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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事件(下) 文 / 巔峰的神

    任遠明慘死街頭,身中五槍,胸脯被近距離殺傷力極大的霰彈轟殺至渣,碎肉散落一地,慘絕人寰,路人驚呆,雅閣名苑的工作人員驚呆,而兇手早已騎著沒有牌照的機車逃之夭夭,幾乎同一時間,長州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創業路生惡性槍擊事件,陪老婆逛商場的楚放歌連同兩名保鏢在王府井商廈地下停車場被ak47打成蜂窩,當即斃命,一天之內,寧西政治文化經濟中心長州差點鬧翻天,街頭用刀子捅死個把人已算惡性兇殺案,雷明頓、ak47同時現身,在不同地段轟殺三人,不論巧合還是預謀,絕對是震動全城的驚天事件。()

    任遠明或許僅是常州人眼中的小角色,微不足道,但楚放歌,老楚家最傑出的第三代,黑白兩道沒多少人不知道,殺楚家人,這需要多大的魄力、多大的勇氣、多大的資本,很多人難以想像。

    然而槍擊事件並未結束。

    當晚寧西富王宏明去香格里拉酒店參加一個商業性質的聚會,殺神再次降臨,大塊頭機車騎手駕駛8oo排量的重型機車載著蒙面槍手闖入酒店前的露天停車場,眾目睽睽下用ak47肆意掃射,將王宏明六百多萬的賓利座駕打成廢鐵,好在無人傷亡。

    一連串槍擊事件驚爆長州黑白道,精明人便將葉沉浮重傷入院生死不明與這驚天事件聯繫一起,一時間眾說紛紜。

    香格里拉酒店總統套房,窗簾嚴嚴實實覆蓋落地玻璃窗,華麗客廳中,王宏明端坐沙喝茶,表面不動聲色,頗具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牛叉風範,可惜,捏緊茶杯的手微微顫抖,內心恐懼顯露無疑,房中七人陪坐,都神情凝重,沉默不語。

    「王總,市局刑偵科出動大批警力,已經開始著手調查,總統套房的電梯入口有警察守著,您絕對安全。」曾在洪福樓刁難洪哥小覷葉沉浮的帥氣青年小心翼翼道,表情陳懇,卻全無底氣,六個小時內,三起槍擊事件,使他不由自主想到一個人,一個打狗不看主人的狠人,越想越怕,悔恨當初有眼無珠,他主子差點成為今天第三個倒霉蛋,他又算什麼東西。

    「現在的年輕人狠好狠」

    王宏明一語雙關,不明就裡的人以為他說兇手,知根知底的人則明白,這位以黑起家的富到底忌憚誰,一省富遇刺並非新鮮事,前些年山西富不就被人槍殺,死在一手創立的商業帝國最豪華的辦公室內,血淋淋的前車之鑒,六百多萬的賓利座駕被數十子彈近距離洞穿後的破爛樣子,太嚇人,哪怕王宏明十年前敢同錢大眼叫板,仍然害怕,不敢踏出酒店的門,不敢回家。

    兇手是瘋子,兇手背後的人比瘋子更瘋狂!

    王宏明腦海閃現葉沉浮的影子,臉上的肉不由自主抽搐。

    是啊,所有瞭解點「內幕」的人無一例外關注生死不明的葉沉浮,包括市局刑偵科幾個辦案老手,三番五次去省人民醫院瞭解情況,只是葉沉浮確確實實重度昏迷,尚且在鬼門關徘徊,哪會是這場兇殺案的幕後黑手。

    無論結果如何,假如葉沉浮能熬過這一劫,注定成為寧西黑白道最令人忌憚的梟雄式人物。

    香港,維多利亞灣。

    世界第三、中國第一的海港演繹花花世界的奢靡,一棟棟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樓直插星空,矗立海港兩側,彷彿向世人炫耀,這是香港,是亞洲的金融中心,是中國法制最完善最開放的地域,中國僅存的名門世家聚集這裡,幾位擁有紅頂官商美譽的香江大佬誕生於此,彈丸之地有足夠驕傲的資本。

    豪華遊艇頻繁穿梭的水面上,一艘被譽為逃避世俗喧囂終極旅行平台的沃利遊艇緩慢行駛,龐大卻不失美感的身體令人驚歎它的設計理念,咋舌它的價格,寬闊甲板上不止配備游泳池,還有近百平米類似空中花園的園林設計,草坪邊緣地帶,一張精緻圓桌旁,李衛東、蘇雪這對小情侶顯露幾分忐忑。

    扶著甲板圍欄的郭凌雲倒輕鬆至極,因為這艘遊艇與他有關聯,但不屬於他,是他哥哥的玩物,把三億美金的奢侈東西當玩物,世上真沒幾個,他看了幾眼早已看麻木的夜景,轉身,背靠圍欄,撫弄盛放小半紅酒的水晶高腳杯,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樣,瞧向蘇雪,問:「葉沉浮生死各佔一半,有點懸,你打算告訴媛媛嗎?」

    蘇雪看一眼李衛東,搖頭道:「瞞著吧,告訴又能怎樣,只會讓媛媛著急,傷心,要是那妮子不顧一切從英國倫敦跑回長州,保不準她媽氣極了用什麼非常手段拆散兩人,別管葉沉浮身份多差勁,但在我們女人眼裡,他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我倒希望他與媛媛終成眷屬。」

    李衛東笑了笑,道:「你們女人,總喜歡把童話故事生搬硬套到現實中,算了,不說這個,這次葉沉浮出事,咱們是幫忙,還是冷眼旁觀?凌雲你拿個主意。」

    「還不是時候但他真死了,我一定還清欠他的人情,幫他殺盡仇人。」郭凌雲幽幽道,不溫不火,藝術氣質濃郁的公子哥揚言殺人就如市井小民拉家常那般不具殺傷力和震撼力,而李衛東心頭泛起徹骨寒意,似乎嗅到好友身上瀰漫的殺機。

    「小弟,你們聊什麼呢?」

    極富有磁性的男人聲音傳來,李衛東和蘇雪這等香港頂級豪門大少千金竟不敢繼續坐著,屏氣凝神起身,近似伴君如伴虎的卑微臣子遇上了不可一世的皇帝,那個膽戰心驚,那個冷汗直流,來人身材修長,長及肩,隨意披散腦後,有點像《古惑仔》南哥的型,只是南哥的氣場遠遠不如此人。

    郭凌雲的哥哥,一個接近於神的存在!

    「談論一個朋友,一個身受重傷不知能不能活下來的朋友,哥我欠了他的情。」郭凌雲實話實說。

    「咱們郭家男人從不忘恩負義,點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小弟如果需要哥出手,幫你還了這份情,儘管說。」氣場強大的男人雙手插入褲兜,迎風傲然站立,滿頭黑紛飛,望向花花世界的眼眸泛起一絲譏誚與不屑。

    髒了的世界還有誰值得他出手?

    郭凌雲搖頭道:「暫時不用,我想看他創造奇跡,每個人都有創造奇跡的機會,不論身份高低貴賤。」

    每個人都有創造奇跡的機會不論高低貴賤實力強悍足以俯瞰世界的男人品味弟弟的話,驀地笑了,笑的狂放不羈,而後說:「想來你那朋友身世不好,假如有一天他真創造了奇跡,我定與他把酒言歡,促膝長談。」

    郭凌雲微笑,點頭,眼中充滿期待。

    不是相互間喊幾句為兄弟兩肋插刀的風涼話就是朋友,真正的朋友,總期待你站的更高、走的更遠

    黑道、白道、市井之間流言蜚語滿天飛。

    省人民醫院特護病房安靜的很,宛如遺世獨立的一方淨土,葉沉浮在住院後第七天傍晚甦醒,上次住院醒來第一眼看見何媛媛趴伏床邊酣睡,臉龐殘留未干的淚痕,這次一睜眼,映入眼簾的同樣是個女人。

    秦悅,無數男人心中獨一無二的女神。

    她正背對病床蹲在洗衣盆前,揉搓衣物,旁邊堆放幾件男人貼身內衣內褲,一個星期,換洗這些東西全由她來,不用護士保姆,很多年來,她盼望做心愛男人的平凡女人,進廚房,洗衣服,收拾屋子,生兒育女,如今走下神壇的名女人用這種方式宣洩她的愛,這一刻意識仍有些模糊的葉沉浮熱淚盈眶。

    「悅悅洗那些幹嘛,多累,小心傷了手。」葉沉浮想笑著說話,可沙啞嗓音給人氣若游絲的孱弱感,背對病床的窈窕身影猛地一顫,許久,她才慢慢回頭,並非葉沉浮意料之中梨花帶雨一張臉。

    「沉浮,醒啦,好,好,正好粥不燙嘴了,我餵你。」

    秦悅十足居家婦女的模樣,寬鬆衣褲,穿著拖鞋,她擦抹了**的手,起身,端起床邊桌子上一碗補氣補血的黑米五仁粥,輕輕坐於床頭,溫婉如水,沒痛哭流涕,沒激動的又笑又跳。

    但是葉沉浮感覺到了這溫婉平靜蘊含的濃濃情意,笑著問:「悅悅要是我死了你怎麼辦?」

    「陪你死」

    秦悅依然溫婉,深情凝望葉沉浮,含笑吐露三個字,眼眸深處卻洋溢血性男兒才有的視死如歸。

    為了陪他,死又何懼,傻傻的秦悅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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