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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7章 名不副實 文 / 淳汐瀾

    中午時分,錦繡回到總督衙門,被門房上的攔了下來,「王大人,這位下北路軍營裡的何千戶有事要找您。」

    下北路何千戶?這是何方神聖?

    來到宣府也有大半月了,時常出入軍營,也知道宣府分六路軍營,下北路是其中之一,千戶是正五品的品秩,剛好與自己同品秩。

    錦繡雖然也是個官身了,但初來乍到,還是有幾分謙遜與想做出些成就的想法,於是非常客氣地在總督府的偏門處見了這位何千戶。

    花了二兩碎銀子,何勁在總督府的門房處混了個椅子坐,以及一杯熱茶,還有劣質的炭火烤。這時候見到錦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便理了理有可能皺褶的翻邊灰鼠毛領的領子,以及頭上灰鼠毛帽子。

    「王姑娘,許久不見,近來可好?」何勁拱手,唇角含笑。

    錦繡有片刻的驚訝,很快就定了定神說:「你怎麼在這?」

    「下北路軍營千戶,何勁,見過王姑娘。小別一年,王姑娘風采依舊,醫術更是精進。這讓身為同鄉的何某,也是與有榮嫣。」

    錦繡皮笑肉不笑地道:「何大人過獎了。小女子這麼點微末之技,何登大雅之堂?只要何大人不再把小女子視為居心叵測之人,小女子便感激不盡了。」

    何勁盯著她,問道:「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姑娘還在記恨何某?」

    「豈敢。何大人找錦繡有何事?」

    「懇請王姑娘行個方便,幫我一位同僚看個病。」

    錦繡沉默了會,問:「何大人的同僚生了什麼病?」

    何勁沉默了會,說:「時常頭暈,噁心嘔吐,何某記得,王姑娘最擅長治頭暈毛病的,所以何某特地對我那位同僚舉薦了王姑娘。」

    錦繡唇角微撇,「那還真要感謝何大人的抬愛。」

    何勁連忙道:「不敢,好歹我們也曾認識一場。請王姑娘看在何某的面上,賞個臉?」

    錦繡很想說,你的臉面在本姑娘心中,一毛錢都不值。

    不過錦繡覺得吧,自己還是真有些虛偽的,明明討厭這人,卻因心軟或是不忍心拒絕,而不得不答應。

    下北路軍營離總督衙門約有六七里路程,馬車駛了小半個時辰方抵達,再接到林千戶,再由林千戶領著去了此人租住在某胡同裡的屋子,一個小小的一進院落。

    也就在這時,錦繡才得知,她要醫治的對像,並非是軍中的人,而是軍人的家屬。

    在瞧著因暈眩症狀而弄得面色憔悴,神情萎頓的中年婦人時,以及家徒四壁的窘境,錦繡又心軟了。

    施了針,開了藥後,錦繡對林千戶道:「尊夫人這病平時候不發作還好,一發作的話,肯定是天眩地轉地難受。不過若是平時多加注意些,謹防著涼,問題還是不大的。現在先吃藥,再仔細養著就是了。」

    能輕而易舉地請到高高在上的太醫看病,並且態度還是如此的和氣,林千戶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不出來了,連連抹著手說:「多謝王大人,不愧為神醫,三言兩語就給賤內找出了病症。」

    錦繡微微地笑了,說:「林大人不必誇我,尊夫人這病我以前也是遇到過的,雖然這種病是很難根治,不過也並非無藥可醫。只需平時候多加注意,不有著了涼,穿暖和些就是了。」

    林千戶猛搓著雙手,一臉激動地說:「多謝王大人。王大人坐會兒再走吧,我,我去倒杯水來。」

    錦繡連忙制止他,說:「不用麻煩了,我還有別的事,不能再耽擱了。」

    林千戶臉色有些不安,忍不住求救似地看了何勁一眼,又結結巴巴地道:「那,需我要支付王大人多少診金適合呢?」

    錦繡沉默了下,打量著林千戶身上洗得發白磨破了邊緣的灰色襖子,以及林夫人那張補了不下十個補丁的褲子,搖了搖頭說:「林大人是軍中將士,給軍中將士看病自然有優惠的。林大人看著給吧。」

    看著給?這看著給要給多少呢?林千戶犯了難,他是千戶的品秩,每月也有一兩零八錢銀子的軍餉,手底下也有千號人物時常孝敬著,維持家裡人的花用還是綽綽有餘的,只是這回給妻子看病,也花光所有積蓄了。上回求爺爺告奶奶請了李太醫看病,前前後後也花了不下二十兩銀子,王錦繡比李太醫還要厲害,品秩還要高,自然也不能低於李太醫的待遇了。

    正在犯難時,錦繡又笑了笑說:「怎麼,林大人堂堂千戶,難不成連一兩銀子都沒有?」

    林千戶豁然看著錦繡,面色呆滯。錦繡又笑著說:「估計林大人現在手頭也緊吧,這樣吧,這一兩銀子就暫時記著吧,等林大人發放了餉銀再還我也不遲。」

    一兩銀子與二十兩銀子,那可是天差地別的數字,林千戶呆在當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忍不住眨巴著雙眼,他沒有做夢吧?

    何勁笑著說:「林大人可是嫌王姑娘收得貴了?林大人,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王姑娘以前在金陵的時候,可是從來不上門看病的,全是病人上門求醫,光排號費都是500錢的。這回給嫂夫人看病,只收一兩銀子,也著實低了。」

    林千戶反應過來,猛搖著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王大人才收這麼點銀子,我,我實在是……唉呀,王大人等等,我這便去拿銀子。」

    奔了沒兩步,林千戶又猛地止住了腳步,訕訕地搔著頭說:「那個,王大人,先前給賤內看病,花光了所有積聚,家裡真沒銀子了。不過王大人請放心,我可不是賴賬之人,等下個月發放了餉銀,一定連本帶利還給您,可好?」他可憐巴巴地望著王錦繡,又望著何勁,希望何勁幫忙說兩句好話。

    何勁的手正要往懷裡摸,忽然又改變了主意,笑著對錦繡說:「王姑娘,林大人是個守信之人。何某用人頭擔保,他不會賴你賬的。」頓了下,又說:「就以下個月月末為例,若是林大人仍是還不起這筆診金,就由何某來支付,可好?」

    既然有人要來當這個熱血黨,錦繡當然不會拒絕了。更何況,何勁可是不差錢的主子。

    只是她有些奇怪,雖然一兩銀子對於林千戶來說是有些吃力,可對於何勁應該只是小菜一碟吧,他為何不一併熱血地給還了呢?非要等到下個月末。

    ……

    千恩萬謝地送走了錦繡後,林千戶又對何勁好一番感激涕零,何勁淡淡地笑著說:「舉手之勞罷了,何足掛齒?」

    「這位王大人不但醫術好,人也好,還長得這麼漂亮,簡直比畫上的仙子還要好看。最難得的是,脾氣也好,並未因我付不起錢就瞧低我。」林千戶望著手頭上的藥單子,又訕訕地對何勁道:「我是個大老粗,大字不識一個。再請何大人幫忙瞧瞧,這上頭寫了什麼。」

    何勁接過,甩了甩單子,看了起來。

    好半晌,都沒等到回音,林千戶忍不住問:「何大人,上頭寫了什麼?」

    何勁回過神來,說:「尊夫人的病雖然不好根治,但用藥物控制病情還是不錯的。這藥方林大人還得仔細收好了。下回嫂夫人再病下,就拿著這藥方去抓藥便成了。」

    林千戶一臉驚喜,「王大人還把藥方也寫在上頭了?」據他所知,大夫們都自己的藥方那可是寶貝的很呢,輕易不得示人的。這王錦繡倒是大方,居然隨後就把藥方給了他。也不怕他作怪。

    想到這裡,林千戶心裡一個哆嗦,趕緊把藥方收了起來,仔細地折成方塊,然後小心翼翼地找來一塊布包妥後,又鄭重其事地交給妻子,讓她仔細保管好,千萬別輕易示人。這可是王錦繡給的藥方,事關王錦繡的家傳絕學,這單子可不能輕易讓別的大夫得了去。

    何勁看著暗自好笑,但也為林千戶的淳樸打動,說:「這藥方雖然值錢,不過錦繡技藝非凡,她手上的絕活可多著呢,倒也不差這個。林大人也犯不著如此的。」

    林千戶想了想說:「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王大人一心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負了她對我的信任才是。這藥方肯定得仔細收妥了才好。哎,王大人醫術這麼好,人又這麼隨和,這下子咱們可是有福了。唉呀,我想起來了,李二娃的老娘不也有腿疾嗎?常年趟在床上,為何不去請王大人呢?還有鐵二牛子的兄弟……」

    何勁連忙打住他,「林大人,今日之事休要再對外人提起。」

    「為什麼?」

    何勁嚴肅地道:「若是人人都要找錦繡看病,那錦繡以後可就永無寧日了。」

    林千戶呆了呆,又重重歎口氣。

    「何大人,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我不會說出去就是了。只是到時候還要勞煩何大人再幫個忙。」

    ……

    「據聞王大人一直在軍醫營裡做急救演習?」

    總督議事廳很是寬闊,這兒平時候並不開啟,錦繡身為小小的醫官,也沒有資格進入議事廳,只能在偏廳裡侯著。這偏廳也是佈置齊整的,正中一把太師椅,以及桌岸,下首兩邊各四把椅子四個束腰几子。

    趙九凌坐於桌案前,輕敲桌面,問了坐在下首的錦繡。

    當著朱棒槌的面,趙九凌的問話非常公事公辦,偏廳裡並沒有多餘的人,除了侍衛統領朱棒槌,以及錦繡外,別無他人。

    錦繡恭敬地道:「是的。這兩日在軍營裡轉了兩圈,軍醫們雖多,可傷兵們仍是沒能得到更有效的醫治,一是藥物不齊的緣故,二是救治不得法,好些原本該活下來的士兵卻白白送了性命,錦繡看了真是於心不忍。所以,我想事先給大家做個急救演習,讓軍醫們改變醫治方式,另外,再另緊時間製出外傷藥物,補齊各種手術所需工具,相信王爺能支持錦繡吧?」

    趙九凌點頭,「軍醫營全由你負責,自是由你說了算。」

    「是,多謝王爺成全。」錦繡鬆了口氣,她還真怕這傢伙胡亂干涉。

    趙九凌又道:「宣府氣侯惡劣,天氣寒冷,軍營裡條件艱苦,好些將士們都受了凍瘡,王大人可否多制些方便攜帶的凍瘡膏藥?」

    錦繡恭敬地道:「王爺一心為將士們謀福,錦繡在此替將士們謝過王爺宏恩。方便攜帶的凍瘡膏倒是好制,只是……這數量龐大,亦得從長計議才是。」

    趙九凌頷首,「本王也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製出來的。這是本王的令牌,你拿了這個去戶部與輜重營,需要哪些藥材儘管吩咐下去。」

    一名親兵恭身上前,把一塊令牌親手遞給錦繡,錦繡起身,雙手接過,心裡倒是有些訝異,這令牌看著普普通通,但上邊雕有龍飛鳳舞的一個「楚」字,想必這便是這些大人物們慣用的信物之類的玩意了。拿這令牌出去,見令如見人,那倒是方便。

    錦繡再一次向趙九凌施禮,「多謝王爺厚愛。錦繡定不負王爺所托,爭取早日製出凍瘡藥來。」其實卻在心裡不屑地想著,宣府10月就進入寒冷的冬季,現在都一月底了,才想著給弄凍瘡膏,就算製出來,大概也用不了多久。

    「如此,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是。王爺還有別的吩咐嗎?」錦繡問。

    趙九凌遲疑了下,又問:「本王聽說,定遠將軍可是為難過你?」

    錦繡笑道:「讓王爺操心了,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哦,是什麼樣的誤會?」

    錦繡臉黑了一半,這人怎麼這麼煩,區區一件小事也要扯上半天,真是的。但面上卻仍是一派的恭敬神色,「王爺日理萬機,區區小事就不勞王爺操心了。今兒個定遠將軍已向錦繡賠罪道了歉。若再是緊揪著不放,未免有些過了。」

    趙九凌何償不知她是說給自己聽的,不可置否地道:「聽說姚老夫人病情嚴重,如今由你接手?」

    如今錦繡已經知道姚老夫人是舞陽大長公主的女兒,是趙九凌名義上的姑婆,被先皇冊封為嘉和縣主,是當今聖上的表姨母,雖然早已不得聖心,但總歸是趙九凌名義上的長輩,也不敢怠慢,「是的。老夫人病情凶險,不過已經控制了病情,但必須得吃上半個月的藥方能徹底全俞。」

    「嗯。姑婆的病,就有勞你多費心了。」

    錦繡恭敬地道:「是。」這下子,她總算可以離開了吧?

    趙九凌確實無話可說,好一番搜腸刮肚,忽然雙眼一亮,離他最近的朱棒槌暗歎一聲,很想撫額低歎,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他家主子這般不顧形像,他這做下屬的也沒面子呀。

    「咳咳,昨日裡我那丫頭傷勢可否嚴重?」

    錦繡臉上起了三根黑線,在這種莊重肅穆的場合裡,居然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這也太……公私不分了吧?

    不是聽說楚王治軍嚴謹,公私一向分明麼?怎麼盡與傳言不符?

    ------題外話------

    現在快遞都走的賊早,大清早就要開始準備發貨。上午沒啥時間更新,下午補上,感謝妹子們對我的支持,大恩不言謝鳥。今晚還有一更,不要走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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