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瞧瞧這乞丐的身形可比月兒強大好幾倍多,露出的胳膊上還有肱二頭肌、三頭肌,這乞丐至少有十五六歲,而她現在身體卻這麼小,怎麼能鬥得過?
月兒吞嚥一口唾沫,搖著手說道,「這是我最後兩個銅板買的,你,你還是別搶了。」
「真的嗎?」乞丐眼角微挑,不相信的問道。
月兒如小雞叨米點著頭,「真的。」她回答的十分誠懇。
乞丐對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再借最後一次,改明兒有了錢,爺爺我還你三十個。」說完不等月兒反對就過來掰她的手。
這乞丐簡直就是潑皮,無賴,柳月兒雖然小,可面對明打明的威脅和欺負,她也是要面子的,臭要飯的,奶奶我今兒是跟你槓上了。
乞丐衝她「嘿嘿」兩聲,說道,「你真不給?咱們可是同門。」
「誰跟你是同門,我就不給。」她咬緊牙關堅持不懈,心中的氣憤已經讓她忘記兩人之間的比例。
兩人雙眼冒火死盯著對方,一推一搶,僵持中。
「好,是你不放手,一邊呆著吧你。」乞丐大力一揮將月兒閃倒在地,轉身就要走腿卻被拉住。
只見月兒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攀爬著乞丐的腿,可憐兮兮的說道,「大哥,英雄,爺爺,我真的一無所有,只剩這兩個饅頭啦,您大爺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啊?成嗎?」
其實她背上的小包袱裡還有銀子,那幾個銅板是她準備的零錢。她現在是乞丐,乞丐就要有乞丐的樣兒,也不能老拿出白花花的銀子當街買東西!
於是只能在衣服袖子,和鞋底藏了些小銅板用,現在最後兩個銅板用完了,她能不著急嗎!
乞丐眼中閃過異色,似有一些動容,這小孩兒的模樣也挺可憐的!月兒趁他動容之際,又來搶饅頭,乞丐立刻清醒再次甩了一把,她摔得四腳朝天。
月兒徹底發了怒,圓圓的眼睛中都能噴出火,忍痛爬起,拽著乞丐的袖子使勁撕扯,別看她人小,可她現在是發了狂的。
「噗嗤」一聲,乞丐補丁的衣裳被咬著牙的她扯下一塊。
「啊,」由於慣性她摔倒在地,側身坐起揉著屁股。
不過她發現了一件可以讓她舔嘴角的事情,因為乞丐露出的胸肌好發達呀,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肌肉,很不錯!並且那胸肌上面,還有一塊十分好看的紅月牙狀胎記。
乞丐胸前猛然一涼,「好小子,你扯爛我衣服,本來你要是再說兩句好聽的,爺爺我興許就還給你,可是你撤了我的衣服。不過我也不跟你計較,饅頭我不還了,當做賠償,還有,剛說欠的那三十個包子就當利息!」
說完揚長而去,酸臭的小風也跟著散去。
隱匿處的王莽搖了搖頭,和乞丐打架不算危機,有人正在暗中探查一大一小的行蹤。
若他出現就會太引人注意!
人小就是不方便,「嗨~」月兒長歎一聲,拍拍塵土離開。
轉身之際,一個大白包子出現在離月兒不到五寸的地方,並且散出誘人的肉香。
月兒抬頭望去,一個挺拔如松的少年站在她面前,只見這少年寬眉鷹目,眼睛如碧水深潭一般幽不見底,魁梧的身上罩著淺藍色布衫,這少年,好俊吶!
少年微微晃動手裡的大包子,對月兒說,「餓了?快吃吧!」
月兒呆滯,看看包子,看看少年,再看看包子,再看看少年。
少年看月兒沒有接包子,稍稍頓悟,說道,「放心吧,沒毒的,我不是壞人。」他語氣猶如三月的春風,聽得讓人心裡舒服。
月兒知道少年誤會,不過也不解釋,拿起包子大咬一口,嗯,味道真不賴,好吃。她三兩口就將包子消滅光,正準備說謝謝,一抬頭卻不見了藍衣少年的身影,待她扭身,藍衣少年已經跨馬離去。
她跑上前去,衝著少年的背影喊道「恩公,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後會報答你的。」
藍衣少年回頭望來,小傢伙兒頭髮蓬亂,髒兮兮的小臉泛出粉紅,小胳膊小腿持續狂奔,很可愛。少年也不回答,留下一個俊美的微笑,策馬向城內奔去。
紅棕色的駿馬,微笑的少年,身後背著一把劍,向陽光奔去。他是誰?好有型內~!月兒呆住腳步,不知不覺嘴角流出了口水,
王莽擦汗,剛剛守寡就瞄上了別人,色心無限大呀!
月兒向城外走去,路過那幫乞丐,她瞇眼,紅月牙兒,老娘我記住你了,你nn的,等老娘混的好,第一件事就是回來抓住你,把你關在小黑屋裡,每天只給你吃饅頭,噎死你。
下午,月終於走到了城門口,守衛檢查的十分森嚴,路過的大人、小孩兒、馬車,連賣菜的擔籠裡都要搜上一遍。尤其是對孩子的搜查更是嚴格,看來有些人提前做好防止她出城的準備。
月兒躲在大樹後發愁,檢查的這麼嚴,她該怎麼出城?看來只有等到晚上再說。
月牙爬上樹梢,小商小販都已收攤,街上沒有了路人,城門緊閉,值班的守衛打著瞌睡。
王莽夾著月兒走到城門樓子的隱蔽處,屈膝點地飛躍上城牆,奔出城外。身後傳來喊聲,「誰?快去看看。」
王莽帶著月兒急速閃躲,進入一片樹林之中,將她放在一顆大樹背後,說道,「小姐在這裡等著,我去將他們引開。」
月兒點點頭,王莽向著反方向奔去。
烏鴉在枝頭『嘎嘎』的叫,月牙隱沒在了烏雲裡,樹林中黑的瞧不清東西。
月兒抱著膝蓋靜靜的坐著,就在瞌睡蟲即將爬到了大腦時,身後被人拍了一下,她回頭叫道,「王莽哥哥~」然而一把白煙吹到她的臉上,接著就昏昏欲睡。
與此同時,西京城內,錦衣男子坐在床前,昏死的沈易蓮呈現在眼前。
那日沈易蓮咬了舌頭,他以為她死了,便命人將她抬至亂墳崗丟掉,到了晚上的時候,手下回來稟報說沈易蓮還憋著一口氣。
沈易蓮活著?好,那就是最好!他請了鬼谷仙醫來為沈易蓮診治,最終將命懸一線的她保住了性命。不過,他保她性命不是為了救她,而是為了繼續慘烈的折磨她。
這個女人背叛了他,還放走了萬女之一,他不能放過她,他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時,錦衣男子將沈易蓮從頭到腳仔細的觀察,她細嫩的皮膚已經被淤青覆蓋,猶如一件紫紅色的緊身衣衫套在身上。看來這些手下干的還不錯,很好!
男子盯到沈易蓮的臉部,一道紅色的傷痕橫在下巴尖兒上,他眼中泛出了陰冷,微微側目身後問道,「誰幹的?」
幾名黑衣立刻驚恐,額頭緊繃,互看幾眼,不敢回答。
錦衣男子轉過身,將眾黑衣掃了一眼,再次問道,「說,誰幹的?」
一名黑衣立刻跪倒在地下,顫抖的回答道,「回主子,是,是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一時失了手,我~」
「噗嗤」一聲,錦衣男子手起劍落,那名跪地的黑衣腦袋搬了家。
其他幾名黑衣頓然惶恐,側目瞄了瞄在地面滾動的頭顱,和正在噴血的脖頸,然後趕緊低下了頭。
「匡堂」一聲,錦衣男子將劍撩在地下,開口說道「再說一遍,她的臉,不能碰。」
「是,屬下記住!」黑衣拱手回答。
男子走向窗邊,望向天上的月亮,瞇眼說道,「一個月之內找到草原雙煞,不然你們統統和他一樣。」他的語氣不急不緩,但卻讓人不由的後脊樑發冷。
一名黑衣吞嚥一口吐沫,膽怯的說道,「主,主子,草原雙煞已經隱沒多年,行蹤不定,神出鬼沒,一個月,怕是,找不到。主子能否多寬限些時日?」
錦衣男子沒有回頭,沉沉的說道,「將劍撿起來。」
剛剛發言的黑衣頓時臉色煞白,眼中瀉出複雜,緩緩將劍撿起。
錦衣男子開口說道,「自己割下半個腦袋,若你能活,我便不追究你剛才所說。」
黑衣將劍舉向脖頸,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他的雙手微微顫抖,突然之間他眼中射出凶光,手中利劍轉了方向,彈腿跳起,向著錦衣男子後心刺去。
然而就在劍離錦衣男子三寸之處,其他幾名黑衣憤然而起,紛紛揮劍,將反抗的黑衣幾劍刺中。
黑衣頓然鬆了手,後背湧出幾道鮮血,「匡堂」一聲,手中利劍掉落在地。
他不可置信的緩緩回頭,那幾人的眼中閃爍著陰暗和冰冷。這些人,都是和他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兄弟,現在居然白刃相見,原來,在性命攸關的時刻,人最先想到的都是自己,而歃血為盟,義薄雲天的情義又算得了什麼?讓他疼得不是流血,不是劍傷,更不是主子的威脅,而是那幾顆曾經稱為好兄弟的心,碎了。
黑衣人倒在地上,面上浮出一抹解脫的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屋內一連死了兩名黑衣,地面被潮熱的血跡佈滿,空氣中瀰漫著憋悶的腥鹹。
錦衣男子扭身瞟了一眼地下的黑衣,不急不慢的說道,「若想掌握別人的生死,必須站在最頂峰,否則,一切都是虛幻。記住,草原雙煞,一個月之內!」
他今日能夠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憑借的從不是外表上的溫文爾雅,氣度不凡,而是傲視的氣魄,和一顆冷靜的心。
幾名黑衣拱手答道,「是,屬下聽從主子號令!」
月兒張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耳邊流水潺潺,週身爽朗潮濕,她揉揉眼睛一細瞧,居然身在一艘小船上,怎麼會在這兒?
一名船夫撐著桿,船艙裡坐著一對兒年輕的男女,親親我我的聊著天,另外還有兩個和月兒差不多大的孩子也在旁邊坐著,不過那兩個孩子面容發呆,流著口水,似乎不怎麼活潑。
月兒微微遙望,這條河很寬廣,河中的水泛著滾滾泥黃,水面雖沒有波濤洶湧,但也浪浪流汐。宋代的汴京城附近只有一條河,就是黃河。這對兒男女要帶著她過黃河是去哪兒?
月兒開口詢問,「叔叔嬸嬸,請問你們這要是去哪兒呀?我怎麼會在這兒?」
年輕男女聞聲一愣,這孩子不是中了迷藥,咋這麼快就清醒了?
女子眼珠一轉說道,「哦,孩子,我們看你一個人在路邊睡著,怪可憐的,萬一被野狼如何是好?所以我們就將你帶上了,你要去哪兒呀?叔叔嬸嬸可以送你去!」
月兒腦中飛快旋轉,如果沒猜錯,她遇到人犯了。她故作疑慮的說道,「我要去汴京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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