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政接到蕭弈電話的時候心裡還是很發毛的,心想要騙過這個精明的死變態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他還沒開口,那頭就已經發話了:「把人放了。」
名政裝蒜笑道:「呵呵,什麼人啊?你最近沒交給我什麼肉票啊!」懶
蕭弈懶洋洋的仰著脖子,心裡早已清如明鏡:「少給我裝蒜,她是以琳的表姐,你最好不要打主意。」
名政心裡暗咒: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妖孽!
即使心裡不爽,語氣裡還是不敢表現出來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那個顧什麼的?她出什麼事啦?」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要怎麼辦你自己掂量。」說著就掛了電話。
名政自然記得某人以前的警告,惹誰也不能惹某人的女人,否則後果自負!
不過這次他只能釜底抽薪,冒險一次了。
「你放我回去。」被困在房間裡真夠無聊的,顧曉晨這次明白跟這個男人來硬的是行不通的,於是這次說話的態度好到不行。
突然見她這麼溫柔,名政渾身不習慣,乾咳一聲:「你又想玩什麼花招?別指望我會輕易放了你。」
顧曉晨咬了咬牙,旋即堆砌成笑臉:「我知道我錯了,你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嘛!」她擺出一副柔媚無骨的樣子,在名政身上蹭了蹭。
名政顯然被她突兀的轉變嚇了一跳,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呀!」蟲
顧曉晨心裡暗笑,看來這個花花公子也是徒有虛名呀!面對主動的女人非但不配合還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這點竟然讓她忘記了自己被綁架過來的怨氣。
「你好帥哦!」顧曉晨調戲的摸了摸他的俊臉,好像角色顛倒了,顧曉晨此時看起來活像一個古代留戀花叢的浪子在調戲良家婦女。
名政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拍開她的手:「你這女人哪根筋搭錯了?」
「我現在非常清醒啊,仔細一看,你臉蛋長得真的很不錯呢!」她也不是昧著良心說話,名政的長相跟蕭弈、齊旭他們都是不分上下的,只不過個性臭的很!
他覷著眸子晲向顧曉晨,狐疑的打量著她,記得他並沒有對她使用暴力啊!怎麼好好的腦子就壞掉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動機,這幾天最好乖乖的呆著不要鬧事,不然,我會把上次沒有做完的事情繼續下去的。」他故意說得很曖昧的樣子。
顧曉晨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由漲紅了臉,奇怪的是,她居然一點也不厭惡那樣的接觸,雖然當時很生氣名政的無禮,可是以前有人想侵犯她的時候,對方還沒得逞就被她打得流鼻血了,心裡是嫌惡之極的。
笑容更見風情萬種:「你打算關人家多久嘛?」
名政只覺一陣惡寒,怎麼感覺這個女人正在學習恐龍的嗲功?實在是太可怕了,嘴角抽搐一下,便準備離開房間:「我出去透透氣。」
顧曉晨知道他受不了恐龍那類型的,其實她自己都覺得頭皮發麻,不過這招還是挺奏效的。
「喂!我們談筆交易怎麼樣?」
名政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她:「哦?你覺得……你有什麼好拿來做籌碼的?」
她冷哼道:「你不就是怕那恐龍妹嗎?我幫你趕走她,然後你放我走。」
名政笑著搖搖頭,說到底她是不瞭解情況,蕭弈送來的女人,豈是輕易就可以趕走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跟一隻沒頭蒼蠅似的去求何以琳幫忙。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其實明知道是不可能實現的,只不過無聊的很,有個人陪他玩遊戲總好個一個人的寂寥。
於是,顧曉晨很有效率的走馬上任,扮演起降龍者。
「啊政!你跑哪裡去了啦?還得人家好找哦!」恐龍妹一扭一扭的走了過來。
顧曉晨挽起名政的胳膊示威的看向恐龍妹:「閉嘴,啊政也是你可以亂叫的嗎?」
恐龍妹嗲聲嗲氣的上下打量顧曉晨一番:「哎呦!你是誰啊?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可是弈少派來伺候名少的。」
名政摟著顧曉晨的肩不緊不慢的開口:「那你知道弈少最寵的人是誰嗎?」
恐龍妹眨了眨眼睛:「這個眾所皆知啊,當然是蕭家少奶奶,弈少的夫人啦!」
「那你知道站在你眼前的這位是誰嗎?」
恐龍妹努了努嘴:「反正不會是弈少夫人。」如果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寵妃,名政敢對她摟摟抱抱的,爪子早就被剁下來醃了。
「她是弈少夫人……」
恐龍妹迫不及待的插嘴:「切!騙誰啊?!」
名政表現的優雅從容:「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是說,這位就是弈少夫人的表姐,她們姐妹兩的關係非常好,你覺得,如果弈少夫人看誰不順眼,那個人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呢?」
恐龍妹頓覺情勢不妙,可是明明是蕭弈派她來整名政的,因為不會為難她吧?可是傳言說蕭弈對他的愛妻寵到家了,幾乎是有求必應的,而蕭弈那個人做事一向也不按理出招,沒準到時候真的會為了博得美人一笑而草菅人命。
「嘿嘿,名少,你也知道,我是奉命行事嘛!除非你說服弈少收回成命,否則我也不好擅離職守不是嗎?」
名政嘴角一斜:「是嗎?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安安分分的比較好,不然我身邊的這位美女可不是吃素的哦?」
恐龍妹弱弱的乞求:「可是……你們也別太讓我為難嘛!你也知道,弈少交待的任務要是做不好,那可是性命攸關的。」
名政咧嘴一笑:「你放心,只要你不向他報告,其他人是不會說出去的,好好的呆在這裡,等著弈少收回成命吧!」
顧曉晨善心大發,看著恐龍妹失落的樣子,於心不忍,小聲對名政說:「你這個人真的很膚淺,雖然人家長得其貌不揚,可那也不是她的錯嘛!你這樣太傷人自尊了。」
名政不以為然:「你懂什麼?她那樣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的,還會在乎什麼自尊?真是天真的可笑!對,長得醜不是她的錯,可是跑出來嚇人就是她的不對。」
「噗……」想起名政被恐龍妹抓住時的樣子,就好像被惡鬼追趕似的,欣悅的抿嘴:「不錯不錯,還好沒有被嚇傻了。」
被她這般取笑,名政恨得握緊雙拳,差一點就忍不住一拳揮出去了。
何以琳得知顧曉晨很可能是被名政帶走之後有些震驚,按理說名政就算再氣顧曉晨也不可能會這樣做的,起碼還會給她幾分薄面,旋即撥通了名政的號碼:「名政,我表姐是不是在你那裡?」
「弈告訴你的?」對何以琳他不打算隱瞞,因為他就是要拿顧曉晨來做交換的籌碼。
「真的是你擄走了我表姐?」難怪蕭弈那麼肯定顧曉晨不會有事,沒想到元兇就是名政。
「你放心好了,你表姐在我這裡吃香喝辣,過得可好了。」放長線釣大魚,他雖然迫不及待的想要何以琳去給蕭弈吹吹枕邊風,趕走那只死恐龍,不過越是急就越是不能表現出來。
「我知道我表姐之前做了讓你不高興的事情,但是她沒什麼壞心的,你就放了她吧!」何以琳擔心的不是顧曉晨,而是名政,依顧曉晨那性子,定不會對她無禮的人善罷甘休的。
名政輕笑:「哪裡?我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她好歹也是你表姐不是?既然我們之間有誤會,那我只好請她過來好好解釋了。」
「那你怎麼樣才肯放了她?」
名政吊人胃口的拉長聲音說:「這個嘛!我是覺得恐龍妹一個人應該挺無聊的,正好讓你表姐陪她說說話,省得她沒事做一天到晚纏著我。」
何以琳再愚鈍也聽得出名政嘴裡的意思,這傢伙為了逼她幫忙居然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彎子。
「那我幫你說服弈,讓那個女人離開你,總好了吧?」
名政壓抑住內心的興奮,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淡的樣子,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好吧,等恐龍妹走了,你表姐就可以回家了。」
午後的陽光很耀眼,卻不似盛夏時那般灼人。
蕭媛本來說要給景炎買東西吃的,結果不知不覺便逛到了neil工作的地方。
這裡工程已經開始了不少天了,不遠處是一棟面積不大的辦事處,竣工之前,neil都得在這裡委屈辦公,只是她今天才知道neil並沒有住在酒店,而是日夜在工地監工,得空的時候才會去蕭家看她。()
「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給我個電話。」見她進來,neil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急忙起身迎接,並拉她坐到一旁的接待區。
蕭媛見他襯衫的袖子捲起,眉眼間還有未曾退去的疲倦,顯然這幾日工作壓力很大,不知怎地,看得她心裡泛疼。
「你最近沒睡好嗎?」蕭媛沒頭沒腦的順口問了一句。
neil摸了摸後腦勺,玩世不恭的伸了伸懶腰:「是啊,每天晚上想你想得難以入眠,怎麼可能會好呢?」
蕭媛白了他一眼:「沒個正經的。」
「媛,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們是適合的,好不好?」他眸中盡顯真誠,好似說不盡的柔情俱都藏匿在這一雙湛藍晶亮的眸中。
蕭媛足足愣了一分鐘,最後移開視線:「neil,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你確定,你現在追逐的就是你想要的嗎。」
「媛,從頭到尾,不肯定的人一直都是你。」neil有些低落,蕭媛一直不肯接受他的感情,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選擇逃避,或許,是那段感情給她留下的傷口太深了,所以她畏懼,即使把心捧到她面前,她也不敢毅然接受。
「你還是回酒店吧,要是董事長知道了一準會怪我,走的時候我還答應會安排好你的生活,你是故意給我找事的吧?我還想保住這份工作呢!」蕭媛開口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neil也不為難她,順著話題道:「放心,有我在,沒人解雇的了你。」
「你這工期算過沒有?什麼時候能夠竣工?」
neil正色說:「我們來之前已經開始一陣子了,不過規模比較大,可能還需要一些時日。」
「我現在陪你去酒店,把東西收拾一下。」neil從來就沒有吃過什麼苦,在這裡根本沒人可以照顧他,更不能指望他自己會照顧自己了。
「不急,我還要去一趟什麼簡宏村,你能夠領路麼?我可是對這裡一點也不熟悉啊!」聽起來並不像商量的樣子,因為他斷定蕭媛一定不會拒絕。
村莊的路不是那麼好走,neil一路開車也不敢速度太快,經過了不少條狹隘的小道。
待neil談完事情,天色乍變,原本還晴朗的天空頓時就烏雲密佈。
「我們趕緊回去吧,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土路不好走。」蕭媛看著突變的天有些心急。
結果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滂沱大雨說下就下,泥濘小道被衝擊得發軟,化成一灘灘泥水,車輪子碾過都有些打滑。
「不好,車輪陷住了。」
雨勢不減,無情的拍打在車身上,發出不小的撞擊聲。
「那怎麼辦啊?」蕭媛犯愁的看著他,早知道會突然變天就不該來這裡。
neil見四周荒僻,被困在這裡肯定不行的,於是說:「你在車裡不要出來,我下去看看。」
蕭媛看了看後座:「你準備雨傘了嗎?」
neil搖搖頭:「沒有,我一個人下去就行了,你乖乖的坐在這裡別動。」說著便開門下車。
頭一伸出去就已經濕了,neil也顧不得許多,跑到車後看了看,車輪陷得有點深,如果硬衝很可能會滑進一旁的溝壑裡,心想蕭媛還在車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冒險的,於是捲起衣袖開始推車。
蕭媛轉臉看著雨中他的樣子,一時說不出什麼感覺,只是忽然很想陪他一起面對這場暴雨。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推開車門下車。
neil見她跑出來一身濕透了,不禁皺眉斥責:「不是要你別出來麼?你看,都弄髒了,趕緊去車裡。」neil一身名牌衣褲都染上了泥濘,鞋子裡都灌滿了泥水,但是此刻他一心想帶蕭媛離開這個鬼地方,完全忽略了自己難不難受,他跟蕭媛一樣都是很愛乾淨的,今天這樣的狀況卻也沒辦法。
「我不上去,我們一起推車。」她怎麼可能會安心的坐在車子看他一個人吃力呢?
知道勸不動她,也不想在雨裡乾耗著,於是兩人一同出力推車。
雨路艱難,爛泥路上打滑得厲害,蕭媛又是穿著高跟鞋,一不留神腳下打滑,身子朝一旁的溝壑倒去。
neil驚呼一聲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結果導致連同他一起都栽向溝壑裡。
「嘶」neil的後背撞擊在一塊硬石之上,疼得他眉宇擰成一團。
蕭媛被他護在懷裡,只是腿部被樹枝刮傷傳來刺痛,其他都沒什麼,聽見他隱忍的低吟,心下惶恐不已:「你怎麼樣了?」
「沒事,我們趕緊上去。」neil咬牙忍著背後的劇痛,這樣的雨夜沒什麼人會經過這裡的,他們必須自己走出去,真的很後悔要她陪自己來這種鬼地方!
「啊……」兩人好不容易攙扶著起身,蕭媛腿部傳來劇痛,令她站立不穩險些再次跌倒,幸虧neil及時扶住她。
「怎麼了?」想必是剛剛摔下來的時候傷著了,neil聲音裡透著緊張與關切。
蕭媛咬了咬牙:「我的腿好疼……」
面對這樣的狀況neil心裡更加自責,可是現在他們
只能自救:「我們先上去,來,我背你。」
蕭媛躊躇的看了看他對著她的背,雨夜黑暗,但是她仍然可以感覺的到那殷紅的鮮血從傷口流出,這樣的狀況下他居然還說要背她,鼻子一酸,眼睛裡有股濕熱的液體溢出,與臉上的雨水摻雜交織:「你背上還有傷……」
neil皺眉急道:「別管我了,再不上去我可支撐不住了,我們身上都有傷,如果被困在溝裡的話,傷口一定會感染的。」
蕭媛堅定的搖搖頭:「我不要你背我,我們攙扶著上去吧。」
她終於懂得替他著想了嗎?但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他必須想辦法求救。
兩人艱難的攀爬著濕滑的土坡,幾度滑倒,弄得一身泥水,傷口早就疼得麻木了,最後總算爬了上去,彼此相視而笑,喘息片刻後,neil扶著一瘸一拐的蕭媛冒著大雨往前走。
兩人傷的不輕,neil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但仍努力保持清醒,大約走了十幾分鐘,才走出了泥濘小路。
蕭媛的腿已經疼得直不起腰,柳眉一直蹙著,嘴裡時不時溢出一陣陣抽泣聲。
neil急忙摸出手機,信號稍微好些,立刻打電話求救。
翌日,楊詩妍接到醫院通知後嚇了一跳,一家人立刻趕去了醫院。
「怎麼回事啊?怎麼弄成這樣?」
一進病房就見蕭媛腿上綁著層層紗布,胳膊上還有好幾處擦傷,看起來狼狽極了。
傷口處理之後疼痛也緩解了不少,蕭媛抿了抿唇:「我昨天陪neil去了簡宏村,結果傍晚突然變天,路上出了點狀況,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楊詩妍仍然感到心悸,本以為蕭媛想通了打算接受另一段感情了,於是聽說她去見neil一夜未歸,她還以為年輕人**的碰出火花來了,可誰知道他們居然談戀愛談到醫院來了。
「叫我怎麼不擔心啊?你們真是的,怎麼發生這種事情呢?」
neil一醒來就要來看蕭媛,沒想到楊詩妍他們都感到了,想起都是因為自己才害得蕭媛跟他吃苦的,不免羞愧的抬不起頭來:「伯父,伯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媛陪我去那種地方,要不然她也不會受傷了。」
楊詩妍慈祥的對他笑了笑:「你千萬別這麼說,這事不能怨你,你看你傷的怎麼重,感覺回去躺好。」
「我沒事的,只是媛估計要十天半月不能走路了,對不起。」
蕭媛搖搖頭:「好了啦!你突然這麼懂事起來我還真的很不習慣呢!」想起昨夜兩人互相攙扶著面對困難的情景,蕭媛心頭一暖,竟是一點也不覺得苦。
蕭正琛發話說:「行了,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你們倆都安心留在醫院把傷養好。」
「姑姑,你的石膏腳好有個性哦!」景炎一句稚嫩的童聲冒出,讓屋內的氣氛瞬間轉變,眾人都被逗得失笑。
蕭媛又好氣又好笑的捏了捏景炎白嫩嫩的臉蛋:「小鬼,你居然敢奚落我啊?等我好了看我怎麼教訓你。」
景炎昂起高傲的頭顱:「還是等你不是石膏腳的時候再說吧!」
小鬼有時候說話挺氣人的,不過蕭媛知道他是在關心她,只不過這小鬼跟他爹地一個樣,對別人好的態度也可以那麼的惡劣。
蕭弈來的時候就沒有問候一句「你還好嗎?」「傷口還疼嗎?」這類關心的話語。瞥了蕭媛一眼:「公司還有事,回頭來看你,以琳,我先送你回去。」
何以琳看了看他說:「沒事的,你去忙你的吧!我陪媛媛一會兒就回去,有徐嬸在孩子沒問題的。」
蕭弈點點頭:「嗯,那我先走了。」
楊詩妍拍了拍何以琳的肩:「送弈兒去門口吧,我去找醫生瞭解一下他們的情況。」
齊旭過來的時候何以琳正好坐在床邊給蕭媛削蘋果,見他進來便起身打招呼:「你來啦?坐吧。」
齊旭淡淡一笑,看了看蕭媛的腿說:「怎麼弄成這樣?」
「以琳通知你的吧?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我沒事的。」蕭媛此刻面對齊旭的心情已經不如以往那般,相對來說已經很平靜了。
何以琳揚唇說:「我可不是特地宣揚你住院的消息的,只是講電話的時候順便提了一下而已。」
蕭媛輕哼一聲:「你不用解釋,正好,我有話想跟旭哥哥說。」
何以琳頷首:「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路上小心。」齊旭叮囑一句。
「放心,司機在樓下呢,我先走了。」何以琳看了看蕭媛,希望他們倆能夠解開心結。
以白色基調為主的病房內顯得有些清冷,陽台的風串進來,撩起窗簾的一角。
靜默良久之後,還是蕭媛開了口:「旭哥哥,你……是不是還愛著以琳?」
齊旭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鼻尖隱隱一聲歎息。
蕭媛嘴角慢慢扯開一抹蒼白空洞的淺笑,沒有絲毫情緒,彷彿一切都被掏空。
她知道,他不說話,就等於默認了。
他,居然還愛著何以琳!
什麼樣的愛,可以讓人執著如此?明明深愛,卻又表現的雲淡風輕,好像風過無痕,掀不起絲毫漣漪!
「愛著最好兄弟的女人,你一定很累吧?」就像她一樣,曾經愛著深愛自己嫂子的男人,那種愛恨不得的感覺,真的足以叫人崩潰,所以她才會做出那麼不理智的事情,導致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齊旭抿了抿嘴:「媛媛,我不得不承認,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很累,後來看著他們在一起,我心痛之餘,也是開心的,因為奕終於走出了對元欣的愧疚,以琳帶著他擺脫了過去的陰影,並且讓他學會了什麼是愛,所以,他們幸福,我也就幸福,喜歡一個人,不是佔有,而是讓她自由,你懂嗎?」
蕭媛自嘲的笑了笑:「那麼,可以告訴我,當初你決定要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哪怕……一點點……」
齊旭眸光一沉,這個答案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不要騙我,我不需要再活在對你的幻想裡了,我只想聽實話。」蕭媛目光堅定,既然決定放開,那麼就要學會有勇氣接受現實。
齊旭不敢看她的眼睛,微微垂首:「媛媛,由始至終,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妹妹。」
蕭媛忽然笑了,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痛苦,雖然還是有些失落,但是,該放棄了啊!她從來就不是他心裡的人,開始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不,他們早就已經沒有將來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對以琳的愛,真的讓我很嫉妒。」
「媛媛……」
她的笑容裡多了一份釋懷:「你不用解釋,我懂,就像你說的,愛一個人,不是佔有,而我當初用錯了方式,我失去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她頓了頓:「但是,在國外的這些日子,我原以為,我會想你想到心痛,可是,有個人告訴我,再悲痛的過去,只要你不理它,它就奈何不了你,他說,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悲劇與喜劇,當你沉浸在喜劇中而無法自拔的時候,那將會成為你的悲劇;但是當你勇敢的面對悲劇,別且化解了它給你帶來的傷痛,那,就是你的喜劇。」
齊旭幾乎是毫無疑問的說出:「那個人,很愛你。」
「那個人,就是neil。」
齊旭欣慰的點點頭:「看來,你找到了你生命裡的那縷陽光。」
「在昨夜之前,我一直都被過去的事情困擾著,我想,我還是愛著你的,所以,我一直都忽略了neil。但是,昨夜,我看見他為我受傷,我突然間明白了很多事情,你知道嗎?那時,我的心竟然痛了,不是感激,不是害怕,我才驚覺,我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他。neil說得沒錯,我逃避的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的心。」
「你能夠明白你的心,就好好把握吧,別錯過了。」齊旭心裡舒坦了許多,她能夠幸福,那就好!
「所以,不必為了過去的事情而覺得對我抱歉,我不要你的同情,你說我是妹妹,那我就勉強認你這個哥哥吧!」她又恢復了往常的活力,眼神的悲傷已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從頭開始的自信。
齊旭離開之後,站在牆角的身影才緩緩走了出來,臉上都是驚訝、難以置信的神色:「媛,你說的,都是真的?」
蕭媛看著他受寵若驚的樣子,不由想笑:「呆子。」
間她沒有回答自己的疑問,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口,大步走至窗前:「你快點告訴我,你那麼說,是心裡所想,還是……還是為了讓他不再愧疚?」
蕭媛咧了咧嘴:「自己去想吧!」說著便要背對著他躺下。
neil不甘心的扳過她的身子:「你告訴我,不然,我可要不客氣了。」
蕭媛量他不敢對自己怎麼樣,根本不會擔心他的威脅:「哦?你怎麼不客氣了?」
「唔……」
蕭媛驚愕的瞪大眼睛,這傢伙,居然敢強吻她?正欲動手反抗,忽然想起他身上有傷,半推半拒,最後只能選擇任由他佔便宜了。
「你沒有拒絕,說明,你說的都是真的,媛,我太幸福了!」neil興奮得手舞足蹈,恨不能抱起蕭媛轉幾圈。
「瞧你那傻樣,真是幼稚死了,趕緊給我回病房去!」蕭媛心裡如同少女般羞澀,只是死要面子,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neil得寸進尺的對著她臉頰就親了一口:「我們跟醫生商量一下,弄個雙人病床,我好就近照顧你啊!」
蕭媛見他得瑟的樣子,忍不住想給他幾拳,拿起枕頭就砸過去:「去死!」
何以琳帶景炎去看過了凱雯,心裡還惦記著顧曉晨的事情,想著晚上好好跟蕭奕商量一下。
一家人吃過晚飯都回屋看電視去了,楊詩妍跟蕭正琛最喜歡帶孫子,所以孩子晚上幾乎都沒機會跟何以琳一起睡,寶寶依依呀呀的現在只會模糊的叫耶耶「爺爺」。
不過蕭奕是求之不得的,他還嫌寶寶會打擾到他們小兩口親熱呢!
蕭奕正在洗臉池前刮鬍鬚,見何以琳回屋,便問:「都睡了?」
「嗯。」她應了一聲,甜甜的笑著:「我來幫你吧。」
猶記得剛開始幫他剃鬍鬚的時候笨手笨腳的還弄破了他那張迷.惑眾生的俊臉,於是蕭奕說男人讓女人給他剃鬍鬚就等於是把生命交到了她手裡。
現在做著這些事已經很熟練了,她動作輕柔得宛如雲紗佛面,讓人覺得飄渺如霧。
「你還生名政的氣嗎?」
蕭奕輕笑:「他不是你該關心的。」
何以琳不悅的撅了撅嘴:「我關心的是你。」
「哦?沒想到我老婆越來越會體貼人了。」待她用熱毛巾替他擦過臉之後,才起身摟著她的腰,與她碰了碰鼻子,動作無比親暱。
「好了,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聰明?」何以琳有些懊惱,跟他說謊真的很有難度。
他低低的笑著,下巴抵住她發頂:「不聰明怎麼拐到你呢?」
「什麼拐?真難聽。」
對蕭奕來說,何以琳比任何高技巧的挑dou都來得容易讓他衝動,即使在一起這麼久,還是一點定力都歷練不出來。
俯首攫住她誘人的唇瓣,含在唇齒間輕輕噬咬著。
何以琳推拒著躲避他的吻:「你……我有話跟你說呢!」
他不耐煩的禁錮住她的後腦勺,不給她逃避的機會:「做完再說。」
「不行!你要是不滿足我的要求,今晚就睡書房去。」對於蕭奕,何以琳只好採取非常時期非常對待了,不狠一點是不行的。
熟料,薑還是老的辣,某人聞言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呵,以琳越來越不容易滿足了呢!不過身為老公的我,是不會讓老婆慾求不滿的,我一定會好好的,滿足你……」最後一個字落在她唇上。!!!何以琳感覺頭頂有烏鴉飛過。
這人曲解別人意思的本領真的絲毫不減當年啊!tt
「唔……不行!」
「老婆,你好單純。」
「……」
「沒有人告訴過你,千萬不要對男人說不行嗎?」
何以琳真想咬他一口,她接觸的異性少之又少,尤其是碰上這個霸道的男人之後基本上連跟異性說半句話都是奢侈,哪裡會有人敢告訴她這些?!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除非你答應我不要為難名政了。」
像他這麼俊美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居然還有心思擔心其他男人的死活!這也太不給他面子了,一向魅力無敵的蕭奕怎能接受自己在老婆面前這麼沒有吸引力?不管,撲到再說。
「寶貝乖!把手拿開,讓我進去。」可惡的女人居然擋住不讓他進去,他咬牙忍著脹痛,恨不能立刻去剝了名政的皮。
「就不,除非你答應我。」
「是你逼我用強的……」
到底力量懸殊,何以琳最終敗下陣來被他強行入侵,「呃……你這個混蛋,出去……」
「就不……」
「蕭奕!你……呃……」
他邪肆的動了動下面,咬了咬她耳垂,很欣賞的看著她驚喘吁吁的模樣:「老婆,你想說什麼?……嗯?」
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搭理他了,這個可惡的男人!
於是,一夜溫情之後,冷戰。
「以琳……」某人無奈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倔強背影。
「……」不理。
「寶貝……」
「……」還是不理。
「老婆……」
隨便他怎麼喊,她就是不理。
蕭奕展露一個宛如鑽石般璀璨的笑容,附身傾向她,將上半身的重量都倚在她肩頭:「看在你昨晚累壞的份上,就讓你多睡會兒,不過不要太久,否則會頭暈的,知道嗎?」在她臉頰親了一下:「我走了。」
何以琳還是沒有理他,只覺肩頭一輕,隨著穩健的腳步聲遠離,房門一開一合,屋內就剩下了她一個人,這才不緊不慢的睜開眼簾。
到了辦公室,開始預備工作,趁著電腦開機的時間,蕭奕給名政撥去一通象徵著曙光的救命電話。
「你解放了。」
名政足足愣了三秒鐘,一直愣到那邊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ohye!」名政差一點就激動地淚流滿面,不愧是何以琳,一出馬,馬到成功,這是這陣子以來他接到最動聽的一通電話,對著手機啵了一下。
「什麼事高興成這樣?」顧曉晨一進來就看見他得意忘形的樣子,真像個天真的孩童。
心氣一順自然看什麼都順眼,名政拍了拍顧曉晨的肩:「你解放了,我請你吃飯。」
顧曉晨狐疑的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願意放我走了?」
「呵呵!別說的跟綁架似的,我好歹也是好喝好吃的供著你呢。」
顧曉晨見他一臉欠扁的樣子,忽然心念一閃,心裡竊笑:「看你這麼有誠意的樣子,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好了。」
名政不滿的睨她一眼:「走吧。」
隨他出了房間,下樓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空,眼看著就要滾下去,顧曉晨只來得及驚呼一聲。
「小心!」名政慌忙間伸手想要扶住她失去平衡的身子。
然而,他手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掌心傳來軟綿綿的觸感,名政嚇得一鬆手。
顧曉晨身子再次失去支撐,再次往下傾去。
沒辦法,為了防止她摔倒,名政又急忙伸手去扶,奈何這次還是沒有把握好位置,又覆上了原來的地方。
顧曉晨又羞又氣,抓住他的胳膊找到了平衡,剛剛站穩腳便揚手給了名政一巴掌:「無恥!」
名政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一時有理說不清:「你這個野蠻的女人,好心救你居然還打我,早知道讓你摔下去好了!」
「你……」顧曉晨本是條件反射的打了他,現在覺得理虧,一時找不到借口來反駁:「誰要你救了?就算救……你也不要亂摸吧?」
「喂!你以為我想啊?不識好歹!」名政氣的臉色鐵青,想他長這麼大,可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耳光,要是換做以前,顧曉晨早就被拖出去就地正法了,但是此時此刻,名政居然生不起氣來。
「你……你佔了便宜還賣乖!」
兩人本來約好了一起吃飯,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何以琳早就等在顧曉晨家門前,見她怒氣沖沖的回來,嘴裡似乎還在咒罵著什麼,於是迎上前問:「怎麼了?是不是名政欺負你了?」
顧曉晨煩躁的揮揮手:「別提那個爛人了,真是氣死我了。」
何以琳見顧曉晨張紅了臉,也猜到了大概發生了什麼事:「呵,好了,別氣了,你是不知道,要換做別人,下場指不定慘成什麼樣呢!」
「這麼說我還得感恩戴德了?這個該死的混蛋,真是氣死我了。」嘴上罵著,其實心裡早就不氣了,只是想到那樣的畫面就有些燥熱,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何以琳忍不住打趣說:「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我哪有?」顧曉晨矢口否認,只是臉頰確實燙的嚇人。
何以琳了然一笑。
齊旭正好找名政商量事情,卻見名政一側臉頰紅腫,不免驚奇的問了一聲:「呦!這是誰的傑作啊?」
名政臉色變成了豬肝色,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赤」齊旭強忍著笑意:「我只是很好奇而已,誰吃了豹子膽,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個人想必已經不在人世了吧?」齊旭打趣的說道,雖然不知道那個是誰,但是他敢肯定是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好好的活著,否則的話,名政就不會是這幅死灰臉了,一定是碰上了冤家。
名政揮揮手嫌惡的鄙視他一眼:「你就得意吧!我看你怎麼解決那個丫頭的事情。」以前在齊旭面前提到蕭媛算是比較沉重的話題,這次被他刺激什麼也顧不得就出了口。
不過見齊旭面不改色的樣子,名政這才鬆了口氣。
「我跟她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她找到了適合共度一生的人,我也就沒什麼好掛記的了。」齊旭勾了勾唇。
名政挑眉道:「哦!這回你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沒人要了,算了,我就委屈一點,咱們兩湊合著過吧!」
齊旭不屑的咧咧嘴:「算了吧!就算我沒人要,也不能讓你毀了我一世英名。」
名政臉色一沉:「切!看不出你還有什麼英名,一個好好的外科專家跑去研究婦產科。」
齊旭不以為然:「你可別忘了,你也是產婦的產品,沒有我們這些偉大的婦產科專家,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健康強壯的寶寶呢?」
這是什麼邏輯?名政臉色更黑了,第一次覺得齊旭的口才這麼好。
姚沫沫自從開了花店之後變得非常的敬業,就連紀旻幻喊她出去玩都不能動搖她做生意的鑒定心念。
何以琳覺得自己在家也很無聊,孩子根本不需要她帶,每次都游手好閒,忽然又萌動了工作的念頭。
景炎放學回來就撲進何以琳懷裡撒嬌。
何以琳拿下他的小書包放到一旁的木櫃上,而後抱著他窩進沙發裡。
「媽咪!我們班裡今天又來了個小朋友。」
何以琳摸了摸他的腦袋:「哦,然後呢?」
「嘻嘻……然後我們成了同桌。」
何以琳見他調皮的樣子不由捏了捏他的臉蛋:「你是不是又欺負人家了?」
「沒有哦!你不知道,他是個大胖子,一個人占那麼大面積,我只是跟他劃清了界限而已。」他沒有告訴她他佔的位置是三分之二的面積。
「不許說人家是胖子,這樣是不禮貌的。」
景炎嘟著小嘴:「可是人家說的是事實嘛!」
「那你喜不喜歡別人說你是醜八怪?」
景炎連忙搖了搖小腦袋:「當然不喜歡啊!」
「所以啊,你叫人家胖子人家心裡也會不高興的。」
景炎皺眉說:「知道了啦!我不叫他胖子就是了。」
說完就趴在何以琳腿上玩起了遊戲。
「少爺。」
「嗯。」
聽見女傭對他特有的尊稱,何以琳知道蕭奕回來了,卻沒有回頭,打算藉著冷戰的機會,逼他同意自己去工作。
「我回來了。」站在她身後低低的說了一聲,一隻手撐在沙發邊上,一隻手越過她的肩頭摸了摸小人兒的腦袋。
何以琳連應都沒應一聲,扶景炎坐到一旁就起身走開,險些撞上蕭奕的下巴。
蕭奕被她的態度弄得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她進了廚房幫徐嬸的忙。
景炎嬉笑著偷樂:「爹地又惹媽咪不高興了。」
蕭奕眸光一暗,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閉嘴。」
景炎挺起小胸脯威脅道:「你再惹我,我就告訴媽咪,要她一直不理你。」
「臭小子,小心我把你送去菲律賓,反正還有你弟弟妹妹,你爺爺不會反對的。」開玩笑,他是被威脅大的嗎?
「哇……爹地欺負人……壞蛋……嗚嗚……」景炎故意哭喊了起來,嘴巴對著廚房的方向。
蕭奕反應稍遲,待摀住他的小嘴已經來不及了。
何以琳匆匆跑了過來,一把抱起哭紅臉的景炎:「炎炎怎麼了?」
景炎抽噎著開始告狀:「爹地欺負我,還說要把我送去給外公外婆,我不要跟媽咪分開,我們一起去找外公外婆好不好?嗚嗚……」
何以琳不悅的瞥向蕭奕:「你怎麼連自己兒子也欺負?」
蕭奕真是有口難辯,心裡恨得牙癢癢:「喂,你別被他騙了,哭怎麼沒有眼淚?」
話剛說完,何以琳就感覺到手背上一滴溫熱的液體滑過,氣憤的將手遞到蕭奕面前:「這是什麼?」
蕭奕第一次感覺被算計到的無奈與悲憤,他不知道景炎的殺手鑭就是裝相,以後真的可以報考影視學院了。
小子,你給我記著!蕭奕心中暗暗腹誹,本還指望小子可以幫他一把,沒想到居然雪上加霜。
「還生氣呢?」穿上浴袍shang床,見她鐵了心的不打算搭理自己了,於是問,語氣裡滿是無奈。
「我不是已經滿足你的要求了麼?你不能耍賴吧?」
「誰耍賴了?明明就是你不講理。」她努努嘴。
蕭奕伸手將她撈進懷裡:「那你說說我哪裡不講理了,嗯?」語調含著一絲曖昧,容易叫人想歪。
何以琳臉頰漲紅:「你……你做事都不問別人的感受。」
「哦,我做什麼事不問別人的感受了?」
何以琳氣結:「懶得理你,離我遠點。」說完伸手推了推他。
蕭奕一臉無辜的樣子:「我不過是上了自己的床,睡了自己的老婆,我錯在哪裡了?」
何以琳氣的擰了他胳膊一下。
不算很疼,但是疼,蕭奕蹙眉低吟:「嘶,你謀殺親夫啊?小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許碰我!不然我明天就帶兒子去菲律賓。」
蕭奕動作一頓,掐了掐她的臉蛋:「找我岳父當靠山?你跑到天邊我都會把你抓回來。」
「知道你厲害,我惹不起,總躲得起吧?」她當然知道想要逃脫他的魔掌那簡直的異想天開。
「不,你惹得起我,但是躲不起,我說過,無論你躲到哪裡,都逃不開我的世界,你是我的女人,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天地。」
「你這個自大狂。」她瞇著眼睛看向他堅定的眸子。
他豪不介意,揚唇輕笑:「那你就是自大狂的夫人。」
見他又要吻自己,何以琳急忙伸出素白的小手摀住他的薄唇:「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
「我打算過幾天出去找份時間短的工作。」她目光懇切的望著他,希望他能夠同意。
「不行。」完全沒商量的語氣。
「可是我在家好無聊,寶寶有媽他們照顧著,我總得找些事情做做打發時間吧!」她可憐巴巴的祈盼他能夠講點道理。
「你可以去找朋友逛街什麼的,不一定非要去工作。」他也不想看著她失望的樣子,但他是為了保護她,決不能心軟。
「乖,聽話,不准再想著出去上班了,好不好?」她心情不好他也會不爽,柔聲勸導。
「你是不是擔心我惹麻煩啊?」
他抬手摸了摸她臉:「你惹多少麻煩我都不怕,我只是怕……來不及在你需要的時候保護你……」
「好吧,我不出去工作就是了。」雖然有點失落,不過她的身份已經鑄就了她的生活不能平凡,她不能隨意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好,至少,他一直都陪在她身邊!
蕭奕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就去姚沫沫店裡面幫忙,沒生意的時候還可以陪她聊天。」
何以琳心頭一喜,總算找到事情做了,雖然不是很喜歡的工作,但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也好。
於是某天。
姚某人接到蕭奕電話之後無比震驚:「what?你要你的女人來我這裡工作?」
「嗯。」
「那我是不是要非常的照顧她?」
「聰明。」
「那是不是她什麼都不做也要拿豐厚的薪水?」
「不錯。」
大哥!欺負人不帶這樣的吧?你家那麼有錢,你還要你的女人來搶我的命根子(錢)啊?
當然,她也只能放在心裡想想罷了,要知道,老虎即使穿上了貓皮那也還是一隻穿著貓皮的老虎,得罪不起的。
「那……她什麼時候上任啊?」
「明天。」
姚某人嚥了口口水:「咳咳……瞭解。」從此她店裡請了一尊佛。
蕭奕隱住笑意,不難想像出姚沫沫此刻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不急不緩的說:「放心,她的薪水我支付,以你的名義,另外,我也不會虧待你,每個月我會往你卡上撥款,酬金是我們這裡高級主管的薪水標準,就這樣。」
姚沫沫嘴巴張得幾乎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心念瞬息萬變,這回她不覺得請回來一尊佛了,而是正宗的財神爺。
換紀旻幻的一句話說:我窮到你了嗎?
姚沫沫的宗旨就是只有嫌錢不夠花的,沒有嫌錢花不完的!
「沫沫,你教我插花吧。」
姚沫沫哪敢讓她親自動手啊?萬一要是被花刺扎傷了手那蕭奕還不把這花店夷為平地了?還有那高薪也泡湯了,對於愛錢如命的姚某人來說是萬萬不能讓這些不幸發生的!
「哎呀,你學什麼插花呀?就坐這兒收收錢就好了。」
何以琳費解的看著她:「呃,我是來給你打工的耶!」
「是啊,所以你的職位就相當於收銀員,這也是一份很偉大的工作,要用你那溫柔的手讓那些可愛的鈔票乖乖的躺在錢櫃裡。」
「噗」!何以琳嗤笑道:「我覺得這好像是你最愛做的工作。」
「那是以前嘛!現在性質不一樣,那些錢都是我的,我還浪費力氣數它幹嘛?」
何以琳見現在沒什麼客人,於是瞥了一眼門邊的拖把。
「你要幹什麼?」姚沫沫見她纖細的手握上拖把的手柄,立刻尖叫了起來。
何以琳被她嚇了一跳:「我……拖地啊,要時刻保持清潔,顧客看著也舒服啊!」
「放下,乖乖的坐那兒就好了,啥都不用你做。」
何以琳一臉糾結:「是我沒有想周到,我都忘記問你願不願意了,是不是奕逼你的?那我還是回家算了。」
「別呀,我也是覺得一個人顧店挺無聊的,有時候也忙不過來,你來幫我最好不過嘛!」這麼一頭肥羊她怎麼能輕易放跑呢?
「可你什麼都不要我做,來當擺設呀?」
姚沫沫陰笑著說:「你沒發現,你才在這裡坐鎮半天功夫,我們店的男客紛至沓來麼?」
何以琳真沒想到這次出賣色相的居然輪到了她,看來這個姚沫沫果真是個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