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春風拂起窗簾,吹亂了一室的旖旎。
黎洛終於明白,半年的積蓄也是很驚人的一個儲存量鈐。
男人發起狠來,女人只能化為一灘春水洽。
她現在躺在床上,半臥在他懷中,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也無,頭髮絲,都是酸脹無力的樣子。
喬司南扯過薄被,將兩個人扣緊,抬手攏了攏她散亂在臉頰邊的濡濕髮絲,「一點點利息你就這樣,若是要收回本金,你又當如何?」
能如何?此刻審時度勢,只能求饒。
黎洛扣住他的手掌,貪婪地摩挲著他的掌紋,再累也要強迫自己轉移話題——
「洛城他們都還好麼?」
「他們?」,喬司南挑眉,「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
真是說什麼錯什麼!
這個小氣的男人!
她嬌嗔看了他一眼,抱怨的話還沒說出口,喬司南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
「只准想我!」
「……」
眼看他又要化身為狼,黎洛連忙抬手,一把抵住他的胸膛,「我只是關心小素和馮奶奶!我發誓!」
略帶了佔有慾的眉目終於略略鬆動了一下,他在她眉心輕啄,漫不經心地開口,「嗯….,她們都是我的人質,在別墅裡關著,若是你不肯與我回去,便斬立決!」
像個懶散的昏君。
所有的喜怒,不過是繫在她這個紅顏身上罷了。
雖是如此說,可黎洛知道,他肯定不會薄待這些人。心口略略放鬆,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喬飛呢?他如何了?」
提及喬飛,喬司南眉峰一劃,原本還輕揚的嘴角瞬間拉平,「他去q『s在利比亞的分部了。」
「……」,黎洛目瞪口呆。
那可是陪了他快二十年的人!相當於他大半個手足了!
「別這樣看著我,他不告訴我你的行蹤,又敢如此擅自做主把你送走,膽大妄為!」
「……」,她啟唇,求情的話還沒說出來,便被他一個涼涼的眼神阻止住——
「開口求一句,他就多待一年。」
「……」,還怎麼敢再說?!這傢伙一定是蓄意報復,說到做到!
「還有朱醫生,他那麼有能耐,我讓他去對抗埃博拉了。」
「……」
真是連累了那兩人。
她安靜地躺在他懷中,耳蝸摁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於黎洛來說,這便是天下最美妙的樂章。
「司南,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喬司南臉色一黑。那麼丟臉的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告訴她。打死也不會說。
他沒有說話,黎洛便以為他是累了,倒也不再追問。
見她忽地安靜下來,他抬手,將她圈緊,十分坦蕩地換了話題,「洛錦書已經痊癒了。」
黎洛一震,抬頭看他,「你」
「知道你想問,又不好意思問,」他得意地看著她,「我很懂你,對不對?!」
若到了如今,還糾結她的心屬何人,那他也不配擁有她了。
哪裡是不好意思,分明是怕他又亂吃飛醋罷了。如此貼心,黎洛到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那他」
「只聽正芸說,他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定。
黎洛點頭,往他懷裡更融了幾分,「司南,謝謝你。」
謝?喬司南挑眉,翻身一把將她壓在自己身下,語氣裡都是醋味,像個孩子,「你問了這個,問了那個,為什麼不問問我,這半年如何過的?」
得知她離開,他怒。
得知自己有救,他幸。
得知自己不能短時間好起來,他又氣!
天知道他快要掘地三尺,才終於知道她在這裡!
可一個星期之前他已經來了這裡,卻又不得不按捺住自己心口的急躁,將她的生活觀察清楚——
那個叫杜邦的男子,還有她生活裡所有的點點滴滴,以及,他想要做完的事…,他都不得不先做完,再出現在她面前。
語氣中,濃濃的老酸味快要將空氣裡的鳶尾花香都沖掉了。
這哪裡還是個尋了半個地球將自己找到的大男人?!
這分明就是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素白的手扣住他的鎖骨,在上面來回流連了一下,最後,停頓在了他的心臟處,黎洛才緩緩開口,「我不問,我只和你一樣,用這個地方,去感受」
這樣的情話,沒有一個愛字,卻又無比地熨帖!
垂眸,俯身,在她眉心之間輕輕一吻,知她累了,再
再也不強迫,只起身,將她連人帶被抱起,「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現在?都半夜了!」
「就現在!」
不想再等了!
喬司南抱著她下樓,直接走入後花園的小木屋內——
「這幾日,你不曾來過。我一直在忙這個事。」
黎洛還沒反應過來,木屋的燈已經被他打開,旋即,她便怔住——
花房的牆壁上,滿滿的,都是他們的照片!
淚,奔飆而出,帶了哽咽,「司南,你如何知道」
她帶著花花,在法國走了一路,將他三年多前一個人走過的地方,通通走了一遍。每一張照片裡,都有她和花花。可花花的旁邊,勢必會留下空位——
那是她最後的幻想。
幻想有一天,他能夠出現。
可現在,這個夢想居然實現了!
喬司南來這裡之前,居然走遍了他們走過的所有地方,站在原來的角度,將所有的照片,一個人重新拍了一遍!
然後,一張一張地剪了下來,拼在了她和花花的照片裡!
一家三口,終於團聚!
契合到天下無二,沒有人,會比他們更幸福了。
黎洛將頭埋在喬司南的肩窩裡,又哭又笑,像個幸福的傻瓜,「司南,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麼好事。」
所以即便經歷過這麼多,她依舊,還是能和他在一起。
她的花花,也依舊還在。
喬司南將她抱緊,輕輕吻了吻她的耳垂,「嗯,所以你才能擁有我。」
「…」,她看著他,「你」
還能再自大一點嗎?
可喬司南已經先一步再度開口,「我一定是做了十輩子的好事,所以,才能有你。」
聽聽,誰說這個男人不會說情話?
他的情話,如此特別,總是足以讓她銘記一輩子。
木屋外,春風拂過,所有含苞待放的鳶尾都已經怒放,迎風招展,那是迷人眼的燦爛輝煌。
春天,開始進入它的全盛時期…
夜,漫長,而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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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
伴著鳥兒輕快的鳴叫聲,臥房的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渾圓的小腦袋在門口搖晃了兩下,最後,還是成功地從門縫中擠了進去。
花花光著小腳丫踩著長毛地毯,一步一步地走向大床邊,像往常做過無數次的那樣,哇地一聲撲到床上——
「媽咪起床,幫花花做蛋糊,媽咪,媽咪!」
幾秒之後,他愣在當場——為什麼平時裡穿了睡衣的媽咪,此刻肩膀光溜溜地露在外面?
為什麼應該在後花園修剪花草的園丁,此刻卻抱著自己的媽咪,臉上一臉防備地看著自己?
為什麼…他也沒穿衣服?!
「啊——」,花花尖叫,拉過一旁的枕頭,「壞人,欺負我媽咪!」
黎洛昨夜累極,喬司南本想讓她多睡片刻,所以正要出聲阻止自己的兒子,可此刻,卻已經來不及了——
懷中的人兒嚶嚀了一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坐起,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絲被便從身上滑落——
「哇——」
花花突地放下枕頭,猛地撲了上去,「媽咪,你脖子上好多草莓哦!給我吃一個!」
喬司南:「」
黎洛:「」
離「草莓」只有0.01公分的距離,花花的領子突地被人拎起——
「離我媳婦兒遠點。」
喬司南長臂一伸,直接將兒子拎到床下,很有佔有慾地將絲被拉起來,重新裹住一臉緋紅的黎洛。
花花一時還沒適應這種辛勞園丁成為凶悍老爸的節奏,明顯不服,雙手叉住自己的小肥腰,氣鼓鼓地開口,「你離我媽咪遠點!大不了以後我的媳婦兒讓你吃草莓!」
在他看來,媳婦兒哪有媽咪重要?跟喬司南做這個交易,一點都不虧!
喬司南:「」
這孩子這麼缺心眼,到底像誰?!
黎洛笑得打跌,輕輕推了他一下,「他每天早上都要吃我做的蛋糊,你先去洗澡,我起床。」
「你多睡一會兒,」喬司南自然不肯,他吻了吻她的臉頰,將她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翻身坐起,一把扯過一旁的睡袍,裹在自己身上,揉了揉花花的頭,「走吧,今天吃彩虹蛋糕。」
花花雙眼一亮,立刻就把床上的媽咪給忘記了,跟在喬司南身後,亦步亦趨地往外走。
「叫聲爸爸來聽聽。」
「」,喬花花有點為難。
 
「彩虹蛋糕。」
「爸爸爸爸爸爸」
小傢伙諂媚的聲音越來越遠,卻越來越膩。
黎洛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抱過一旁的枕頭,再度聞著他的味道。
入眠。
夢裡,也滿滿都是蜜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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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姆奧莉剛剛從自己家裡過來,身上還穿著精心縫製過的明黃色衣裙,見到喬司南和花花,立刻驚喜地撲了過去。
「hello,帥哥。」
喬司南微微皺眉,抿唇,將手中的花花遞給小保姆,「帶著他的去吃燕麥粥,我去做蛋糕。」
「……」,奧莉忙不迭地點頭,十分有愛心地將花花吧唧親了一口,「你放心…我會對他好的。」
「……」
他當然知道這個小保姆會對自己兒子好。
來這裡之前,所有的人和事,他都已經知道。
他知道她現在開了一家婚紗店,還知道….有個叫杜邦的年輕人垂涎自己的老婆。
可他唯獨不知道,這個叫奧莉的小女僕也已經開始垂涎自己的美色了。
喬司南旋身,走進廚房,熟練地拿出打蛋器,開始用功。
奧莉花癡地將花花安置在小餐椅上,這才開始察覺不對——
為什麼她的男神今天穿的不是園丁衣服,而是華美的絲質睡袍?!
疑惑之際,花花已經戳了戳她的腰,又戳了戳廚房方向,「爸爸。」
然後指了指樓上,「媽咪。」
爸爸,媽咪….
全世界的語言雖然都不相同,可這兩個發音,奧莉絕對認得!
她一臉慘淡,如遭雷劈地呆在當場。
這位女主人,下手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明明說好了不和自己搶的!
……
一直睡到中午時分,黎洛才起身,空氣中浮動著食物的香氣,讓她洗漱非常的快,就連下樓都帶著雀躍。
可滿屋子裡,卻沒有看到父子二人的身影。
她走到廚房,敲了敲房門,「奧莉,有看到花花嗎?」
小女僕只顧著忙碌著鍋裡的食物,根本連看也不看她一眼,「沒有。」
氣鼓鼓的樣子。
黎洛微微一怔,窗外陽光甚好,想著許是父子兩個人出門玩去了。
她看了一眼鍋中的法式卷餅,「我餓了,麻煩你幫我拿點吃的東西來。」
說罷便坐到桌邊等,等了許久,奧莉終於出來,將手中的餐盤啪地一聲摔在黎洛面前,連捲餅都差點掉出盤子外面。
黎洛疑惑地看著她,「奧莉?」
「你欺騙我的感情,搶我的男人!」
奧莉雙手叉腰,氣勢灼灼地看著黎洛,「說話不算話!」
說到最後,黑人小女傭已經快哭了。
黎洛哭笑不得,舉手做出投降的姿態,「奧莉,我發誓我不知道你的男神是他。他本來就是花花的爸爸,是我的丈夫。」
奧莉一怔,「你是落跑新娘?」
「….」,黎洛實在不知道如何跟奧莉解釋,只能點了點頭。
只是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很快就真的再當一次新娘。
奧莉瞪大眼睛,憤怒地開口,「不知道珍惜!」
「……」
這儼然已經成了喬司南的死忠粉,黎洛隨意一笑,不敢再多說,「等他回來,你也可以問問他。」
不過她相信喬司南不會說一個字。
奧莉那點青春期的小愛戀,只能是水過無痕了。
一直過了飯點,兩父子還不見回來。
黎洛心急,正要出門去尋,外面便已經傳來一陣朗聲的笑。
父子兩個人居然穿了一樣的衣服——
都是白色的polo衫,再加上卡其色的長褲,連腳上的鞋子,都是一模一樣的。
頭上還都帶著特質的鴨舌帽。
「去哪兒了?飯都忘記吃了。」
「帶小傢伙逛街。」
喬司南將兒子放下,兩父子齊齊站在黎洛面前,表情如出一轍的嚴肅,卻又可愛得很。
這是要做什麼?
黎洛蹲下身,拉住花花的手,「小手髒得像小花貓,告訴媽咪去哪兒了?」
花花眨了眨眼睛,小嘴巴抿得緊緊的,顯然不願意說了。
不過半日,就將父子同盟連結得這麼緊密。
黎洛佯裝生氣地掐了掐他的臉,「不說媽咪就變成大老虎把你吃掉哦!」
花花眉頭皺成八字,快要哭出來,「爸爸不讓說」
左右為難的小臉蛋滿滿都是委屈的神色。
「那就說唄,」喬司南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眼中都是寵溺的笑容,朝著黎洛,數了一個1,2,3!
父子兩個人齊齊轉身,「suprise!」
白色的polo衫後面,居然有黎洛的側面頭像,下面還用法語寫了一排小字——
「我們都是她的。」
這是小鎮裡最近正流行的手繪化衫…
黎洛看得笑意十足,「都是我的?!」
「當然!」,花花挺了挺小胸脯,將喬司南放在一旁的牛皮紙袋打開,遞給黎洛,「媽咪是女王!」
黎洛狐疑地打開,裡面是一件和他們化衫一模一樣的白色polo衫,只不過,背後的圖案不同——
上面依舊是自己的側臉,只不過,多了一頂皇冠。
下面的字寫著——
我是女王!
噗….
半天不回家,原來是做這個去了。
黎洛捏了捏花花臉上的小油彩,又看了一眼喬司南,「愛卿們,去用膳吧?」
「進入角色倒很快。」
喬司南將花花從地上抱起,坐在自己的胯間,父子二人立刻形成了帥哥加萌娃的畫面,十足十地養眼極了。
「既然叫我女王,那麼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女王范。」
黎洛掃了一眼紅房子裡面,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子壞主意,「喬司南,你這個招蜂引蝶的傢伙,對奧莉做了什麼?!」
喬司南見她臉色嚴肅,心口咯登了一下,「老婆,不許冤枉我。」
「本女王今天吃了一個快要沾灰塵的蛋餅,你說怎麼辦?!」
喬司南心下立刻明白過來,想是那奧莉讓黎洛受了委屈,臉上生出濃厚的不悅,「換掉她。我從巴黎古堡調人過來。」
「不好。」
「那我讓她給你道歉。」
「不好。」
「那我讓她….」,喬司南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乾脆將主動權交出去,「女王大人,你說怎麼辦?」
「你知道禍根在哪裡嗎?」
「…?」難道要他毀容去?!
喬司南看了一眼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女王,我毀容了,如此伺候你?!」
「關了燈誰都一樣。」
「…」,喬司南嘴角抽了抽,眼底已經有危險的暗芒劃過,「真的?」
黎洛依舊沒有察覺,「當然是真的,騙你幹嘛!我這個人注重內在,不看臉,你」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被喬司南攔腰抱起,他直接踹開別墅的門,走了進去。
奧莉看他左手一個娃,右手一個娃娃媽的樣子,直接嚇了一跳,「你….」
「我的女人,不聽話就要打屁股,打到她服了為止!」
喬司南看著奧莉,惡形惡狀地開口,「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她!」
黎洛被擠在他的腰間,正好能看到奧莉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打人是犯法的!」
「我們洛城男人,老婆隨便打!娃也隨便揍!老婆賺錢老公花,賺不夠更加要挨打!」
說完他還咧了咧嘴,粗魯地吹了一記口哨,「我們那邊可以娶兩三個老婆,你要不要跟我們回去?!」
奧莉嚇得屁滾尿流,整個人瑟瑟發抖。
她的男神,居然…是個打老婆的粗漢子。
幻想,瞬間破滅。
她同情地看著黎洛,「真可憐」
「我要上去打人了,你把孩子看好!」
喬司南將花花一把放在地上,小傢伙顯然不滿被父母拋下單獨行動,一把抓住黎洛的手,「媽咪,我有個秘」
「彩虹蛋糕。」
喬司南斜睨了他一眼,涼涼出聲。
花花立刻閉嘴,在自己的小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媽咪,我說錯了。我便秘。」
「…」,黎洛腦子此刻正在充血,哪裡聽得清楚花花的弦外之音,狠狠一把擰在喬司南腰間的肌肉上,卻差點擰斷自己的指甲。
她痛得甩手,「喬司南,放我下來!」
「上樓,挨打!」
他一把將她扣緊,直接上樓,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老婆,我表現不錯吧?」
成功地嚇死了那黑人小丫頭,警報解除。
喬司南想從黎洛口中聽到一聲機智的誇讚,卻在下一瞬,被她狠狠一腳踢在了小腿上——
黎洛忍住笑,「老婆隨便打?!」
踩到小老虎的尾巴了!喬司南立刻賠了笑臉,「是啊,老婆隨便打我,隨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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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呵,」她步步逼近,「孩子隨便揍?!」
「….是花花揍我。」
「我賺錢,你來花?!」
喬司南將她一把抱住,扣住她的滑膩水蛇腰,「我負責賺錢,每天給你買花,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
黎洛繃不住,笑出聲來,「你這張妖孽的臉,什麼時候才能不給我找麻煩」
「陪在我身邊,到老了,你就知道了。」
他垂眸,情深款款,以吻封緘,「我愛你太蒼白,來個精.盡人亡怎麼樣?」
黎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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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喬司南的意思,婚紗店可以繼續經營,但是可以請專業的經理人來打理,而不必再留在法國。
黎洛卻十分猶豫——
法國雖然遠,可卻自在逍遙。
兩個人每日晨起,和花花一起到田野間摘花,再到婚紗店上班,一日便這麼過去。
大好時光,不可辜負。
可若不回去…
喬司南並未為難她,只是十分耐心地等著她做決定。即便她不願意回去,他表示也可以每週都飛過來。
洛城到這裡,少說也要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
黎洛心疼他要奔波,心裡矛盾得很。
洛城是他們的根,更何況,司徒娟也還在洛城。
年舒,夏唯朵,洛錦書…還有外婆和母親都在洛城。
孩子,也不可能總不回去。
可回去了….
那麼多的人和事,又不得不面對,不得不煩惱。到時候這般的閒雲野鶴,只怕真的就只能成為過眼煙雲了。
托腮坐在婚紗店中,直到店員上前,「老闆,有男客人想要你幫忙試一下婚紗。」
這是常有的事,平日裡有貼心的男人為了給自己的女人驚喜,便來這裡買婚紗,讓黎洛幫忙試穿的,也大有人在。
往往她穿上身的婚紗,總是會讓人馬上買走。
應了一聲,匆匆而出。
然後,就看到了站在櫃檯前的那個,穿著黑西裝,一臉嚴肅的中國男人。
黎洛迎上前去,「請問需要哪款婚紗?您未婚妻的樣子是偏甜美還是偏成熟?或者說…」
光頭男人看都不看她手中的畫冊,面無表情地開口,「這裡櫥窗裡的那件。」
那可是他們店裡的鎮店之寶啊!
黎洛掃了一眼面無表情,一臉橫肉的中年光頭男,這尼瑪絕對是土豪有沒有。
她開口介紹道,「那件婚紗採用斜肩設計,無袖,腰身特別顯瘦,關鍵上面的水晶都不是普通的水晶,而是我自己一顆一顆挑出來的施華洛世奇的水晶。上面都」
「穿上。」
對方明顯聽不進去她這些介紹。
黎洛有些氣悶。
這是自己的得意之作,設計的時候就已經將它當成是自己永遠沒有機會穿上的嫁衣來設計的,卻是要明珠暗投了?
光頭男見她沒有動作,直接掏出一疊法郎扔到桌上,「試試。」
「…」
真想一巴掌呼死對方。
黎洛忍了又忍,告訴自己顧客就是印鈔機,才忍耐下來,拿起那襲婚紗,轉身走進更衣室。
半晌之後,她才出來——
明媚流暢的線條襯得她週身輕盈,不盈一握的腰身的簡潔的魚尾裙擺設計讓她看起來高挑又艷麗。
可那上面的白色蕾.絲和水晶墜子,卻又平添了純真的顏色。
對方肯定不會不滿意。
果不其然——
光頭男上前,依舊面無表情,「請跟我走一趟。」
「…」,黎洛立刻護住自己的領口,「不好意思,賣婚紗而已,不賣新娘。」
光頭男卻微微蹙眉,臉上冰山表情沒有一絲融化,「請。」
「…」
黎洛正要叫人,可對方像是耐心用盡了一樣,直接上前,五大三粗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拎起,十分輕鬆地就拎出了婚紗店——
連呼救的時間,都沒給她!
待反應過來,黎洛整個人已經被塞進了黑色的加長房車,而那個光頭胖子,也鑽了進來,一言不發地坐在自己旁邊。
而他的手,則是一直放在黑西裝的裡面!
他有槍!
黎洛心裡咯登了一聲,眼睛骨碌碌地盯著四周,想要找機會逃走,可房車卻像是極有目的地一直往前開著,司機和光頭胖子一句廢話都沒有。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
而片刻之後,黎洛也終於,見到了那一對讓自己膽戰心驚的綁架策劃人——
她最親密的『敵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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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唯一的哥特式教堂門口,鋪滿了紅色的地毯,兩邊,是滿天滿地的花海。
而紅毯的盡頭,就站著穿著黑色燕尾服,白襯衫,還有黑色領結的那對父子。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兩個人都梳了一絲不苟的小偏分頭,看起來正式,又有點滑稽。
不同的是,小的那個很興奮,而大的那個顯然很緊張。
房車在紅毯盡頭停穩,車門打開,光頭胖子依舊很生硬,「請。」
黎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聞著空氣中浮動的花香——
「你….」
「我是喬先生的保鏢,他吩咐我要將您帶到這裡來,少奶奶。」
媽蛋!
早說會死啊!
這一路嚇得她小心肝都差點蹦出來了!
黎洛惱怒地瞪著他,「扣你工資!」
「…」
光頭胖子為難地撓了撓頭,他也不想,只是喬司南吩咐過,要保持神秘感。結果倒好,把老闆娘給得罪了。
黎洛心神放鬆,從車裡出來,站在紅毯此端,看著那一邊的人。
遙遙而望,四目相對。
所有的情愫,都已經盡在不言中。
她剛要邁步,可遠處的喬司南卻已經比她動作更快——
遠遠看去,昂藏的身軀已經雙膝觸地,堪堪地,便跪了下去!
男兒膝下有黃金!
這個傢伙!他在做什麼?!
黎洛皺眉,要出聲阻止,他的雙膝,已經一點一點地,朝她的方向挪動。他的眼神,她也已經看懂——
那是,讓她在原地等待!
每用膝蓋挪一步,喬司南的聲音,就傳來多一句——
「這場婚禮,是我和花花悄悄準備了好幾天的,時間有些倉促,不過我希望你喜歡。」
「全球直播,每個人都會看到,我在這裡,真心實意地迎娶你。做我喬司南從來的,也是唯一的妻子。」
「有人或許會問,怎麼我們要結婚三次?」
「洛洛,我想,那是因為我們太相愛,所以,要多結幾次婚。」
「洛洛,我說得對嗎?」
最後一句話音落地,他的人,已經跪在了她面前,嗓音真摯而溫暖,「洛洛,嫁給我。」
眸光之中,充滿了希冀和期盼,只要她輕輕點一下頭,他就會欣喜若狂。
心臟,狂跳如雷。
他在等,等著她的答案——
ps:喬司南:我要月票。
讀者:送啦送啦!
喬司南:我要更多。
讀者:木有了怎麼辦?!
喬司南:我不管,你們想辦法。
讀者:能不能愉快地講理了?!摔!
喬司南:沒辦法。總裁,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