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廣播裡傳來空姐提醒的聲音,黎洛將花花安置在一旁特殊的安全座椅上,幫小傢伙把座椅調得舒適一些,方便他安眠,然後拿出手機,正要關機,手中的物件卻飛快震動起來—洽—
是城北別墅的座機號碼!
刻進骨子裡的那串數字像熔漿一樣,燙得她眼睛都模糊了…
淚再度奔飆而出,砸落在手機屏幕上——
「小姐?請您關機!」
空姐站在她面前,十分客氣卻又不容抗拒地開口,「飛機馬上就要起飛,請您關機。鈐」
黎洛抬頭,淚眼婆娑的樣子將對方驚了一下,「您」
「幫我把手機丟掉吧。」
黎洛伸手,顫抖著將手中的手機遞了出去,「我以後,不會再需要這個東西了。」
空姐怔住,黎洛已經將手機塞進她手中,「麻煩你。」
然後,扯過一旁的薄毯,蓋在自己身上,緊緊地,合上眼睛。
飛機,終於衝入雲霄,將身後的一切,都留在了洛城。
包括,她已經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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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黎洛站在鳶尾花田前,利落地起身,將手中剛摘下來的花束遞了出去,「就這些了,夠了。」
「用在婚禮上嗎?」,旁邊高個子金髮碧眼中年婦女將花束接了過去,「會不會不夠?」
「很足夠了,」黎洛眉眼彎彎地笑開,像一抹晨光被揉化在了眉宇之間。
「好。」
中年婦女開心地抱著還沾染著露珠的花束遠去,將黎洛一個人留在偌大的花田中央。
晨光初起,煙波裊繞,她站在一片粉色之間,遺世而**。
鼻尖花香裊繞,黎洛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自己腳下沾染的些許花泥,微微一笑,才轉身折返。
鄉村小路盡頭,霧氣朦朧,似有人來。
待遠遠走進,才發現是二十幾歲的毛頭小伙子,杜邦。小伙子穿著藍白格子的法式襯衫,身上的西裝褲熨燙得筆直修長,倚在自己的自行車邊,看著黎洛,「我送您回去。」
黎洛微微勾唇,垂眸抻了抻被晨風吹得有些翻飛的白色裙擺,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落在杜邦眼裡,卻已是無限嬌羞。
「ariel,我送您回去。」
杜邦見她不語,語氣中又添了幾分急切。
黎洛抬眸看向他,「我自己走便可以了,不需要你送。」
說罷抬腳,不疾不徐地朝花田盡頭的那一幢與藍天相接的紅瓦白牆小房子走去。
杜邦連忙騎上自行車,緊趕慢趕地跟上,彎彎扭扭地拐來拐去,生澀中依舊不流暢,「ariel,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和花花,好麼?!」
終於,說出來了麼?
黎洛鬆了一口氣,轉身,看向杜邦。
這個小伙子自從自己來法國之後就開始對自己頗多關注,雖然不相識,卻也幫助過他們很多。
家中水管破了,燈泡壞了,都能在第一時間找人來修理。
可修著修著,就修得有點變味了。
她躲不過,卻又不好意思明說,今天總算逮著機會,黎洛自然不願意再放過。
「杜邦,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叫ariel嗎?」
杜邦一愣,「你喜歡小美人魚?」
「不,」她抬眸,目光冷靜而沉冽,卻又乾淨直白,「因為我的王子,他叫eric。所以,我是他的小美人魚。」
杜邦心知自己要被拒絕,臉上的失望根本掛不住,「ariel,那我為什麼沒見到你王子來找你?」
「只要他安好就夠了,這是小美人魚最後的結局,不是嗎?」
黎洛在房子面前的地毯上輕輕蹭了蹭足尖上的泥土,「我喜歡這個故事。只要我的王子安好。」
手輕輕觸碰上門把,不再去看杜邦的表情,黎洛轉頭,勾唇一笑,「謝謝你『送』我回來,早安,杜邦。再見,杜邦。」
杜邦臉上掛著失望的白,卻還是很有禮貌地頷首,「再見,ariel。」
……
門在身後被緩緩合上,關門聲剎時傳來,小小的身影已經從偏廳裡跑了出去,虎頭虎腦地扎進她懷裡,「媽咪——」
脆生生的聲音和小身子一起猛地衝了過來,差點將黎洛撲倒。
她笑著伸手,一把將孩子抱了個滿懷,「花花,有沒有好好吃飯?」
蘋果紅一樣的小臉上還掛著一截沒有吃完的通心粉,臉上沾染了些許番茄醬,花花高興地拍了拍手,「飯飯香,好吃。」
黎洛將他抱起,坐在沙發上,拉過一旁的濕巾悉心幫花花把十個手指頭都擦乾淨。
來這裡半年了,現在已然是春天,花花明顯比自己適應得好很多。最起碼,他喜歡這裡的飯菜。
年輕的黑人小女管家奧
奧莉從廚房裡出來,解掉自己腰上的碎花圍裙,用法語客氣地道,「小姐,今天新來的園丁已經把後花園打理好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黎洛給花花收拾妥當,然後才抱著孩子往後花園走,「對方還勤力嗎?你看著可滿意?」
黑人小女僕臉頰一熱,若不是因為膚色的原因早就臉紅透了,「是個東方男人,好帥,好man,好迷人!我要嫁給他!」
黎洛噗笑出聲,「那你加油!」
「好!」
小女僕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又看了一眼黎洛,「小姐,你這麼漂亮,能不能少出現在他面前,我怕你會搶走他!」
黎洛哭笑不得,西方人的直白真是讓人受不了。她垂眸,在花花臉上親了一口,「你放心,我只對我懷裡這個小男人感興趣。」
「那就好。」
黎洛拉開後花園的木門,吱呀一聲,陽光便灑了滿地。
花園被修剪得整整齊齊,連已經高出了頭的許多排忍冬草都被修剪得只有半人高,整整齊齊的,一旁的法國鳶尾迎風搖曳,小松鼠從梧桐上下來,蹦躂在草坪上。
花花一股腦地從黎洛身上爬下來,小粗腿邁著最大的步子,蹦躂著去追小松鼠,空空地小手伸出去,煞有介事地捏了捏,「給你們吃堅果哦,堅果哦!」
松鼠受了驚,一下子跑遠,孩子又鬧著去追。
畫面,美得讓人心疼。
黎洛靠著門框,看著眼前的一切,怔怔地,就落下淚來。
若是此刻,有他在,便在無遺憾了吧……
「小姐,」小女僕將手中的咖啡遞了過來,「不要看了,我的男神已經走了。」
走了?
黎洛收住眼淚,端起咖啡用那熱氣驅散眼中的薄霧,「他不要工資?」
「他說先試做幾日,您滿意再來,」奧莉雙手撐在自己的下頜上,眨了眨眼,一臉迷醉,「真是個踏實的年輕人。」
「……」
犯花癡。
黎洛笑著敲了敲她的頭,「那便等他願意為你留下的時候,再見我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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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等幾日,可這一等,便是一個星期。
新來的園丁似乎並不著急領取到自己的血汗錢,只是每日都來,將後花園收拾得越來越漂亮,就連家中的老舊水龍頭,還有有些鬆動的樓梯,以及掉了漆的欄杆都修補得盡善盡美。
黎洛倒是對這個人越發好奇,因為每日回家,便能聽到花花說——
「今天他給我吃好吃的了。真甜!」
「今天,他把我舉高高了。讓我去摸樹上的小松鼠,真漂亮。」
「今天,他把我壞掉的汽車玩具幫我修好了,真厲害!」
最後,小傢伙眼神晶亮地看著黎洛,「媽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小傢伙已經快四歲了,話講得十分清楚,能準確地表達自己的各種意思了。
黎洛笑著拍了拍他的頭,「是嗎?你的記憶比金魚還短,見誰都眼熟吧?!」
這麼小的小孩,哪裡有什麼記得不記得的說法。
花花鼓了鼓腮幫子,也不反駁黎洛的話,繼續垂頭,專心致志地玩自己的汽車玩具去了。
黎洛拍了拍他的頭,「媽咪去婚紗店了,你在家裡乖乖的,聽奧莉的話,知道了嗎?」
花花垂頭,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哦」
黎洛接過奧莉遞過來的卡其色風衣,將腰帶扣好,雖然生了孩子,可她的腰身依舊細得讓人妒忌。
「不要讓他吃太多糖,」黎洛拿過包,交代著,「知道了嗎?」
「好,」奧莉一邊應著,一邊心虛地不敢去看黎洛。
後者並未察覺,只出門,將坐進車裡發動車子,朝小城中心的店舖走去。
初來這座法國小城的時候,發現許多年輕人喜歡來這裡舉行婚禮,她便順手,開了這家婚紗店。
可沒想到,生意居然奇好,大家都喜歡她設計的婚紗,連婚禮,都一併交給她處理。每日的生活被這樣的充實所填滿,倒也並無時間傷春悲秋了。
這是好事……
白色的小甲殼蟲終於消失在路的盡頭,男人從一旁的巨大梧桐樹後面站出,手裡,拎著工具箱,敲響了小紅房子的門。
裡面飛快傳來短小而有力的腳步聲,門吧嗒一下被拉開,「你來了!」
奶聲奶氣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
花花抬頭,晶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今天我想吃彩虹蛋糕,可以麼?!」
男人爽朗一笑,彎腰一把將他抱起,扣在懷裡,「完全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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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紗店今日不知為何,異常忙碌。
 
好幾件婚紗被定制了出去,新娘們臉上都掛著洋溢的笑,感染著她。
半日的好心情。
直到中午,才發現自己走得匆忙,連手機都沒有帶出來,萬一花花有事找自己…
她抓過自己的車鑰匙,交代著店員看店,匆匆回家。
午後的陽光暖暖,將身上烘得暖洋洋的。
門是虛掩著的,黎洛進門,就看到奧莉在沙發上偷懶打盹,她微微皺眉,正要叫醒小女僕,可廚房方向卻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
「這是什麼?」
「奶油。」
「那這個呢?」
「雞蛋」
「雞蛋我知道,」花花奶聲奶氣地開口,在地上轉了兩圈,小手放在自己的小屁股後面做出小扇子的樣子,「咯咯——」
聲音有些朦朧,可孩子的聲音還是將黎洛逗得一笑。
她放下手中的包,從裡面拿出一疊鈔票。
另一個人,應該是那個園丁吧。
正好可以將這幾日的工錢給他,也可以看看奧莉說的男神到底是如何帥氣如何man。
慢慢走了過去,廚房的門是半敞著的,她剛剛站定,便看到了坐在案板上的花花,還有站在花花面前的那個人——
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看著烤箱上的溫度,空氣中充滿了甜蜜的奶油香。
「還有多久可以吃?」,花花吞了吞口水,已經開始有小小的不耐煩。
「你叫一聲爸爸,就可以吃了。」,男人極有耐心地哄著,磁濃的聲音裡帶著微微的緊張,卻又極力地控制著,生怕嚇到孩子。
「好說!」,花花點頭,目光依舊盯著蛋糕,語氣隨意,「爸爸爸爸」
「……」,男人扶額。
黎洛整個人早已僵住,手中的鈔票,散落了一地。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張唇,卻找不到聲音……
自己前半生所有的年少輕狂,所有的風花雪月,所有的美好時光,都不敵這一刻,見到的這個人給她帶來的慶幸要多。
好像穿越了悠悠的時光,所有的糾纏都凝成了穿石的滴水,將她心中那荒蕪的石原,也終於雕琢成了美好的風景
那是喬司南!
叮地一聲,烤箱提示時間到。
父子兩個人極有默契地轉身,眼圈裡也終於,撞入那個熟悉的身影——
喬司南站在原地,身體像是被點了穴道,狹長的鳳眸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目光中充滿了貪婪的渴望,卻又有隱隱要衝破一切的怒意。
花花已經奔了過來,「媽咪。媽咪,蛋糕好了!可以吃了!爸爸,你說對不對?」
為了一塊蛋糕就叫爸爸,黎洛不知道要如何來形容這個小叛徒。
心裡,早已被案板上那塊被壓壞了的奶油還要亂,粘糊糊的,成了一團。
他好了吧?
曾經瘦削得不成樣子的臉頰已經恢復了很多的血色,雖然不若很早以前那般健碩,卻也足以用健康兩個字來形容此刻的喬司南。
看來那個辦法,已經奏效了。
只是,那張邪魅的臉上,掛滿了認真。
喬司南將蛋糕從烤箱裡取出來,遞給,上前遞給花花,「花花出去和奧莉分享蛋糕,爸爸有話,要和你媽咪說。」
花花流著口水,端著蛋糕一溜煙逃走。
巨大的歐式廚房內,只剩下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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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穩住身形,強迫自己蹲下身去,不再看他,一張一張地,撿起地上的錢,攥在手裡,每多撿一張,心口,就撕扯一下。
起身,「工資。」
白皙手握著幾張鈔票,卻在不受控地發抖。
話,未完。
淚,卻已垂落。
半年,沒有什麼比看到他依舊健康更加讓她震顫的事了。
可司徒菁現在,應該肚子很大了,他為什麼,還要來?又是如何找來的?
喬司南倚在流理台上,頎長的身軀斜而立,正午的陽光將他的白襯衫映襯得更加刺目,「這是你最喜歡的銀貨兩訖麼?」
嘴角輕揚,意態慵懶,可話裡,卻充滿了警告。
黎洛上前,將錢放在他掌中,「這是應得的。明天我會換一個園丁,你不必再來。」
然後往後一退,像是躲瘟疫一樣,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話語決絕,如石子一樣蹦進他心頭,喬司南不怒反笑,看著被她硬塞進手掌裡的錢,「你給多了,我是不是應該再為你服務一下?!」
黎洛一怔,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他扯了過去——
嘶啦一聲,身上的a字小黑裙已經被扯破,待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被他架在了流理台上,雙腿環住他的腰身——
br/>果然,是好了。
身形,也精壯了不少。
黎洛心口發酸,強迫自己別過眼眸不去看他,「放開我,花花在外面。」
「你不是要給他生弟弟妹妹麼?現在就生,如何?!」
他抬手,指尖,劃過她的臉頰,溫熱。
再不若以往那般,冰涼。
淚,順頰而下,砸在他的指腹之上,「喬司南,我不過是不想受你病重的折磨,我想過簡單的生活,也不行嗎?」
喬司南勾唇,盯著她臉上的表情。這個女人,撒謊真是越來越不喜歡打草稿了。
他薄實的唇輕啟,語氣依舊懶散,「所以,你要帶著我兒子躲起來?」
黎洛驀地瞪大眼睛,「你」
「我怎麼知道,對麼?」
他的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肩頭,整個人又朝她的方向進了一寸,下身的灼熱看看抵住她——
每進一步,就多說一句——
「花花,是我們的花花。」
「我老婆帶著我兒子離家出走,你膽子不小,嗯?」
「躲我,卻又躲到法國來,為什麼?」
「把別的女人送上我的床,你倒是大方。喬太太。」
每一句,都含了怒,含了嗔,含了怨,含了懟……
握住她肩膀的骨節,也寸寸地,收緊,再收緊!
這個女人,他真想將手下移,把她的心口狠狠撕開,看一看她心中,到底是有,還是有沒有自己!
若是有,她為何將別的女人送上自己的床!
若是沒有,那麼往日那些相伴,又算得了什麼?!
黎洛骨骼生疼,肩膀快要被他捏碎,卻並不掙扎,「喬司南,這半年,我過得很好!」
過得很好!
她真的是……很好!很好!
氣不死他,她不會善罷甘休!
「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今生君恩還不盡?!」
「什麼叫願有來生化春泥?!」
「什麼叫——生死兩忘江湖裡?!」
黎洛狠狠一震!
他記得!
他居然,每一句都記得!
她唱的歌,他都記得!
抬頭,對上他的眸瞳——
那裡已經帶了痛色,喬司南垂眸,直接傾身,堵住她的唇——
帶著怒意,狠狠翻攪,化解掉她說出的每一個字!
這女人!
這輩子,他真的是已經栽了,早就栽了!
黎洛怔住,竟是忘了掙扎——
熟悉的氣息鑽入口鼻,似麝非麝,將記憶如洪水一樣地帶了出來,打得她七零八落,如小舟飄搖,只能承受著他的恣意掠奪——
司南…
這是她的,司南!
若是剛才還有那麼一點點殘留的不真實,那麼現在,這一切早已被他的的吻徹底消除——
他就是他!
霸道,不容抗拒!
強勢地吸取著她口中的一切蜜津,只有這樣,才能確定她還在,還是自己的!
半晌,他才將她擁入懷中——
聲音,亦是帶了刻骨的痛,「就這般地,不肯留在我身邊麼?」
幾分沉,幾分傷,幾分糾纏,幾分不捨,匯成了他聲音裡那股子濃烈的痛,一併朝她襲來……
黎洛下頜倚在他的肩頭,牙根緊咬,不讓自己的情緒洩露出來,「你回去吧。」
算算月份,司徒菁現在正是需要他陪伴的時候吧?
「回去?」,喬司南將她扣緊,「回去,娶別人,是麼?」
娶別人…
從他嘴裡親口說出來,如此剜心!
黎洛生生強迫自己將喉嚨口的那團梗塞吞了下去,抬眸,「難道你不該娶為了你生孩子的女人麼?」
喬司南微微一怔,旋即,眸潭中迸出一股子豁然,「既然你如是想,那就最好!要娶,我也得先娶你!」
黎洛被震住,「你說什麼?」
「別不想認賬,你說過,要娶就娶為我生了孩子的女人,那麼,我就娶你!」
「……」
「既然開了婚紗店,那麼也方便,」喬司南大掌下滑,直接解開她身上的前三顆襯衫扣子,帶了薄繭的拇指在她渾圓的蕾/絲上來回摩挲了一下,惹來黎洛輕輕一顫。
他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直接結婚。」
結婚兩個字幾乎是讓黎洛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兩次進教堂,兩次的回憶,都不算美好。
&n
bsp;第二次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她眼中那股子十年怕井繩的驚怕讓喬司南心口又是一疼,「洛洛」
黎洛回神,一把拍掉他的手,「讓開!」
他彎腰,將她扣住,邪魅的舌尖在她耳垂上輕輕一舔,滿意地看著她在自己懷裡又小抖了一下之後,才緩緩開口,「全世界就一個女人給我生孩子,就她傻不拉幾的,又嘴硬得很。你猜猜看,她是誰?!」
耳垂還有他濡濕的唾液,「猜對有獎。獎勵你….以後不准離開我身邊。」
又來了!
黎洛訝然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性子中帶著的那股子不羈,又回來了!
他說,全世界只有一個女人給他生孩子。
什麼意思?!
腦中,混沌了…
「別這樣看著我,雖然我已經用眼神把你的衣服剝光千百次了,」他輕笑,環顧了一眼四周,「可惜這裡沒有鏡子,不然,你一定知道我說的是誰。」
「……」
她,亦是沒有明白。
「還不明白?」,濃墨的眉鋒高高一挑,他的大掌壞心眼地鑽入她的襯衫下擺,熟練地找到那熟悉的花尖,狠狠地,一捏——
「唔——」
黎洛呼了痛,理智終於完全回籠——
只有一個女人給他生孩子,還有傻不拉幾?!
她抬腳,狠狠在他小腿脛骨上一踹,「你才傻不拉幾!」
小腿鈍痛,卻絲毫不影響他此刻的愉悅,「終於反應過來了?」
又捏了捏她的臉,「最後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不接?!」
黎洛茫然地看著他嘴角那一抹邪邪的笑,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在飛機上接到的那個電話。
「很重要麼?!」
四個字,又讓他太陽穴突突地跳了一下!
恨不能,將她骨頭都揉化了,變成自己身上的一根肋骨,這樣,她才不至於說走就走!
天地之間,來去自如,她也竟是捨得!
「你知不知道,」他頓了頓,話語裡已然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那通電話是誰打給你的?!」
難不成是他?!沒接他的電話,所以這般惱怒?!
黎洛瑟縮了一下身體,雙腿被他架在腰身之上,已然有些麻痛,可他卻猶自不肯放過,非要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才肯罷休!
見她不語,他心下更惱,「是布朗醫生!」
他?!
黎洛微微一怔,原本撐在流理台上的雙手,忽地反扣回來,「他?!」
「你前腳走,他後腳便到!他回美國去,是因為他暗中取了花花的血。那次回去,也只是為了給我研究血清!」
「……那他為什麼不言明?!」
「他知道我極維護你和孩子,自然不肯說給我聽,生怕我阻止他回國!」
看來喬司南知道花花的身份,也是因為布朗的那些血清了?
「……」
兩個人,相顧無言,四目相對——眼裡的意思,彼此都懂。
這半年,還有那些掙扎,以及後來司徒菁的事,不過,是白白糾纏,白白犧牲,浪費時日。
她囁嚅著,「那司徒菁」
「自然沒有碰她!你真當我眼瞎心也瞎?!」
他怨她!
若要為了活著而去碰其他的女人,那即便活著,於他又有什麼意思?!
她到現在,居然還不明白!
黎洛身形一震,「你」
「碰到她的手,我就已經知道那不是你,」他唇角斜勾,帶了一絲傲嬌,「你不知道,瞎子的視覺不行,觸覺,會非常靈敏嗎?!」
他說得輕鬆,她卻不知,在他得知她離開的那一刻,當場再度發病,差點死去。
半年來,又拚命讓自己好起來,不過剛剛好了一點,便開始到處找她們母子。
她倒好,用了別人的名字乘飛機!倒是莫家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敢幫她用這樣的瞞天過海之術!
「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瞎子?!
那段時日是她的噩夢,他怎可如此毫不在意地提及?!
黎洛伸手,摀住他的唇口,「不許再說!」
他,終是,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
此刻的她,眼裡滿滿都是驚怕,惶然,和對那段時日的心有餘悸。
若不是愛慘了自己,她又如何會如此?!
喬司南心中的弦,終於鬆開,唇片,觸及她的唇角——
只是這一次,輕柔了許多。
「喬太太,還有什麼不明白,要問我麼?!」
&n
bsp;有!
有許多許多!
可是她現在,卻不想問!
失而復得,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讓她覺得更加慶幸的事?!
黎洛抬手,反手扣住他的脖頸,語氣鬆快,「喬先生,是不是我問,你就會好好回答?」
「自然。」
「時間地點,由我來定麼?」
「好。」
他倒是乾脆。
黎洛微微一笑,櫻唇上儘是一派翻飛的春色,「那麼,今晚,在床上問,如何?!」
這半年來,每個日夜堆積在自己心裡的陰霾,終於,被一掃而光。
她的喬司南,她的喬大少,終於,回來了回到了她們母子身邊。
喬司南怔住,旋即,一把將她扣住,摁在自己懷裡,「也好,半年的積蓄,是該先收點利息了。」
這傢伙……
窗外,春日陽光西斜。
而屬於他們的燦爛春日,終於,到來……
ps:好了,別撓我了。hoho,每天被你們拷問劇情,我也已經快要招架不住了。
推一下咖咖的老《閃婚老公別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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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時光有一張不老的臉,是否能一直延續如此的美?
荒的朋友們,可以去看看哦!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