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身邊一個護衛都不帶,這樣不好吧。」周長智隨在葉子身後,不確定道。
「行了,已經到這兒了,你回去等著吧,按我交代你的行事。」葉子撫了撫帽簷,朝不遠處的南州衙門走去,邊走邊嘴裡哼著歡快的小調。
周長智瞅著葉子一副自信樣子,不禁暗歎這位大人可真是一來就給人送大禮去了,可真不是一般的陰險。
葉子一人大搖大擺穿著一身儒袍順著街邊走,笑嘻嘻地瞅著不遠處高階上的南州府衙。行至門前,她忽然一把扯歪衣襟,打散髮髻,還順手從地上撈了把土往臉上一抹,再哭哭啼啼跑到府衙門口匡匡匡地抄著鼓槌猛擂架在外面的登聞鼓。
「匡匡匡!匡!匡匡!」
「啊啊啊!大人您要為小的做主啊!」邊擂還邊嚎。
「哎哎哎!南州府衙門前你吵吵個什麼!」衙門打開,一個尖嘴猴腮的衙役歪著嘴從門裡跨出來嫌惡地盯著葉子。
「大老爺啊!」葉子用袍袖擦著眼淚,一面嚎得更大聲,「還請城主大人為我做主啊!」
「原來又是個跑來沒事找事兒的。」那衙役語氣裡透著不屑。他抬起髒兮兮的手挖挖鼻孔,再瞇眼瞧著指尖,一臉猥瑣對葉子道:「大人今兒個忙著,吩咐下來說不見任何人。」
「您給通報下吧!我是真的有要事要請大人做主啊!」
「去去去!哪兒來這麼多事!」
「拜託您了官差大哥!就給通報下吧!」
「都說了大人不見客!」
「你不通報?」葉子驟然凝注眼光,自然瞳孔裡泛著幽藍寒涼的光,頗有些直勾勾地盯住那衙役。
他看著葉子眼神裡射出的眼光,居然令他想到了南州大牢裡鍘刀卷邊泛起的刃,那銀色而恐怖的光。一股涼意自心底裡竄起,他居然畏懼於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年人的眼光。
「你…叫你回去!大人不見客!」他話裡的不屑弱了幾分。
葉子衝他翻了個白眼,撇嘴道:「這可不怨我。」說罷一扯嗓子就對著南州府衙門前的大街喊話,「南州的街坊鄰居老少鄉親們哪!小生手奉狀紙,誠心至南州府衙門前以訴我妹子受人折辱之冤!小生今日便要狀告南州城主孫宇孫大人之子孫胥強佔民女,貪贓枉法之罪!然今日城主大人閉門不出,小生無法!只得求告父老鄉親們能夠聽得小生冤情!」
那衙役一臉目瞪口呆,從未料到對面這書生弱雞一般,自己得授意阻止他入堂,卻不想這人竟敢一副苦痛神色當街將所有的事情抖出來!這下可麻煩了!若是被大人責怪,他還有幾條命可活?!
原本街邊已有許多人圍觀葉子同那衙役爭執不休,再經葉子這出其不意的一聲吼,眾人瞬間就恍然大悟,再自行腦補了「官二代犯渾,侮辱良家少女,作奸犯科」等等等等一系列事情,如今苦主哥哥上門討說法,看城主這態度,真真是一窩蛇鼠在城裡惡霸慣了就敢隨意欺辱別人了!
那衙役看人群騷亂,瞬間腳底抹油溜回大門裡上報有人鬧事去了。
不多時,幾名身著青黑色衙袍的衙役打開大門,為首的人留著兩撇八字鬍,眼珠渾濁,像個木頭人似的定定對葉子道:「請呈上狀紙。並,我們大人堂上有請。」
葉子恭敬地從袖中掏出一卷書交到一邊的官差手裡,再理理衣袖便隨著那幾人跨進門裡去了。
身後的朱色大門慢慢閉合,葉子忽聽「卡卡」幾聲,眼見那些個衙役個個從身上摸出了兩指粗的鐵鏈圍住葉子四周。
「你,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葉子驚恐失聲,使勁盯著圍住她的眾人。
「想幹嘛?!哈哈!你這小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肉就敢來南州府衙鬧事!來啊,給我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傻瓜綁了!」八字鬍師爺一聲令下,一眾衙役七手八腳上來就要給葉子上枷鎖。
葉子驚呼,「你們這些兩面三刀的畜生!」隨即掙扎起來。
寡不敵眾,衙役們很快給葉子身上捆了個嚴實。八字鬍師爺一臉猥瑣的笑,對眾人發號施令道:「把這人投到大牢裡去!省得大人瞧見被他鬧心!」
葉子就那麼被動的被人架著走。她的臉上沾滿泥土與灰塵,縱然如此,她微褐色的眼睛裡浮著的也只是那麼一點懶懶的笑意。於是就這樣夾在一堆人之間推推搡搡著往南州大牢去了。
……
橙子閒話:葉子去南州蹲大牢去了……今天週末,還是放鬆一下吧……
祝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