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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 目的達成 文 / 淳汐瀾

    「公子與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只是大夫而已。袁家既然找上我,我自當盡力救治。」錦繡強自鎮定,忍不住辯駁道,「公子與袁大公子的恩怨,並不在錦繡關心範圍內。公子既然找上門來,那我也給公子做個承諾,管他金山銀礦,日後不去袁家就是了。」

    她一方面對他解釋她對他們之間的恩怨毫不知情,所以他也怪不到她頭上來。再來她對他也作出了承諾,若是明白事理的,自然不會再緊糾著不放了。

    朱子權不料她還能說出這翻話來,輕笑一聲:「你倒是能屈能伸的。」

    錦繡抿了抿唇,低頭道:「過獎了。公子身在高位,自是不會明白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為了生存而付出的努力。」

    朱子權笑容加大,輕叩桌面,稍稍坐直了身軀,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在怨我以勢壓你?」

    「錦繡不敢。」

    「哼,我管你是真不敢還是假不敢。總之,話,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袁正芹,是必須得死。就算你醫術再厲害,也厲害不過我手上這把刀。是吧?」不知何時,他手上多了把刀,拿在手頭甩來甩去的,那寒氣森森的白茫,晃得錦繡全身寒氣直冒。

    她強忍著胸腔劇烈跳動的心跳,「公子不必多言,錦繡知道該怎麼做。」

    這是個聰明的女子,知道該如何取捨,也很會說話。按理,他應該滿意她是這般的識時務,也免得他再浪費唇舌。但沒由來的,她這般配合自己,卻讓他生出一種悶悶的感覺。

    他身起,高大的身子給錦繡一種無形的壓力,這時候的她,心臟跳得越發響亮了,生怕他的刀子隨時會插進她的心臟,讓她死不瞑目。

    朱子權心裡浮現一絲激賞,倒是個鎮靜的女子。若是換作平常人,就算是個大男人,遇上他這般明**裸的威脅,估計早已嚇得腿軟吧。

    壓下心頭異樣的想法,他收起刀來,淡淡瞥她一眼,「今日的診費,以及報酬。」

    一陣輕微的碰響聲,一綻50兩重的銀子放到桌上。

    錦繡雙眼一直,來不及反應,只覺耳邊一陣微風拂過,朱子權人已經離去。

    立在原地半晌,錦繡這才發現,她雙腿軟得根本生不出絲毫力氣。

    她扶著桌緣,吃力地坐了下來,然後趴在桌上,一邊大口大口地踹著粗氣,一邊揉著胸口,咬牙切齒地罵道:「這該死的混球。」希望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

    顧東臨興沖沖地來到錦繡藥鋪,「錦繡,府裡做冬衣,我娘特意選了好些料子,要我給你和錦玉送些過來,你看看,這些料子可還喜歡?」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小廝手頭抱了幾匹布料來,她微微掃了眼便道:「替我謝過顧夫人的好意了。不過料子好歸好,就是顏色太艷了,我還在守孝期,可穿不得這種鮮艷的料子。」

    顧東臨臉上的笑容立馬韁住。

    錦繡也不理他,又溫言問著一名病人,哪兒不舒服,哪兒痛,那病人照實說了,錦繡沉吟了會,拿了筆寫了一串藥方,給他說了些注意事項後,讓他到櫃檯處抓藥。

    顧東臨期期艾艾地上前,小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在守孝,我,我再回去給你弄幾匹料子來。」

    「不用了。」錦繡冷淡地道:「世子前兒個送來的大禮已夠龐大了。如何還能再要?」

    「這些都是我送你的。」

    「無功不受祿。世子身份尊貴,我這篷門小戶的,恐污了世子的衣裳,世子還是請離開吧。我還在忙呢。」

    顧東臨抿著唇,小聲道:「錦繡,你店裡這麼忙,可有想過再請人?」

    說到請人,錦繡這才想起,冬暖可是了顧東臨作主買來送給她的,她卻還沒有任何表示呢,於是說:「多了個冬暖,倒是比以往輕省多了。還沒有感謝顧世子康概把冬暖給了我,倒讓我省了不少的事。」

    顧東臨連忙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倒是你成日裡坐堂忙前忙後的,也不知身體是否吃得消,要不,再另行找幾個人,這樣你也輕省多了。」

    「多謝世子關心。我暫且還忙得過來。世子若是看病的話,請去櫃檯處掛號預約。多謝理解。」

    這倒是**裸的逐客令了。顧東臨嘴巴張了張,望著錦繡嚴肅的臉,到底不敢造次,灰溜溜地離去了。

    出了店舖,錦繡又叫住他。顧東臨飛快轉身,臉上飛揚著欣喜的神色。

    錦繡這時候已起了身,把擱放到窗台上那幾匹布抱了出來,「這些布我暫且用不著,還請拿回去。替我謝過令堂的一片好意。」

    弄潮偷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兩步,把布匹攬到懷中,見自家主子臉色青白交錯,心中也頗覺不忍,輕聲道:「公子,咱們回去吧?」見顧東臨沒有反應,又勸道:「錦繡大夫正是守孝期間,哪穿得上這些料子。到底是咱們考慮不周了,也難怪錦繡大夫生氣。要不,咱們回去,另行選幾個素色的料子再送來,想必錦繡大夫不會拒絕的。」

    顧東臨咬了咬牙,怨懟地望著重新坐回桌後的錦繡,心裡閃過貓抓的難受,默默地轉了身,垂頭喪氣的模樣,令弄潮心裡也很是不好受。

    下午,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坐了大半個時辰也沒個病人登門,原想著估計也不會再有病人登門,乾脆關了門,準備休息半日。

    錦繡想趁著今天有空,弄些藥材製成藥丸,一來方便用藥,二來也可以當成藥出售,於是練了些藥材,開始忙活著。冬暖也在一旁幫忙,因為她識字,又肯學,很快便上手,錦繡覺得冬暖是不錯的苗子,也就有意識地陪養她,不說陪養成大夫,當個護士也是不錯的。

    整理了藥材,又分門別類,再讓半斤細細烘烤,錦繡又開始算賬,雖說請了賬房先生,不必每天算賬,但隔個十天半月也得算下總賬,所幸這賬房先生倒是不錯的,賬做得極好,每一筆收入支出都寫得明明白白,就是清點銀錢的時候有些麻煩。前來看病的人大都是些普通人家,都是些小風寒小病小痛之類的毛病,每回也不過十來文錢,每天收的銅錢也有一籮筐,把銅錢數了拿繩子串起來,1000文錢串成一弔錢。而碎銀子則要用稱稱好,幾兩幾錢都要寫得明明白白,每天櫃檯處的銀錢只留一弔錢及幾兩碎銀子,方便找零。其餘的全歸入公賬,全由顧安保管,每隔三五日去銀莊裡換成銀票。

    為了不讓下人唬弄,錦繡剛開始對賬對得很是仔細,藥單上的藥價統計出來後,再統計劃價處的銀子,基本上沒多大出入,有時候有十來文或是幾十文的出入,她都睜隻眼閉只眼,畢竟做生意,和氣生財與去零湊整是必要的,好些零錢都是抹了的,有小額的出入是再所難免。

    後來錦繡發現顧安做賬確實仔細,但就是賬目繁瑣,不易清點,索性教他現代記賬法,賬本打成格子,拿大寫數字換成阿拉伯數字,這樣一目瞭然,也好方便閱覽。

    冬暖也是能算賬的,錦繡便把這道活兒交給她,讓她每隔三五日查一次賬。

    審去了核對賬目的繁瑣活兒,鍾二公子傷勢已大為好轉,已能自由下地走路,鍾家人對錦繡感激涕零,簡直當成恩人般對待。錦繡見時機成熟後,頭一天晚上故意熬到半夜裡才睡下,第二日領著冬暖一道去了鍾府,說是給鍾二公子作最好的例行診治。

    鍾二公子雖是讀書人,但鍾家家底殷實,又善於鑽研膳食,這鍾閔身子還是比較壯實的,也不過六七天,便如同常人般正常活動了。

    當著鍾夫人的面,錦繡仔細看了傷口,復原良好,可以停藥了。

    鍾閔高興不已,高呼:「總算脫離苦海了。」

    錦繡笑了起來,「良藥苦口嘛。」忽然想到什麼事,又斂了笑容,輕輕歎了口氣。

    鍾夫人對錦繡的醫術佩服得五體投地,再來錦繡只收了鍾家二十兩銀子,偏還每日慇勤把脈問診,卻只收區區半弔錢的藥錢,甚至還親自命人送藥過來,負責送藥的小廝卻是半文錢都不收的。鍾夫人對錦繡的好感,那是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覺得錦繡不但醫術高超,品性高潔,仁心仁醫,是難得一見的杏林聖手。如今,瞧錦繡臉色憔悴,雙眼帶著血絲,神情萎頓,料是遇上什麼麻煩事了,連忙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遇上什麼事了?」

    錦繡勉強笑道:「也沒什麼的,就是昨晚沒睡好罷了。多謝夫人關心。」

    鍾夫人說:「當年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真恨不得每日裡睡覺睡到自然醒,差不多都是每倒床便能睡下。睡不好覺的情況極少發生,除非有什麼心事。姑娘可是遇上什麼難題?不妨與我說來,若是能夠相幫的,老身自是鼎力相幫。」

    錦繡就等她這麼一句,也暗暗喜歡鍾夫人如此上道,清清喉嚨,暗暗歎著氣說:「有勞夫人關心。其實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頓了下,她苦笑一聲,說:「夫人也是知道的,錦繡與弟弟相依為命,身為姐姐的,自當妥善照顧胞弟。錦玉也不負我所望,讀書還算勤懇,先生也誇了幾次,說錦玉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要我好好的栽培,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我聽夫子這話呀,一方面又是高興,另一方面,卻是發愁呀。」

    鍾夫人心中一動,輕聲問:「令弟現年多大了?在哪唸書?夫子是何人?」

    「今年十二歲了。在許乾許夫子那唸書,轉眼已是半年,許夫子說,錦玉確是聰明好學,可他能力有限,做錦玉的啟蒙夫子還勉強能行,若要扶持錦玉走上科舉之路,在仕林中揚名立萬,卻又吃力。還勸我給錦玉找更好的夫子。可我不過是一介白丁,又無門路,想要找個有名望的夫子,談何容易?所以呀,我為這事可真的愁死了。」

    鍾夫人心中一動,笑了笑道:「就這麼點兒小事,值得姑娘愁眉苦臉麼?不就是另請高明的夫子麼,這又有何難。姑娘倒是捨近求遠了。呵呵……」

    錦繡面帶疑惑,「夫人的意思是……」

    鍾夫人笑道:「姑娘若是不嫌棄,大可讓令弟來我家,陪小兒一道唸書。小兒今年十四歲,夫子是範文舉先生,祖籍閩南,此人雖沒考中進士,可前些年一直在京城裡開學館,這些年來,名下也出了好幾名名動天下的舉人和進士,其中還有好些已成一方大員,在仕林中名聲良好。范先生文采斐然,道德文章亦有出彩之處,更難得的是,此人不喜八股文章,極是推祟理國治世文章。前年有位叫朱文廣的年輕舉人,因寫了篇文章,極得皇帝讚賞,也不過區區弱冠的年紀,便已是成都知府,如今在任上已有三年,極得民心,在地方上大有建樹。此人卻是謙遜的,但凡別人誇他,他就說是夫子所授,不敢忘本矣。以至於范先生名聲在仕林中如日中天。京裡好些有頭有臉的人家,擠破頭都要把孩子送到范先生名下。可范先生雖然胸懷滔天點墨,脾氣卻有些倔,紈褲子不收,不學無術者不收,無法吃苦的不收,為此也沒少得罪人。又偏偏惹上了韓國公府,在京城差點呆不下去,後來被我家老爺陰差陽錯之下,解救於水火,范先生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便隨了我家老爺一道來到金陵,只安心做了犬子的西席。如今,范先生就在我家,住在西邊的院子裡,除了犬子,也不過是族中的另三個孩子,既然令弟才思敏捷,大可投到范先生名下。范先生是個惜才之人,多收個學生,想必也不會建意的。」

    錦繡大喜,臉上是不可置信的喜悅,「夫人,此話當真?」

    鍾夫人笑道:「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帶你去見識見識范先生的風彩采」

    錦繡連忙搖頭,「鍾閣老桃李遍天下,門生遍佈朝野,而能讓博學多才的鍾閣老賞識並給二公子聘為西席的范先生,那肯定是不差了。錦繡想著,若有范先生或是鍾閣老隨便指點小弟一二,便是只得一兩日指點,亦一生無憾矣。」

    錦繡這通馬屁把鍾夫人拍得通體舒泰,讓錦繡等上片刻,她先去讓鍾閣老出面,試了茫先生的口風再來回她。

    錦繡一邊喜出望外,一邊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如此,那就多謝夫人了。」

    鍾夫人連連說沒事,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當真風風火火地去找了鍾閣老商量。

    鍾閣老正在書房裡練字,並教鍾四小姐書法,聞得鍾夫人這話,沉吟半晌,道:「這錦繡大夫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醫術,更難得的是不恃才而傲,不恃技而驕,品性那是極好的。此人弟弟老夫倒是沒見過,不過瞧著錦繡大夫為人品性,想必也是不差的。這樣吧,我先去探了范先生的口風,再來回你。」

    鍾夫人大喜,連忙說:「老爺,妾身跟您一道過去。」

    錦繡在偏廳裡正等著不耐煩,茶水都上了三回了,心裡忐忑不安著,生怕那鍾閣老自恃身份,不肯幫著引薦范先生,又怕那范先生不肯收錦玉這個弟子,心裡七上八下著。她也不好學著那沉不住氣之人在小廳裡來回踱步,只好捧著茶水一口接一口地喝著。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鍾夫人進來了,錦繡連忙起身,「夫人!」

    鍾夫人面帶笑容,神情喜悅,錦繡一顆心緊緊提到喉間,看鍾夫人的表情,這事兒,想必成了?

    鍾夫人也不客套,笑容滿面地道:「隨了我家老爺一道過去,問了范先生的意見。看在老爺的面子了,范先生自是不好推辭。後來又得知是神醫的弟弟,范先生便來了五分興趣。讓老身轉告姑娘,擇日帶上令弟進府,范先生說了,先看了人再說。姑娘,您看如何?」

    這鍾夫人倒是會說話,一來讓錦繡明白,為了幫錦繡這個忙,鍾氏夫婦可是盡了全力的。范先生是否收錦玉,一來是看在鍾閣老的面子,二來也是看在她救了鍾二公子的份上,范先生同意收弟子,但必須先考考錦玉的學問,若是能得范先生賞識,那是再好不過了。若是無法通過,她也盡力了,可怨不著鍾家了。

    錦繡連連點頭,感激涕零地謝過鍾夫人,「夫人大恩,錦繡沒齒難忘。我這便回去,明日就帶上錦玉,親自拜見夫人和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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