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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身後的男人 文 / 馨馨小娘

    「沈讓,沈讓···」她聲如蠅蚊。

    寶信奴身體一僵,體內火苗被熄滅,大力的搖了搖頭,心中冷笑,看著身下神志不清的女人。

    難怪她會這番配合,原來,將我當做那個男人。

    他深呼吸,揚起薄被將她蓋住,頭也不回的走出內帳。

    第二日,阿里頭疼不已,胃部也有些難受,昨日並未吃多少東西,導致酒精全部被身體吸收,現在可是後悔的很呢!

    娥眉端來了醒酒湯,還拿進來一大堆補品和藥草,人身、鹿茸、燕窩、杜仲、枸杞子、山茱萸等等,特意叮囑是太子派人送來的,讓她好生休養,不可動了胎氣。

    這太子明明知道她是裝的,還這麼認真?要演戲,那就陪他演。

    一個人影鑽進內帳,一邊靠近床榻一邊說道,「阿里,聽說你不舒服,我一早就趕來,阿辰聽說你病了非要來看你,還在帳外等著呢。」

    阿里應承,「我沒事,好著呢,阿辰背後的傷好了麼?你可有給他用除疤的藥?」

    多寶大義凜然的拍拍胸脯,「當然,我說到做到,他那兩處傷已好的差不多,再說了,一個大男人家身上帶個傷疤也沒什麼不好,才更顯得有男人味。」

    阿里覺得好笑,「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想當個刀槍不入的男子漢?你不怕疼別人可怕疼。」

    多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的好阿里別取笑我。對了,告訴你一件事你絕對想不到,這個阿辰可是個寶貝,你絕對猜不到他都會些什麼,趕緊收拾收拾出來看看他給你帶的東西。」

    多寶他顯得十分興奮。

    阿里用青鹽漱了口,洗著臉,「什麼好東西能讓我們見過大世面的多寶覺得稀奇?哎,你昨日怎麼沒有去參加太子的大婚?你娘親也沒去,你們兩人幹什麼去了?」

    多寶一陣沉默,眼神漸漸暗淡,「沒,沒什麼,娘親有些不適,我就在家陪她。」

    阿里瞧出倪端,不過沒多問。

    出了帳,陽光明媚,初夏的氣候最適合的是郊遊,但阿里沒有那份心情。

    因為她發現寶信奴最近經常一夜不歸,待回來時滿面的疲憊,雖然他以前也經常半夜出去,可都沒有這麼疲憊。

    一個麻衣背影坐在帳外的草地上,聽見有人出來轉頭起身。

    一對憂鬱的雙眼與阿里相交,她一愣。

    那天阿辰替她擋了兩刀,因為他當時昏厥,她並未細瞧他的長相,今日一見,這張臉雖然陌生,可這雙眼好熟悉。

    多寶將阿辰拉上前,「阿辰,快把你的好東西拿出來讓阿里瞧瞧。」

    阿里盯著阿辰的舉止動作。

    阿辰從懷中取出一個肚大口小的透明小瓶,小瓶中有一隻小草折成的大螞蚱。

    多寶接過來遞到阿里手中。

    阿里看清手中之物更加驚異,她再次將阿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她想起很多年前她告訴過一個好朋友,「我的家鄉有一種透明的瓶子,瓶子口小肚子大,但是裡面會放著一直積木堆好的小船···」

    這個阿辰?可,不可能,或許湊巧也不一定。

    阿辰被盯得不好意思,面頰有些微紅頭,低了下去。

    風和日麗微風徐徐,草地猶如碧海波浪,層層翻滾。

    多寶沒有發覺兩人的異常,「阿辰,你不是說只要我帶你見了阿里,你就告訴我這是怎麼做的,你快說,快說呀!」

    阿里收回目光,腳步微挪,關心的問道,「背上的傷可好些了?」

    「哦,已經好了,多謝二皇妃關心,今日前來就是想當面謝謝二皇妃。」阿辰的聲音年輕朝陽,很好聽。

    「謝我幹什麼?要不是你替我擋著,怕現在我早就破了相,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你們今日留在帳中,我親自為你們做吃的可好?」

    她似是徵求意見,可實際上就是要留人。

    多寶頗為開心,「太好了,阿里,我只喝過你煮的茶,你做的飯我倒是沒吃過,今日一定要吃。阿辰,快答應,別不吭氣兒,阿里今日肯做吃的可是沾了你的光。」

    阿辰不好意思,「二皇妃盛情難卻,阿辰不敢推辭。」

    一雙憂鬱的雙瞳像是兩顆帶著磁力的黑石,將阿里的目光鎖住。

    一抹青色飄逸靠近,停在幾人處,大掌扶向阿里的小腰,在她額頭輕蹭。

    「可好些?還難受麼?」語氣溫柔的猶如拂爽的清風,讓人不忍拒絕與否定。

    「好些了,你去了哪兒?一早上看不見人,也不叫醒我?害我今日都起晚了!」阿里面頰微紅。

    寶信奴似有些委屈,但又馬上顯得開心,「我不是看你昨夜喝的多,想讓多睡一會兒?怎麼,想我?」

    阿里將他輕輕一推。

    寶信奴瞧了瞧阿辰,又說道,「看上去恢復的不錯。」

    阿里將腰間的大掌攥在小手中,「我今日給你們做飯吃,想不想嘗嘗?」

    寶信奴有些意外,「哦,原來我的阿里還會做飯?那定要非嘗不可。」

    多寶撇撇嘴,「哥哥,這可是沾了阿辰的光,阿里是要答謝阿辰才做飯的。」

    小p孩兒將手臂搭在高他兩頭的阿辰肩上,呵呵,哥哥居然沒吃過阿里做的飯,好,好。

    阿辰拘束的瞄了瞄多寶,摟我幹嘛?

    「走,咱們先進賬!」

    寶信奴以男主人的身份熱情的招呼著,親暱地攬著阿里走在前面,另一隻手又理所應當的扶向小腰,彷彿他們已經是一對老夫老妻。

    多寶躍躍欲試拽著阿辰向帳里拉去,阿辰有些落寞,憂鬱的雙目追隨女子的身影。

    待飯做好,一盤盤端上來,紅色的猶如瑩瑩珠寶、綠色的好像嫩綠的翡翠、綠紫參半色澤鮮美、黃色的堪比金元寶,白色的簡直是像是透亮的雪團,盤盤顏色鮮艷,香氣撲鼻,聞上一聞便令人食慾大增。

    這些菜多寶未曾吃過,更未曾見過,他指著一盤橘紅色的細小條狀物,「阿里,這個顏色這麼好看,還粘著蜜糖,是什麼?」

    阿里解釋,「這個叫糖醋裡脊,不過今日我是用牛肉做的,不知道味道會不會不一樣,你們嘗嘗。」

    多寶不客氣夾起一塊彷彿口中,立刻睜大了眼睛,拚命點頭。

    寶信奴指著那盤綠紫參半的,「這兩個菜可以炒在一起?」

    「青豆茄子,很好吃的。那個是拔絲紅薯,你不試試?」

    寶信奴夾起一塊細細品嚐,面上露出讚賞,「沒想到你會燒這麼好吃的菜,為什麼不早些做出來?」

    阿里沒有回答,加了一塊糖醋理解放在阿辰碗裡,「你也嘗嘗,看合不合不得胃口?」

    阿辰有些受寵若驚,夾起放在嘴裡,「好吃,好吃。」一連夾了兩塊。

    看阿辰的吃相確實是第一次吃這種菜,難道是我多心?阿里底下眼眸微微思索。

    寶信奴夾起一塊放在阿里碗裡,阿里給寶信奴喂菜。

    瞧著兩人你給我,我給你夾,實在是恩愛,多寶翻翻白眼繼續享受美食。

    阿辰低頭與多寶搶菜,多寶有些急,將阿辰筷子下的拔絲紅薯按住,投去冷冷一眼。

    阿辰也不客氣,手腕一轉將紅薯夾出,多寶欲奪,阿辰飛速含進口中,沖多寶微笑。

    多寶氣急,將剩下的幾塊糖醋裡脊統統倒進自己碗裡。再給阿辰一個,『你吃不上了』的眼神,洋洋得意。

    阿辰端起青豆茄子,火速將僅有的一些菜統統扒入口中,衣袖蹭蹭嘴角的菜油,衝著多寶嘿嘿嘿。

    眼看菜已不多,多寶發了急,衝著桌子啐了幾口,哈哈大笑,「這上面都佔了我的口水,你們都別想吃啦!」

    寶信奴無奈歎氣,拉著阿里去帳外散步去。

    阿辰大哼,也對著桌上啐了幾口,「呵呵呵,這上面也蘸了我的口水,你要是還能吃得下,你就吃,反正我也吃飽了!」

    他放下手中碗筷,嬉笑的瞧著發怒的小p孩兒。

    「你~!」多寶臉色發白將筷子撩在桌子上,「阿辰,別忘了你可是我買回來的,居然敢跟我爭?」

    阿辰掏掏耳朵,一副聽不清的模樣,「什麼?你買回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可是四皇子掏銀子買回來送給二皇妃的。再說,二皇妃說過讓你當我是朋友,不能歧視。你這樣對我,小心我告訴二皇妃去!」

    阿辰很是不屑,有人給我撐腰,別擺皇子的架子。

    多寶臉色發青,「你有種!哼!」袖子一甩轉身離去,阿辰笑笑緊跟其後。

    可憐的一桌子菜,不過也沒剩下多少,就會忽略不計吧!

    雖已入了初夏,畢竟是在草原上,夜深人靜時,刮起的風依然有些森冷。

    一抹青色踏著夜色出了大帳,運起輕功,飛奔在綠海之中,草地上斜長的影子若隱若現。

    片刻之後,一抹白色的身影踏著青色的蹤跡捲著夜風追尋而去,月光照出的影子忽飛忽旋。

    又是片刻之後,一個矯健的身影屏住呼吸沿著白色身影飄然而去,草地上猶如漂過一陣細風,憂鬱的雙眸撲朔迷離。

    明月依舊高照,繁星點點閃閃,殊不知三個疾風般的身影都為了心中放不下的事,而被隱匿在黑色的世界。

    一頂厚重的毛氈大帳近在眼前,白影瞧得清楚,寶信奴衣進了帳。

    可這帳子明顯與眾不同,還未靠近便頓感壓抑,就像一個冰冷的停屍間,讓人望而卻步。

    白影屏住呼吸收起內功,將身體與大自然結合,恍如已經是一顆平凡無奇的小草,緩緩移到帳外背處。

    這白影正是耶律阿里。

    隨著靠近,一股潮霉的氣息鑽入鼻中,阿里忍不住將鼻口輕掩,凝神靜氣,集中精力,將耳朵貼上帳壁。

    「···不是計劃好了?」一個陰沉的厚重的聲音傳入耳中。

    「是,可是,我覺得還不急?」這是寶信奴。

    「哼哼!我看不是不急,你可是喜歡上她?」這聲音,是雲子魔?

    阿里驚異,自幽蘭谷以後再沒見到過雲子魔,原來他在這裡,並且還在與寶信奴議事,他二人已冰釋前嫌了?

    當初雲子魔將寶信奴封在洞內,現在卻還能跟他一起商討事情,看來雲子魔不僅僅是寶信奴的師叔這麼簡單,更應該是他不可或缺的一個人。

    但另一個陰沉的聲音又會是誰的?

    在阿里疑惑之時陰沉的聲音再次傳來,「你老實說,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個女子?」

    「不,沒有,師父不必多想,只是現在還用不到她。待我再將轉容術研究透徹,她便會派上用場。」寶信奴解釋。

    阿里瞇眼,那人是他師父?他們提到的轉容術又是什麼?怎麼聽著有些像易容術?

    寶信奴對易容術這般有研究,難道轉容術是易容術的昇華?可以變成另一張臉?若他變成了另一個人,那另一個人又會變成誰?

    「但願就像你說的那樣,不要玩兒火**,別忘了女人皆為活水,若你被女人牽絆遲早會失敗。」雲子魔的聲音變得尖細,似是在試探,又似是在肯定。

    「師叔放心,我自會將您和師傅的話記在心中,女子皆為活水,徒兒不會誤入歧途。」寶信奴回答的肯定。

    「乖徒兒,不如將那女子帶來,讓師父我也嘗嘗,如何?哈哈哈~」陰沉的笑聲遍佈帳內每一個角落。

    「不,師父,不可如此。」

    「嗯?為什麼?莫非你真的喜歡上她,你可是忘了師父對你的恩情?」陰沉的聲音顯得氣惱。

    「師父放心,師父給徒兒的一身本領,是徒兒最親的人,徒兒不會忘記,不將她帶來給師父,是因為,因為,她已成功將太子迷惑,若此時將她帶來給師父,怕是會影響到她的情緒,從而耽誤了一些細節上的進程。不如,不如等事成之後,再將她獻給師父慢慢享用!」

    寶信奴一番話說得很是在理,讓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哼!那就好,再說,女子有什麼好,不過就是玩物而已,哪有我對你這般好?若沒有我,怕你今日早已被蕭表子和她那幾個雜種害死?」

    「呵呵!」雲子魔的輕笑,「你說的倒是在理,先不計較這些。那些事情進展的怎麼樣?可否將九九八十一株雛蓮滴了陰魂血?」

    「大半即將湊齊,南邊的人也通知到位,師叔大可放心。」

    雲子魔又說道,「那就好,不過,我可不是為了幫你,一切可都是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他幫我將面容撫平,雖未恢復到以前,可也讓我很是感激,待這次事成我與你便再無糾葛。」

    「···」

    帳子裡面一直在談些阿里聽不懂的事情,她索性不再探聽,腦中卻忍不住思索,九九八十一株滴了陰魂血的雛蓮?用來幹什麼?與轉容術有關?南邊的人是什麼人?

    突然傳來帳簾揭開的聲音,她將身子埋低一些。

    一道恍惚,雲子魔的身影席捲在夜風之中,漸漸遠去。

    帳內怎麼沒了聲音?

    阿里有個弱點,只要腦中一想事情,注意力就會不能集中,只能再次將耳朵附上帳壁,探聽裡面的動靜。

    一陣徐徐索索衣服扯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傳來男子沉悶的聲音。

    她聽不真切,難道他師父打了他?可又不像。

    接著繼續探聽,一聲聲低沉的『嗯呢~』,夾雜著陰沉的喘息。

    阿里瞪大了眼睛,心中震撼,不敢相信,耶律寶信奴,和他的師父···

    耶律寶信奴,耶律寶信奴!原來如此···

    一個不受喜得皇子,被人唾棄的皇子,至今還住在毛氈大帳,沒有府邸的皇子。

    他從小沒有收到過重視,沒有體會過親情,遭禁白眼,任人凌辱。

    他的父汗又怎麼可能為他請來武功一流的師父?他又怎麼會練就一身絕學武功?他又從哪裡得來偷梁換柱的資本?

    一個有特殊癖好的師父,讓他用身體換來的前途。

    阿里想起曾經在沈家牆頭上,她說他有特殊癖好時他是惱怒的。

    想起曾經在幽蘭谷時,雲子魔說,『死了也好,免得回去被那老怪物摧殘』,他當時如爆炸的原子彈,憤然反攻。

    他心中會對他自己一定是鄙視,憎恨。

    她知道沒人會願意被人發現這種秘密,更沒人願意被人嘲笑,她低了眼簾,心中泛出苦澀,深深呼吸,起身運功,心情沉重的飄走在無邊的草地。

    她想起那個斷腿的女子的話;

    「螻蟻尚且偷生,恥辱和餓死比起來哪個更重要?看一個人不應該用眼睛,而應該用心···」

    對,用心來看,其實他是一個不錯的人,本質並不壞,只不過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返回的路上,阿里有些躊躇不定,不知以後要如何面對他,剛剛偷聽到的談話之中很明顯他一直在袒護她。

    他與她的目的就是互相利用,可為什麼她的心中會有微痛?或許以後不光在人前,沒人的時候也可以對他笑笑。

    已近深夜,冷風嗖嗖,將女子的披肩吹得飄揚,她漸漸放慢腳步停在原地,或許應該等等他。

    綠海翻騰滾滾,猶如召喚靈魂的冥靈,絲毫不停歇,女子矗立在風中,靜靜的等待著。

    不知等了多久,一抹青色緩緩靠近,他的面容盡顯疲憊,對女子的駐足等待並不驚奇。

    他對女子微微一笑,「還不回去?這麼冷的夜,我的阿里凍壞了怎麼辦?」

    他說得竟是那般雲淡風輕,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所遭受的苦難,所承受的鄙視,那些勢利小人給他的白眼,那些自命高貴的人渣對他的恥辱,許多許多畫面在女子的腦中一一閃過。

    她雙眼閃出盈盈濕潤,上前幾步用披肩將他裹住,緊緊摟在懷裡。

    淒冷的風之中,慘白的月光下,寒涼的綠海中,她的緊貼讓他感到心頭溫暖,伸開臂膀將她揉進懷裡,揉進心裡。

    遠處,一對憂鬱的眼眸凝視著冷夜中相擁的男女,黯然低頭,飛身遠去。

    太子大婚已經月餘,心情似乎十分的好,領著一正一側兩個妃子,蕭坦思蕭斡特懶兩姐妹攜手狩獵。

    並邀了眾多皇親貴族中的同齡人一起前來,還准許攜帶著家中女眷。

    寶信奴和阿里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皇家圍場之內,寬闊的場地周邊是茂密的樹林,一些大大小小的生靈感受到被廝殺的命運,都在慌亂的逃竄,肆意奔跑。

    今日前來的人個個均穿著騎裝,幹練伶俐,眉開眼笑。男子均是英武豪放,女子也都是精緻中不失嬌柔。

    契丹國原本就是如此,戰時草木皆兵,息時人人百姓。

    一眾人正興致勃勃的圍著太子,只見太子手中利箭連發,飛旋的蒼鷹大叫一聲,呼呼掉落在地,眾人一片歡呼。

    太子妃蕭坦思手拿著葡萄,摘下一顆遞到洪基口中,太子側妃蕭斡特懶手中拿著牛肉乾,塞進洪基嘴裡。

    一甜一鹹混搭在一起,洪基照單全收,絲毫不覺得味道怪異,滿意的將兩位妃子左擁右抱。

    當日定妃大典之時,雖然妹妹蕭斡特懶技高一籌,但是最終蕭皇后提議還是將姐姐蕭坦思定為正妃,畢竟長幼有序,姐姐做正妃也是理所應當,蕭斡特懶也並無任何不喜,依然和姐姐一起叩首謝恩。

    此時姐妹倆正笑意盈盈,搭配得當的服侍太子,似乎並沒有因為正側妃一事而傷了感情。

    阿里冷笑。

    寶信奴將她腦袋攔在懷裡,酸酸的說道,「怎麼,瞧著太子跟妃子親暱,你可是吃了醋?」

    「我看太子一眼你也能瞧見,我看是你吃了醋。」

    「哈哈哈哈~,沒想到二皇嫂竟然和二皇兄都是醋缸裡泡大的?都這麼恩愛還惦記別人?」

    四皇子阿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兩人身後,將兩人調笑。

    阿里白了寶信奴一眼,「這人就是這麼討厭,四皇弟來的正好,你快快將他一起去圍獵吧!我要自己清淨清淨!」轉身扭著小腰向茂密的樹林走去。

    一個小身影竄出,將她手臂拉住搖晃,「阿里,你去哪兒清淨?帶上我可好?」多寶就像個粘人蟲。

    阿里將他袋一敲,「好,走。」

    一大一小漸行漸遠。

    阿璉抬起手,「二皇兄,上次圍獵咱們平手,這次定要與你一決高下,請!」

    寶信奴向阿璉請的方向邁步,「好,這次可再是個平手,我這個做哥哥的倒要掛不住面子了。」

    阿璉跟在其身面,太子洪基沖兩人點頭,阿璉眨一下眼,洪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走進樹林,一顆顆樹木高大粗壯,樹葉茂盛鬱鬱蔥蔥,將太陽遮擋個大半,但也有些密不透風。

    林中悶熱,阿里搖著手,似要閃出一絲微風。

    多寶一直拉著她,不停的說話,但這些話很明顯是沒話找話。

    多寶滿頭的汗水,「沒事,阿里,過了林子就有條小河,咱們到那邊洗洗臉,那裡的水可清涼了,我以前就經常偷偷跑來這裡玩兒,要是你喜歡,以後我就經常陪你來玩兒。」

    阿里應承,「嗯。」又問道,「多寶,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怎麼瘦了這麼多?精神也不大好,還是你娘親嫌你貪玩兒懲罰了你?」

    多寶立刻低頭不語。

    阿里駐足,「多寶,你有事為什麼不跟我說?你不把我當朋友是不是?」

    「不是,不是,只是最近我,我有些累,我娘親很好,沒有罰我,她已經很久沒有罰我。其實,她是最好的娘親。」

    說話間,多寶似乎想哭,卻又立即故作歡笑的看著阿里。

    阿里瞇著眼,半彎著腰,將手搭在這個低她一頭的小子肩上,「多寶,如果有事就一定要告訴我。」

    多寶點點頭,可就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是一個漢人。」

    多寶驚異的張大嘴巴,「哥哥說你是耶律家的遠親?可逆怎麼是個漢人?」

    阿里摸著他的小腦袋,十分真切的盯著他,「從我來到契丹你可是我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在契丹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告訴你的。

    如果你有什麼是不讓我知道,我會認為你沒有當我是朋友,我可是會傷心的。」

    多寶小臉皺在一起,拳頭攥的緊緊,又看了一眼滿臉真誠的阿里,咬著牙轉頭跑掉。

    「哎,多寶,多寶,你幹嘛去!」阿里喊他,可他不理。

    阿里疑惑,難道這小子真的有什麼事瞞著別人?可他不說我又怎能知道?算了,他一定會有來找我的一天。

    她穿過厚厚的樹林,大步朝著小河走去。

    來到河邊,阿里側坐在石頭上彎腰伸手,輕輕撩起一絲河水,水花濺起,滴落的水珠掀起片片漣漪,這讓她在炎炎日頭之下感覺十分舒爽,樂的『咯咯』笑。

    於是索性連鞋襪也脫下,將一雙小巧的玉足緩緩侵入水中,她舒服的閉上眼張開雙臂,深深呼吸大自然的清新。

    這女子像個可愛的精靈。

    林中一張俊俏的臉彎起了嘴,情不自禁抬腳向女子緩緩靠近。

    女子正在感受微風拂面的舒爽,突然被一個寬厚的臂膀攬住小腰。

    女子一驚,但沒有回頭,瑩柔的說道,「奴,別這樣,被人看見了可不好。」

    她輕輕扭著腰身,似要掙脫,反而被身後男子抱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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