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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殺出重圍 文 / 馨馨小娘

    「朗朗,你不許離開我,我喜歡你,你以後還要娶我的,我不許你死,聽見了嗎?我不許你死~」

    張一郎浮出一絲滿足的笑,或許他還不愛她,可他心中已經對這個小女娃有了期盼,甚至曾經還幻想過月兒長大穿上嫁衣的樣子,一定很美,很美,可他也許不等不到那一天。

    張一郎憋著疼痛,攥了攥她的小手,說道,「有月兒小姐這句話,張一郎知足!」

    幾名黑衣衝破王莽的阻攔向著月兒襲來,眼看將到,張一郎猛然躍起擋住利劍,「噗嗤」一聲張一郎中劍,他口中吐出鮮血,大喊一聲,「快帶小姐走!」

    李墨與王莽殺出最後力量衝到月兒面前,趙磊做掩護,王莽夾起月兒屈膝點地飛身上樹,李墨與趙磊在後面拚死搏殺。

    眼看娘和朗朗越來越遠,月兒掙扎的喊叫,「放我下去,我要我娘,我要朗朗,我不走,你讓我下去。」

    王莽腳下不停,飛奔在樹林中,口中不忘說道,「若是你再回去,他們就白死了。」一句話,月兒安靜下來,他們的死,是為了她!

    錦衣男子咬牙切齒,憤怒大喝,「快將他拿下,否則統統人頭落地。」

    黑衣人憤然追趕而來,王莽夾著月兒在林間穿梭,李墨與趙磊躍起阻攔,一名黑衣將手中利劍向著王莽拋來,一個身影彈跳躍起將劍擋住。

    張一郎拼出最後一絲力氣保證月兒的安全,背上的劍令他身形釀嗆,他向月兒擺了擺手,眼看就要倒下。

    黑衣面容扭曲的上前砍出幾劍,「噗噗∼」張一郎的手臂掉落,他忍痛悶呼,身形顫抖,斷了的臂膀露出血紅的肉芽兒,並粘連著幾絲碎皮,掉落的手臂已被人踐踏。

    黑衣人不過癮,再是幾劍砍去,張一郎的一條大腿被垛掉一半,而另一半被肉皮牽扯住,他面帶微笑吭也不吭一聲的倒在地上。

    月兒腦中一片蒼白,朗朗,她的朗朗,不,朗朗,我要你抱著我餵魚,我要你陪著我放風箏,我要你餵我吃飯。朗朗,我要你做我的夫君。朗朗,如果可以,我會選擇死在你的前面,我不要看見這一幕。

    她微微搖著腦袋,已經忘記流淚。

    後來,也不知是誰給月兒嘴裡塞了苦澀的東西,接著她就昏昏欲睡,夢裡漆黑一片。

    夜,刮著陰涼的風,濃重的血腥瀰漫在空氣中,只有蒼天知道那是誰的屍首,只有大地知道那是誰丟掉的性命!

    早晨月兒醒來,睡了一整夜卻還是疲憊,腦中閃出一絲片段,但又想不清是什麼。昨夜的那個夢,她已記不得。也不知怎麼地,嘴裡總感覺有股苦苦的味道,難受死了,莫不是昨晚上吃的太多積食上了火?

    她伸伸小胳膊打個哈欠,突然發現她的雕花大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板兒床,祥雲錦被被一張普通的麻布薄被代替。四周牆壁沒有任何裝飾,牆角泛出霉點,房間格局也不一樣。奇怪,怎麼會在一個陌生房間裡?

    正當她發愣時房門被打開,一道陽光照進屋內。她覺得有些刺眼,用手遮擋向門口看去,是王莽。

    王莽面無多餘表情,將盛了溫水的洗臉盆放在桌上,拋來一個微燙的紙包,和一個小包袱,說道,「小姐,洗漱完畢吃些東西,咱們就上路!

    還有,這是夫人讓小姐交給玄月老人的信,還有去玄月山的地圖,小姐一定拿好。」

    月兒納悶兒,「王莽哥哥,這是誰家?我娘呢?她在哪兒?為什麼這麼快就要去學武?」

    王莽正欲出門,腳步一僵,語氣平靜的說道,「蓮園昨晚被人盯上,事出突然來不得多說,再者夫人怕小姐離開時會捨不得,所以昨夜小姐睡覺時被王莽帶了出來。王莽會躲在暗處護送小姐,小姐大可放心。」

    月兒瞇了眼,「王莽哥哥,是不是蓮園出了什麼事情?快告訴我!」

    王莽扭過身面上顯出一絲柔和,「小姐真愛開玩笑,還有張一郎、李墨和趙磊護著夫人,就算蓮園有事,夫人也不會有事。小姐快吃吧,不然一會兒涼了可不好吃。哦,對了,張一郎好像下個月就回老家成親去了。」

    說完也不管月兒做何反應,跨門而出。

    月兒「哎~」可王莽沒聽見一般消失在門口。

    月兒心裡不是滋味,沈易蓮現在是我娘,分離時是會難受,可也不必如此這般。畢竟以後的路都是自己一個人,娘怎麼這般忍心?還有張一郎,居然在老家有了親事都不告訴我,死男人臭男人,浪費了我那麼多感情!哼!等我回來再見到你定要打你一頓不可!

    洗漱完畢,吃了早飯,月兒和王莽踏上征程。

    這是月兒來到宋朝第一次出蓮園,街上人潮湧動,熱鬧非凡。賣小吃、耍猴戲的、說書的,玩兒雜耍的、打花鼓的、看相算命的、賣豆腐的,熱鬧一片,應有盡有,且都操著一口純正的河南口音。

    此時正值秋高氣爽,溫度適宜,月兒覺得十分自在,這大宋朝的人文交流還是不錯的嘛!

    她瞧著街上人的服飾,跟電視劇裡面演的挺像,但又有一些不一樣。

    女子大多穿著小衫、坎肩,底配長袖,下身配長褲裙子,顏色亮麗。發樣都是秀美柔順,清一色三寸金蓮,看來宋朝女子已經盛行了裹足。

    而男子的服飾,多穿交領或圓領的長袍,以黑、白、藍、灰色為主。有一些人衣衫上配了錦羅刺繡,應該有錢人家!

    掂量著包袱裡的細軟,月兒感歎,電視劇毒害人呀!在宋朝,這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一兩白銀等於十貫銅錢,一貫銅錢等於一千文銅板。

    可電視劇裡,經常見到哪個哪個經商的富可敵國,一出手就是幾百兩幾千兩的。

    千金小姐買個髮簪都扔出一定銀子說「不用找了」。

    更還有誰誰誰一下子拿出幾萬兩說,「這東西我買下了」。

    這年代一斤可是十六量重,就是說只要是有一點錢的人,上街都還不得背上幾斤到幾十斤的大元寶?不累死人嘛!電視劇不靠譜,以後要想瞭解歷史,還是看史書好一點。

    月兒歡快的走過一個個小攤,仔細欣賞著宋代的人文事物。

    「賣豆腐勒,賣豆腐勒,來看看我豆腐西施的豆腐,比我的皮膚還水嫩勒。小叫花子滾遠點兒!」一位滿臉肥油的買豆腐女人衝著月兒叫喊。

    月兒出發之前,將自己打扮成了小乞丐的模樣,頭髮蓬亂,臉上抹了灰,穿著一身破爛不堪的小衣裳,背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包袱。這樣便不會引人注意,月兒覺得自己還是很聰明的。

    就連王莽瞧見她的打扮時,也是先驚訝,再呆愣,最後投來讚賞的眼神。

    不過這賣豆腐的女人,又怎麼知道這些?真是狗眼看人低。

    月兒趕緊裂的八丈遠,「還豆腐西施,我看是豆腐稀屎,哼!」

    買豆腐的肥女人的沒聽到,繼續吆喝她的豆腐。

    月兒有些洋洋得意,看來自己的喬裝改扮很成功嘛!

    走了一段,月兒瞧見前面有個捏泥人的,乖乖,真神了,這些泥人兒就跟二十一世紀的蠟人像一樣,不過是迷你版。瞧那些兔子,小人,小老虎都如活的一般,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她剛準備取下一個瞧瞧,「啪」,手被人打了一下。

    「哎哎哎,哪兒來的小叫花子,去去去一邊去,別給我弄髒了。」是那捏泥人的老闆。

    月兒挺身抬頭,雙手叉腰,傲視那個捏泥人的,「你這泥人別人都能碰,為什麼我就不能碰,怕我買不起?」

    捏泥人的瞪了她一眼,「臭要飯的,你這樣子要是買的起,我還就能買下整個開封府了?哪涼快哪呆著去,走走走,滿身臭哄哄的,別妨礙我做生意。」

    臭?我哪裡臭?我只是打扮成要飯的,可我又沒往身上潑臭水。這涅泥人的簡直是胡扯,他泥人捏的好,可人品卻不咋地!

    「你!」月兒還想和他理論,一想,算了,現在還是危機時刻,要是引人注意就會惹來麻煩,還是少惹事為好。

    她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心裡氣,但卻必須得忍著,等我學了功夫就叉你老m,哼!

    太陽已經高照,月兒現在畢竟個子小腿也短,到了中午都還沒走出城。

    路過一個賣包子的小攤,蒸籠裡冒出騰騰白色水蒸氣,香氣四溢。

    她吞嚥一口唾沫,摸摸「咕咕」叫的小肚子,買了兩個包子,她舔舔小舌頭,這包子又大又白,聞著就很香,吃著肯定更香,口水都快要決堤了。

    一個悄無聲息的人影正在緩緩靠近。

    月兒舉起包子張開小嘴,可剛送到嘴邊面前就刮過一縷酸臭的小風,然後包子就不見了。

    她發愣,怎麼回事兒?包子呢?

    一個很年輕的聲音在月兒耳邊響起,「都是同門,你的包子借給我吃,日後老子發達了還你十個。」

    一雙破爛不堪露出大腳趾的鞋子從月兒身邊走過,月兒抬頭,一個點兒浪蕩,蓬頭垢面,衣服無數補丁的乞丐少年漸漸遠去。

    月兒對此少年厭惡至極,但已經被搶了,又沒辦法,走遠一些,買了兩個饅頭,誰知那搶包子的乞丐就站她背後,看來,是想再搶她的饅頭。

    剛剛已經給了他包子,現在又來搶饅頭,合著他就靠搶比他弱小的乞丐生活?真是有夠不要臉的,他媽怎麼教的他?怎麼不吃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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