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車子不錯,一輛英國進口的牧馬人,四輛小日本的豐田霸道,加起來兩百多萬的樣子,不像干咱們這行的,想來是幫有錢的主出來體驗生活,現在有錢人***不老實呆城裡享福,去郊區蓋房子種地養豬,去非洲扶貧,啥稀罕事兒都干,錢多的蛋疼,該著他們倒霉,老大拿個主意吧,到底吃掉還是放掉?」
低微話音來至河岸北側二三十米遠的草叢,一片倒伏的枯草上,潛伏七人,人手一支用了很多年的ak47,這槍在武裝偷獵團伙中算不得稀罕玩意,說話的人正是日間垂涎蘇雪美色的大鬍子。
「順手牽羊的買賣,放掉我李大彪有臉繼續混這行當?不過嘛,十三個人,有三個硬茬子,一會動手留點神,小心羊肉沒吃著,惹一身羊騷味,誰栽了我可不留缺胳膊少腿的廢物拖兄弟們的後腿。」緊挨大鬍子的男人說話同時撥著打火機,一張佈滿褶子的凶悍面龐暴露無遺,只看模樣,絕非善類,神棍們所謂的面由心生似乎有些道理。並非純粹忽悠人的虛妄只說。
李大彪,當年確實算偷獵行當有點名頭的人物,剝過的藏羚羊皮子不下五千張,只是三年前與可可西裡巡山隊交火,死了幾個兄弟,被抓了幾個兄弟,他差點送命,只剩七八條槍,不被巡山隊干死,也得被黑吃黑,哪敢再涉足那片土地,最終轉戰中蒙邊境,反而混的風生水起,這牲口的性子,到嘴邊的肉從來不放過。
「等帳篷裡的燈全滅了,再動手。」
李大彪神色狠厲,一夥如狼似虎的狠人繼續潛伏,伺機而動。
草原的夜除了微弱星光,再無其它光亮,沒有城市的喧囂吵鬧,沒有城市入夜後多姿多彩的絢麗燈光,格外寂靜,夜幕格外幽深,偶爾傳來幾聲悠遠嚎叫,彷彿響自天際間,膽小的人會不寒而慄,伊姆淪河邊,六頂帳篷的燈光格外顯眼,四輛越野車圍成半圓形,不知有多少隱於草叢中的陰森眼鏡盯著這裡。
方方正正的帳篷佔地七八平米,厚厚充氣墊半邊鋪著鵝絨保暖墊,半邊擺放一張折疊桌,桌面是幾樣防凍護膚品,何媛媛用酒精爐燒熱的水洗把臉,擦抹完護膚品,鑽入特製的雙人睡袋,依偎正看財經雜誌的葉沉浮。
「葉子會不會有狼啊什麼吃人的野獸在帳篷外轉悠?」何媛媛問話同時還小心翼翼環視帳篷圈住的狹小空間,小妮子再如何堅強無視鋒利刀刃為心愛男人赴死,可終究是女孩子,無法擺脫天性中的柔弱,緊靠葉沉浮寬厚胸膛,才覺得踏實。
「老公就是狼,是一頭大大的狼。」葉沉浮關掉精緻汽油燈,張牙舞爪壓住何媛媛,上下其手,肆無忌憚揩油,但沒有不管不顧行那**之事,小妮子一路顛簸已經很累,縱橫情場多年的葉沉浮當然懂怎麼愛惜自己的女人。
另一座帳篷,與郭凌雲同住的傢伙已酣然入睡,郭凌雲則獨自看著手中一張全家福怔怔呆,照片上,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身邊簇擁數位絕色佳麗,幾個年齡不同的孩子蹲在大人身前,人群核心兩把椅子坐著兩位老人,歲月雖然在這對老夫妻面龐留有清晰印痕,但難掩他們的華貴氣質。
三代同堂,這是一個特殊的家庭,人才輩出,同樣是一個可以與羅斯柴爾德家族抗衡的家族,曾從輝煌的巔峰遁入世界的陰暗面,彷彿一隻*縱世界政治經濟的無形黑手,世人看不見,摸不著,卻真真實實的存在,影響無數人的命運。
郭凌雲凝視照片中拉小獅子的可愛小丫頭,展現溫和笑容,不禁感概光陰流逝太快,小丫頭片子如今已從北大光華管理學院畢業躋身團中央,正式踏入政界,而幾個孩子裡最耀眼奪目的少年也已是奔三的人,拉家帶口。
「一大家子,唯獨我是閒人。」郭凌雲喃喃自語,毫無失落感,且還流露悠然自得的灑脫,笑著熄滅燈。
一聲呼哨。
七條黑影從草叢中跳起,端著ak47摸向營地,亢奮的大鬍子冷不丁被繩子絆倒,繫在繩子上的鈴鐺出刺耳響聲,寂靜的夜再不寂靜,巴圖兩個夥伴最先衝出帳篷,迎接他們的是一串無情彈丸,兩人大腿瞬間血箭飆射,當即倒地,喪失了戰鬥力,幾乎同一時間,巴圖摸住隨身攜帶的蒙古刀,劃破帳篷背面,迅滾倒,鑽入一輛越野車車底,不顧一切呼喊:「葉兄弟有人偷襲!快躲進草叢!」
「都別動,誰動崩了誰,老子求財,兄弟們每人控制一個帳篷。」
李大彪的沙啞聲音響徹營地,隆冬時節,方圓百里野獸橫行,人跡罕至,他才不怕被人聽到,幾道晃動的手電筒光柱照亮營地,大鬍子繞到一座帳篷前,胳肢窩夾住手電筒,一手持槍,一手用匕挑破帳篷,光亮所及之處,一張傾國傾城的絕美面龐映入他眼底,沒玩過幾個像樣女人的他目瞪口呆,傻了,白天見一個小娘們已經夠水靈,此刻這女孩簡直是活脫脫的狐狸精,迷死大老爺們。
「媽的,上輩子積大德了,老天送這麼個寶貝給我我」
大鬍子小聲嘟囔半句,趕緊住嘴,看樣子怕同伴聽見拔了頭籌,忘乎所以地要邁步進入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