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月沒有理會馨兒,馨兒走到大門時,霄月突然坐起來說:「馨兒,明天白天我要出去一趟,也許到天黑才能回來。」
聽到霄月的話馨兒的身影頓了一下,她回過頭來正好與霄月對視。眼神流露出一絲異樣,但是在霄月平靜的注視下,最終只是化成一抹天真的笑:「好,馨兒知道了!」
霄月蹙眉。看著馨兒轉身快步離開。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是淡淡的木屑味。她多麼希望結果她猜想的是不一樣的。
只是看現在的情況,只怕有點難。霄月閉上眼,沉沉的進入夢鄉。
11月12日,晴了幾天的燕京突然轉了寒,天氣很陰沉,霄月在草堆上睡了沒一會就醒了,看了看外邊的天,已經微亮了,她喝了口水袋裡的水,水是溫熱的,暖暖的感覺穿過腸胃,激發出全身的熱量。她站了起來,將厚實的外套穿好,然後就跳上了屋頂,她的輕功非常好,雖然她答應過青鸞不會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但是此時,她管不了那麼多。
迷濛的大霧籠罩著太子府。在大霧的掩護下,她很快就從後門出了太子府,出府後,她沒有急著離開,而是一路又拐到了前門。
看著天色,她站在太子府外的一棵樹下,靜靜的等待著。
在她等待的時間裡,雪花慢慢的飄了下來。太子府高大的門楣卻依舊靜靜的屹立在寒風中,一點動靜也沒有。
霄月失去了耐心,她必須要去趟驛站。
因為霄月從泊羅嫁來到燕京時太倉促。倉促到聖旨落地,侍衛就直接將她拉上了馬車。那速度快的和搶親一樣,霄月知道,那肯定是皇帝的意思,皇帝怕一但耽擱,霄月就嫁不過來。這也是為什麼她沒有貼身丫環,行李都只是一個裝了兩套衣服的小包裹的原因。
出嫁那天,子菁追著馬車把包裹拿給她時告訴過她,會將她的行李打包後托送過來。按正常來算,東西應該已經在燕京的驛站了!不管這事與青鸞有沒有關係,霄月要去驛站都是早晚的事。
只是這事如果是真的,霄月仰頭,雪花落在她鋪張著彼岸花印記的小臉上,眸子裡深沉的寂寞像千年不化的冰霜。如果是真的,那這燕京,除了太子府外,她得再找個能容身的地方才行。
想到這,霄月跨步就離開了太子府的範圍。雪開始越下越大了,霄月沒有戴傘,也沒有披風,走了很久,身上落了些雪花,再走下去也不行,於是她只好找了個包子鋪避風雪。
鋪子是木板搭的,沒有門,此時天灰濛濛的亮,她看著燕子街上陸續走來走去,趕著小板車的小販,他們大多都是延著街道空空的地方挑選擺攤的位置,有的選好了位置就從車上取出簡易的板棚,跺跺腳就開始搭起棚子,搭好棚子的就拿出小桌小椅,擺起車裡的小商品,有更早的早就已經做好了這一切,戴著厚實的動物毛皮縫合而成的帽子,裹著厚實的披風,坐在羊皮墊子上了。霄月歎口氣,看著這個時代不發達的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