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嫻在北街經營了一家奶茶店,生意還算不錯,請了兩個助手幫忙打理,勉強應付過來。
上午的時間客人不是很多,喬嫻趁著閒暇時,擦了擦檯面。
「給我兩杯原味的奶茶。」凱雯同她的經紀人走了進來。懶
喬嫻嘴裡應著,猛然轉身,突然有些怔忡,只覺得對眼前這個女人有著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好的,請稍等。」喬嫻一邊忙一邊下意識的向凱雯瞟了一眼,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有種衝動在心間澎湃。
端著托盤來到了他們的桌前,一人一杯的放到他們面前。
凱雯伸手去拿奶茶的時候,手腕上的鏈子露了出來。
喬嫻餘光一瞥,頓時大驚失色,反射性的抓起她的手仔細盯著那鏈子瞧:「你……你怎麼會有這條手鏈的?」
亞希見狀立刻起身份開她們,擔心喬嫻會對凱雯不利:「你想幹什麼?」
喬嫻知道自己過於激動了,於是尷尬的立在那裡,勉強擠出一抹淡定的笑容:「我只是想問問,你為什麼會有這條手鏈?」
凱雯不解她為什麼會這麼激動,狐疑的道:「這條手鏈怎麼了?是我爸媽給我的,我從小就一直帶著。」
喬嫻聞言臉色更加蒼白,腳下一軟,險些站立不穩。
「你……你父親可是叫凱德,你……叫凱雯對嗎?」蟲
凱雯好奇的打量她:「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喬嫻伸手捂著心口,目光飄忽不定,好像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失魂落魄的轉身走去休息室。
亞希皺了皺眉:「這人神經病吧?」
凱雯也沒在意:「算了,我們走吧。」本來還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的,被喬嫻這麼一鬧也沒什麼興致了。
喬嫻躲在角落偷偷看著他們離開,心裡猶如驚濤拍岸,立刻就給喬彤打了電話。
「小彤,我找到她了,我找到她了!」
喬彤正為了白溫樺的事情愁眉不展,也沒想到喬嫻會打越洋電話,畢竟她們才去菲律賓沒有幾天。
「你找到誰了啊?」
喬嫻喘了口氣:「我找到我女兒了,我剛剛看見她了。」
喬彤驚喜道:「真的?你怎麼找到她的?你不是八年前就失去她的消息了嗎?」
「是啊,那時他們家破產,就一起移民國外,投奔親戚去了,我以為……再也找不到她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遇見了,她長大了,變得更加漂亮了。」
喬彤點點頭:「那你認她了沒有?」其實她們姐妹兩的命運還真是很像,都在懷孕的時候被男人拋棄,最後又不甘的想把孩子生下來,但是因為無法面對過去,又狠下心把孩子拋棄了,導致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即便是後悔,也無濟於事。
喬嫻失落的搖搖頭:「我不敢認,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常常在電視上看見她,卻沒有認出她就是我女兒。」
喬彤蹙了蹙眉:「聽你這麼說,難道她的明星?」
「你知道kywen吧?她就是我女兒,凱雯啊!」喬嫻為凱雯感到驕傲,即使家道中落,凱雯也沒有從此一蹶不振,而是打拼出了屬於自己的燦爛事業。可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卻感到羞愧,她怕凱雯不會認她這個拋棄孩子的母親,就像何以琳那樣乖巧的孩子都會難以接受,更加別說是凱雯了!
喬彤手裡的電話差點沒掉下來:「什麼?kywen是你女兒?」
喬嫻察覺到喬彤的語氣不對勁,於是問:「是啊,怎麼了?」
「你確定沒有弄錯吧?」你怎麼會有那樣的女兒?
「沒有,我看見我給她的那條手鏈了,凱德當年抱走她的時候,她還一直帶著,我為了見她,還在凱家做過幾個月的臨時工,不會認錯的。」
喬彤沒把凱雯的事情跟喬嫻說,這件事情來的太突然,所以她還要好好想想,以免讓喬嫻難過。
幾層金黃的紗質窗簾被拉開,室內瞬間被陽光充盈。
床上的人嚶嚀一聲,大概是被突然灑進來的陽光驚擾了睡意,可實在累的很,不想睜開眼睛,翻身背著光,繼續睡覺。
半張臉埋入枕間,烏髮遮去了另一半臉頰,昏昏沉沉的感覺到一股輕輕地壓力落在肩背,熟悉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
蕭弈定定的看著她半晌,然後動作輕柔的幫她順著凌亂的髮絲,將她清甜的睡顏露了出來,他喜歡看她睡著的樣子,與平時的安靜不同,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起來就像個幸福的小女人。
戲弄性的吮吻著她的臉,最後勾起她的脖子,對準她的唇,故意要令她呼吸困難,看著她睜開惺忪朦朧的睡眼,清澈的瞳孔裡倒映著他的眸子,彷彿將他眼中的光芒也偷了過去,明亮動人。
彼此的睫毛幾乎交錯,何以琳近距離的看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唇齒相碰,他也半闔著眼看著她,卻沒有停止唇上的吻,緩慢而有節奏的吸吮著。
她蹙了蹙眉,呼吸有些困難,因為身子側躺著,一隻手臂使不上力,另一隻手臂又被他壓著,無奈之下,只好先挪了挪身子,平躺了下來。
伸手推了推他,卻是紋絲不動,反而被他托住項部一帶,隨著他坐了起來。
何以琳想說她不舒服,被他這樣霸道的吻著有些缺氧。而且他們現在的處境真的很怪異,似乎沒有一次接吻是兩人同時睜開眼睛看著對方的。
每次他都可以掌握得恰到好處,在她真的缺氧之前離開了她的唇。
何以琳大口呼吸了一會兒,正欲抱怨,他的唇又堵了上來。這下她惱了,想也沒想就準備咬他一口,而他似乎早就猜到似的撤離。
「真討厭,我還困著呢!」說著就要下床,一大早就被這麼弄醒,心裡很氣憤。
看著她來了脾氣,蕭弈也不急,坐在床沿,輕笑著換了個姿勢,揚手捏起她纖細的下巴:「起床氣不小啊。」
她還有點半夢半醒的樣子,揮開他的手準備倒下繼續睡。
他也不攔著她,繼續傾身懸在她上方:「小姐,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麼?」
她不理,下意識的拉了拉被褥。
一想她昨晚居然在他的柔情攻勢下睡著了,不免有些懊惱,看在是因為藥力的份上,他不跟她計較了,不過想著早上應該可以彌補一下吧?好歹他昨晚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
迷迷糊糊間感覺被褥被拉開,一陣涼意襲來,何以琳不禁縮了縮身子,緊接著一隻溫熱的大手滑進她的衣襟,熨燙了微涼的肌膚,她不禁舒服的歎息一聲,下意識的抱住那隻手。
蕭弈見她混混沌沌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也只有在不清醒的時候她才會做出這些撩人的動作,拇指按揉著她一側柔軟的頂端。
何以琳呼吸急促,不知的難受還是享受的低吟一聲,再怎麼困也不禁被身上的人挑dou得睡意全無了。
擰了擰眉:「唔……我才剛醒啊……」她有些抱怨,怎麼一大早就這樣。
他俯首咬了咬她的耳垂:「昨晚睡的好麼?」他手上的動作依舊繼續著。
「唔……好……」她不安的推搡著他正在她身體上作亂的大手。
他邪魅低笑,薄唇幾乎貼在她的臉頰:「可是……我睡得不好呢……」
她無辜的看著他:「你不會又一夜沒睡吧?」
她大概不知道,身邊睡著自己最心愛的人,卻碰不得的那種滋味,怎麼可能還睡得著?但是,抱著她,就真的一點也不覺得累了,所以昨夜算是這陣子以來休息得最好的一次,就是有點慾求不滿罷了。
他另外一隻手自她的腰部滑至尾椎骨,清冽的嗓音略帶威脅的意味:「下次再敢睡過去,我可不保證會放過你。」
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唰」地緋紅,低低的咕噥一句:「我……又沒要你忍……」
他懸在她上方睨著她嫣紅的小臉:「我對jian屍沒興趣。」
她又羞又惱的捶了捶他:「是誰說……我睡著跟沒睡著都一樣的?」很多時候他說話確實很欠揍。
看著她急跳牆的模樣,他不由心情大好,朗聲笑了出來:「我有說錯嗎?」
「嫌我技術差,那你找別人去。」其實她完全不會擔心這方面,因為蕭弈這個人潔癖很嚴重,他不是那種會隨便玩一ye情的人。
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不是技術差,是根本就沒有技術。」
她聞言頓時便慍道:「那你還來找我幹嗎?」推開他就要下床。
他順勢圈住她:「可是我喜歡啊,因為你是我一個人的,雖然那方面確實笨了些,不過我可以慢慢教你。」
她不顧形象的對著他的脖子就咬了一口,這傢伙越來越混蛋了!
蕭弈有些吃疼,卻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寵溺的捧著她的臉,與她相對凝眸,眼底少有的溫情:「這次,不准離開了。」就算她要走,他也不會傻到再次放手,這些日子以來的折磨,已經夠了,如果失去不失去她都一樣痛苦的話,那麼他情願對她狠心一點,就像以前一樣,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她偎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腰,他身上穿的是她替他選在衣服,很適合他深沉霸氣的特質。
她拉過他的手,拇指輕輕撫過那道疤痕:「那天,很痛吧?」
他緘默不語,那點痛,遠遠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
「我沒有要離開,雖然是真的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我一直努力著重新回到你的身邊。那天……我說的話都不是真的。」傷害他的同時,也等於傷了自己,看著他悻然而去,她的心就好像撕裂了一般,呼吸一下都是滿滿的疼痛。
「如果以後你再反抗我,我是不會退步了,就算是一起下地獄,我也不會讓你離開了,這樣的感情,你敢要嗎?」那次他的憤怒的,只需一念之差,他真的會毀了她,可是憤怒之餘,更多的是心痛與不捨,他怎麼捨得再次傷害她呢?所以他選擇自傷,也強迫自己放手一次,可這一放手,當真就是無間煉獄。
她仰臉看著他,無畏無懼的開口:「你給的,我就要。」
他滿意的笑了笑,繼而狡黠的伸手探入她的腿間:「我現在更想給你……」
她下意識的夾緊雙腿:「不行,我真的得回去了,你想辦法,讓我去醫院見我爸一面,我懷疑baky就是元兇。」
他一本正經的扶好她:「我會讓汪允沖安排的,先送你回去吧。」
喬彤見蕭弈把何以琳送回來,可謂是感激涕零:「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蕭弈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媽,你客氣了,以琳是我的妻子。」
喬彤聽他叫這一聲「媽」,心裡很是感動,雖然聽白溫樺說了一些他們的曾經,當時她心裡也很不高興,可是蕭弈對何以琳的好,她還是看在眼裡的,也就不必過於計較那些過去的事情了。
何以琳進屋還沒來得及坐下便說:「媽,我們去醫院看爸吧,弈已經安排好了。」
聽何以琳這一聲稱呼,喬彤更是差點沒感動得哭出來。頻頻頷首道:「哎,好的,我們這就去吧!」
進了醫院,汪允沖領著她們去見了一名護士,護士要她們換上護士服隨她去病房。
何以琳推著一些藥跟在後面,到了病房門口,果然看見幾名黑衣男子守在門口,明著說是保護白溫樺的安全,實則是監視,以及阻隔外界的來往。
保鏢攔住了她們:「這兩個看起來很面生。」
護士波瀾不驚的開口:「她們是新調來的,我需要她們幫忙打下手。」
保鏢對這些不是很內行,於是將信將疑的放她們進去。
護士看了看上面即將滴完的葡萄糖,然後對她們說:「你們只能留下一個,時間不能久,hely女士隨時都會過來的。」
何以琳思量道:「媽,你先出去吧,我看能不能喚醒爸,又事跟他商量。」
喬彤雖然很想留下,但是也知道當務之急是先洗脫何以琳蓄意謀殺的罪名,也只有等白溫樺醒來了。「那我先出去了,在側門等你。」
何以琳點點頭,目送她們離開。
護士煞有介事的對著床邊的何以琳囑咐:「等那滴完了再給病人換上。」
何以琳配合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看著房門合上,她才緊張的喊了白溫樺幾聲:「爸……爸,你醒醒……」不敢晃動他的身子,只能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肩。
白溫樺眼皮一動,緩緩睜開眼睛:「你們終於來了。」
何以琳一臉欣喜:「爸……你醒了?」白溫樺這次傷得很重,頭上還纏著紗布,她原本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沒想到他真的醒了。
白溫樺看著何以琳,心裡難以抑制的激動:「你叫我什麼?」
何以琳知道他們一直都期盼著有一天她可以心甘情願的喊他們一聲爸媽。只是那時她心裡彆扭得很,怎麼也喊不出口,可是當白溫樺出事的那一秒,她很後悔也很害怕,害怕自己想喊他一聲「爸」,也來不及了。
「爸……你感覺還好嗎?」現在不是抒情的時候,她必須抓緊時間。
白溫樺也深深明白這一點:「是蕭弈來了吧?」除了蕭弈,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幫助她們了。
何以琳點點頭:「爸,是不是baky害你受傷的?」
白溫樺哀歎一聲:「哎,作孽啊!也罷,就當是我欠他們母子的,這下也該還清了。」
「我就知道是他。」一看那個baky就知道不是善類,可是真的很難想像他可以殘忍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下得去手。
「其實,我早就醒了,我知道他們現在不許外界的人接觸我,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雖然生氣,可是,做父母的,總是不能跟自己的子女計較的,所以,琳琳,不要跟別人說我受傷是因為他,等我完全恢復了,我會出面做個解釋,有蕭弈在,你很安全,我也放心了。」
何以琳理解他的心情,畢竟她現在也為人母了,能夠體會到父母對孩子的愛,那是超越一切的。
「那……股份的事……」如果白溫樺同意,她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只不過baky那種人確實不成器。
白溫樺搖搖頭:「股份我是不會給他的,所以你不能讓步,我知道,因為股份的事情,害你跟蕭弈分開,我會想辦法盡快解決的。」
「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是怕你不答應。」
白溫樺思忖道:「什麼辦法?」
「如果你信得過蕭弈的話,我想直接讓他收購了我手裡的股份,然後再轉到你的名下。」
白溫樺點點頭:「這樣也行,他是我女婿,信不過他還能信得過誰呢!何況股份在你手上不也就等於是他的了麼?」
「那就這樣了,我待會兒就跟他辦理手續,白氏的企業還是由你掌管比較好。」
白溫樺輕歎:「我已經老了,撐不了幾年了,這股份我以後還是會轉給你的,哪怕你不幫我打理公司,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偏偏一個兒子不爭氣,還不如沒有的好!」
何以琳想了想說:「要麼,你跟媽再生一個,我是不會要你的股份的,以後我也不會留在菲律賓。」
白溫樺壓低聲音笑了笑:「那樣的話你.媽可就是高齡產婦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琳琳,爸只要看到你幸福就好了,如果蕭弈以後再敢欺負你,我可覺得不會放過他。」
何以琳赧然垂首說:「不會的,他對我很好,我們會一起等你出院。」
蕭弈對她好不好,白溫樺自是看在眼裡的,經歷了這麼多,他已經慢慢的接受了他們在一起的事實,誰還沒有一點過去呢?當事人都不介懷了,他有何必跟著瞎折騰!只要他們幸福的在一起,那比什麼都強,因為他也失去一段愛情,用這麼多年孤寂的歲月作為代價,才百折千回,找到了真情,所以他很明白他們之間的牽扯,早已不是用愛恨就可以解釋清楚的。
門外保鏢粗壯的音調響起:「少爺!」
「嗯!今天有沒有什麼動靜?」
「沒有,護士正在裡面給老爺輸液呢!」
他們說著一口流利的菲律賓語,何以琳也大概聽懂了他們的意思,沒想到趕巧碰上了,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應付才好。
白溫樺急道:「快讓蕭弈過來接你。」他很清楚自己的兒子有多渣,如果何以琳被發現,那後果可不堪設想,而且他現在還不方便暴露自己的病情。
還沒來得及掏出手機,門已經打開了。
何以琳反射性的背過身,不讓baky看見她的臉。
baky一見她的背影就壞壞一笑,倒不是認出她來了,而是對她的身材很感興趣,一眼就認定是美女護士。於是走過去搭訕:「我爸的身體怎麼樣?」
何以琳有些緊張,學著菲律賓人說話的語調,沉聲說:「病人目前的狀況不是很穩定。」
baky歪著脖子打量她,她則別開臉,想著應對之策。
「你是新來的?」baky明知故問,還以為她躲避的反應是因為嬌羞,於是玩味的伸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何以琳抿了抿嘴:「嗯,今天剛來的。」手裡緊攥著手機,拇指按下快捷鍵,跳出蕭弈的號碼,還沒來得及撥出去,baky便拉住她的胳膊一扯,使她與他面對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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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偶不素前兩天才加更的麼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