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蕭弈立在床前,說話的同時已經扣好最後一顆扣子,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週身鍍上一圈金邊,宛如幻境中走出的王子。
何以琳掙開惺忪的睡眼,正好對上他深邃的褐瞳:「幾點了?」
「快九點了。」他坐在床沿,伸手托住她的項背將她扶坐起來。懶
何以琳一頭秀髮鬆散,凌亂卻更添幾分嫵媚,看的蕭弈喉結滑動,下腹一緊,俯首便是一吻,大手探入睡衣的衣襟。
「唔……」何以琳及時制止了他不安分的大手,輕喘道:「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他輕笑,也不鬧她,規規矩矩的將她抱在懷裡:「昨天不是告訴你,今天陪你的嗎?」
她埋首在他項窩:「你不用刻意花時間陪我的。」他每天工作量都很大,比起以前,一天的行程絲毫沒有鬆懈過,能夠每天準時回家陪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吻了吻她的發,他說:「不忙的時候我都可以在家裡辦公,我不會因為工作而冷落了你,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你重要的,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何以琳本想跟他說出去工作的事情,但是見他如此也不便開口,以免掃興,於是笑了笑說:「我今天去看看我媽,先去買些保健品吧。」
「嗯,那你快換衣服,我下去等你。」寵溺的看了她一眼,正了正領結便起身出了臥室。蟲
崔妍早知道他們要過來,每隔一兩分鐘就往門外看一眼,框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跑去路口等他們。
見蕭弈的車子出現,急忙迎了上去:「你們怎麼才來?我剛想打電話呢。」
何以琳知道崔妍等得心急了,肯定是擔心他們路上出什麼事,於是歉然一笑:「不好意思啊媽,剛剛路上堵車厲害。」
蕭弈將車停到院子裡,然後與何以琳一同下車,將買的營養品拿進了屋子。
崔妍皺眉道:「來就來了,還買什麼東西啊?上次買的我還沒吃完,真是浪費。」
何以琳拉著她的手與她並肩進了客廳:「你身體不太好,營養可得跟得上,要記得按時吃,別要我擔心了。」
還是女兒最貼心,崔妍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行了,我好的很呢,營養過剩反而誤事。」
「琳琳!」一個絳紫色的身影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何以琳,聲音清脆甜美。
何以琳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但是很快便猜到了是誰:「曉晨?」
曉晨放開她,白淨的臉蛋上堆滿了笑意:「好久不見了,琳琳。」
何以琳上下打量她一番:「什麼時候回來的?」
曉晨挽著她胳膊說:「昨天才回來的,今天就來看看姨媽。」
何以瑞抱著孩子走了下來,然後將寶寶交給姜美蓮。見他們到了便上前打了聲招呼。
看著曉晨說:「怎麼?剛剛還一副苦瓜相,琳琳一來就又歡蹦亂跳了。」
曉晨跺了跺腳:「怎麼招?關你什麼事?」
何以琳笑了笑:「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曉晨經何以琳這麼一問,立馬就打開了話匣子:「哎呀,你是不知道啊,我今天遇見一個腦殘的傢伙,氣死我了。」
何以琳隨她坐到沙發上笑問:「他怎麼得罪你了?」曉晨的脾性還是如小時候一樣急躁。
「哎!我就沒見過他那樣不講理的人,本來想買條項鏈送給姨媽的,明明是我先買到的,結果他連問也不問一下我的意見就奪走我手裡的項鏈,還丟給我幾張大鈔,你說他過不過分?」
何以琳點點頭:「確實有點。」下意識的看向蕭弈,不覺莞爾,貌似這種專橫的事情只有蕭弈他們這種人才幹得出來。
「豈止是有點?簡直就是敗類,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曉晨再次沉浸在事件的餘韻之中,氣得面色緋紅,可想而知當時那情景該有如何壯闊了。
何以瑞隨口一問:「你光氣有什麼用?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嗎?」
曉晨努了努嘴:「我哪知道?他把錢往櫃檯一扔,說『多的就算你的小費』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何以瑞嗤笑道:「那就當你賺了一筆橫財好了,不過說來也巧,怎麼他就跟你眼光一樣,也看中哪款項鏈了呢?」
曉晨不以為然的「切」了一聲:「誰跟他眼光一樣啊?不要褻瀆我的品味。」
何以瑞掩嘴竊笑,心想這位大小姐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這位是表妹夫吧?長得可真帥,琳琳,你眼光不賴嘛!」曉晨看見蕭弈便毫不客氣的讚賞一番。
何以琳笑著推了推蕭弈的胳膊:「弈,這是我表姐,顧曉晨。」
蕭弈象徵性的扯了扯嘴角,對顧曉晨點了點頭以示知道了。
他們都瞭解蕭弈的個性,也就沒當回事。顧曉晨卻愣了愣,腦子裡第一印象便是:這傢伙怎麼跟搶我項鏈的傢伙一樣沒禮貌?不過有一點是不得不承認的,夠帥,夠酷!
顧曉晨也不認生,跟何以琳分開這麼久自然也是有說不完的話,見何以琳已經結婚生子,便想關心一下表妹的生活,於是問蕭弈:「你叫蕭弈對吧?是做什麼的啊?」她在國外久了,對國內的事情都不是很瞭解,所以根本不知道何以琳嫁的對象是個什麼樣的人,只不過看見蕭弈的車子便知道他這個人身份不凡了,全國能夠開得起那種名車的人為數不多。
不等蕭弈回答,何以瑞已經開口:「你真是白混了,連你表妹夫是誰都不知道。」
顧曉晨委屈的撇撇嘴:「也沒有人告訴我嘛!」
何以瑞白她一眼:「royal珠寶集團知道嗎?」
顧曉晨頻頻頷首:「這個我當然知……」想了想,一驚一乍道:「不會吧?他就是royal的首席總裁蕭弈嗎?」
「你以為?」
顧曉晨不可思議的看著何以琳:「omg!琳琳,你真的是太傳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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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嫻接凱雯回到家就給何以琳打了電話:「琳琳,今天有空來家裡吃個飯吧,你姐姐……想見你呢!」
到了喬嫻家,是亞希開的門,彼此禮貌性的笑了笑,亞希側身讓她進屋。
喬嫻笑得一臉慈愛,拉過何以琳便說:「琳琳,你姐姐懷孕了,已經幾個月呢!」
何以琳看向喬嫻身後,凱雯退去了以往的艷麗,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再也沒有了名人的光環,但性子變得清冷了些,坐在輪椅上,倒也沒有自愛自憐的頹廢。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凱雯很平靜的與她直視,眼睛裡沒有絲毫情緒流瀉,好似過去發生的事情不過是場夢魘!
何以琳雖然曾經怨過她,但最後凱雯為了救她導致終生殘廢,她心裡的怨憤早就轉化成了愧疚,微歎道:「還好嗎?」
凱雯知道她擔心什麼,於是淡然一笑:「放心,對我這種半身不遂的人來說,懷孕雖然很困難,不過只要小心些,還是沒問題的,亞希給我找了專家,現在一切都很順利。」
聽她怎麼說,何以琳這才放下心來,頷首道:「那就恭喜你了。」
凱雯嘴角輕揚,當初選擇跟亞希結婚是處於一種極其消極的心態下,她很累,很想找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照顧自己,可是現在想想,她很慶幸,亞希給了她最想要的溫暖,原來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
飯後,何以琳推著凱雯在院子裡曬太陽,彼此都是靜默無聲,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卻又無從說起。
最後還是凱雯先開了口:「你很幸福吧?」
何以琳怔了怔,一時無言以對,她確實很幸福,可是卻不能說出口,因為那樣就是對凱雯的諷刺吧?
「你不用顧忌我的感受,我承認,我以前很愛弈,但我那時用錯了方式,我很怨你,佔據了他的心,不過後來也想通了,亞希很好,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直都忽視了他的存在,現在我很愛他,其他人,其他事,都不重要了。」凱雯頗有感慨的說著。
何以琳點點頭:「你能夠看開就好,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衷心的希望你可以快樂,亞希確實很愛你。」
「是啊!現在回想起以前自己的做過的事情,才恍然發現,有多麼的幼稚。其實我還是很羨慕你的,我知道,你很幸福。」這樣,她心裡也會好受些。
亞希走了過來,滿眼溫柔的看著凱雯,從何以琳手裡接過輪椅:「我們當時走了匆促,都沒來得及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前對你有失禮的地方,還請你不要見怪才是。」
何以琳看了看他們,繼而笑道:「你們既然來了就好好陪陪姨媽吧,她一個人,很寂寞。」
亞希點點頭:「我知道,我這次帶雯回來就是打算在這裡養胎的。」
快傍晚的時候,何以琳才打算打電話給司機準備回蕭宅去,誰知道手機剛掏出來院外就傳來了汽車的笛鳴。
喬嫻跑出去一看,見是蕭弈來了,急忙笑著招呼:「弈兒來啦?留下來吃了晚飯再回去吧?」
何以琳跟著走了出來,蕭弈也沒有要小車的意思,知道何以琳來看凱雯,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只怪過去凱雯給他們留下了很不好的陰影。
「不用麻煩了姨媽,下次吧。」
喬嫻知道蕭弈對過去多少還是介懷了,也不強留,省得大家都尷尬,於是乾笑著點點頭:「好吧,那你們路上慢著點。」
何以琳拉開車門上車,對喬嫻打了招呼:「那……姨媽,我們先走了,你進屋去吧。」
喬嫻應了一聲,但還是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才轉身進屋。
「來看她怎麼不告訴我?」蕭弈冷冷的質問,語氣有些不高興。
何以琳輕歎一聲:「你不用緊張,她都這樣了,還能對我怎麼樣?你真的不能原諒她嗎?」
車子開得很穩,蕭弈視線緊盯路況:「你覺得她過去給我們造成的傷害是可以輕易忘記的嗎?」因為凱雯瘋狂的舉止,害他險些就失去了何以琳,那些痛苦如今回憶起來,還是顯得那麼真實,那麼歷歷在目。
「可是……她為了救我,已經這樣了,你不要記恨她了好不好?」
蕭弈冷哼:「我若是記恨,她就不會活得這麼舒坦了,只是我不高興你再去見她。」
何以琳有些為難:「弈,別這樣,她畢竟是我表姐,而且她已經改過自新了,你就原諒她嘛!我也不想姨媽傷心,好不好?」
他不語。
何以琳輕輕推了推他胳膊:「好不好嘛?你就答應我吧,凱雯真的不是以前的凱雯了。」
「我不想你再受傷,懂不懂?」他說著,語氣有些無奈。
她輕輕靠在他肩頭:「我知道啊,有你在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的。」
蕭弈薄唇一抿,沉默幾秒道:「以後沒事少跟她見面。」
何以琳笑著頷首:「嗯,我知道了。」似乎聽見什麼動靜,於是說:「你手機響了。」
他不痛不癢的說:「名政那傢伙,不用理他。」
何以琳這才想起名政這陣子突然轉了性子對她獻起了慇勤,於是笑問:「你是不是又欺負他了?」
「送了幾個女人給他而已。」
何以琳想像著名政面對那些女人時恐慌的樣子不由莞爾:「你別折騰他們了,其實他們整你也不是無緣無故的,你平時就一副霸道專橫的樣子,老是欺壓他們,就當扯平了好了。」好歹名政也拍足了馬屁,她要是不說點話倒有些對不住名政挖空心思的討好了。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向著他。」蕭弈有些不悅,誰也不知道他那十個月忍得有多辛苦,這些都是拜齊旭跟名政所賜,要他怎麼說服自己犯過他們?更何況名政還是始作俑者。
何以琳無奈咧了咧嘴:「他被你逼急了才會開口求我的,你要這麼說,那你們的事情我不管就是了。」說完佯裝生氣的樣子。
蕭弈見狀心裡一急,雖然很想整死名政那傢伙,不過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就算何以琳不說他也打算收手了,其實幾個女人根本不能把名政怎麼樣,只因為是他送去的女人,所以名政也不好拿她們怎麼樣,頂多就是精神奮戰而已。
「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真生氣吧?」
何以琳不理他,身子向一旁的車門靠去,瞪著眼睛看向窗外。
與此同時,彼端一直抓著手機按重播的某人氣得咬牙切齒,心裡咒罵幾句:該死的蕭弈!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老子不就是害你幾個月不能碰女人嘛?你居然找這麼醜的女人來吃我的喝我的住我了,這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晚上睡覺還提心吊膽,生怕那只恐龍來撞我的門!
「媽咪!你怎麼才回來啊?」景炎遠遠的就跑過來抱住何以琳的腿撒嬌。
何以琳俯身抱起小人兒柔聲說:「媽咪去看你表姨了,瞧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又調皮了是不是?」
蕭弈憤憤的瞪著景炎,眼睛裡寫著嫉妒,沒錯,他非常嫉妒自己的兒子,老是跟他爭寵。
「才沒有呢!我是在鍛煉身體,表姨回來啦?你怎麼不帶我去見她啊?」景炎歪著脖子,眉頭一蹙。
何以琳刮了刮他的鼻子:「你不是跟爺爺出去玩了嗎?過幾天帶你去看表姨吧。」
晚上何以琳要給景炎講故事,蕭弈見她對自己不理不睬,索性就靠在景炎的房間門口聽著那些枯燥無趣又幼稚的故事,不過何以琳的聲音卻如黃鶯啼鳴,甚是悅耳,想來故事也就不是那麼不堪入耳了。
景炎穿著
棉質的小睡衣十分可愛,本來還想睡覺,但是蕭弈那麼高的身軀往哪兒一杵,任誰也不能忽略了他的存在感,於是景炎不解的皺了皺眉:「爹地要給我守門嗎?」
蕭弈臉色一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何以琳暗笑,臉色卻平靜無波。
蕭弈清咳一聲:「故事說完了該回房了吧?」
何以琳不急不緩的說:「你先去睡,我等炎炎睡著了再回屋。」
「不行,一起回去。」他說得不容置疑,卻帶著孩子氣。
景炎立馬明白了過來:「哦!我知道了,爹地又惹媽咪不高興了!」
蕭弈不爽的向他投以警告的目光:「胡說什麼?」
「媽咪我有說錯嗎?」景炎毫不畏懼的向何以琳求證。
何以琳見他可愛的表情不由俯首親了親他的額頭:「炎炎乖,快點睡吧,明天還要去學校,可不能遲到了。」
回到臥室,蕭弈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真生氣了?」
何以琳輕哼一聲:「哪敢啊?我只是怕不小心又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所以我還是沉默好了。」
他一把扳過她的身子逼她與自己面對而立:「最近脾氣見長嘛!連玩笑也開不得了?」
何以琳仰起脖子看著他:「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這個人可是很不喜歡開玩笑的。」
「但對你例外。」說著吻了吻她柔嫩的唇瓣,真要是為了名政那傢伙而跟何以琳鬧得不愉快,那真的是太不划算了,改明兒這筆賬還得算在名政頭上。
「對呀,你就會欺負我。」她氣惱的捶了他一拳。
蕭弈反手捉住她的粉拳放在唇邊一吻:「好了,只要你消氣,我任你處置總行了吧?」
「你說的哦?」她笑容裡平添一種俏皮的味道:「明晚換你給寶寶唱搖籃曲,現在練唱給我聽。」
蕭弈聞言差點沒驚得下巴掉下來:「什麼?」
「怎麼?不願意啊?你說要任我處置的,既然這麼沒誠意,那就算了。」掀開單薄的被角就往床上一躺,臉上看起來氣呼呼的樣子,其實心裡很想笑,憋笑也是一件很辛苦的差事,難得看見蕭弈這麼精彩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
要他唱搖籃曲?真是笑死人了,他長這麼大就沒聽過什麼搖籃曲,更別說是唱了。但是何以琳這樣對他不理不睬的樣子實在惹得他心癢癢,旋即肉麻的俯身懸在她上方輕喚:「老婆,你就換個方式吧,我好歹還是珠寶界龍頭公司的總裁,你不能讓我做那麼沒身份的事情吧?」
何以琳一副沒商量的態度:「嫌丟臉就別做,我又沒勉強你。」
半響,身後的人也躺了上來,摟著她說:「這樣吧,那就罰我用力愛你好了,我一定會很用力很用力的愛你。」
他的話語透著濃濃的曖昧氣息,何以琳頓時變面紅耳赤,推了推他:「不正經,離我遠點。」
他卻一臉無辜的疑問:「離遠了就不弄用力愛你了,乖,躺好了別動。」
「你……唔……」何以琳本想斥責他輕佻的行為,熟料剛一轉臉就被他霸道的掠奪了呼吸。
靈舌輕而易舉的侵入,與她退避的丁香糾纏不休,惹得她喉間發出嗚嗚的抗議聲。修長的手指熟練的挑開她的衣襟,準確無誤的摸索到她胸前的香軟,拇指在頂端旋按,逗得她驚喘連連。
何以琳又羞又急,奈何嘴巴被他死死封住,只能無力的揮舞著小手拍打著他的肩背,但這對他而言無疑只是花拳繡腿,連撓癢癢的作用都起不到。
直到溫熱的手指越過平旦的腹部,滑進了兩腿之間,何以琳嚇得不敢亂動,這傢伙在床上重來都不節制的,一般情況下,只要他想要,她就無處遁逃,更何況她的力氣根本拗不過他,掙扎一會讓便累得渾身癱軟。
最後他真的是在很用力很用力的愛她……
導致第二天醒來腰酸背痛,何以琳發誓再也不想理他了。
「寶貝,我知道昨晚是粗魯了些,不過沒辦法,我一碰你就克制不住自己,還疼麼?」說著還不安分的伸手朝她股間探去。
何以琳氣血上湧,拿過靠墊就朝他砸去:「你這個……流氓……」
蕭弈早已穿戴完畢,衣衫工整,見她羞紅了臉的模樣不由心情大好,朗聲笑道:「好了,不逗你了,趕緊起來,晚間有個派對,你準備一下,等我下班一起過去。」
何以琳擁著被子,眼睛看起來有些沒精神,昨晚被他折騰到很晚才睡,抱怨的說:「可是我約了曉晨,今晚你自己去吧。」
「那就叫她一起來好了,反正是聯誼,如果出去的話到時間給我電話,我去接你們。」
何以琳點點頭:「知道了,你先去吃飯準備上班吧。」
下樓的時候見蕭媛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於是走過去坐到她身邊:「在想什麼?」
蕭媛猛然回神:「沒什麼啊!」
何以琳笑了笑:「neil最近很忙嗎?好些天沒看見他了。」
蕭弈愣愣的點點頭:「是吧,他本來就不是來玩的,剛剛拿下那塊地皮,肯定是有很多事要做的。」
「不過也很難得了,他那麼忙,還會抽空來看你。」何以琳別有深意的看著徐嬸領進來的某人,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neil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何以琳別出聲,而後慢慢的靠近沙發背後,蕭媛坐著的位置。
突然被一雙手蒙住眼睛,蕭媛嚇得渾身一震:「誰啊?」家裡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似乎只有景炎那小子了,可是小傢伙的手不可能會這麼大,所以一定是另有其人了,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蕭媛氣結道:「neil,給我拿開你的爪子。」
「哈哈哈!不賴嘛!第六感還沒有失靈,不錯不錯。」
蕭媛惱怒的瞪向他:「你無不無聊?」
neil無畏的聳了聳肩:「我很好啊!一點也不無聊的!」
蕭媛一向拿他沒辦法,於是懶得搭理他,垂首偽裝性的翻了翻腿上的雜誌。
neil從放在茶几上的購物袋裡翻出一支藥膏便捉住蕭媛的手。
蕭媛想要抽回,試了試,還是徒勞無獲,索性就任由他抓著,不滿的質問:「你要幹嘛啊?」、
neil很有耐心的將她的手擱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擰開藥膏的蓋子,重拾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查看:「聽伯母說你削水果差點沒把手指給削了,我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呢?而且更鬱悶的是,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動物居然就活在我身邊,真的是大開眼界了。」嘴上說著,但給她塗藥的動作卻是細微之至,溫柔的對待,好像蕭媛的手是易碎的陶瓷,那般小心翼翼。
蕭媛聽了這些話心裡難免會有些牴觸情緒,但是抬眼撞上neil滿含深情的眸子,到嘴邊的話被硬生生逼了回去,心裡一角彷彿被高溫軟化了,怎麼也硬不起來。
何以琳見他們之間情潮暗湧,於是很識趣的悄然退場,但願他們倆會有個好的結局!
陪顧曉晨逛了不少店舖,時間不知不覺也就過去了。
到了派對現場,確實有不少俊男靚女,齊旭跟名政都來了,看來舉辦這次派對的人來頭不小。
名政一見何以琳出現就好像看見了救星一般迎了過去:「以琳來啦?你今天好漂亮,我們弈真是有眼光。」
何以琳再次被名政的熱情弄得一愣一愣的,齊旭笑著走了過來:「行了吧你,要是弈吃起飛醋來,你的下場可不止慘到這個程度。」
顧曉晨看見名政時第一感覺就是驚訝,第二感覺就是憤慨,心裡默念:原來就是你這個混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名政壓根就忽視了顧曉晨的存在,即使無意間一瞥也只是漫不經心的樣子,顧曉晨斷定名政一定不記得她了,這樣也好,看她怎麼教訓他!
「等他氣消了,自然不會為難你的。」何以琳不知道該這麼說,這件事情的緣由真的有夠叫人尷尬的。
名政苦著臉:「等他氣消了,我估計就精神崩潰了,我的小祖宗,你是沒見過那女人長什麼德行,我真是對弈佩服得五體投地,滅種的恐龍也能夠找出來,這不是一般人輕易可以辦到的。」
何以琳乾笑道:「有那麼誇張麼?」
「要是沒那麼誇張我還用得著求你嘛?」名政急得火燒眉毛,恨不能一拳將那只恐龍打飛,可是礙於恐龍背後堅硬的後台,遲遲不敢動手。
齊旭忍俊不禁,最後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要不你出國躲一陣子好了。」
「開玩笑,那豈不是證明我怕了那只恐龍,那我豈不是顏面掃地了?」誰都知道,他怕的不是恐龍,而是恐龍背後的靠山——蕭弈。
顧曉晨對名政的印象又差了幾分,心裡暗叱:膚淺的傢伙!
何以琳也忍不住想笑,這個名政可愛起來還是很有親和力的,然而,下一秒,她便後悔了自己不該產生這樣的想法。
「笑什麼笑?還不都是因為你啊?你到底替不替我解決問題?」名政語氣帶著幾分威脅,本想嚇唬嚇唬她。
熟料,一聲陰柔的疑問響起:「趁我不在欺負我的女人?真行啊!」
下一秒,何以琳便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剛剛還真的被名政嚇了一跳,躲在蕭弈懷裡更顯得小鳥依人。
齊旭但笑不語,名政早已追悔莫及,賠笑道:「借我膽子也不敢啊!我跟弟妹開玩笑的,是不是啊弟妹?」
聲音酥到了骨子裡,聽得何以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時竟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好,怔怔的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名政。
蕭弈懶得搭理名政,抬手摸了摸何以琳的腦袋:「累了吧?去那邊坐會兒。」
於是名政等人很光榮的被無視了。
「這人還真是!當我們是空氣啊?一天到晚就知道泡妞!」
齊旭好笑的插一句:「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泡妞可是名政的專長。
被最好的兄弟毫不留情的指控,名政極其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這顆牆頭草,到底站哪邊的?」
齊旭攤了攤手:「你都說我是牆頭草了,自然是風往哪邊吹我便往哪邊倒啊。」
顧曉晨聽他們倆鬥嘴倒也有趣,仔細想想,名政這個人若不是那麼沒禮貌的話,也還是蠻可愛的。
「小姐,一個人嗎?」
不愧是聯誼性質的派對,看見單身又中意的人便開始搭訕了。
顧曉晨雖然不是傾國傾城的美女,但也稱得上秀外慧中,所以被看上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她性格也很爽直,從來不會裝模作樣,沒興趣的便不會多說一句,眼前這個人不是她喜歡的類型,而且眉眼間說不出的感覺,直覺告訴她此人並非善類,於是說:「跟你有關係嗎?」
男子微微一愣,大概沒料到顧曉晨會以這種態度跟他說話,隨即又笑道:「呵呵,有個性,我喜歡,能夠交個朋友嗎?我是啟亞集團的執行總裁孫偉,很高興認識你。」
顧曉晨不屑的笑了笑:「很抱歉,我不會隨便交朋友。」
孫偉沒想到自報姓名還是得不到顧曉晨的半點青睞,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應該聽說過啟亞集團,許多人知道他的身份哪個不是倒貼著都要爬上他的床?可是眼前這個女人高傲的很,完全不為所動,亦或者說是心機太深,將欲擒故縱的把戲玩轉得淋漓盡致。
「你真是一點也不可愛,女孩子就應該溫柔一點,骨頭硬可未必是好事。」
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顧曉晨看著他的眼神越發鄙夷:「是嗎?可惜了,我天生就不是軟骨頭。」
孫偉暗暗咬牙,但仍勉強擠出一抹陰森森的笑意,將手裡的香檳遞給顧曉晨,以不容拒絕的口吻命令:「喝下這杯酒,跟我賠罪,我會原諒你的魯莽。」
顧曉晨不卑不亢的接過他手裡的酒杯,在他得意的眼神下將酒杯一傾,杯中名貴的液體盡數潑灑在地上,濺了幾滴在男子亮潔的鞋面上。
「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我也可以原諒你的下賤。」顧曉晨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自然是不可能妥協的。
孫偉臉色青黑,簡直快被她氣炸了,當下也顧不得形象,此時正好有名服務生經過,他順手抓起服務生手裡托盤上已經開好口的香檳,一把扣住顧曉晨的肩就要強行灌酒。
「嘖嘖……堂堂啟亞集團的執行總裁居然欺負一個弱女子,當真是有失風度呢!」
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成功的阻止了孫偉的動作。
「原來是名少,真是讓你見笑了,這個女人實在是欠教訓,我好心想給她上一課。」孫偉本欲發怒,一看出聲的人居然是閻幫的領頭人,只好強行壓下心頭積壓的火氣。
名政慢條斯理的品了一口美酒:「哦?想不到孫總裁竟是如此有愛心呢!」
「哪裡?我這不也是怕她以後因為不懂事而吃虧嘛?幸虧她今天遇見的是我,否則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呢!」
顧曉晨氣得暗暗咬牙,正欲發作,忽見名政朝他們走了過來,她有些懵了,不太明白名政想幹什麼,只能愣愣的立在原地看著。
但見名政接過孫偉手裡的香檳,毫不猶豫的仰頭一口氣灌下,而後瀟灑的做出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這酒我替她喝了,孫總裁可還有不滿意的地方?」
孫偉不由咋舌:「豈敢?這小妞命可真好,有名少罩著,就算以後闖了禍也沒人敢拿她怎麼樣,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他心裡雖然很不服氣,可是名政在道上的威名可不是吹擂出來的,他還犯不著為了一個野丫頭跟名政槓上。
名政的舉動也讓顧曉晨足足震撼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心裡對名政的看法又有了一層見識,看來這個人也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可惡,起碼心裡還是頗有正義感的。
「你確實不適合在這種圈子裡混,人啊,單純不要緊,可是不能愚蠢。」名政丟掉手裡的空酒瓶,唇上沾著香醇的液體,更顯得潤滑光澤,淺淺的笑,帶著一絲妖魅的蠱惑。
顧曉晨不禁有些看呆了,其實剛剛看見他們三兄弟站在一起的畫面就已經足夠驚艷的了,沒想到現在看見名政還是會有些炫目的感覺。
「你說誰愚蠢呢?」明明該生氣的,可是話說到最後一個字卻越顯得有氣無力,或許是因為人家剛剛替她解圍的原因吧,她好歹還是恩怨分明的。
名政左顧右盼,明知故問:「這裡還有別人嗎?」
見他這般模樣,顧曉晨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我不會謝你救我的,因為你本來就欠我的,看在你還算有點良知的份上,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了,所以我們互不相欠,再見。」說完扭頭就走。
名政自然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他欠她的?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今天好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吧?雖然這個女人看起來很眼熟,好像真的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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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詩妍對neil喜歡得緊,這樣開朗的男人跟蕭媛的性格倒是挺合拍的。
「媛媛,neil那麼辛苦,你不去幫他分擔一些嗎?以後還要去他公司工作呢!」
蕭媛彆扭的努了努嘴:「媽,你就別操心了,他不缺人手,我去只怕會越幫越忙。」
楊詩妍正色說:「媛媛,媽知道你心裡還放不下小旭,可是……」
蕭媛生硬的打斷她的話:「媽,別說了,我這次回來,就是不想再逃避過去了,我對旭哥哥已經沒有那份希冀了,只要他過得好,我心裡也就踏實不少,可是我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接受neil。」
「為什麼?」楊詩妍見她說道neil時眼裡情緒複雜,不安,彷徨,甚至自卑,可見,她對neil並非完全沒有感覺的。
蕭媛神色黯然道:「我配不上他,他那麼優秀,而我……」
楊詩妍理解她心裡的顧慮,於是摟住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說:「好了,孩子,不要顧慮太多,你一向都是敢愛敢恨的,我相信neil如果是真心愛你的話,就絕對不會介意你的過去。」
「可是……我過不了心裡的關卡。」經歷的一段感情的創傷,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觸碰了。
「媽希望你開心幸福,你哥的感情就是那麼波折,好在最終也修成正果了,可是你,媽不希望你再那麼辛苦了。」
蕭媛搖搖頭:「媽,我不辛苦,真的,你別為我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自己面對的。」
「哎!你若是能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當初就不會離開家裡了,媽是不想你再錯過真正對你好的人,女人戀愛可以找個自己喜歡的人,但是結婚,還是找個喜歡自己的人比較好。」
蕭正琛放下手裡的報紙,贊同的點點頭:「我同意,你看,當初你媽也不是很喜歡我,可是我們現在過得很好,你要聽話,我們不會給苦給你吃的。」
蕭媛垂首說:「爸,你們不要逼我選擇好嗎?讓我再想想吧。」
楊詩妍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好了,我們不會逼你的。」
蕭正琛不大高興的將報紙往身前的茶几上一丟,起身去看雙胞胎去了。
蕭媛見蕭正琛這副態度,心裡也不好受,垂首不語,像個犯錯的孩子。
楊詩妍又安慰了蕭媛幾句:「你爸也是關心你,別往心裡去。」
「媽,我知道,是我不好,總要你們操心。」
顧曉晨剛剛回國家裡還有許多東西要添置,這幾天何以琳便陪著她四處購物。
「你說什麼?搶你項鏈的那個人居然是名政?」何以琳不由覺得想笑,名政這個人做事有時候很恭謹有時候卻很稚氣。
「是啊!還真的是冤家路窄,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老公看起來就不是一個講理的人。」
何以琳也不否認,蕭弈確實很不講理,但是名政她不是很瞭解,不過她覺得起碼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
顧曉晨思忖道:「我聽說,你跟他以前的關係格格不入,不過你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啊,他這個人雖然挺冷酷的,但是對你卻明顯的不同,你們之間是怎麼回事啊?」
提及過去,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感觸,何以琳赧然一笑:「其實當初也沒有想到我們還會走到一起,但緣分就是奇妙的,當初我離開過o市,其實走的時候,就已經不恨他了,我只是很懦弱的選擇了逃避。回來之後,我才發現,有些堅持,在面對你心裡那個人的時候,一切都會顯得不堪一擊,媽剛開始也很反對我和他在一起,不過後來也就同意了,其中過程,還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
「看了我錯過了很多精彩的事情啊!但想想也是,蕭弈那種人本來就不平凡,跟不平凡的人戀愛,感情自然也不會平凡了,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不管過程怎麼樣,好歹也轟轟烈烈的愛了一場,哎,不知道我的白馬王子啥時能夠出現呢?我等得黃瓜菜都涼了。」
何以琳淺笑道:「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真的就沒有遇見一個讓你心動的人嗎?」
待何以琳問完這句話的時候,顧曉晨腦子裡第一個浮現的人居然是名政,這是什麼狀況?她被自己腦海裡莫名其妙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
「你想到誰了?」何以琳打趣的問。
顧曉晨急忙心虛的說:「你幹嘛那種眼神啊?」
「當你想自己心目中喜歡的白馬王子會是什麼樣子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你腦海裡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你喜歡的人哦!」
顧曉晨立刻蹙眉搖首:「這是什麼理論啊?那要是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女人呢?這種話不可信的。」
「我隨便說說,你幹嘛這麼緊張?該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顧曉晨憨笑道:「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對那傢伙有意思嘛?」
「哪個傢伙?」何以琳倒沒猜到會是名政,畢竟他們還算是陌生人,顧曉晨應該不可能會對名政一見鍾情吧!
「反正不可能就是了,你不准再拿我開心了。」顧曉晨聳拉著腦袋,有些懊惱。
何以琳很無辜的抿了抿嘴:「我也沒說什麼啊!」
「好啦!我告訴你好了,我剛剛想到的人就是名政,那傢伙那麼討厭,所以一定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的。」
何以琳忍俊不禁:「其實名政人還不錯了,沒你想的那麼壞。」
顧曉晨思量道:「或許吧,上次派對的時候我遇到一些麻煩,是他替我解決的,所以我們扯平了,要不然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何以琳覺得他們倆很像死對頭,不知不覺的揚唇:「其實……我覺得你們倆挺般配的。」
「去去去!別亂點鴛鴦譜。陪我去花店買些花回來吧。」顧曉晨沒好氣的推了推她。
「好啊,正好我朋友是開花店的,我帶你去。」
姚沫沫生意一直不錯,一來是她口才好,二來她也確實有些做生意的頭腦,小小的花店在她的經營下紅紅火火,正應驗了她的「財源滾滾」的願望。
顧曉晨見這裡花種繁多,恨不得每樣拿一些:「這花真好看。」
姚沫沫很自豪的說:「那是當然了,我這裡的花是品種最多的了。」
何以琳晃了晃她的胳膊:「好了,收起你那生意經吧,幫我表姐挑挑。」
「插臥室裡面的還是不要太香濃的比較好。」說著便很敬業的挑了一些適合在臥室觀賞的花卉。
「沫沫,我們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啊!」何以琳見姚沫沫生意不錯,也就不方便留下來打擾了,於是跟她告辭。
熟料,才出店門沒走多遠,就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顧曉晨懷裡的花散落一地,更不巧的是,一隻穿著名貴皮鞋的腳踐踏了地上美麗的花朵。
顧曉晨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這人怎麼回事啊?」
「抱歉,多少錢,我賠你。」一個富有磁力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以為意,好像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顧曉晨猛然抬手看去,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又是你?!你這個自大狂,以為只要有錢就可以解決一切是不是?」
何以琳也很驚訝會在這裡遇見他,於是拉了拉顧曉晨預備打圓場:「名政?你怎麼會在這裡?」
名政摘下墨鏡看向何以琳:「出來半點事情,真是湊巧。」
顧曉晨氣哼哼的咒罵:「你這個災星,遇見你就沒好事。」
名政皺了皺眉:「喂!好歹我還救過你吧!不就是踩壞了你的花嗎?我都說了會賠償你的。」他覺得這個女人一定跟他有仇,從第一眼就不對盤,對他虎視眈眈的樣子,不過他確實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得罪她的。
「啊政~」一個嗲到骨子裡的女音穿透耳膜,明顯可見名政的身子微微一顫。
顧曉晨頓時就得到一個答案,名政很怕這個女人,於是趁他拔腿就跑之前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名政氣急道:「你幹什麼?快放手!」
「你想賴賬嗎?你還沒賠我錢呢!」顧曉晨無辜的朝他眨眼睛。
「反正你跟以琳認識,還怕我跑了不成?快給我鬆手。」眼見那只恐龍越來越近,名政顧不得紳士風度,狠狠地推開顧曉晨,但最後還是被「恐龍」一把抱住了腰。
何以琳順勢伸手扶住顧曉晨,這才讓她免於栽跟頭。
見名政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顧曉晨心裡的怨氣也消失無蹤,得意的沖名政揚了揚下巴。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的話,此刻顧曉晨已經被生拆入腹了。「你給我等著。」
看著名政與那只所謂的「恐龍」上車離開,何以琳了然頷首:「我總算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怕那個女人了。」想想剛剛那一聲『啊政』何以琳就落了一地雞皮疙瘩。
接下來幾天過得都很舒坦,顧曉晨只知道自己出了口惡氣,對名政的威脅早就忘記得一乾二淨。
「啊!你怎麼進來的?」剛剛做完家務,一轉臉卻見一個黑影闖入眼簾,顧曉晨嚇得尖叫一聲,做起了防備的動作。
「只有我不想進的地方,沒有我進不了地方。」名政笑得一臉邪惡,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個外來者,反倒像是這裡的主人一樣,尋了位置坐了下來:「不錯,看這裡的佈置,還是蠻有品味的。」
顧曉晨瞪了他一眼:「你再不出去,小心我告你私闖民宅!」
名政不怒反笑:「呵呵,可以啊,我就坐著等警察來抓我呢!」
見他目中無人的樣子,顧曉晨不由顯得弱勢,還記得那天何以琳感歎的一句『你不該得罪名政的』,雖然到現在她還是不清楚名政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背景。
「你究竟想怎樣?那天是你先惹我的。」
「要不是看在你是以琳表姐的份上,我連理都懶得理你。」名政不屑的嗤之以鼻。
顧曉晨被他一句話刺激得渾身顫抖,努力使自己淡定下來,說:「是嗎?你不說也看得出來,像你這種沒禮貌的人,做出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這回換名政不淡定了,立刻從手掌形狀的座椅上彈跳了起來:「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怎麼覺得何以琳那幾個表姐沒一個跟她很像的?女人就該有點女人的樣子。」
「我怎麼看不出來你有男人的樣子啊?」她擠眉弄眼的掃視名政一眼。
名政也不惱,壞笑著一把將她撈進懷裡:「要不要試試看?」
隔著單薄的布料,顧曉晨清晰的感受到他偏高的體溫,熨燙的她的心跳驟然加速,下意識的抬手抵在他胸前:「你……你想幹嘛?我警告你,不許亂來!」
名政好整以暇的欣賞著顧曉晨驚慌失措的表情:「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
「我沒興趣知道這個。」顧曉晨有些窩火,奈何掙扎不過。
「我想,我還是告訴你比較好,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警告。」說完就就她壓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顧曉晨嚇得再度尖叫:「混蛋!滾開!」
名政原本只是想嚇嚇她,好歹她還是何以琳的表姐,他不能真的把她怎麼樣,否則只要那個女人在蕭弈耳邊吹吹枕邊風,那麼他的生活會比現在還要昏天暗地,所以他從來不會做不聰明的事情。
然而,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掙扎間,顧曉晨的衣襟半開,裡面春色半隱半現,再加上她氣憤時胸脯起伏厲害,迫使名政體內氣血奔騰,差一點就流鼻血了。
也不能怪他,好歹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七尺男兒,面對如此秀色可餐的美人兒哪有不動情的道理,當下便鬼使神差的吻上了顧曉晨不討喜的嘴巴。
「唔……」顧曉晨羞憤交加,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蠻力,使勁的捶打。
「奧……」名政一時失神,有些招架不住,腹部狠狠地挨了一下膝蓋,險些沒傷著他的命根子。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大蠻力?」名政被迫不得不鬆開她,眉宇微蹙,很不滿的瞪著氣喘吁吁的顧曉晨。
顧曉晨仍然不解氣的拿起靠背就朝名政腦袋狠狠地甩了兩下:「別以為我是女人就好欺負。」
他沒什麼大不了的輕笑:「可別告訴我這是你的初吻,不就親了一下麼?激動成這樣!」
「你有經過我同意麼?你這個混蛋!」她確實是初吻,可是看名政的樣子,好像現在還保留初吻的女人很可笑一樣。
「那你會同意嗎?」他漫不經心的問。
顧曉晨不暇思索的回答:「當然不會!」
「呵,那不就成了?問了也白問。我這個人就喜歡來硬的,不花力氣得到的沒意思。」他無奈的挑了挑眉。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犯錯也可以這般的理所當然,她被堵得無言以對,恨恨的說道:「懶得跟你廢話,馬上給我出去。」
「那哪成啊?我既然來了,就不會空手而歸。」他已有所指,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慢條斯理的撥了撥指甲。
「你……你要是敢胡來,我就告訴琳琳了,讓我表妹夫好好的整治你,再給你一群恐龍。」
他絲毫不為所迫,嘴角勾起一彎狡黠的笑意:「隨便,前提是……她得知道你是被我帶走的。」
顧曉晨始終了,手機打不通,家裡也找不到人,只是客廳看起來有點凌亂的樣子,彷彿有人在這裡掙扎過。
「弈,你讓名政幫忙找找好嗎?我真擔心曉晨出什麼事。」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蕭弈安慰道:「別急,我想這個人並沒有惡意。」
「怎麼會?那他為什麼要抓走曉晨?曉晨剛剛回國,不可能得罪什麼人的。」
蕭弈仔細看了看沙發周圍的跡象,從痕跡來看,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顧曉晨雖然是被強行帶走的,不過帶走她的人並無傷害她的意思。
「我們先回去吧,我會叫名政想辦法,不用急。」
何以琳心裡放不下,但是她相信蕭弈,既然他說對方沒有惡意,那顧曉晨應該也不會有危險,念及此處,忐忑的情緒也稍微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