」顧童不軟不硬地回答。
「顧童姐的嘴就是那麼厲害,我都無話可說了,好吧,我繼續下樓逛街,你忙吧。」韓雨柔訕訕地笑笑,放下茶杯,起身告辭離去。
顧童等她出去後,拿出資料,忙著為明天的頭條做準備。
……
韓雨柔從雜誌社離開後,急匆匆趕往季氏。她直奔董事長辦公室,董事長的準兒媳來了,秘書也不敢阻攔,她忙替韓雨柔去按門鈴通報。
「進來。」
門開了,韓雨柔走進辦公室,當著秘書的面時,很恭謹地朝季向東鞠躬問候。
門關上後,她態度就變了,她小跑著走到季向東面前,蹙眉看著他,焦急地說:「季伯伯,不好了!出大事了!」
季向東伸手牽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拉入懷中,皺眉問:「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
「季伯伯!我剛才去顧童上班的那裡,不小心看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您要被她害死了!」韓雨柔急聲說。
「什麼事情?」季向東頓時警惕了。
「我在社長辦公室外,隱約聽到他們在說,要揭露您什麼,我也不知要揭露您什麼呢!」韓雨柔說。
「揭露?」季向東震驚了,他退開韓雨柔,臉色凝重了。
「季伯伯,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不然顧童又該恨我了,最近好不容易才讓她對我臉色好一點。」韓雨柔很無辜很嬌怯地抱著季向東的隔壁說。巨島他亡。
「你先出去吧,我不會說你。」季向東緊鎖眉頭說。
「嗯。」韓雨柔忙出去辦公室。
季向東一個人站在辦公桌前冥思,「揭露我?她要揭露我什麼?」他突然想起舒琳,趕忙拿起手機打她的電話。
但是對方無人接聽,他連續撥打幾次,都是機械的回應。
「難道是這個女人使的鬼嗎?」他怒火頓時燃起,快步出來辦公室。
下了公司的大樓,他吩咐司機開車,立即前往舒琳的住所。
打開別墅的門,別墅裡冷冷清清,一片狼藉,能搬走的東西全部搬走了,舒琳母女已經不見人影。
「竟然偷偷搬走了!難道是這個死女人搬走時,把我舉報了!」他暗自思忖。
舒琳能去哪兒,他也猜不到了,他沉思一會,決定馬上找到顧童談判。
……
顧童正在電腦前忙著,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來看看,竟然是季向東找她,她想著正在做的事情,莫名一陣心悸緊張,不至於走漏了什麼消息,讓季向東來阻止她了吧!
「喂,季伯伯,您好。」顧童很禮貌地問候。
「顧童,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談談。」
「好,您在哪?」顧童努力保持著平靜禮貌的語氣。
「我來你們公司樓下接你吧。」季向東說。
「嗯,好的,再見。」
顧童掛了通話,緊張地坐著思索,季向東突然找她做什麼呢?如果真的是走漏風聲了,他會不會對自己不利?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馬上撥打若倫的電話,讓若倫過來保護自己。
若倫在那邊答應,「你放心去,我會馬上過來,偷偷跟上。」
「好,那我先下樓去了。」顧童說。
「嗯,你盡量別說話,讓他先開口,試探這件事情他知道多少,又是誰走漏的風聲。」若倫叮囑。
「我知道了。」顧童答應。她收起收起,磨蹭了一會,估算著若倫差不多到樓下了,她才背著包下樓去。
季向東的車已在樓下等待,司機下來開門,請她上車。
「您好。」顧童上車,和季向東頷首招呼。
季向東寒著臉,只瞅了她一眼,便沉默不語了。
司機開著車到了季氏的樓下,季向東帶著顧童進了季氏。若倫的車子也跟來了,看著他們進去後,他也進了季氏。
進了他辦公室,季向東坐下來,嚴肅地看著顧童,開門見山問道:「顧童,我聽說你要做一個新聞,揭露我的什麼惡行?」
顧童心裡一驚,想不到他真的是為了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走漏風聲的呢?這件事,除了當事人,還有若倫,社長,其餘沒人知道呀。
季向東看著她沉默不語,緊鎖眉頭說:「顧童,我不想否認這件事,至於那對母女,我會酌情給她們補償,你把這條新聞馬上取消吧,你馬上就是季家的媳婦了,你必須考慮一下後果呀!季家也許就會因為你這條新聞播出去,馬上像當初的韓家一樣敗亡,你明白嗎?」
顧童看著他,搖了搖頭說:「季伯伯,對不起,我已經和那對母女協調了一段日子了,但是她們很堅決,我也沒辦法了。」
「什麼叫沒辦法了?顧童!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逞一時英雄!你把這條新聞播出去,我馬上就聲名掃地,若倫的母親和若倫都會受到傷害,現在這個關鍵時候,多少人等著我出事?最終我卻死在自己準兒媳手裡,你是想讓全世界的人看一個天大的笑話嗎?」季向東大吼。
顧童看著他聲色俱厲,也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說:「季伯伯,既然您這麼怕出事,當初就不該這樣對人家,我只能說,一切都是您自己造成的,這個新聞就算我不做,別人也遲早會做出來,我只想勸您一句,懸崖勒馬吧,季伯伯。」她提著包,說完之後,轉身想要離開。
「站住!」季向東怒喝,「後天你就要和若倫結婚了,婚禮前你卻要把你公公送進地獄嗎?你不怕我取消你們的婚禮嗎?」
「我已經預料到了,也早已做好思想準備,對不起,季伯伯,我要走了,我還在上班時間呢。」顧童淡淡地說完,往門口走去。
「顧童!」季向東猛地衝過來,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狠狠瞪著她。
顧童轉頭冷冷盯著他問:「您想幹嘛?」
季向東好一會才把臉色放緩,對她說:「放棄這條新聞!馬上銷毀所有證據!告訴我那對母女現在在哪裡,我去妥善處理這件事情,看在我即將成為你公公的份上,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顧童看著他,一時拿不定主意。
「閔姨最近對你不錯吧?你想想她,你暴露出來,第一個傷害的就是她!還有那對母女,她們根本沒有生存能力,離開我不知道會過什麼貧困潦倒的生活,舒琳也許就是一時氣頭之上,才這麼衝動地做的決定,她冷靜下來一定會後悔,但是你新聞出來,她就覆水難收了!你讓我去找她,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讓我去和她好好談談,我一定和她道歉,並且好好補償她們,好嗎?」季向東向她乞求。
門鈴響了,季向東趕緊鬆開顧童,打開門,門口站著若倫。
「你來得正好,你快幫我勸勸顧童,你們不能把爸爸送到地獄裡去啊!」季向東把若倫拉進來,關上門,哭喪著臉看著他們。
若倫深深地看著他,啞聲說:「爸,你太讓我失望了!」
「唉!那也是爸爸一時糊塗犯下的錯誤,後來後悔也遲了,你們別這樣逼我,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好嗎?」季向東拉著若倫的手,老淚縱橫,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威風八面。
「機會我們也給不了,這樣吧,你再問問那對母女,看她們願不願意接受調解。」若倫歎息一聲,說道。
「好,好,她們現在在哪,快告訴我,我馬上去和舒琳談判。」季向東連連點頭。
「我來聯繫她吧。」顧童拿出手機。舒琳走得時候,只給她留下了聯繫號碼。
「您好,顧記者。」那邊傳來舒雅的聲音。
情緒激動的季向東一把將顧童手裡的手機搶了過來,大聲吼道,「舒琳!你在哪?」
「為什麼是你接電話?顧記者呢?難道你們一家人又串通好了?把我出賣了嗎?」那邊舒琳的聲音馬上變調了。
「舒琳!你在哪,你別胡鬧!你是想要害死我嗎?」季向東強壓怒火,把聲音放柔和一點,對她說。
「對不起,請你讓顧記者說話。」
「不用和她說,先聽我說,舒琳,你別鬧,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你這樣帶著孩子,你們能去哪啊?你根本養不活孩子,也不能給她好生活,好教育,你明不明白!」季向東說。
「我明白,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做這個決定,我絕不是一時衝動,對不起,我不會給你補償的機會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你狠心踢我的時候,你就應該要想到這一天的到來!禽獸!」舒琳在那邊咬牙切?。
「舒琳!」
「不要再說了,請把手機拿給顧記者。」
「你這個蠢貨!蠢貨!你一定要逼死我嗎?你問問小玲子,要不要看到爸爸去死!」季向東再也忍不住了,對著手機大罵。
「小玲子說,過來,和他說一句話。」
「我沒有爸爸,我爸爸已經死了。」
小玲子冷冷的聲音傳過來,季向東渾身顫抖,頹然地後退了幾步。
若倫從他手裡把手機拿回來,遞給顧童。
「對不起,舒小姐,我們不會串通,一切按你的意願行事。」顧童對舒琳說。
「希望顧記者不要讓我們失望!」
顧童還沒掛掉手機,季向東突然像野獸一樣朝她撲來,一邊大吼:「取消這條新聞!不然你們都給我試試!」
顧童嚇得一聲驚叫,若倫已經將父親攔腰抱住,不讓他傷害到顧童。
「你先走吧。」他對顧童說。
顧童趕忙打開門出去。
辦公室裡只剩下若倫和季向東,季向東像是發了狂一樣,轉身對著若倫一頓亂踢亂打。
若倫不能還手,只得躲避。
季向東追著兒子揍了一會,氣喘吁吁地蹲在地上,嗚咽起來,他哀求地看著若倫說:「若倫,爸爸這一輩打拼不容易,如今老了,你們卻讓爸爸身敗名裂,沒法立足於世,你們就那麼狠心嗎?」
若倫看著父親的樣子,既恨又心疼,他無奈地扶起他,誠懇地說:「爸爸,對於這件事情,您最好的做法是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公開向民眾道歉,向舒小姐母女道歉,並且接受懲罰。」
「不可能!站出來道歉,我的老臉往哪擱呀!」季向東搖頭。
「那有什麼辦法?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當初您踢斷舒小姐三根肋骨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您令人髮指的行為,必定會要受到懲罰,對不起,我也無能為力幫您,並且還要勸您,最好不要再有過激的行為,去試圖挽救什麼,您想想韓林的結局,就應該明白我的話!」
若倫對父親一番忠告之後,轉身大步離開辦公室。
季向東跌跌撞撞地坐到沙發,將茶几上的茶杯煙灰缸全部掃到地上。
良久之後,季向東調整情緒,整理一下衣服,拿起手機打若倫的電話。
「若倫,讓顧童帶我去和舒琳見一面吧,讓我試圖再挽救一下,如果你們不相信我,不放心我,你們可以陪我一起去。」
若倫沉默一會回答他:「好吧,我問問顧童。」
很快,若倫回他電話,對他說:「對不起,爸爸,舒小姐執意不肯見您,顧童也沒辦法。」
季向東沉默了,好一會才下了莫大的決心一般,啞聲說:「好,你和顧童說,她不用準備新聞了,我自己召開新聞發佈會,公開道歉,並且退出這次選舉吧。」
「您願意站出來道歉?」若倫為他的轉變吃了一驚。
季向東冷笑:「事已至此,總好過讓公眾看到,季家的兒子媳婦,親自把老頭子送進了地獄吧?還不如我自己良心發現,多少還能撈回點顏面。」
若倫和顧童這時還在公司樓下,若倫轉頭看顧童的意思,顧童點頭說,「既然這樣,就按他說的辦吧,我回去和社長說一下。」
若倫點頭,隨後回復父親:「好吧,那就按您說的辦吧。」
季向東放下手機之後,坐到辦公桌前,按下桌上的按鈕。很快,秘書進來了。
「去叫若辰過來。」
「是。」
季若辰很快過來,看著父親鐵青的臉色,愕然問道:「爸爸,您怎麼了?」
季向東沉默一會,抬眼看著季若辰問:「如果爸爸做了錯事,只有你知道真相,你會替爸爸隱瞞嗎?」
季若辰不明就裡,微笑點頭說:「當然會,不然我還要去舉報您嗎?頂多私下談談,讓您注意一下。」
季向東微微點頭,臉上稍許有了一點欣慰之色。
「如果是很大的事情呢?你會包庇爸爸嗎?」季向東問。
季若辰看著父親臉色不對,詫異問:「爸爸,出什麼事了嗎?您現在的樣子很讓我擔心。」
「你說,會不會包庇爸爸?還是看著爸爸走向地獄?」季向東瞪著他。
「寧願兒子下地獄,也不能讓您下地獄,爸,無論怎樣,您都是我父親,我只護著您呀。」季若辰揣摩他的心意,很賣乖的說。
「好,一會我會簽一份文書給你,把季氏一部分股份轉到的名下,讓你做季氏的大股東,以後接管董事長的職務。」
聽著父親的話,季若辰瞠目結舌,「爸,為什麼?」
「另外,不管發生天大的事情,你和韓雨柔的婚禮如期舉行,但是,我要取消若倫和顧童的婚禮,並且取消若倫在季氏所有的股權,從此往後,他永遠不得進入季氏!」季向東繼續咬牙切?地說著。
「爸!」季若辰完全懵懂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去把張律師請來。」季向東冷聲說。
季若辰已經顧不得什麼緣由了,如此的大好機會,他可不能錯過。
張律師馬上過來了,按照季向東授意,幾份讓季若辰渾身熱血沸騰的文書到了他的手裡。
「若辰,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和雨柔要好好照顧閔姨,把她當親身母親一樣,好嗎?」季向東看著季若辰,顫聲說。
「爸,到底怎麼了?您在說什麼呀?」季若辰被父親的話嚇到了,感覺山雨欲來風滿樓一般,似乎季氏將要出大事了。
「去籌備一下,明天上午九點,我要召開記者招待會。」季向東靠在辦公椅上,疲倦地閉上眼睛。
「爸爸!」季若辰還是不明所以。
「去吧,爸爸靜一靜。」
季向東充滿蒼涼地說。
季若辰遲疑地出去,關上門後,低著頭拿出手機想給若倫打電話,還沒按下號碼,一隻手按在他的手機上。
「雨柔,你過來了?」季若辰抬頭,看到韓雨柔笑盈盈站在他面前。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她笑過了,不由也露出笑容。
「我逛得無聊,又回來了,你等我一會,我去和季伯伯,哦不是,後天就要結婚了,我應該叫爸爸了,我去和爸爸打個招呼。」韓雨柔笑嘻嘻地說,她很乖巧地對季向東改口叫「爸爸」了。
「爸爸好像心情不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季若辰說。
「哦?那我更要去安慰一下咯。」韓雨柔嬌聲說。
季若辰發現父親好像很疼她,以為是她乖巧伶俐,逗老人家喜愛,卻不知另有隱情,他笑著說:「好吧,你去安慰一下。」
韓雨柔嫵媚一笑,轉身按了季向東的門鈴,進去辦公室了。季少,我投降:
「爸爸,怎麼樣,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韓雨柔關上門,一臉關切地問。
季向東緊鎖眉頭,點了點頭,「是,而且顧童很固執,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真是的,她也要嫁到季家了,都不為您,為季家著想,唉!她自己又不是沒有嘗過家破人亡的滋味,為什麼要這樣趕盡殺絕呢!」韓雨柔噘著嘴嘀咕。
「氣死我了!連若倫也全都聽她的話,一點不為我著想!這麼不孝之子,我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季向東恨恨地說。
「若倫哥也不幫您嗎?他可是您最疼的兒子!」韓雨柔假裝驚詫地說。
「老子白疼他了!」季向東惱怒地一拍辦公桌。
「他這樣真是太過分了!平時對顧童言聽計從也就算了,關係到自己親人的大事,他竟然也全都聽顧童指使,若倫哥的男子漢氣概都被顧童磨滅光了!」韓雨柔似義憤填膺般地指責若倫,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