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越前流派練武場內。
數千人圍在偌大的練武場中,瞠目結舌的注視著這一切,他們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郎右手持劍下垂,臉色蒼白,雙眼凝視著前方。只見四師兄鹿野單膝跪地,持劍佇地,胸口一條長長的傷痕,不斷的灑落鮮血……他的臉,蒼白如紙。心情,沉落深淵……曾幾何時,這個在他注視之下便慌亂的小子,已經可以將他擊敗……
周圍人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四個月前連一隻小怪都無法對付的小子,居然在四個月後便能脫胎換骨……
「噌」聲,太郎收劍入鞘。而這清脆的響音也驚醒了愣在當場的數千人。他們趕緊同時拱手:「四師兄!」
四師兄,叫的已不再是鹿野了。東瀛流派都是以強為尊……太郎微微閉眼,沉浸在這接受崇拜的環境之中。
遠處一道閣樓之上,兩個人遙遙的注視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一個斯文男子輕聲對旁邊的冷峻男子說道:「沒想到那個倍受欺負小師弟會在四個月中超越鹿野。」
冷峻男子道:「進步的確很神速。」
斯文男子淡然一笑:「你現在對他那身後的高手很感興趣?」
冷峻男子道:「能在四個月內,將一個無能之人培養成一個二流高手。而且還能為他購買那套裝備……」
斯文男子也不禁讚道:「強化夢幻披風,腰帶,手腕,鞋子,和月牙劍。差不多得要300萬。我入武林近二十年了,也未曾掙到如此多金。」
冷峻男子道:「前不久剛躋身一流之列,我也想去會會那位神秘高手。」話落,他便向屋內走去。
斯文男子還站在樓閣之上,望著太郎的身影,輕聲調侃:「看來我也得努力修煉了,我可不想哪天被他擊敗,叫他一聲二師兄……」
太郎高興的跑進庭院,對正在自修的司念笑道:「優衣哥哥,我打敗鹿野了呢!我現在是流派內的四師兄了!」
司念沒有睜眼,嘴唇輕齒:「不錯。」
太郎沒有失落,能得到司念這一句隨意的誇獎,他便很是高興了。
忽然,司念緩緩睜開眼睛,他淡然道:「既然客已到訪,何必還駐足門外?」
太郎聽此,猛然側頭。順著司念的眼光望去。
「哦?」一道詫異的聲音響起,而後院門外緩緩走出一個身著黑色和服的中年男子。當中年男子剛踏進院落內時,猛然停步,腳步僵住,而後眼神略有驚訝的盯著表情恬淡的司念。
「你居然是武道高手?」中年男子驚訝的問道。因為武道高手,北陸至今都只有他一個,他沒想到還有另一人的存在。
司念淡然的看著他,道:「閣下又是何人?」
中年男子驚訝之色已然消失,道:「千尋鬼束。」
「千尋鬼束!」司念沒有聽過此人。而太郎卻是猛然震起!他不知道武道是什麼,但是他卻清楚北陸第一高手的名字,正是叫千尋鬼束。
司念道:「是為何事?」
千尋鬼束道:「佐佐木。」
司念恍然大悟,原來是尋仇的。司念淡然站起。
千尋鬼束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炙熱的光芒,像他這樣站在北陸巔峰的存在,早已沒有一個對手了。如今,忽然發現一個和自己同級的人物,怎能不讓他欣喜。
千尋鬼束道:「請。」而後,黑色和服彷如灌進大風,揚衣而起。一道道黑色的勁氣將自己和司念,太郎籠罩於一起。
太郎猛然色變,呼吸頓時異常困難,身體更是彷如背上千斤巨物,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司念淡然的看著這一切,右手手掌輕拍太郎胸口,而後一道柔軟的白色氣勁包裹著太郎急速後退,退到了黑色氣勁之外。太郎雙膝跪地,雙掌駐於地面,不斷的喘息。冷汗,緩緩滴落……濺起一絲絲恐懼……
黑色的勁氣異常狂暴,不斷加強,彷彿要撕裂司念一般。司念皺眉,如今他的身體狀況竟然只能抵禦這些氣勁……
忽然,黑色氣勁居然緩緩消散,強大的氣息慢慢退去。司念詫異的看著千尋鬼束。
千尋鬼束皺眉道:「你體內居然如此傷重,是誰把你打傷的?絕無神,還是天皇?」
司念淡淡的說道:「被兩個人的戰鬥餘波所傷。」
驚悚!千尋鬼束大驚。能用餘波將一個武道高手致使重傷,這要多強的實力?這讓一直站於北陸巔峰的他已是無法相信。他的心突然有了一絲顫抖……
「是誰?」
司念道:「你沒必要知道。」
千尋鬼束不問了,既然司念不願意說,他也不必強求。現在,他更希望的便是和司念一戰。千尋鬼束看著司念,道:「傷勢要多久會好?」
司念道:「兩年。」
千尋鬼束道:「那好,我等你。」
司念當然知道他等的是什麼,微微點頭:「只要你不後悔……」
「哈哈!……」千尋鬼束仰天大笑而去,司念太猖狂了,不過他喜歡……寂寞的人總會容忍能使他不再寂寞的人。
怔怔的注視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已經站起,靠在水池邊的太郎,心情久久未平。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在司念的面前是多麼的幼稚,居然為打敗了鹿野而異常興奮,高興得忘乎所以。原來,自己一直都……
司念微微低頭,注視著手心滲出的冷汗。剛才幫太郎那一下,竟是讓自己如此吃力……
秋過,冬至……漫天的飄雪,盈盈而落,厚沉的積雪沒人腳跟。春萌,片片櫻花灑落,浪漫的溫柔淌過每一個人的心田。夏至,海上涼爽的海風拂過熱門的面龐,一絲絲微笑輕輕綻放……又是秋,枯黃的日子,蕭瑟的淒涼,搖搖欲墜的枯葉不甘飄落……兩個春夏輪迴,兩年匆匆而過。
司念在沐浴,鬱金香飄溢的浴房內,淡淡的檀香悠悠繚繞,春色在紗簾的遮掩下,顯得異常**。微微涼風透過遮掩的窗戶,揚起粉色紗簾,春光乍洩。司念的內傷在兩年的精心調愈下,已經完好。
著裝,束髮,司念安靜的接受著四個名妓為他打扮。
完畢,司念輕輕揮手,讓四人退下。待四人輕盈著步伐,走出房門後,司念恬淡的向一旁桌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