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有聯繫到劉煦了,就連他已經回國的消息還是今天早上周佳凝帶給我的,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劉師哥後來又去了美國,然後和我媽一起回來的,我也是我媽告訴我的消息。」
當時周佳凝認真的說著話,而我始終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為蔚遲舀著白粥。
而此刻顧志遠卻和我聊起了這個在我世界失蹤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劉煦。沒想到的是,我居然會覺得,那是好長的一段時間。
和顧志遠聊完回到病房,我站在門口調整了好一會情緒,才敢踏進房門,笑著和他打招呼。我相信我的笑容一定是溫暖而又明媚的,不然為什麼他也會微微笑著望著我。
他問我,「這是今年的第幾場雪?」
我微微一怔,這才發現,外面又開始落雪了,而他將目光投向窗外,視線似乎飄的很遠,彷彿陷入了一段深刻的回憶。
他在想誰?路千依還是……
我上前關好窗戶,回頭看他,「我不記得了。」
蔚遲說,「第六場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和我聊起了天氣,又為何露出這麼感性的樣子,完全不像平時冰冷無情的他。
「阿遲,你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還有,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我走到他的病床前,將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你是說你隱瞞病情的事情?」
他將目光從窗外收回,轉回到我的臉上,眸色深沉,
「嗯,也包括。」
「那還有什麼?你還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是不是沒有吃藥?」
蔚遲搖了搖頭,卻不再回答,我看他的樣子也不想再做回答,於是我也沒有再問。或許,有些事情不說清楚,彼此都可以繼續裝傻,這樣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覺得剛剛結束和顧志遠爭吵,口舌有些乾燥,便自顧自的去另一邊倒水喝。
我一邊倒水一邊問他,要不要喝水,他卻突然問我,
「兩次都是為了我和他打交道?」
我倒水的動作微微一頓,差點將熱水澆到我的手指頭上,
「你可以換一個方式理解,你可以理解為,你正在為我的家庭和睦做貢獻。」
我承認這句話我說的很違心,不知道蔚遲會不會拆穿,
「我是認真的哦,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我的父親……」
說這句話時,我覺得脖子哽的有些難受連忙將手裡的水往嘴裡灌,可是我卻忘了很重要的一點,這是開水啊!
於是我帶來的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顧槐,就你這個樣子還照顧人?」
背後傳來那熟悉的欠扁聲,讓我不由的眼眶一熱,片刻的失神後,我便氣急敗壞的轉過身。
我瞪著那個長相俊美的劉扒皮同志,一邊拚命的拿手拚命的扇著口腔,一邊抬腳便要將他往外踹。
我相信我當時的那樣子一定分外喜感,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一邊踹還一邊質問,
「劉煦,外星人這麼快就把你放回來了?」
劉煦瞥了眼病床上的蔚遲,然後衝他點頭打了招呼,便一把將我拎出了病房。房門「砰」的一聲被帶上後,他將我狠狠的拽入懷中,力氣之大,動作之粗魯,
「你們孤男寡女大半個月了,要不是料定蔚遲腿傷對你做不了什麼,我早就瘋了,只是……」
「什麼?」
「我忽略了一點,雖然蔚遲非禮不了你,但是你可以非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