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湛藍,卷雲舒舒,仿若倒映著的浪花碧波沙沙輕撫,安寧沉在心底。
遼闊蒼穹,那天青湛藍下,朱金色的巍峨宮城,殿宇相交,金碧輝煌而莊嚴肅穆,沉靜一如光華萬丈卻安靜升起的紅日。
太和殿中,朝堂之上。百官列隊肅立,但幾乎每人臉上都或多或少的掛著些許焦慮抑或淡淡憂思。
皇帝自面目含威。從面上隱約流露的俊帥之色也可推想其年輕時的俊逸風采,縱然如今歲月已在他臉上刻畫了深深的印記。
「陛下,據探子回報,東元國內似在大肆收購軍糧,操演軍隊,更甚至派遣軍隊駐紮在臨近我國邊境的南州。之前因為夜闌城主的叛國行為,這件事已舉國皆知,臣還望陛下允臣帶兵會一會那東元狗賊!」護國將軍韓透撩袍下跪於殿中,頗為義憤填膺主動請纓領兵出征。
皇帝的眉頭皺得更緊,「起兵征戰?」
韓透聽皇帝一句問話,背上冒了些許冷汗,對皇帝的態度不很明晰,只得低下頭硬著頭皮答:「是。」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將凌厲的眼光投到太子身上。刺冬熠忙出列作揖道,「父皇,兒臣並不同意此時對東元用兵。」他聲音低沉,葉子眼睛瞇起,不著痕跡地打量那說話的人,「兒臣認為,如今形勢雖不十分樂觀但並沒有發展至兩國大戰這一不可收拾的局面。如若此時貿然同東元大動干戈對百姓安居必然造成破壞,百姓在那時必將怨聲載道,不利國政不說也有可能使東元奸細藉機煽動民心,真正挑起大戰。所以兒臣認為『安內』才為如今之重。」
葉子垂下眼,心中念道這太子還真是有幾分才能,可揣摩皇帝的一些心思。不過,人都是有私心的。
皇帝的意思在葉子看來其實格外明顯,他並不願意此時起戰火,但是臨淵邊境屢遭東元侵擾也是需要合適的辦法解決,以至於幾天之內的早朝均是議論此事,但朝中主戰主和兩派爭論激烈,搞得皇帝頗為頭疼。
今日早朝皇帝大發雷霆,龍顏大怒只因南州軍報傳來道,東元軍隊自南州邊境以東三十里處全軍開拔前進十五里,正在逐漸逼近南州。刺冬烈風讀完軍報當即暴怒地將案几上的奏折房摔個七零八落,眾臣立於殿中皆是兩股戰戰,屏息凝神地不敢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見罪於皇帝。
東元剛易新主不久,皇帝年輕氣盛,一早便不滿於臨淵當世第一大國之稱,再加上有心人點撥這才在兩國邊境尋了個「防止盜匪入境」的由頭陳兵於兩國國界。此舉無疑是東元對臨淵的明確挑釁,直想逼的臨淵皇帝發兵與東元一較高下。
皇帝身邊的黃門首領劉德早向大殿偏門處的奉茶宮女使一眼色,一人戰戰兢兢捧出盞茶奉於皇帝便急忙退下了。皇帝皺眉抿了口茶遂不悅似地拍下茶盞,陰沉道:「東元尋釁滋事,眾位愛卿想必十分清楚。朕權衡多事,百般思慮,決定派一特使前去南州邊境與東元駐軍交涉。」
派使臣前去交涉是眼下較為合適的方法。至於特使的人選…擔任特使一職雖說在皇帝面前得臉,然實則弊大於利。一則孤身犯險,走到南州邊境尚未解決事端反被東元人祭旗殺掉也是可能;二則如若不能成功勸退東元駐軍,那時皇帝怪罪下來也是殺頭大罪。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朝中大臣個個狡如狐狸,誰不是想透其中厲害明哲保身?皇帝剛提完派遣使者的想法,眾大臣卻無人敢應,一時間殿中如死水寂靜,無人言語。
皇帝看座下一幫子噤若寒蟬的臣工百官,心裡怒意正要爆發,忽聽一個清晰的聲音道:「陛下,臣願意前往。」
葉子微笑向皇帝深深行揖,朗聲一句,「願意前往」,如金石磬音在大殿內盤桓纏繞。雖是簡簡單單幾個字,其中所蘊含的意思卻著實把武百官震了一震。霎時大殿裡議論聲起,百官紛紛暗道這新晉小官莫不是瘋了?還是在急著向皇帝表忠心?!
皇帝看著這才初出茅廬的年青人,眉頭並未舒展分毫,只沉吟道:「葉卿?你可有把握擔此重任嗎?!此事事關重大,若是辦事不利引來禍患朕定重罰!」
葉子微微一笑,心道皇帝這是默許了。於是面上更是恭定沉靜,「臣此次前去若辦事不利,損我臨淵之威分毫,臣但憑陛下處置!」
皇帝高聲威嚴道:「好!朕便依你所言!擬詔!欽封從五品奉政葉容若為此次下南特使,與東元駐軍交涉!」
……
橙子閒話:有沒有覺得奇怪,皇帝這麼爽快就會答應葉子這個新手菜鳥的請求?嘿嘿嘿嘿,後面的章節會一一揭示出來滴∼∼
祝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