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跟我已經沒關係了,姓洛的人也不是我,」黎洛看著洛傾傾,面無表情地給出自己的回答。
「姐姐,這是外婆的心血,你」,洛傾傾換了一套說法,「能不能去勸勸他」
這個他,當然是指的喬司南洽。
「你找錯人了,」黎洛毫不客氣地吐出一句,「或許你應該找正宸幫你,不過我看你丈夫對你好像也不過爾爾。」
三年來,不是沒聽說過喬家的一些風言風語,大多都是關於這個二少奶奶如何不被自己的丈夫喜歡的傳言鈐。
可黎洛清楚地知道,那些絕對不是傳言。
喬正宸對洛傾傾的感情,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姐姐」
洛傾傾從地上爬起來,還想再追上黎洛,卻被夏唯朵猛地一推,「別陰魂不散地纏著,不然你的洛氏只會死得更快!」
夏家在洛城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洛傾傾當即不敢再說話,只能紅腫著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黎洛和夏唯朵乘車揚長而去。
絕望,再度被加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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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司南在收購洛氏?為什麼?」
包廂內,年舒聽完夏唯朵的敘述,一臉驚訝地看著黎洛,聲音略略有些誇張,「他到底想幹嘛?」
「我也不知道,」黎洛頭痛地看著年舒。
心裡有個朦朧的想法,卻也很快就被黎洛否認掉,因為那太不可能。
「算了,別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姓喬的什麼來頭!」,年舒端起面前的酒杯,也不忘叮囑幾句,「洛氏已經跟你沒關係了,你千萬不能心軟,知道嗎?」
黎洛點頭,她也不想再去蹚渾水。
無論是洛家還是喬家,都不想扯上任何關係。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她從包廂出來,逕直走向洗手間,卻遇到了以前在洛氏童話的一個同事。
「黎小姐,」對方見到她,顯得十分熱絡,「您也在這裡吃飯?」
「是,」黎洛微笑著,「好久不見。」
「嗯,」對方打開水龍頭洗手,打開了話匣子,「你走了之後,好多人也從洛氏出來了。我也已經不在那裡做了,上星期剛辭職,聽說財務已經不行了,連工資都夠嗆。偏偏那位年輕的洛小姐還在做假賬。聽說洛女士都不知情,完全被蒙在鼓裡。」
黎洛一怔,洛傾傾做假賬?
膽子可真夠大的。
對方又拉拉雜雜地說了好多,最後見黎洛也沒什麼反應,乾脆關掉水龍頭,「黎小姐,改天見啊。」
黎洛頷首,「好。」
從洗手間出來,她卻又看到了那個做假賬的洛傾
黎洛面無表情地繞過她,往樓梯口。
可身後卻傳來一陣腳步聲,洛傾傾快步追了上來,「姐姐,你幫幫我,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
黎洛抿唇不語,目不斜視,當她是空氣。
洛傾傾卻不依不饒地跟在她身後,「姐姐,求求你,你也不想讓媽媽擔心對不對?」
「」黎洛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雙手抱胸,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連開口都懶得開。
可洛傾傾卻依舊不死心地將手中的件遞到她面前,眸中帶著哀求的光,「姐姐,請你幫我看看這個財務報告,洛氏真的快要,請你讓喬」
財務報告?
黎洛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件夾。
她冷笑,絲毫不掩藏自己的厭惡,「想讓我拿給喬司南?」
洛傾傾一陣點頭,「姐姐,求你」
說罷將件湊得更近,直接擋住了黎洛的視線,讓她什麼都看不到了!
「滾開!」
黎洛不欲與她糾纏,便用力拂開她的手,「我不想看到你!讓我幫你?做夢去吧!」
可洛傾傾卻一個踉蹌,往前面的樓梯口撞去——
砰地一聲,她的頭直接撞到了欄杆上,然後整個人往後倒地,後腦勺堪堪地撞在一旁金屬垃圾桶的稜角之上,又急速往樓梯下面滾去——
「啊——」
一聲尖叫,劃破所有的寧靜,洛傾傾捂著自己的小腹,臉色發青地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她哆嗦著開口,「姐姐,為什麼要害我」
血,順著她的大.腿淌了出來,將大理石地板染成暗紅色
黎洛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的畫面。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太突然,讓她忘了要怎麼反應,自己明明用力不太大,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年舒和夏唯朵從包廂裡出來,見到這一幕震驚不已,「洛洛,怎麼會這樣?」
「我」,黎洛看著眼前的畫面,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樓已經有人匆匆上來,正是安建國和洛凡詩!
br/>見到這個畫面,他們亦是大驚失色,安建國上前將洛傾傾抱起來,瘋了一樣喊著快叫救護車。
餐廳裡面頓時亂成一團。
洛凡詩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見到地上的血跡,臉色慘白成一片,「建國,傾傾她是不是懷孕了?」
安建國臉色一沉,看著在自己懷中暈過去的女兒,大吼出聲,「救護車,救護車怎麼還沒到!」
夏唯朵算是有些常識,立刻拉著黎洛下樓,站在他們面前,「你這樣子抱是不對的,你先把她放平」
「快,放平!」,洛凡詩比安建國還要緊張,連忙握住洛傾傾冰涼的手,「傾傾,好孩子,堅持住,會沒事的,你和寶寶都沒事的。」
語氣裡都是安慰的調子,卻像一根絕望的繩索,將黎洛的心捆得死死地!
還是,會痛!
救護車很快就到,安建國抱著洛傾傾往門外衝了出去。
洛凡詩看也不看黎洛一眼,跟著就要往門口沖,卻被黎洛不敢地抓住手臂。
她想叫一聲媽,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已經不會了。
「如果有一天,我也受傷了,你會不會也這麼緊張?」
帶著最後的不甘心,她問出了這句話。
洛凡詩看著她,臉上古井無波,「不必這麼咒你自己。」
然後,抽出自己的手,匆匆離開。
「洛洛」,年舒上前,抱住她,「沒事了」
夏唯朵也一時找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只用力握了握黎洛的手,「洛洛,你還有我們呢」
黎洛眼圈發酸,卻也不得不強顏歡笑,「沒事,習慣就好。」
她們還要留下來陪她,卻被黎洛一個一個地轟走了。
一個孕婦,一個熬夜歸來的人,實在不適合陪著她耗著。
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看著那一排排的路燈,只覺得心裡空蕩的厲害。
誰說夜是掩藏情緒的最好時機?偏偏她的寂寞就在這個時候,排山倒海而來。
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洛洛?」,年舒母親舒雲的聲音充滿了睡意。
「我打錯了,阿姨,您繼續睡吧。」
想打給花花,可是花花又能和她說什麼呢?她這樣的母親,她能讓花花給自己說什麼呢?!
黎洛看著路邊的流浪歌手,從包裡掏出幾張紙幣遞了出去,聽著對方說謝謝。
她笑了笑。
原來沒有人陪著自己說話的時候,一句謝謝都可以是天籟。
隨便找了一家酒吧,推門進去。
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點了兩瓶最烈的酒,連杯子都不用,直接就灌進了喉嚨——
烈酒穿喉,帶來火辣辣的灼燒感,像刀片刮過喉嚨,又像火球一樣落在胸口,燒得那裡都痛了。
黎洛生生忍住,將酒憋進胃裡。
卻發現,再怎麼憋,它還是化成眼淚,從眼眶裡掉了出來。
台上的男歌手在不知疲倦地重複著那幾句歌詞——
你把我灌醉
你讓我流淚
扛下了所有罪
我拚命挽回
你把我灌醉你讓我流淚
愛得收不回
產後抑鬱,那時候她喝了很多的酒。
後來,又戒了酒。
為了自己,也為了花花,她發誓一輩子都不要碰酒。
可有的時候,有的事情,卻足夠將人逼瘋,不喝酒,又怎麼能暫時獲得快樂?又怎麼能夠忘掉心口的那一道道傷口?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記得,年舒記得,夏唯朵也記得。
可唯獨,那個生她養她的母親,記不得。
努力了三年,去忘掉自己在洛家的種種,可今晚,洛凡詩的一個眼神就足夠讓她想起一切
最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將包裡全部的錢都掏出來丟在了桌上。
然後踉蹌著往門外走去。
酒紅色的瑪莎拉蒂停在門口,她看也不看地就鑽了上去——
「師傅,麻煩你,帶我去沒有煩惱的地方吧。」
「」
駕駛座上的人一愣。
旋即伸手拍著她的臉,「黎洛?」
她的酒量他領教過兩次,知道她肯定不清楚此刻自己到底是在誰的車上。
朦朧之中,黎洛只覺得有一股子力道將她緩緩放倒,還給她墊了個枕頭在頭下面,「居然一個人跑出來喝成這樣?!」
帶了薄怒的話響在她耳畔,聲音卻是那樣好聽。
黎洛淺淺一笑,連掀開眼皮
的力氣都沒有了,卻還是緩緩開口——
「喬司南。」
握住她肩膀的大手,狠狠地僵了一下。
黎洛腦中混沌一片,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喊的是誰。
沒有喊洛錦書,也沒有喊南錚,偏偏,喊了喬司南。
車子轟地一聲駛離酒吧門口,黎洛混混沌沌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喬大少。」
「總統套房。」
對方好奇地想要打量喬司南懷裡的女子,要知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喬司南帶女人來這家q』s名下的五星級酒店過.夜。
可他顯然不能如願了——
喬司南將懷中的人抱緊,警告意味甚濃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折身走進了私人電梯。
電梯內,黎洛趴在喬司南肩頭,喃喃自語,話奇多——
「喬司南。」
「花花。」
「混蛋。」
「你是誰?你帶我去哪兒」
她的手,使勁抓住他的臂膀,「你是誰?」
「」
喬司南抿唇,垂首看著她,「帶你去沒有煩惱的地方,可要去?」
她安靜了下來。
總統套房內,那張大得離譜的床深深地陷了下去。
黎洛下意識地伸手去抓被子,將自己埋了進去,同時發出了一聲滿足而舒服的歎息。
床榻的一側卻也凹了進去,下一秒,她連人帶被被裹進了一個懷裡。
黎洛迷濛地睜眼,看著眼前的人,緩緩地伸出手,力道輕柔地覆在他臉上,溫熱柔軟的指腹緩緩勾勒過他高.挺的鼻樑,「怎麼做夢都夢見你?」
喬司南一怔。
黎洛已經再度開口——
「看來你真的應該好好跟我們的人確認一下你的婚禮流程了。」
「」
身上的被子被人扯掉,她想要再度去抓,可手已經被人扣住。
有一些小火苗,被那一雙大掌點燃,像魔術師的玩意兒一樣放在了她的身體上。
火,蔓延。
有些熱。
黎洛難熬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很熱。」
她吐氣如蘭,卻帶著濃濃的朗姆酒味道。那個酒那麼烈,她不熱才怪。
看著自己胸前的紐扣一顆一顆被解開,朦朦朧朧地對他一笑,「你是誰?要帶我去抓兔子嗎?」
「兔子?」,他的聲音很低,帶著難以抗拒的魅惑。
「是啊,兩隻小兔子,」她笑呵呵地看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要幫我抓嗎?抓到的話,全送給你養啊。」
「」
喬司南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落在她渾圓飽滿的胸脯之上,低咒了一聲。
黎洛嘟了嘟唇,抬手想要握住自己胸前的小白兔,可卻怎麼都抓不到,「你快點,幫我抓兔子!不然我就」
「你就怎麼樣?」
她撐住他的肩膀,跌跌撞撞地想要站起來,往門口走去,「我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讓他們幫我抓。」
「」
下一秒,她被攔腰抱回,重重摔回了柔軟的床鋪中間。
他的聲音帶著怒,帶著酸,帶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你敢!」
他的手,抓住了她心心唸唸的兔子。
身上的熱燙的火,似乎也小了一些。
黎洛嘟噥著唇,將身體往前送了送,「嗯」
男人垂眸,低頭含住她胸前的搭扣,吧嗒一聲解開,她光滑白皙的胸,就這麼跳了出來。
他的手,帶了魔法,一寸一寸地掠過她完美的腰線,最後停在了她的底/褲上面,輕輕地,將它挑開——
「黎洛,為什麼你醉酒了喊的人是我?」
ps:腸胃炎終於緩過來了,我差點崩潰,實在難受。明天加更,小夥伴們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