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臨之際,風霆燁的臉色漸漸因為派出去找人的人徒勞而歸而越發難看,心中的怒火在接到一封被白鴿送回來的求援密函後,徹底的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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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發生什麼事了嗎?是不是晴姐姐她?」離媛敏銳的感受到了自風霆燁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小心翼翼的問道。
風霆燁沒有回答,只是冷著臉將手中的密函遞給了離媛,離媛怔了怔,慌忙接過,卻在看清密函上所書的九個字後愣在了原地。
上面寫著的是:娘娘被困迎春院,求援!
「這是翠兒姐姐的字?」
邊上的幾人見狀亦一個個全都湊了上來,看清密函上的字後,臉色俱是一變。
「迎春院?」燕染盯著密函上的地點,禁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知道在哪?」邵子唐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我……我當然,嘿嘿,不知道不知道……」燕染乾笑了兩聲,心虛的看了離媛一眼,往後退了兩步。
離媛見狀雙眸微微一凜,冷笑道:「知道就說,看著我作甚?我難道還能吃了你不成?此事事關晴姐姐安危,知情不報,害了晴姐姐,後果……」
燕染背後汗毛驀地一豎,這下子真的是說也不行,不說……也不行了!
「額……那個迎春院就是……咳咳,就是個妓館,就在西城不遠處的一處小巷子深處。」
燕染話音剛落,眾人便清晰的感到了御書房內的氣壓一下子強大了不少,強大的黑暗氣息漸漸從不遠處籠罩了過來,然後還是有人不受這一強大威壓的影響。
「喲,小巷子深處的妓館太傅竟然都知道,想必太傅大人之前也時常前去光顧吧?」邵子唐看著燕染還沒把人弄到手,便一副妻管嚴的糗樣,毫不客氣的在兄弟背後又捅了一刀。
「!!!」燕染狠狠的瞪了邵子唐一眼,一張臉氣得通紅,自己果然是識人不清,這將近二十年的人生怎麼就交了這麼幾個熱衷於捅兄弟刀子的損友。
「媛兒,你聽我解釋。」
燕染心急火燎的想要解釋,卻被離媛低喝一聲,殘忍打斷:「閉嘴,你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我沒有興趣知道。當務之急是晴姐姐和綠蕊姐姐。翠兒姐姐的能耐我們都清楚,若是尋常的妓館如何能夠攔得住她?憑她一人之力足以將兩位姐姐帶回,更遑論她的身邊定然還有一個與其如影隨形的素公子,可是她卻沒有及時將晴姐姐二人帶回來,反倒是對著皇上發出了求援的密函,足見……」
「那家妓館絕非普通的妓館!」冷若楓雙眸微沉,簡潔明瞭的做出了總結。
燕染一怔,也顧不得如何挽回自己在離媛心中再次崩壞的形象了,沉聲道:「那我們現在……咦,皇上人呢?」
「早在你說出那迎春院是妓館的時候,就出去調兵了。」邵子唐賞了他一記白眼。
「……」
「不過,應該不會有事吧?」離媛臉色有些凝重,「翠兒姐姐已經趕過去了,就算沒法將人帶出去,應該也能暫時護著晴姐姐她們,等到皇上趕過去吧?」
「誰知道呢?」邵子唐蹙了蹙眉頭,不知為何心中忽的萌生出了些許不好的預感,「說不定真的是很棘手的人物,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嗯。」
與此同時,已經早一步打聽到夏雨晴二人的去向,並且順利潛進迎春院的翠兒幾人,正伏在迎春院的房頂之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左邊那個挑水的獨眼瞎子,步伐穩健,挑水動作看上去與尋常人並無二致,卻多了幾分巧勁,一看就是練家子。」翠兒單手抓著房頂上的屋脊,盯著不遠處的井口處與人交談的男人,低聲說道。
「右邊那個端茶送水的小奴僕,看著平平常常,但是仔細一看,卻能夠游刃有餘的穿梭在熱鬧的恩客與女妓之間,不發生任何的衝撞,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雲中越伏在另外一邊,盯著走廊來來回回,形形色色的人們,壓低聲音回了一句。
「還有那個老鴇。」
素無端這一開口,卻是引來了雲中越疑惑的注視:「那個老鴇怎麼了?我倒是沒有看出她有什麼異樣,就是看著……丑了點。」
「沒錯,就是太醜了。身為一個老鴇,本身就算是青樓的一個最大的門面,那個老鴇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醜的一個老鴇。這麼醜的一個老鴇,也不知那些個男人怎麼有興致點她樓中的姑娘作陪。」
「……」雲中越聽著素無端的評頭論足,嘴角不自覺的一抽,「大師兄,聽你的意思,好像是……如果那個老鴇長得不那麼難看的話,你就想點個她樓中的姑娘作陪?」
「那當然……」素無端像是忽然發覺了什麼一般,乾笑了兩聲,轉頭看向沒什麼表情,只拿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翠兒。
「怎麼不說了?繼續說啊。」
「……咳咳,當然不是了,我現在可是有婦之夫了,怎麼還可能留戀這些外面的小野花?」素無端見狀慌忙揚起了一抹諂媚的笑容,朝著翠兒湊了過去。
「嘖嘖嘖,大師兄,你這話可又不對了。不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家花哪有野花香?你將這些個笙舞歌姬比作野花,是想說嫂子沒有這些野花來得香氣撲鼻嗎?」
「雲中越,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聽著雲中越落井下石的話語,素無端的頭上登時冒出了幾根青筋,低聲吼道,「還有你這小子沒事不好好在宮裡呆著,跟著我們出來做什麼?
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就這麼被個電燈泡給毀了。偏偏這只電燈泡還有點都不知道檢點,竟然敢公然的挑撥自己和媳婦的關係,不可饒恕!!!
話音未落,素無端便被惱怒的某人一腳從房脊上踹了下去:「閉嘴,叫這麼大聲生怕別人發現不了我們嗎?還有,滾,離我遠點,誰是你媳婦!」
「……媳婦。」素無端被翠兒這一腳踹得在房頂上滾了幾圈,臨快掉下去之前方才堪堪抓住邊上的一小段房梁,回手撈到了幾塊險些掉下去的瓦片,楚楚可憐的望著翠兒。
雲中越看著狼狽不已的素無端,揚起了一抹分外無辜的笑容:「師兄,你未來弟妹可也陷在這妓館之中,身為她未來夫君的我如何能夠袖手旁觀?」
這種時候正是英雄救美的好時機,身為一個聰明絕頂,想偷走某只叉燒包的人,更想偷走某只叉燒包的盜王之王,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而且,師弟剛才說的那些可都是大實話,不是嗎?師兄。」
「……」這熊孩子!素無端臉色微變,很是狗腿的喚了一聲:「媳婦,你聽我說……」
翠兒卻是懶得再搭理他,轉頭看向那個走進了一處僻靜小房間的老鴇,冷聲道:「那個老鴇也不簡單,看著倒是沒什麼特別的,也沒什麼功力。但是她的手,手指修長且帶著些許薄繭,指尖的地方指甲內裡更是透著一絲淡淡的青黑,那是用毒和暗器之人獨有的一雙手。」
「毒和暗器?」雲中越臉色微變,看向那老鴇的目光也一下子變得防備了起來,「如此說來,這間青樓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嗯,而且你看一下那些來此的恩客。」
「那些恩客怎麼了?」
「看他們的衣著打扮,不是達官顯貴就是有錢商賈,這樣的人聚集在這裡。這些個臥虎藏龍的人所能得到的最大利益是什麼?」
「嫂子是懷疑……」
翠兒眉峰一挑,冷道:「只是懷疑,具體還得等皇上他們來了才能知曉,當務之急是找到娘娘她們,還有……我不是你嫂子,不要亂叫。」
「……是。」雲中越看著眼前這個一看就不怎麼好惹的女人,忽然有些同情起了自家的大師兄,哦,不,是……幸災樂禍,呵呵呵……
「還有,你剛才說未來弟妹,是指綠蕊?」
「……是。」為毛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雲中越的直覺向來是很準的,伴隨著他的一句是,迎接他的便是翠兒手中的長劍劍尖。
「嫂……嫂子,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啊,刀劍無眼,容易傷人的。」
「擷芳殿殿規第九十四條,未經娘娘允許,擅自對殿中丫頭下手者,格殺勿論。」
「!!!」這是哪門子的殿規,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剛從房頂邊緣爬回來的素無端聽到翠兒的話臉色一下子成了醬油瓶子,五光十色的,但很快的他就激動了起來。這個擷芳殿的殿規如此,也就是說自己追求自家媳婦,夏雨晴是同意的!否則……果然小師妹還是偏袒著自己的!那自己抱得美人歸的時刻是不是不遠了?
翠兒似是看出了素無端心中所想,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淡定道:「這是娘娘在得知小媛和太傅大人之事定下的規矩,之前的不算。」
「……」也就是說,自己壓根不是得到了小師妹的認可,只是運氣的趕在了小師妹制定規矩之前,所以被排除在外了?
「……」自己究竟是有多不走運啊,在這最後關頭,冒出這樣一個規矩來,還真是讓人……蛋疼啊!這是剛才還在對素無端幸災樂禍,現在卻自身難保,再也笑不出來的雲中越。
「等等,那個老鴇從裡面出來了。」素無端的驚呼,在關鍵時刻挽救了雲中越的一條小命。
翠兒的注意力瞬間被那個從僻靜小房間裡面走出的老鴇給吸引了:「這麼晚了,那個老鴇不再前面招呼客人,跑到這麼個偏僻的小房子裡做什麼?進去瞧瞧。」
「媳婦,等等我。」素無端看著翠兒快速起身,朝著那小屋子撲了過去,慌忙飛身一躍也跟了上去。
雲中越抹了抹剛才被嚇出的冷汗,也忙跟了上去。
幾人偷偷摸摸的從走廊抄了過去,走近之時才發現,那小屋子門上竟然還加了把鎖。
三人對視了一眼,越發肯定這間屋子裡面絕對藏了什麼東西。
幾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看了屋頂一眼,嗖的一聲,全都飛上了房頂,爾後開始在房頂上……挖坑!
屋內的人聽到動靜,怔了怔,抬頭看了一眼從頭頂上投射下來的月光,以及月光之後倒映出的幾人身影。
「翠兒姐姐?!」
雲中越憑藉著自身的優勢,第一個從房頂上跳了下來,衝到綠蕊面前,一把抓住綠蕊的手含情脈脈道:「綠蕊姑娘你沒事吧,已經沒事了,我來救你了。」
「……」緊隨其後的素無端看著雲中越那迫不及待找死的模樣,默默在心中為他點上了一根蠟燭,媳婦面前都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吃人家小姑娘豆腐,看來剛才媳婦那一劍還沒給夠他教訓呢。
「嘩啦……」一聲,長劍如虹,直指某只趁機揩油的小色狼背部。
雲中越忽的覺得背後一涼,慌忙往邊上躲了躲,下一秒,就這麼被硬生生的拍飛到了邊上的牆上去。
「……」翠兒姐姐,你們這是剛一出現就窩裡反了嗎?綠蕊眨巴眨巴眼睛,一臉驚呆的望著已經被拍得只能掛在牆上充當壁虎的雲中越,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綠蕊,有沒有受傷?娘娘呢,怎麼沒有跟你在一塊?」翠兒回劍入鞘,低聲問道。
娘娘!綠蕊渾身一激靈,總算是回過了神,上前緊張的抓住翠兒手臂道:「娘娘沒有和我在一塊,翠兒姐姐,你快去救救娘娘,都是我不好,如果我那時候拉著娘娘就好了,都是我的錯。」
翠兒眉峰一擰,反拉住綠蕊的手輕聲道:「你先別急,把事情的始末告訴我們。」
綠蕊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將兩人被抓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那個時候我和娘娘都被套進了麻袋裡打暈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裡了,娘娘也不知所蹤了。」
「照你這麼說,娘娘應該也在這個院子裡的某個房間裡面。」翠兒沉思了片刻,低聲說道。
綠蕊點了點頭,忽的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驚呼道:「對了,那個醜醜的老女人好像說我們是被賣到這裡來的,而且剛剛還拿了一件衣服讓我穿上,說是要我穿上出去接客。」
「!!!」綠蕊此話一出,屋內的三人一個個全都呆住了。
原本貼在牆上下不來的雲中越更是啪嗒一聲,從牆上掉了下來,像只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飛速衝著綠蕊奔了過來,握住她的手道:「竟然讓綠蕊姑娘這麼清純可愛的女孩子去接客,師兄說得沒錯,那個老女人真是一無是處,該死……嗷……」
雲中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再一次被翠兒一巴掌扇回了牆上。
「那個老鴇既然這個時候讓你去接客,那就一定也會讓娘娘也去接客。額……讓娘娘去接客……」翠兒說到這裡,可疑的頓了一下。
迎春院=妓院=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讓娘娘去接客==讓娘娘去服飾別的男人=紅杏出牆=皇上會暴走!
「……」
「……」
「……」
「咳咳,綠蕊,你剛才說那個老鴇給了你一件衣服,讓你穿上那件衣服出去接客,那件衣服呢?」翠兒輕咳兩聲,忽的開口問道。
綠蕊怔了怔,轉頭指著不遠處的一件紫色的衣裳道:「吶,那就是那件。」
「……」
「……」
「……」
不遠處的地上,鋪著一件輕若薄紗的紫色衣裳,衣裳的領口以及下擺都被開了很大的口子,不難想像若是綠蕊穿上會是怎樣的光景。
「噗……」剛從牆上掉下來的雲中越,盯著那件衣裳瞧了好一會,噗的一聲,兩股好像噴泉似的鼻血一下子噴射而出。
「呀,翠兒姐姐,他怎麼流鼻血了?是不是你剛才打得太用力了?」綠蕊見狀驚呼一聲,捂著嘴倒抽了口冷氣。
翠兒抽了抽嘴角,不置可否,素無端則上前拍了拍雲中越的肩膀,深有體會道:「兄弟,我懂你。」
雲中越臉色通紅的一把將他的手給拍了下來,胡亂的抓著自己的衣裳擦了擦臉上的鼻血,自己果然是禁慾太久了,二十幾歲還是個處男神馬的真是傷不起,就這麼臆想了一下,竟然就流鼻血了。不成,他得加快腳步,把人早點拐回家才行!
翠兒冷冷的掃了師兄弟一眼,看著那件衣服輕歎一聲道:「妓館之內的衣裳估計都差不多,娘娘那應該也是……」
等等,娘娘要是穿上這件衣服出去接客……
「……」
「……」
「……」
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這絕對不是血流成河的問題,而是國家滅亡的問題了!絕壁不能讓皇后娘娘(小師妹)穿上這件衣服去接客,更不能讓皇上看到皇后娘娘(小師妹)穿著這種衣服去接客!
「這間院子雖大,但是後院這種偏僻的房間卻沒有多少,我們兵分幾路,一間一間的找過去,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等等。」綠蕊像是想到了什麼,驚呼一聲,「我們先找找柴房在哪裡,我剛才好像聽那個老鴇說接下去要去柴房,娘娘很有可能就在那柴房裡。」
「嗯,那我們先去找找柴房在哪。」
這個時候,不知道一幫人正在找著自己的夏雨晴,正在柴房裡跟著大寶寶大眼瞪小眼。
「嘟嘟,你怎麼在這裡面?怪不得今兒個提出來的時候綠蕊一直說這個錦盒怎麼這麼重,原來是你在裡面啊。」夏雨晴將大寶寶抱進了懷裡,顛了顛大寶寶圓乎乎的身子,輕聲笑道。
大寶寶聞言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母后,乃這是在變相的說我生得太胖了嗎?哼,不理你!
「……」夏雨晴看著自家大寶寶傲嬌的表情,默默的囧了一下,伸手在那方錦盒之中翻了翻,發現除了這隻大包子以外,竟然沒有半點其他的食物。
「咦,怎麼吃的都不見了?嘟嘟,是不是都被你偷吃了?」
「……」還早鬧小脾氣的大寶寶聽到夏雨晴的問話小身子一僵,停頓了下,繼續傲嬌的別過了臉。
絕對……絕對不能讓眼前這個人知道自己是因為昨兒個晚上停了整整一夜的活春宮睡不著,今天一大早的時候肚子太餓了,所以才偷偷的爬進了綠蕊姨姨專門給母后準備的放點心小錦盒裡面,偷吃東西解餓,結果沒想到那盒子上面的蓋子在自己爬進去之後咚的一聲,自己關上了。
自己在裡面掙扎了老半天也沒能推開盒蓋,只好在裡面等著人來救,結果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囧~~~~
他是在夏雨晴兩人別人綁架後的顛簸中醒過來的,後來天旋地轉過後,盒子倒了。他聽著外面的動靜,等到沒有人的時候才想著爬出來瞧瞧,結果剛一爬出來就遇上了夏雨晴。
這麼糗的經過他才不要告訴怪娘親呢,否則她回去之後一定會昭告天下的。
夏雨晴看著大寶寶油鹽不進的樣子,挫敗的歎了口氣,還想著到哪去找點吃的,就聽大寶寶轉移話題道:「母后,你現在被抓了,不是應該想辦法逃出去嗎?怎麼在這裡磨蹭?」
「……」我也想逃出去啊,可是現在門都鎖了,屋頂又那麼高,只怕自己還沒有爬上去就得給摔死了。剩下的就是四面的牆和腳下的地,她又不是土行孫,根本就不會什麼穿牆術和遁地術好伐。而且就算她跑得出這間屋子,也跑不出這個什麼迎春院啊!
無數個**小黃文告訴我們,掉進了妓院裡面,一心想著被逃跑神馬的是不現實的,要是不幸被抓了回來,那可就是sm的重口味伺候了,嗚嗚嗚……奴家只是棵小白菜油菜花,可經不住辣手摧花啊!!!
咦,好像又哪裡不太對:「嘟嘟,你竟然也會說話了,而且還說得這麼流利!」
「……」爺早就會說話了,只是不稀得和你說而已。還有,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怪娘親,請不要隨隨便便犯二好不好?乃現在是被綁架了賣掉了好不好,被賣掉了!!!
「唉,大寶寶真是一點都不可愛,都會說話了還不告訴母后,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
就在大寶寶被夏雨晴不在狀態的腦回路,憋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恨不得伸出小短手掐著夏雨晴的脖子猛搖幾下之時,門外忽的傳來了一陣開鎖的聲音。
「有人來了,嘟嘟……」夏雨晴臉色微變,慌忙把大寶寶抱回錦盒裡面用布蓋好,低聲道,「噓,乖,別出聲。」
夏雨晴剛做完這事,門就砰的一聲打開了。
葉九娘扭著自己的水蛇腰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幫子大大小小,看家護院的丫頭護從。
「小姑娘,想好了嗎?要是想好了的話,就穿上這衣裳跟媽媽我出去接客了。」葉九娘從邊上的人手中取過那件大紅的衣裳,抖了抖。
「!!!」夏雨晴的眼睛差點沒瞪出來,這薄薄的一層輕紗,大開領還有下面那好似旗袍一般的大開口,一走動起來真是上面也露下面也露,這真的還算得上是衣服嗎?
「怎麼?不願意?」葉九娘見夏雨晴一臉驚駭的盯著自己手中的衣裳,還道夏雨晴和那些個初次接客的姑娘們一樣,定要來個尋死覓活才肯罷休,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
夏雨晴慌忙揮了揮手道:「沒有沒有,我很願意很願意,不過葉媽媽……這件衣服是不是……」
她還打算待會到了前面之時,暴打那個恩客然後趁亂逃跑呢,穿個這樣的衣服,還怎麼打人?
「喲,還害羞了?待會更害羞的事情都會做,現在不過穿個衣服罷了,有什麼了不得的,快穿上!」
「……」
就在夏雨晴左右為難,糾結著到底要不要伸手過去接過那有些露骨的衣裳時,邊上的一個小丫頭上前對葉九娘低語了兩句。
「媽媽,今兒個來的陳老闆,聽說請來的是新科的文狀元,文人騷客不都有點道貌岸然,讓這丫頭剛一出現就穿這樣的衣服,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文人騷客不都自詡清高,竟然還來這種地方,看樣子確實是挺道貌岸然的。
葉九娘沉思了片刻,冷哼了一聲道:「算你今兒個運氣好,那就另外穿一身吧。煙兒,帶她去換另外一身。陳老闆可是我們院裡的常客,出手很是大方,你待會可要好好的伺候他。伺候好了,這白花花的銀子一下子可都入了你的口袋,媽媽也不會虧待了你。」
「是是是,我明白了。」夏雨晴諂媚的照單全收,心中為著不用穿那個比現代人還暴露的衣裳微鬆了口氣。臨走前,抿了抿唇,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方錦盒。
門開了又合上,柴房之中重新恢復了寧靜,大寶寶聽到動靜在錦盒之中動了動,再一次鑽了出來。
母后好像被那個丑巴巴的壞女人叫出去幹壞事了,雖然母后平日裡喜歡拉著自己嘮叨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喜歡拐帶著妹妹做壞事,但是自己人就是自己人,只有自己人能欺負,別人敢欺負母后,還得看看父皇和我們答不答應,哼……
大寶寶這般想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小小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邁著小短腿穩穩的朝著門前走了過去。裡面的人走了,門自然沒有像之前那樣落了鎖,故而大寶寶用了一推,門就開了。
於是乎,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夏雨晴的身上之時,沒有任何一人發現,在他們的身後有一個扶著牆緩慢移動的小不點緊緊地跟著他們。
另一邊,翠兒幾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廂房,卻發現廂房之中早已人去樓空。
「看來我們晚了一步,娘娘已經被帶走了。」
「嫂子怎麼肯定娘娘就在此處?」雲中越雙手叉腰看著這間空蕩蕩的柴房,嬉笑著問道。
「地上的那個錦盒是綠蕊專門用來給娘娘裝點心的,而且這裡的地上還有一件跟剛剛在綠蕊房內看到的,除了顏色以外一模一樣的衣裳。」翠兒指著綠蕊自地上撿起的那件紗裙,雙眸微微一凜,再次出其不意的一巴掌扇了過去,將雲中越硬生生的給扇到了牆上繼續充當壁虎。
「還有,別讓我說第三次,我不是你嫂子,別亂叫。」
「……」翠兒姐姐好像越來越凶了。
「……」媳婦好像被小師妹帶壞了,越來越暴力了。
「這麼說來,小師妹沒有穿這身衣裳。」真是可惜了!不過要是媳婦穿的話,就更好了!素無端不無可惜的盯著那身衣裳。
「你在想什麼?」翠兒浸透了幾分寒意的聲音從邊上傳了過來。
「如果媳婦能穿上這身衣服,我就是死也值了。」
「那你就去死吧。」
「咦?」
就醬紫,趴在牆上充當壁虎的人,就這麼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翠兒姐姐,娘娘被帶到前面去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綠蕊一臉擔憂的看著翠兒,焦急的問道。
「前面守著的那些人都不是等閒之輩,貿貿然闖到前面去,只怕還未找到娘娘,便已打草驚蛇,反倒不妙。」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翠兒沉默了,若是在此靜心等候援兵前來,什麼都不做,只怕等到風霆燁等人趕到就什麼都晚了,可是憑借她們幾人之力,根本不足以應對外面那些人。如何在不驚動外面那些人的情況下找到娘娘,並將其帶走。
翠兒的目光挪到了地上那兩件紗衣之上,雙眸微微一亮:「有了。」
「媳婦,你做什麼?」素無端和雲中越好不容易從牆上脫困,就看到翠兒準備脫衣裳,連忙驚叫一聲問道。
「換衣服,出去接客找娘娘。」翠兒簡潔明瞭的說明了自己的意圖。
「……換衣服,媳婦你是要換上那身衣服?」
翠兒沒有答話,卻用行動證明了她的選擇。
「等一下。」素無端上前抓住翠兒準備伸向腰帶的手,雖然他是很想看媳婦穿那件衣服沒錯,但那僅限於兩個人月黑風高,單獨相處之時,他可不想讓外面那些個死色鬼看到自家媳婦白花花的大腿還有……前襟。想想就覺得一肚子火,簡直不能忍!
「有事?」翠兒擰眉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
「……」當然有事!自家媳婦都要被人看光光了,怎麼可能沒事?
素無端深吸了一口氣,莞爾一笑道:「媳婦,這裡可是妓院,你穿著這身衣裳到前面去太危險了。」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素無端再次深吸了口氣,微微一笑道:「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和師弟就行了。」
「交給你們?」
「嗯,這衣服……我和師弟來穿!」
「……」喂喂,大師兄,我的意見呢?不要擅自決定奇怪的事情啊口胡!!!
就在翠兒等人這邊商量好了如何到前面找人之時,夏雨晴已經打扮完畢,被葉九娘領到了一方雅間之中。
「哎喲,陳老闆,您可算是來了,我們這的姑娘可是日日都盼著你來呢!」葉九娘剛一進門,便很是熱情的迎了上去。
陳老闆倒是很受用,爽朗的笑了笑道:「我也是天天念著您這裡的何芳瑞霞兩位姑娘,快些叫她們過來,好好陪陪我,今兒個我正想為他們引薦一位才華橫溢的青年才俊呢。」
「陳老闆,何芳我這不是已經給您叫來了,至於瑞霞這幾日感染了風寒,不宜見客。不過今兒個九娘給您找來了一個比瑞霞更好的,您看看……」
「比瑞霞姑娘更好的?」陳老闆愣了一下,倒是來了興致,「這倒奇了,瑞霞和何芳兩位姑娘已是九娘此處最好的兩位姑娘,我倒是好奇了,這個能讓九娘自認比瑞霞姑娘還要好的姑娘,究竟是怎樣的天仙人物。九娘也不必賣關子了,快讓那姑娘出來同我們見見,若只是誇大其詞,今兒個晚上的這一頓……」
葉九娘嗔怪的瞪了那陳老闆一眼:「九娘與陳老闆相識這麼些年,何曾騙過陳老闆?若是陳老闆對這丫頭不滿意,陳老闆和這位公子今兒晚上這些全記我賬上。胭脂,還不快出來見過陳老闆。」
「……」胭脂……我還水粉呢!我勒個去,這麼老土的名字絕逼不是勞資的!夏雨晴在外面默默吐槽著,卻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緩緩的走了進去。
瞬間,還很是熱鬧房間,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少有的穿著一身火紅紗裙的夏雨晴比平時多了幾分類似於曼殊沙華的妖冶,秀美傾城的小臉帶著幾分怯生生的青澀,倒是讓人看出了幾分不適合出現在這種煙花之地的輕塵脫俗,讓這些享受慣了燈紅酒綠的恩客眼前一亮。
「陳老闆陳老闆……你覺得如何?」葉九娘看著房內幾人呆滯的眼神,掩面唇角微勾,出聲喚醒了失神的男人們。
「好好好,果然是真絕色。九娘你是從哪找來的這樣的美人,真是令人心醉神馳。」
葉九娘掩嘴一笑,很是老油條道:「這可是今兒個剛來的上等貨,陳老闆是老主顧了,九娘這才特意給您留著,那今兒個晚上這錢……」
「哈哈哈,好好好,只要她服飾得好,這個自然不是問題。」
「那就好,我就不打擾陳老闆了。胭脂,快過來,伺候陳老闆。」葉九娘朝著夏雨晴使了個眼色,淡笑著從屋內退了出去。
「哦。」夏雨晴輕應了一聲,呆著一張小臉,看著那個已經能稱得上自己父親的老淫棍,慢慢的抬步走了過去。
「來來來,小美人,伺候好了老爺今兒個,老爺不會虧待了你的,包場還是直接替你贖身回去給老爺我做小妾,都隨你的意。」
「……」說要給你做小妾啊!你個該死的老淫棍,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你!
夏雨晴憤憤不平的端起了桌子上的酒壺,朝著陳老闆走了過去,剛一坐到陳老闆的邊上,便感到一隻鹹豬手朝著自己的腰間伸了過來。
夏雨晴背後的汗毛一豎,不是沒有被人搭過腰,總攻大人那個禽獸每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都會搭著她的腰,以昭告天下她的所有權。可是總攻大人搭她的腰的時候她只感覺羞憤難當,而這個老男人搭她的腰卻讓她覺得分外噁心。
不過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得忍,哼哼,等她想到了辦法瞄準某人的重點部位,給他致命一擊,再趁機製造混亂逃出去找人來端了這個淫窩,有他們好看的。
夏雨晴這般想著,深吸了口氣,暗暗壓下了心中的不適,揚起了一抹虛假無害的笑容。
「陳老闆。」那帶著淡淡撒嬌的嬌柔聲音,真是讓聽的人心都酥了,連一開始坐在陳老闆對面的新科狀元聞聲都不由得將目光挪到了夏雨晴的身上,臉上亦染上了幾分癡迷,更不要說陳老闆本人了。
「美人兒,你這是要給老爺我斟酒嗎?」陳老闆一臉豬哥樣的緊盯著夏雨晴。
夏雨晴眼底劃過一絲嫌惡,這可惡的死老頭,都可以做我爹了,竟然還敢來這殘害祖國花朵,真是個人渣。額,不對,她家便宜老爹可是個美男子,哪能用來跟這種猥瑣貨相提並論,真是太侮辱他了,便宜老爹對不起!!!
「斟酒?哦,好,我給老爺您斟酒。」夏雨晴邊笑著朝陳老闆拋媚眼,邊緊抓著邊上的酒壺平息心中的惱火。
「陳老闆,您的酒。」夏雨晴斟好酒,遞給了陳老闆,豈料那陳老闆壓根就沒有接過去的打算:「美人兒,你餵我。」
「……」這該死的淫棍!!!
夏雨晴抓狂了一瞬,整了整臉上僵硬的笑容,淡笑道:「好,我喂陳老闆。」
餵他的時候,就是離他最近的時候,到時候一定能夠一擊命中。
這般想著,夏雨晴端著酒杯一點一點的靠近陳老闆,雙眸微瞇著往下想要瞄準陳老闆的某個部位。
咦,不對,那個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的小糰子是什麼?
「啊……」夏雨晴驚呼一聲,驀地站起了身,非但手中端著的酒杯倒了,還連帶著弄倒了桌上的酒壺,桌上倒下的酒水頃刻間撒了陳老闆一身。
「你!」陳老闆嚇了一跳,剛想指著夏雨晴一陣痛罵,卻見夏雨晴小臉煞白,一副驚嚇到了的表情。又想起葉九娘剛才說這丫頭今兒個剛來,還是個生手……
「陳老闆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陳老闆見她這樣更是捨不得追究了,轉怒為喜道:「美人兒不必慌張,老爺我又不是大凶大惡之人,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你確實不凶也不惡,但你是個老淫賊!
「老爺的衣裳現在被酒水給弄髒了,只要美人兒得替老爺把衣裳都擦乾淨了,老爺就不生氣了。」陳老闆一臉淫邪的盯著夏雨晴。
夏雨晴嘴角一抽,勉強一笑,抽出手中的錦帕道:「我這就給陳老闆擦乾淨。」
夏雨晴俯下身子,臉上一變,瞪著兩隻大眼睛看著從桌子底下冒出一顆小腦袋的大寶寶,用眼神詢問:「你怎麼在這裡?」
「跟著母后一起來的,母后,雖然兒臣目睹了你紅杏出牆,不守婦道的一面,但你見到兒臣也不用這麼慌張吧,差點就被人發現了。」
「!!!」這個可惡的熊孩子!夏雨晴頭上青筋一爆,若非場合不合適,她早把這只熊孩子拖出來暴打了。
「快回去!」
「不要。」大寶寶等著兩隻大眼睛憤憤的駁回了夏雨晴的提議,那雙肖似風霆燁的雙眸微微瞇起,盯著那個用色瞇瞇的眼神盯著自家母后的老頭子,冷哼一聲。
竟然敢吃我母后的豆腐,真是不要命了!該死的混蛋,去死吧!
就在夏雨晴對大寶寶的不配合焦頭爛額之際,她忽的看到大寶寶動了動小身子,隱到了桌子底下。
「咦?」難不成那小子想通了,決定躲起來了?
事實證明,夏雨晴終究還是太天真了。不過片刻,大寶寶就重新鑽了回來,手中還拿著一根……蠟燭!
「你想做什麼?兒子!」
大寶寶無視夏雨晴眼中的惶恐,將手中還燃燒著的蠟燭,緩緩的伸向了某人還滴著酒液的下擺。
「……」酒精遇上火會發生什麼事情?夏雨晴會告訴你,這樣做很危險,小孩子請勿模仿,因為……
「火……火,著火了!來人啊!救命啊,陳老闆身上著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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