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寒冰玉,如冰似玉,可以保屍體千年不腐。傳說盛蓮皇朝最後一任祭祀是天人轉世,他傾全盛蓮之力,終於尋得一塊做成冰棺,只為了保留下他最愛的人的容顏。」
「……那、那、那裡是睡過屍體的!?」木木倒抽一口氣,瞬間跳離冰棺八丈遠,手忙腳亂的巴住唯一的活人。
「睡過。」
看到她的驚恐的攀在自己身上,他勾唇輕笑,伸手攬緊她繼續道,「那祭祀最愛的女人,是盛蓮皇朝最後一滴血脈。她死後,祭祀帶著她的屍體消失,盛蓮皇朝也一夕覆滅。」
「……很淒美……」
但他能不能換個地方講啊,她覺得毛骨悚然,陰風陣陣。打擾死人長眠,不知道會不會被詛咒啊?不對!那冰棺是空的,起碼她在那裡醒來時,那就是空的——
她猛然抓緊他,結結巴巴的問,「那、那、那個……她的屍體呢!?」
男人微瞇起眼,目光朦朧幾分,輕柔詭異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想知道?」
她抖了一下,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呵……哈哈哈……」
男人放肆的笑出聲,喉結上下滾動,順著她的意轉了話題,「你只看過這裡?」
「是啊,那時老昏睡,除了看這個就是看那只『**殭屍』了,在醒來已經在外面了。」她困惑的看他,「當初他為什麼也會在這裡?」
「因為他……」他神色嚴峻的湊近她,神秘兮兮的樣子弄的她也跟著緊張起來,嚥了嚥口水準備接受一個震驚的秘密。
「……因為他……覬覦冰棺主人的美色!」
哈?她愣住。
他拍了拍她呆滯的小臉,哈哈大笑。
該死的圖騰臉,丫的,竟然耍她!活該滿臉開花,她詛咒他一輩子沒人愛!
木木憤憤的想踹他,卻被他抓進懷裡,拉著她轉到另一側的墓室。這間墓室裡也是空曠的可以,四周的牆壁全是純白色的白玉,不同於外面滿是精雕繪製的壁畫,這裡的白玉上光潔的沒有任何劃痕。
「想看嗎?」他輕聲問,臉上暗紅色的圖騰在夜明珠的映照下益發顏色變亮,益發鮮紅。
「……看什麼?」
他晶亮的眼眸閃了下,在她的掌心又劃了一道,將她滿是鮮血的手貼上一側的白玉。
木木吃痛,心底暗罵著他。在這樣下去,她就別想走出這盛陵了,乾脆全放掉血在這裡當乾屍得了!
詭異的白玉牆壁慢慢變化,她看著自己的血並沒有滴落在地上,反而好似不知被白玉裡什麼吸附,一點一滴的沿著白玉壁而上,細細的紅色蜿蜒盤旋,慢慢勾勒出一幅仕女圖。
那白玉壁上呈現出來的畫面美得驚人,一個雪膚黑眸的少女慵懶的半趴在不知名的猛獸身上,微微偏著螓首淡笑,露出的小半邊臉孔眉目如畫,而且極端熟悉。那清冷嫵媚的眼眸,那微微嘟起的紅唇……木木揉揉眼睛,發現不是自己的幻覺,那個畫中的少女竟然和自己有八分相似!
她身上的輕紗薄絹只是鬆鬆的掛在手臂上,露出背部一大片細如凝脂的肌膚,那雪白的背上竟然有一隻振翅欲飛、耀眼奪目的鳳凰!?
「這是什麼!?」木木驚恐的退了半步,揪著他的衣襟,「難道她就是那個……」
話語未完,熟悉的眩暈襲來,就彷彿之前在這盛陵裡暈過去的每一次,只是不同的是這次她清晰的聞到一股淡雅香甜的味道。陷入黑暗前最後一個念頭是,丫的,她貢獻了那麼多血,好歹讓她看個夠本再暈啊……
偌大的盛陵裡靜默無聲,男人眼神複雜的盯著白玉壁畫上的少女,看到那畫上的人兒開始慢慢消失,他伸手輕撫畫中少女背上的圖案,「……果然是鳳凰嗎?」
「木木,醒醒……」
悅耳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木木睜開惺忪的睡眼,朦朧中彷彿看到那張莫名的熟悉的臉孔,銀色的耳飾在陽光下折射著神秘的紫韻,「嗯……阿玄……」
她軟軟甜甜的聲音帶著未醒的慵懶,尾音微微上揚,最後那聲咕噥嬌軟的劃過男人的心,融化了紫眸裡清冷的疏離。男人覺得身體裡的血液都在奔騰,他淡漠清冷的感情從來都只有遇到她才會如此波瀾起伏。
手擁緊她,低問,「你喊我什麼?」
她眨眨眼清醒了幾分,白嫩的小手撫上他銀色的耳飾,眼兒彎彎,抬頭向他甜甜的笑,「阿玄,以後就叫你阿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