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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當殿扯皮 文 / 陸澄

    魏昱奇被堵的難以開口,「這…最近民間百姓都在流傳說是朝廷裡一個官員被押,最後死在牢獄裡,渾身的皮肉都被老鼠嚙破…死無全屍……」

    「大人真是柔軟心腸,連帶著耳根子也軟,百姓以訛傳訛之言也輕信,還敢拿到殿上來搪塞陛下查案。」葉子笑著,連連歎氣。

    「陛下!微,微臣不敢!」魏昱奇跪倒在地,嘴唇微微顫抖著,「微臣聽信市井傳言,卻是不對!請陛下原諒微臣無心之失!」

    「罷了,起來吧。」刺冬烈風揮手,「魏卿急於陳情,有什麼措辭不正也是情有可原。」

    「謝陛下。」魏昱奇站起來,面對葉子,「……趙大人打人確是不對,可若說李京華一點也不怨怪…葉大人,你可是他的至交好友啊,他被打第二日你葉大人就奔赴他家探望,況且我聽說,葉大人同李京華都朝中今年新晉的官員呢,大人你必能明白好友心存報復之心。」

    「魏將軍可真是喜歡聽說,不過這次將軍你總算說對了,我是在他受傷第二日去了他的家裡探望,不過,那也是基於陛下寬以待人,心掛朝廷之才的恩德。」葉子說到此時時已是躬身沖御座之上的皇帝作了一揖,「陛下仁德,寬以待下,特派我這與李大人同年入仕的新官去安撫受傷官員的委屈。怎麼,魏將軍對陛下的旨意有所懷疑嗎?」

    魏昱奇滿臉驚愕,根本沒想到自以為抓住了葉容若行為觸犯龍怒的地方,卻沒想到他這一去居然還是皇帝親自下令的,不禁愣愣轉過頭來,刺冬烈風高坐御座,茶不離口,似乎根本沒將魏昱奇的話聽進耳朵裡。

    眾臣之中如宰相杜元白之流心中早已明瞭,自從葉家兄弟進宮,皇帝明裡暗裡袒護葉氏,只不過是希望能夠培養忠於自己的臣下以制衡魏氏,然則,魏氏始終目中無人,一意孤行,必成大患。

    魏昱奇看皇帝不發一言也只能尷尬笑道:「陛下旨意,臣不敢亂加揣測。只是葉大人,在河邊走多了總是會濕鞋。」

    「哦,魏將軍有何見教?」葉子微笑,指腹慢慢摩挲著玉笏的溫潤,並不理會魏昱奇話中的暗示和譏諷。

    魏昱奇此時的笑容不可謂不陰險,轉過臉又換上另一副恭敬的表情,「陛下,微臣懇請陛下准許微臣帶一證人上殿。」

    「那就宣吧。」刺冬烈風終於正色道:「魏卿,如若你無法證明葉卿殺人,別怪朕到時候治你的罪,同樣的,如果葉卿殺人,朕一樣會殺了他以平你之怨。」

    二人異口同聲,「是。」魏昱奇朝殿外大聲道:「帶上來。」

    不多時,遠遠從殿門口顯出三個人影,百官俱回頭凝視那越來越近的身影。待到走近,眾人才辨出是兩個黃衣軍士押著一人。愈走近,殿中便能聞得一股奇怪腐臭的氣息。百官掩鼻皺眉,甚至連御座之上的皇帝面上也表現出極度的厭惡,唯葉子與秦天面色不變。秦天表情仍是冷淡,唯一雙幽瞳更翻攪著幽暗的波浪;葉子一直目光平視,笑望著那渾身破爛,蓬頭垢面的人一步步走上殿來。

    伴隨著腳鐐在殿中大理石地磚上走動帶來的剮蹭叩擊之聲,來人的身影漸漸清晰,百官議論著魏家三少帶證人卻將一個如此粗鄙的囚犯帶上殿來,這成何體統!

    魏昱奇見到此人,面上得意之情卻表露無遺,葉子就裝作沒看見。

    「陛下,此人是趙大人入獄後關押在他牢房對面的囚犯。此人也是剛剛被釋放出來的。」魏昱奇厲聲道:「把你之前交代過的事再對陛下說一遍。」

    那人慢條斯理地跪下,磕頭,嘶啞的嗓音夾雜著血腥氣,彷彿被最烈的大風刮過的鮮血淋漓的傷口。

    「見…見過陛下…賤民…是趙大人…收監時…與他鄰…鄰近牢房…的犯…犯人……」那人氣喘吁吁地回話,他的嗓子似乎遭受過重創,致使他就算說一句連貫的話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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