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再次陷入死一般的靜。
紫懺和楚晨熠兩個人平靜的看著白墨。
「白墨,如果我們所面對的單單只是一個楚逸寒,一個北燕,這天下早就是我們喋血的了。」
見楚晨熠一直不說話,而白墨越發氣憤的樣子,紫懺忍不住的將這個事實翻了出來。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楚逸寒在祭祀的時候就已經被解決了!」
白墨言下之意便是楚晨熠為了霄月而錯失了最好的時機。
紫懺的挑眉,不置可否。但是白墨的樣子有點怪,以往幾個人裡,他是最沉的住氣的,但是這一刻,他為什麼會變的這麼偏激呢?紫懺想不通。
楚晨熠安靜了好一會才,看著白墨道:「青氏在燕京,就算沒有霄月,這一戰喋血還是敗。」
白墨一下子臉色化為蒼白,他低下頭,有些懊惱,體內的毒已經沒多久了。師傅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讓喋血一統天下,在此之前,楚晨熠都做的很好,可是自從霄月出現後,不,應該是青氏出現後,這個平衡就完全被打亂了。
如楚晨熠所言一樣,之前的順利讓他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以為青氏不會出手,而他們也做的很小心。
祭祀之事失敗,他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又加上發現自己的時日不長,自然就更緊張了。如今楚晨熠又啟動了鯨魚計劃,只要富自來客棧一離開燕京,離開這片地,那麼就意味著喋血若不得這北燕天下,那就將再無更好的機會打入這裡。
而他也沒有時間再去等著下一次的機會來臨。
在白墨的心中,只要喋血拿下北燕,那麼一統四國就再也不是遙不可及的夢。
「白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晨熠看白墨的樣子十分異常,昨天之前他還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是今天回想時才發現,他最近的反應有些敏感的過頭,而且竟然沒有經他同意,就私自集結了周圍所有能動用的人力。
看的出來,他似乎在為什麼事而做準備。為什麼事呢?不用想也能猜的到,北燕的宮變。
白墨依舊低著頭,「五天前蟬卵在肉裡甦醒了。」
他的話說的十分低沉而平靜,不似剛剛的激動,卻深深的牽引了楚晨熠和紫懺的心。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白墨。
白墨是上代喋血尊上的唯一血脈,之所以喋血之位沒有傳給他,原因就是因為上代尊上中了蠱毒,在白墨出生之前。
也就是在他出生時,身體裡就帶了一顆蠱卵在體內,隨著他年齡的增長,蠱卵也在成長,運氣好,這一輩子它都能在體保持著卵狀至到人體老死。又或者以極快的速度孵化,卵一旦孵化,就如同正常中蠱毒一樣,只是這個蠱是自娘胎帶的,所以根本就取不出來,那麼中蠱毒的人,剩下的就只有靜靜的等死這一條路可走。
白墨已經二十八了,在他二十出頭時,所有人都以為這顆蠱卵不可能再孵化了,但是此時,白墨卻告訴他們,它孵化了。
楚晨熠也是在這一顆才知道,原來他最近之所以這樣急進是因為這個。
如果是因為這個,那就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做法了。
楚晨熠長舒口氣,臉色十分不好看。
「墨,此事的詳細安排在馬車的信封裡,紫懺,你隨他一起去看一下。如果有不正確的地方,按白墨說的改便是。」
「尊上。」
白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楚晨熠,楚晨熠只是擺了擺手說:「天下是公平了,我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放棄什麼,除非,這是天命。」
沒錯,楚晨熠來這之前就已經打算好了,在霄月說她要把這個天下交給楚逸寒時,他就知道喋血與楚逸寒這一戰是勢在必行的一戰。
不管他是否允諾了霄月,他都會拼盡全力去做,因為他知道,生命該是平等對待,霄家的士符他交給了霄月。那是霄月的砝碼,如果她要將這天下交給楚逸寒,交出那兵符給他,那麼喋血的勢力就會被刷下來。
一但沒有勝率,那麼輸就是唯一的下場。
如果霄月不想用這個來幫楚逸寒,那是最好,楚逸寒肯定輸寫了。
他不想做皇帝,但是統一天下卻是他的使命。從來,他都是為這一個使命而活著的。至此遇到霄月,他的人生變化了很大,但是他知道這些都是他能掌控的範圍。
紫懺和白墨離開時,還特意的將屋門關上了。
這是楚晨熠在富自來客棧的臨時住所,他看了看霄月越來越蒼白的臉,索性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往著床邊走去。
霄月睡了好一會了,黑暗中,她像被關在黑黑的屋中的一縷靈魂,四周死一樣的靜,除了冷還是冷。
冷的她連動都動不了,那密閉的空間裡,霄月除了無助已經沒有了別的感覺。
楚晨熠將她的外衣一層層的解開。
直到只剩一層單衣時,他才停下瞭解衣的動作。
看了看窗外,此時不過二更,看著霄月蒼白的小臉,楚晨熠歎了口氣,順手就將外衣脫了下來,倒像是老夫老妻一樣,自然的躺到霄月的身邊,厚厚的被子將她包裹嚴實後,才伸出手,將霄月冰冷的身子納入懷中。
閉著眼,深深的呼吸著屬於她身上的味道。
霄月接解到楚晨熠的身體時,微微有了點反應,只是一點點的反應,下意識似的往他懷中靠。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楚晨熠愣了下,好不容易才露出了個淡淡的笑。
雙手把她擁在懷中,她的個頭是那麼的小,腦袋靠在他胸口的位置,讓他莫名的心安。
一個吻就這樣落了下去。一柱香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但是霄月的體溫卻依舊沒有上升。
楚晨熠靜靜的看著她,小巧的臉上,那粉色的疤已經非常淡了,按白墨說的,如果一柱香她沒有醒來,那麼他能做的就是佔有她。
這一刻,他沒有擔心自己體內有情蠱,因為霄月就是蠱主,所以真要懷孕,寶寶的體內也不會有蠱卵,況且霄月體內還有聖蠱,只要有聖蠱在,霄月的身體就是萬蠱不侵。
所以這件事他沒什麼好擔心的。他但心的是霄月,霄月要是發現**於他。會怎麼樣呢?
想到這,楚晨熠沒發現,他一點也不擔心,倒顯得有些期待樣的子。
再想到,如果她懷孕,有了他的孩子,那麼她是不是有更多的理由離開楚逸寒呢?
楚晨熠低頭,一個輾轉的吻就落到了霄月的唇上。
經由楚晨熠的溫暖,霄月已經慢慢的有了些知覺,但是卻依舊沒有醒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楚晨熠已經忘了自己的初衷,只是想用身體為她取暖。
當霄月的唇微有反應時,這個吻就演變的一發不可收拾。
寬大的手游移過她纖細的腰,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她絲滑的肌膚。
「嗯。」
暈睡中的霄月輕輕的嚶嚀一聲。
楚晨熠再也抵擋不了她如邀請一般的誘惑,原本細緻體貼的觸碰變得粗暴了起來。
吻重重的碾壓到她的唇上。撬開她的貝齒,一股淡淡的清甜浸入口中。醉人的芳香旖旎在昏暗的燈光下。
楚晨熠終究是衝破了那層不該捅破的隔閡。
而霄月也在他進入自己身體的那一刻清醒過來,這一刻,她沒有反抗,沒有任何牴觸,一雙大眼睛是那樣的迷人。
「晨熠。」
清甜的像孩童一樣的聲音落到楚晨熠的耳中。楚晨熠卻無心顧及,沉重的喘息間「嗯」了一聲,算是應了她的叫喚。慢慢的適應著她緊致的身體。
「疼。」
霄月的頰邊閃過絲絲的淚花,楚晨熠不得不停了下來,充滿**的雙眸看著霄月含著水漬的墨瞳,接著伸出雙手捧起她的小臉,四目對視中,霄月的臉從微微的蒼白慢慢的轉為淡淡的粉紅,再變成嬌艷欲滴的通紅。
楚晨熠笑了,一個輕柔的吻,落到她的頰邊,細碎的淚被他吻去。
「還疼嗎?」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底沉,彷彿身壓著千萬座大山一樣。霄月認真的想了下,然後搖了搖頭。
楚晨熠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笑了,偉岸沉重的身子壓在霄月的身上,開始慢慢的律動起來。
白墨與紫懺從屋中出來後,很快就找到了楚晨熠說的信。
信中很縝密的寫著楚晨熠對宮變之事的應變計劃,而計劃中楚晨熠也很明確的推算出,自己這次的離開很可能只是青氏故意的安排。信中楚晨熠提出紫懺一定要小心的看著霄月這邊的一舉一動。
但信中卻沒有提及霄家兵符一事。
在這方面,楚晨熠是有私心的。
白墨看完計劃後並沒有急著上樓去找楚晨熠,而是拉著紫懺就往海河邊走。
白墨是幾個人中年齡最大的,對於他,紫懺內心深處是極為尊敬的,此時知道他的時日不多,自然是想多陪他些時日的。
兩人延著海河邊走著,聊起了很多事情。大多是白墨在講,紫懺在聽。藍魅並不知道白墨的事,只是遠遠的看著這奇異的一幕有些奇怪,再看樓上的屋子,燈光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長夜漫漫,每個人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