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亂過後,陳老闆被眾人快速的扛了出去,夏雨晴剛要鬆下一口氣,一聲長長的尖叫聲忽的從雅間之外傳了出來。
「胭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雨晴後退了兩步,默默的縮了縮脖子,目光在觸及那個藏在桌子底下朝著她笑得一臉無害的大寶寶,抽了抽嘴角。
這可惡的臭小子跟他爹一個德行,竟然這麼小就知道坑爹,呸,不對,是坑娘!
「媽媽,陳老闆那邊,大夫剛才說……」葉九娘身邊的一個丫頭湊近了葉九娘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夏雨晴看著葉九娘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得微妙了起來,禁不住有些心懷惴惴,咳咳,她剛剛離得近,好像看到那火忽然竄了起來,之後好像就一舉蔓延到了那陳老闆的上方,那個地方貌似可能也許似乎就是……那個部位!
也就是說,陳老闆很可能……不行了?
躲在桌子底下的大寶寶聽著外面的動靜,兩隻大眼睛好似探照燈似的在黑暗中一亮,唇角亦掛起了與點火前相似的惡魔笑容。
哼哼哼,敢吃母后的豆腐,就得付出代價!沒燒死那死色鬼真的便宜他了!
葉九娘深吸了幾口氣方才克制住胸中的怒火,一張滿是褶子的臉配合著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夏雨晴,嚇得夏雨晴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淚流滿面了。
難不成風華絕代,傾國傾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姑奶奶今兒個就要命喪此處了嗎?!總攻大人,你丫的在哪呢,再不粗線我可能就要命喪黃泉,穿回現代去了,到時候看你到哪哭去!
「媽媽,這事也不能全怪胭脂,胭脂只是不小心打翻了酒杯而已,誰知道陳老闆怎麼的身上就起了火。我當時看的清清楚楚,胭脂手中可沒有拿著任何能起火的東西。」
就在夏雨晴以為自己難逃一劫之時,一道很是好聽的聲音從邊上傳了過來。
有人為自己說話?夏雨晴頭上的呆毛一豎,抬頭循聲望去,卻見一個穿著鵝黃衣裳,很是漂亮的女子站在一邊,低眉淺笑著,似乎是察覺到了夏雨晴的注視,那女子轉過頭對著夏雨晴溫柔的笑了笑。
夏雨晴愣住,這才想起此人正是剛才與自己同在一間房伺候的女人,好像叫什麼來著,對了,何芳!
「不怪她難不成還怪那陳老闆不成?如果沒有人搗亂,那陳老闆身上怎麼會忽然之間起了火?」葉九娘卻是不準備就這麼算了,冷哼一聲,還是惡狠狠的盯著夏雨晴。
何芳上前一步,掩面低笑了起來:「媽媽,您又不是不知道,那陳老闆是做木材生意的,平日裡身上沾了些木屑什麼的也是常事,說不定是他到我們這的時候又沾到了什麼東西。到了我們這才著起火來,胭脂只是不湊巧的那時候在他邊上罷了。」
葉九娘沉默一會,卻是有些動搖了起來:「這……」
「媽媽,這種事你還真別不信,前兒個我還聽瑞霞姐姐說起城南有戶獵戶也是不知怎的,身上就忽然著火了,就那麼給燒死了,被人發現之時都成焦炭了。」
「額……」邊上聽著的人一個個全都倒抽了口冷氣,驚駭萬分的盯著何芳。
夏雨晴聽完何芳的話卻是一愣,這話她怎麼聽著這麼耳熟?跟她在現代看的一則靈異事件好像……挺相似的。
「!」難不成這個何芳也是穿越來的?!
「真有這麼邪乎?」葉九娘臉上亦浮上了些許的複雜,畢竟不管在什麼地方,什麼年代,這類的鬼神之說都很能干擾人心。
「可不是,聽著可嚇人了。照我說,那陳老闆能夠撿回一條命已屬幸運。倒是胭脂,第一次接客便遭遇這樣的事情,媽媽,你瞧她小臉嚇得慘白的。」
葉九娘打量了夏雨晴好一會,擰眉道:「真不是她幹的?」
「媽媽,你就算不信她,還能不信何芳嗎?」何芳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夏雨晴的胳膊笑道,「而且,媽媽,她若是真有這個本事,早就跑了,還用得著留到現在?」
「……」其實我本來是打算跑的,但是出現了桌子下的那個變故,她根本就跑不了。
這般想著,夏雨晴有些憤憤不平的看了一眼桌子底下的某人,這倒霉孩子,好好呆在柴房等著母后出去搬救兵回來救你不就好了,竟然跑出來了!現在可怎麼辦?要是被人發現,一定會被人販子抱去賣掉的!
葉九娘似是被何芳的話給說服了,盯著夏雨晴冷哼了一聲道:「這次算你運氣好,有何芳為你說話,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了。不過,陳老闆這次損失得由你來賠償,接下來的日子你就準備天天接客還債吧,還有,今天晚上的晚飯不用吃了!」
「……」這是果果的壓搾吧!萬惡的資本家!
「媽媽,沈公子來了,點名想讓何芳姐姐過去。」就在這時,外面忽的走進來一小僕役,焦急回道。
「沈公子來了?」葉九娘聽到來人名字,雙眸驀地一亮,轉怒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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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沈公子還帶了一位謝公子過來,您看……」
「好好好,何芳,你快準備準備,過去沈公子那邊。」葉九娘轉頭催促道。
何芳莞爾一笑:「好的媽媽,不過既然沈公子帶人來了,我一個人過去怕是要手忙腳亂的。」
「也對,那我再找一個丫頭陪你去,瑞霞今兒個生病了,否則你兩是最合適的。」
「媽媽不必為難,現成的人選這不就有一個?」
「你是說她?」葉九娘愣了下,抬手指著夏雨晴,有些詫異道。
「是啊,媽媽剛才不是還說要讓她接客還債嗎?這沈公子可也是出手闊綽的主,若是她能夠服侍得好的話……」何芳點了點頭,淡笑著上前拉住了夏雨晴的手,微微笑道,「胭脂可會什麼才藝?」
「才藝?」夏雨晴愣住,不知這個看上去對自己挺友好的女子這是想做什麼。
「嗯,沈公子出身書香門第,時常來著聽曲賦詞,胭脂可會一點其他的才藝?」
「才藝?」夏雨晴沉思了片刻,忽的眼前微亮,激動道,「彈琴算嗎?」
何芳的眼中驀地劃過一絲亮光,淡笑道:「當然。」
說完轉頭看向葉九娘道:「那媽媽,就讓她陪我去吧。」
「可是,她真的能行?」經過剛才的一番鬧騰,葉九娘明顯對夏雨晴起了幾分戒心。
「應該行吧,若是不行,不是還有我嗎?我會幫忙看著她的。」
「那好吧。胭脂,何芳願意帶你是你的福氣,這次可別再搞砸了,否則……我可不管你這身細皮嫩肉的,一定叫你好看!」葉九娘冷哼了一聲,對夏雨晴放出了狠話。
夏雨晴心有餘悸的縮了縮脖子,卻是不敢再說什麼。正緊張著,邊上卻是伸出了一隻手來,安慰般的握了握她的手。
夏雨晴有些詫異的側頭望去,正對上何芳淡笑的側臉,壓低聲音感謝道:「那個,剛才……謝謝。」
何芳對著她搖了搖頭,但笑不語。
桌子底下的大包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眉峰一擰,看著兩人走了出去,四下看了看,也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跟了出去。
另外一邊,已經開始行動的素無端幾人也準備就緒,朝著前閣走了過去。
遠遠的,前閣的那些個僕役就看到了一紅一紫兩道修長身影慢慢的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走近了一看,卻見那兩道身影穿著妓館裡面特意為某些姑娘們準備的衣裳,淺薄的衣裳之下,兩人修長的雙腿與前襟都有些若隱若現,那雪白柔滑的肌膚實在令人忍不住側目,尤其是其中一人的腰肢比之整個迎春院中的女子都要來得纖細,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把將那纖弱的腰肢攬入懷中,唯一可惜的就是……前面有點平,囧~
不過相比起來,另外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看著就比較凹凸有致,惑人得多了。兩人手中各執一柄紙扇,猶抱琵琶半遮面,若隱若現,倒是更加吸引人的眼球,令人想要一探究竟,看看那紙扇之後究竟是怎樣的一副絕色光景了。
「該死,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要穿成這樣子跑到前面來讓人圍觀!看那些人那豬哥樣,真是讓人不爽的想要打爆他們的頭!」雲中越手中的紙扇被捏的咯吱作響,咬牙切齒的問道。
「當然是為了搭救小師妹!」素無端同樣咬牙切齒的回道。
對,這一切都是為了搭救小師妹!當然,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自家媳婦穿成這樣也是一個重要原因,不過那些男人看過來的眼神真的讓人很不爽。
「搭救小師妹什麼的,大師兄你一個人來不就行了,拉著我做什麼?」不只破壞了自己和綠蕊姑娘單獨相處,互訴衷腸的計劃,竟然還讓自己穿上了這身女裝,在綠蕊姑娘面前顏面全失,簡直不能忍!
「師弟,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小師妹是我的師妹,難道就不是你的師妹了?師妹有難,身為師兄的你如何能夠袖手旁觀,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的力量大吧。」
「……」師兄,我以前怎麼沒見你如此古道熱腸,這個時候才來提師門情誼會不會太晚了,我可記得你對我從來都是見死不救的,雖然我也是一樣!
「而且,你忍心讓綠蕊姑娘穿上你身上的那件衣服,被這些下流胚子圍觀?」素無端伸手拍了拍雲中越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師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說要穿上這種衣服上前營救小師妹的只有嫂子吧,不管綠蕊姑娘什麼事吧。」雲中越一掌揮開素無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頭上青筋暴起,氣得險些暴走。
素無端的手僵了一瞬,卻很快的恢復了過來,輕咳一聲道:「師弟,剛才說要以身涉險的確實只有我媳婦一人,但你想想,我媳婦和綠蕊姑娘情同姐妹,我媳婦隻身涉險,綠蕊姑娘豈能無動於衷?」
「……」我……我竟無言以對!
「最重要的是,這次綠蕊姑娘和小師妹一同被綁架,綠蕊姑娘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她在為了小師妹被綁架一事自責不已。小師妹身邊的這些丫頭,都把小師妹當成心尖上的一塊肉,比自己還要重要,你若是能夠趁著這次的機會拔得頭籌,成功將小師妹救回。想來這效果比起你英雄救美救下那綠蕊姑娘還要好。師弟,師兄是為了你的未來著想,怎麼你竟……」素無端擺出一副「我是為了你好,你卻誤會我。不過算了,你誤會我千百遍,我待你如初戀」的包容表情,道貌岸然的說道。
「……」若是平日裡的雲中越,這麼拙劣的謊言恐怕早就被他識破了,可惜某人剛被爬去撞了好幾次牆,本就有些懵,外加此事事關綠蕊……於是乎,某人就醬紫被糊弄了!
「我明白了,一定第一個救出小師妹!」
「……」素無端看著雲中越那壯志勃勃的模樣,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直線下降,果然是真的!這小子平日裡總把自己氣得快吐血,難得有一次能被自己忽悠,還真是大快人心!
「不過話說回來,二師弟,那件衣服一開始不是在綠蕊姑娘的房裡嗎?你什麼時候把它藏在自己身上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圖謀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
雲中越的臉上滑過幾分被人識破了意圖的尷尬,但很快的他就施以了反擊。
「不要光說我,大師兄,一貫流連花叢的你,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終有一日會穿上這種服飾,出現在素來只有別人服侍自己的妓館,服侍別人吧。不知道這稱不稱得上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雲中越將手中的折扇往面上一擋,發出陣陣嘲諷的低笑聲。
素無端的頭上瞬間爆起了無數根的青筋,這該死的師弟,真是一點都不懂得尊敬長輩!果然還是應該偷偷的把他給殺了,清理門戶!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前院門前,遇上了那些個守門之人。
「你們兩個是新來的?怎麼之前都沒有見過你們?」一個正好從前面走過來的黃衣女子看到兩人怔了下,淡笑著問道。
素無端二人清晰的感受到了周圍的氣氛因著這個女人的一句話而變得微妙了起來,院子裡面的無數雙的眼睛全都投到了他們的身上。
「哎呀,是啊是啊,我們是今兒個被人賣進來的。」素無端聞言慌忙上前一步,學著平日裡那些個伺候自己的歌姬驕縱扭捏的樣子,擰著手中的小手絹有些緊張道,看得其身後的雲中越直眼抽。
「被賣進來的?這裡哪個女的不是被賣進來的,但凡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到這種地方來?說起來,我確實聽說今兒個那熊二瞎子確實又抓了兩個小丫頭進來,就是你兩?不對啊,剛才媽媽好像已經帶著一個出去接客了。你們兩……」
帶著一個出去接客?那絕對就是小師妹沒錯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雲中越也上前幫忙,掐著嗓子故作嬌羞道:「這位姐姐,我們……我們不是和那兩個人一夥的,我們是剛剛才被送過來的。我們也不是被抓的,我們是因為家裡窮沒有辦法才被賣過來的。」
「家裡窮賣過來的?你兩看著這麼細皮嫩肉的,我還道你們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呢,竟然是窮人家的?」那黃衣女子上下打量了兩人幾下,有些疑惑道。
雲中越的臉色微變,卻很快的反映了過來,小臉一挎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們確實曾是書香門第的千金小姐,只可惜家道中落,不只萬貫家財打了水漂,連溫飽都成了問題。家中還有一個幼弟,爹娘為了保全弟弟只好將我兩姐妹賣到了這,以謀生計。」
「原來如此。」那黃衣女子聽到這話才算是稍稍信服了些,「那你們怎麼介意隨意在這亂跑?」
「這個……」
「這個是這樣的,我們剛才原是跟著媽媽的,怎奈忽然有些不適,便一同去了趟茅廁,出來之時就發現媽媽她們不見了,不知姐姐可否告知?她們現在何處?」素無端見雲中越快頂不住了,慌忙上前救場。
「哦,媽媽剛才帶著另外一個新來的到前面去接客了。」
「那那位新來的現在何處?」素無端有些期待的問道。
「那個新來的啊,剛才鬧出了點事故,後來就被何芳給帶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你們如果要去找媽媽的話,到前院應該就能找到了。」說完黃衣女子揚了揚手便準備走了,爾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轉身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道,「不用太緊張,既然到了這,這就是必經之路,我們沒有能力反抗,就只能被動的享受了,你兩生的都不錯,待會別跟客人起衝突,客人會對你們溫柔的。」
「……」溫柔你妹!我們只是來救人的,才沒有為了救人獻身的打算!兩兄弟心中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這般抓狂道。
兩人尋到了方向,抽著一張臉朝著前院衝了過去,而他們想要營救之人,這會子確實已經從剛才的那個房間挪到了另一個房間之內。
「沈公子,你來了。這麼多日子未來,何芳可想你了。」何芳剛一進門便揚起了無懈可擊的笑容迎了上去。
那沈公子比起剛才那個陳老闆倒是年輕不少,長得也是挺人模狗樣的,伸手拉住何芳的手微微一笑道:「近來比較繁忙,冷落何芳姑娘了,我其實也是很想何芳姑娘的。」
「沈公子是想何芳的琵琶曲吧。」何芳嗔怪的推了推沈公子,巧笑嫣然道。
沈公子湊近了幾分,似在聞著何芳身上的脂粉香氣,微微笑道:「何芳姑娘錯了,何芳姑娘的琵琶固然令人牽掛,但我更牽掛的卻是那彈奏之人。」
何芳故作嬌羞的低了低頭,爾後似是剛發現沈公子對面之人,疑惑道:「這位是……」
「哦,忘了介紹了,這位是謝公子,乃是我的知交。」
「謝公子好。」何芳同那謝公子問了聲好,那謝公子也淡笑著回了一句,「雅風時常提起何芳姑娘一手琵琶彈得出神入化,令人心醉,不知今兒個有沒有這個榮幸讓你為我們彈奏一曲,飽飽耳福?」
「我就知道,何芳在沈公子眼中也就只有這一點能夠為人稱道了,不過這琵琶聽久了也是會厭的,所以何芳今兒個特意帶了一位毫不遜色於何芳的後輩來為兩位公子演奏,希望兩位公子能夠滿意。」
「何芳你的後輩?這倒是稀奇,那就快點請進來吧。」
何芳莞爾一笑,起身朝著外面拍了拍手道:「胭脂,還不快進來。」
「是……」夏雨晴聽著裡面的調笑聲,深吸了口氣,慢慢的走了進去。
夏雨晴剛一走進去,照例還是接收到了室內二人驚歎般的圍觀。何芳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懷疑,溫和一笑道:「胭脂,給兩位姑娘彈奏一曲吧。」
夏雨晴怯生生的點了點頭,朝著不遠處的那把古琴走了過去,緩緩坐下。
「咦?」剛一坐下,夏雨晴就覺得自己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眼珠子險些掉出來。
「嘟嘟,你什麼時候跑這來的?!」夏雨晴瞪得雙眼朝著桌子底下的某糰子發出詢問。
大寶寶不耐的賞了她一記白眼:「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母后你吸引過去的時候。」要不是擔心母后被人那個啥那個啥了,他用得著這麼辛苦嗎?
夏雨晴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眾人,看出他們並沒有發現這邊多了個娃,方才微鬆了口氣,慢慢將手伸上了琴身。
「何芳,你從哪裡找來的這麼漂亮的姑娘?」沈公子盯著夏雨晴的臉,素來不怎麼近女色的他看到夏雨晴的容貌也不禁發出一聲感歎。
邊上的謝公子抬眸看了他一眼,卻是沒說什麼,只是眼中劃過了一抹森冷的亮光。
「我就說沈公子一定會對她滿意吧。這是我們院裡今兒個剛來的新人,今日第一次接客。」何芳嫵媚一笑,輕聲道,「這丫頭手生,還請公子不要介意的好。」
「好……」沈公子剛要應下一聲好,忽聽得一陣銳利的不似琴音的聲音忽的從夏雨晴處傳了過來,硬生生令他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手中的酒杯也無助的脫離了他的手落到了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迎春院前廳處驀地聽到這動靜,一個個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驚呆的看向二樓某處。
葉九娘更是臉色煞白,低聲呢喃了兩句:「什麼聲音什麼聲音?啊啊啊,好可怕啊,難道真的是鬼神出沒了?來人啊來人啊,抄傢伙快給我抄傢伙,管他是人是鬼,竟然敢到我葉九娘的地盤上撒野,全都給我上,幹掉他!」
「……」而剛剛趕到前廳的素無端二人聽到這聲音更是臉色微變。
「這個聲音……」
「我勒個去,誰在這種地方修煉天魔琴音,不對,這聲音好像比天魔琴音還要厲害。啊啊啊,不好,聽著感覺頭都要炸了!」
「這個聲音,不會有錯,普天之下能把琴彈得這麼難聽的只有一個人……是小師妹!」
雲中越怔住,僵著脖子往後看去,抽搐著嘴角道:「你說這聲音是小師妹弄出來的?還是用什麼東西弄出來的?」
「不是小師妹還能是誰?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她在彈琴,你耳朵聾了?」
「……」這不是耳朵聾不聾的問題好伐!古琴發出這種聲音本身就不科學好伐!雲中越再一次悲催的風中凌亂了,結果迎接他的是再一次好似草泥馬狂奔而來的高亢琴音。
「臥槽,能把琴彈得這麼難聽,小師妹也是蠻拼的,救命啊!」音癡求放過啊!
「這句話其實我早就想說了,我也是這麼覺得。」
「……」能不能別說得這麼理所當然,想點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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