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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事件(上) 文 / 巔峰的神

    觀日亭四人瘋狂廝殺,鮮血洋灑,境況之凶險慘烈不僅當局者感受的到,距離觀日亭四百多米,一座半隱於林間斜對觀日亭的亭子內,另三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借助望遠鏡目睹一切,神色連變,幾乎屏著呼吸,大氣不出,雖然隔岸觀火,但緊張兮兮的樣子絲毫不輸於四個血染衣襟的功夫狂人。

    「看情形,他們三個要吃掉葉沉浮難難啊!」

    一個從頭到腳阿瑪尼牌子貨的男人言語間包含七分怨恨、三分讚歎,這個少了截小拇指的英俊男人姓楚,楚放歌,長州本土大宅門孕育的商界俊傑,有種人無論擱在哪,都如漆黑夜空中的螢火蟲,引人注目,楚放歌正是這類人。

    對葉沉浮的恨由來已久,今天親眼目睹了血淋淋的拚殺場面,卻有點佩服剁掉他小拇指的傢伙,夠狠,夠陰險,夠爺們,如果沒有昔日恩怨,他寧願與這種人做朋友,絕不做對手、做敵人。

    旁邊人垂下胳膊,沒了大塊頭望遠鏡的遮擋,顯露一張陰沉沉的國字臉,王宏明,寧西省富,以黑起家,十年前敢叫板錢大眼的狠人,陰狠眼神暗含幾分遺憾,歎息道:「一個毛頭小子,出乎意料的能打,早知如此,就在這兒安排個槍手,他縱有通天的本事也必死無疑,可惜了,可惜了。」

    亭中,唯一沒說話的老男人很識趣的保持沉默,與前邊兩個男人身份地位的差距,使他沒有說太多廢話的資本,如果葉沉浮在這兒,看見他,必定驚詫錯愕,因為他曾是新豐隻手遮天的土皇帝,任遠明。

    一年多來,石頭這尊不敗殺神瘋狂擴張打壓,鼎盛一時的新豐任家喪失往日風光,任遠明被迫來省城長州展,旦他沒葉沉浮的狗屎運,從踏入這裡的第一天起處處碰釘子,買了塊地,想蓋樓,既擺不平城鄉結合處極為抱團的釘子戶,又喂不熟政府相關部門幾頭白眼狼,積澱滿肚子苦水。

    新豐土皇帝在常州算個鳥,別說局長市長,派出所所長懶得尿他,更重要的是,最近新豐周市長大力整頓墨玉石礦產業鏈,牽扯一系列陳年命案,據公安局內線透露,警方已現蛛絲馬跡,很快要查到他頭上。陰過很多人,踩死過很多人的任老大著實怕了,準備出國跑路的同時,仍惦記如同夢魘似的葉沉浮,即便他失敗,也不會讓年紀輕輕的對手如願以償成功攀爬上位。

    涼亭中,三個男人全是葉沉浮的生死大敵,簡短對話後繼續舉起望遠鏡注視觀日亭的動靜。

    葉沉浮當然不知另有六雙充滿怨毒的眼睛盯著他,背靠朱漆柱子,大口喘氣,嘴角滴淌血液,慘烈廝殺,身體機能揮至極限,稍微停滯,洶湧而來的疲憊侵襲全身,使他產生力不從心的感覺,若非強大意志,恐怕他早已倒地多時。

    「啊!」

    震盪山谷的嘶吼,西北大漢一手撕裂衣衫,另一手扯起耷拉體外的腸子,草草塞進肚子,然後用衣服撕成的寬布條纏繞腰間,緊緊勒住往外溢血的創口,像古代女人的肚兜,只是這件「血肚兜」毫無女性內衣的誘惑力,太觸目驚心。

    「老子陪你玩到死!」

    西北漢子咧嘴狂笑,傾瀉一腔豪情,好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只是猙獰笑容多少透露末路英雄的悲壯,如同一頭瘋的公牛,不顧一切撲向葉沉浮,浸透「肚兜」的血水染紅地面,渲染了爺們的風采,受傷最輕的柳浩被西北漢子的行為激了潛藏骨子裡的凶性,咬牙,握緊軍刺,猛然騰身,夾擊葉沉浮。

    葉沉浮挺佩服陌生大漢,可絕不會因一點點佩服生出絲毫婦人之仁,稍有不慎必定死無葬身之地的拚殺又豈能容他憐憫敵人,迅下蹲,灌注極大力道的右拳轟向張開懷抱近似瘋毫無章法的大漢,洞穿包裹傷口的衣物,半條手臂捅入漢子體內,直接轟斷支撐軀幹的脊椎骨。()

    沒有慘叫,沒有痛呼。

    葉沉浮想拔出滑膩膩的拳頭,大漢猖狂獰笑,雙手摁死他肩頭,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隨之而來的三稜軍刺直指他咽喉。

    銀狼跌坐於地,一隻手盡力撐住上半身,特別狼狽,胸腔承受一記凶悍膝撞,多個重要器官移位,出血,就算他是稱雄寧西黑拳世界多年的王者,也已深陷半死不活的悲慘境地,見葉沉浮瀕臨死亡,他原本渙散的眼神猛地一凝,笑了,笑容燦爛,親眼目睹強大對手死在面前,多麼愜意的一件事情。

    生死一線,葉沉浮同樣做了最後的拚搏,從不輕言放棄的他竭盡全力爭取生存希望,有兩個心愛的女人在等候,父母的骨灰還未遷入八寶山,大好江山還等他去征服,不能死,絕不能死!他兩腿力,掙脫兩隻染血大手的束縛,斜著拔高身子,幽光閃閃的三稜軍刺未能戳破他咽喉,而是貫穿脖頸下方的鎖骨,入柱三分。

    柳浩失手前一刻,葉沉浮無聲無息抬腿,狠踹柳浩大腿根部,所以三稜軍刺沒入柱子同時,小柳子遭受重擊,汗津津的手從軍刺柄部滑落,跌跌撞撞退兩步,仰面後倒,腿骨脫臼,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西北大漢氣息猶存,力量猶在,彷彿死不了的凶神。

    這漢子沒能摁死葉沉浮肩膀,染血的粗糙大手順勢下滑,抱緊葉沉浮的腰,向涼亭圍欄外翻去,下邊是百米絕壁,一旦滾落,想活著,難比登天,看來這凶悍男人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怨魂。

    由於巨大力量撕扯,葉沉浮鎖骨一點點脫離三稜軍刺,身體最終從軍刺柄端滑脫,類似鋼鐵鋸條拉扯骨肉的劇痛,痛入骨髓,繃緊的面龐汗水淋漓,被洞穿的傷口血流如注,葉沉浮從未如此狼狽,如此淒慘,那柄顯眼的三稜軍刺依舊釘在柱子,儼然一柄血液浸泡的凶器,滴滴答答淌血。

    「咱們一起死吧你的頭值兩百萬,陪我死我不虧!」

    大漢抱著葉沉浮翻越圍欄,千鈞一身子懸空的葉沉浮雙手死死抓住圍欄,腰間拖著一百七八十斤的一坨肉,一個咬緊牙關憑毅力堅持不鬆手,一個不甘心獨自赴死拚命往下拽,兩個人在熬時間,在拼意志。

    傷勢太重可以說只剩一口氣的西北大漢仰起粗獷面龐,望向握緊涼亭圍欄的一雙手,時間一秒一秒流逝,他的眼神由炙熱變為失望,撐了兩三分鐘,徹底渙散,粗壯臂膀頓時失去力道,沉重身軀墜入深溝。

    遭命運戲弄十幾年磨練不屈不撓意志的葉沉浮堅持到了最後,獲得了一線生機,費力爬入涼亭,像灘爛泥癱軟在地,大口喘息,一死三重傷,場面血腥而淒涼。

    短短幾秒鐘的局勢變化,搞得銀狼措手不及,久久凝視葉沉浮,驚訝、畏懼、失望、不可思議各種含意交織一起的眼神顯得格外悲壯且黯然,直至支撐半個身子的那隻手再無一點力氣,他才仰面躺倒,一雙望向蔚藍天空的眸子空洞,失神,萬念俱灰。

    「草,老子是小強,打不死的。」

    葉沉浮傲然一笑,咳了幾口血,背靠圍欄,漸漸進入昏迷狀態,不知度過多長時間,一陣山風吹來,他慢慢清醒,睜眼環視周圍,已經沒了銀狼和柳浩的身影,看了眼腕表,時針快指向中午十二點。

    「我的小悅悅還等著呢不能食言,不能讓我的女人失望」

    葉沉浮呢喃著爬起,忍受劇痛,蹣跚前行,一路走,一路洋灑鮮血,蒼涼落寞的背影足以使見者心酸,他沒從正門走出深林公園,渾身染血,體無完膚,得嚇壞看門人,翻越僻靜處的柵欄,跌跌撞撞潛入停車場,鑽進奔馳跑車。

    駛入市區,完全靠意志力支撐的葉沉浮在路邊一處賣花攤位停車,半開車窗讓賣花的小女孩選了一束紅玫瑰,初中時代的秦悅最喜歡紅玫瑰,當年窮困潦倒的葉沉浮沒錢賣這奢侈品。

    即使他瀕臨死亡,仍難忘記自己的女人喜歡什麼,仍惦記著心愛的女人,什麼是情種這便是!

    寧西大飯店一樓東側有家正宗的法國餐廳,宛如歐式宮廷的裝修格調,再搭配精緻高檔的華貴沙座位,盡顯奢華,馮導一行人將西餐廳包下,劇組所有人集體在這裡享用午餐,三十多人分散落座,談得來的坐一起,秦悅選了靠窗位置,身子倚靠舒適的高靠背沙,散著顛倒眾生的魅惑力。

    人們全曉得秦悅在等人,沒誰打擾她,低頭看表,十二點多了,期待的男人還沒來,她有些心浮氣躁地叫來服務生,先點瓶紅酒,一份甜點,無聊翻越菜單,不經意地一抬頭,銀色奔馳跑車映入眼簾。

    「還以為你要放我鴿子呢」秦悅像個小怨婦小聲叨念,朝奔馳跑車拋了個白眼,風情萬種,可當盼望已久的男人渾身是血出現,她立馬驚呆,心頭絞痛恰是一柄利劍鑽心,幾乎站不穩身子的男人居然還小心翼翼抱著她最喜歡的玫瑰花,這一刻她心酸無比。

    葉沉浮一路走來,嚇得很多人尖叫遠避,艱難邁步闖入西餐廳,望向等他許久的女人,綻露一個溫柔笑容,咳著血道:「讓我的小悅悅久等了我不好,幸運的是我還活著,不用讓你等到下輩子。」

    秦悅原以為葉沉浮早先說的話是開玩笑,此時此刻心酸的一塌糊塗,雙手捂臉,淚水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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