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典雅的總統套間。費文澤坐在薰衣草色的沙發上,上半身前傾,一隻胳膊擱在腿上。
湛藍的瞳孔掩映著黯淡的底色,疑似憂傷,又似迷惘。一眨不眨的,看著水晶茶几上,攤開的雜誌。
左右兩頁是一副完整的畫面,一男一女對望的畫面,那是一張宣傳照,是現在o市最火的話題。懶
郎才女貌,天造地設,所有美好的詞都用上了。很多人都很期待這場婚禮的陣容,想必是空前絕後的華麗。
不為了排場,不為了蕭家龐大的背景,只因為他們本身的光環已經足夠絢麗。
蕭弈那張充滿蠱惑的面孔,已經完美得挑不出半點瑕疵,就好像是上帝最得意的傑作。
而何以琳,雖然不是絕世傾城的美貌,但也足以顛倒眾生了,只是一抹淺淺的微笑,就可以叫人心湖蕩漾。試問,這樣美好的他們站在一起,有豈會是簡單的般配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
即便這只是一張宣傳照,充滿了藝術的味道,但是照片上的她,依舊顯得那麼的真實,那晶亮清澈的眸子裡,似乎隱匿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情愫,好似愛情,又好似幸福。
費文澤的手在抖,眼角明明寫著失落,嘴角卻鑲嵌著僵化的笑意。他以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但是當他看見這個火熱的欄目時,他的手竟然顫抖得連一本雜誌都拿不穩。蟲
他從來沒有對誰如此深情,唯獨何以琳列外了,可是,她就好像在枝頭棲息的小鳥,以為飛累了,所以才會停下,等恢復體力之後,還是會回到真正屬於她的地方,而他,注定只能成為,那一顆,讓她短暫停留的大樹。
何以琳一進來便看見這樣的情景,她知道,他終究還是在意的,他只是喜歡擺出一副無謂的樣子,只是不想給她壓力,她懂的,只是,感情不是可以隨便拿來施捨的,長痛不如短痛,她必須明確自己的立場。
「文澤。」輕輕地喚了他一聲,心裡有些浮動,對於他,這樣默默為她付出了四年的費文澤,她真的不忍傷他,看見他如此,她的心也跟著揪起,雖然這是無法避免的,但她依然歉疚不已。
渙散的目光隨著她低柔的嗓音慢慢匯攏,藍寶石一般的瞳孔裡印上了她的身影,閃過一絲迷茫,但隨即便恢復如常,高挺的鼻樑下方,嘴唇綻放出一個溫和中隱匿著些許淒迷的輪廓:「恭喜你。」
她緩緩向他移步,也許現在的她對他來說會顯得十分的刺眼,但他是扶持了她四年,替她遮去所有風霜的男人,他是她生命裡無可替代的存在,這個存在可以無關於愛情,但是,卻很重要,是另外一端的天枰。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惡?如果你不高興,你可以罵我,怎麼都行,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她聲音壓得很低,因為在費文澤面前,她始終不能坦坦蕩蕩,就好像債主與負債人之間的感覺差不多,總覺得自己理虧在先,氣勢上就自然而然的低了下來。
他忽然一把攬過她,這不是第一次抱她入懷,但是眼底卻有一絲壓抑許久的衝動,而不是以前的玩味,認真得叫人不忍去否定他。
「是嗎?真的怎麼樣都行?」
他鼻息繚繞在她眼角處,她有點不習慣這樣的費文澤,微微推了推他:「文澤我」
他忽而一笑,眼裡那抹認真的神色早已灰飛煙滅,無跡可尋,好像剛剛那一瞬只是她眼花而已。
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語氣裡蘊含著無限輕柔:「你不用解釋,我懂的。」他頓了頓,「何以琳喜歡的人是蕭弈,不是費文澤。」
她眸光一沉,心口悶悶的,費文澤這麼說,真的令她很難過,她真的努力嘗試著去接受過他,但是她沒有辦法抹去蕭弈的影子,不管他做什麼,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她都會鬼使神差的拿去跟蕭弈比較,總是會想,如果是蕭弈會怎麼樣、怎麼樣,她以為她是在拿費文澤貶低蕭弈的人品,可是費文澤不是這麼想的,一個女人會拿這個男人與另外一個男人去比較,就說明那個男人在她的心裡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她說,為什麼蕭弈沒有你這麼好?
這句話的意思,費文澤已經瞭然她的心思,他好,只是可惜,他不是蕭弈。
何以琳很想解釋,可是,連她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低低的開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文澤,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你值得去擁有更好的女子,而不是我這樣的」
費文澤微微斜睨著她,笑容依舊,只是沒有一絲喜悅在裡面,他確實是開心不起來,不管平時裝得多麼無所謂,可是現在想到過幾天,她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他的心就在滴血,血淋淋的痛著。
「以琳,你知道嗎?最傷人的那句話,就是你很好,我配不上你。」他的眼底暈染了無邊的苦澀,他寧可她說她是因為喜歡蕭弈或者說是為了孩子,怎麼都可以,但是這一句,他覺得很諷刺,因為他曾經也瘋狂過,雖然他身邊的女人都是用錢就可以打發的,他完全不用有玩弄別人感情後的負罪感,反正他一向瀟灑慣了的,但是偶爾,也會傷到一些好女孩,每當那時,他都會以這句話為分手的理由。
他以為自己會一直做一片漂流的浮雲,再美麗的風景也不足以令他腳下生根,可是何以琳的出現,將他從漂流的浮雲變成了生根的大樹,再也拔不起自己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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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來遲遼,陌辦法,偶人品了,剛斷三天網一大早又斷偶電,哎,偶只好偷偷碼了一張,新鮮出爐,現在傳上,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