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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誰的野種 文 / 塵菲煙

    這天是姚沫沫和紀旻幻領結婚證的日子,於是何以琳幫景炎整理好衣服就準備出門。

    誰知道剛走到院外,便看見一輛鮮黃色的跑車。

    蕭媛下車走到她面前,嘴角掛著歉意的笑容:「以琳,我為了我那天的態度跟你道歉,是我誤會你們了。」懶

    她知道蕭媛是個很直爽的人,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就會直說,所以她也沒有跟蕭媛計較什麼。

    「沒關係,你明白就好了。」

    景炎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看向蕭媛:「阿姨好!」

    蕭媛將視線移向何以琳懷裡的小男孩,頓時便吃了一驚,只要看過蕭弈小時候照片的人都難免會懷疑景炎的身世,何以琳沒有看過,只是覺得有點像而已,但齊旭他們幾個的反應都很誇張,好像看見小時候的蕭弈似的。

    「以琳,這小孩是」蕭媛不確定的看了看她。

    何以琳強作鎮定的笑了笑:「他是我兒子。」

    「你和我哥的?」

    「跟蕭弈沒關係,你不要亂說。」她不想承認,因為如果讓蕭媛知道了,那麼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蕭媛不太相信的說:「可是你不知道,這孩子跟我哥小時候的一張照片特別像。」

    她不以為意的說:「那也只是像而已,很多人都會有相似的地方,這沒什麼好稀奇的。」蟲

    蕭媛仍舊不是很瞭解她和蕭弈之間的事情,但是多少聽齊旭說過一些:「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哥,可是他對你真的已經不錯了,以前連元欣姐都得不到這樣的待遇。」

    她不想再提起過去,於是說:「時候不早了,我得去打車。」

    蕭媛說:「是去沫沫那裡吧?坐我車吧!」

    她也不推辭,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景炎坐在她腿上,好奇的打量著車窗外的環境。

    看見路邊一家三口手牽手的走著,景炎似乎又想起了他的爹地:「媽咪,爹地什麼時候回來?我可以給他打電話嗎?」

    何以琳怔了怔,下意識的看了看蕭媛,然後勸景炎說:「炎炎,爹地很忙的,等他有空了,一定會回來看炎炎的,聽話好不好?」

    「可是他都忙幾年啦!」他不高興的嘟著嘴。

    蕭媛看了看他們,心裡已經瞭然:「以琳,你老實說,我猜得對不對?」

    何以琳抿了抿嘴,誠懇的看著她:「算我拜託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嗎?我很喜歡現在平靜的生活,不想被任何人打亂。」她只要有景炎就好了,其他的,她不敢要,也要不起。

    蕭媛哀歎一聲:「其實,我哥這些天好像想起了什麼,也問過我他的過去有沒有你,我只能說不知道,因為所有參與我哥過去的人,幾乎都被封了口,所以誰也不能告訴他。」

    「那名政呢?」何以琳最擔心的就是名政。蕭正琛就算再怎麼財大勢大,也不可能收買得了名政。

    蕭媛不屑的笑著:「其實名政一開始就覺得你跟我哥不合適,所以現在他保持沉默,我哥能不能重拾過去,這一切都要看天意了。」

    何以琳是不希望蕭弈記起來的,可是心裡卻不知道在隱隱的期盼著什麼,明知道,一旦蕭弈想起來了,她很可能就要為四年前不顧一切的離開而付出代價。

    姚沫沫今天看起來特別幸福,難得淑女了一回,反而叫大家都有點不習慣了。

    今天來的就是幾個玩得比較好的朋友,沒有婚宴,沒有家長的祝福,但是他們一樣很快樂。

    齊旭見何以琳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小聲詢問一句:「你怎麼了?」

    她搖搖頭說:「沒什麼,在想一些事情。」她知道生活在單親家庭的孩子心裡都會有些不舒服的,所以最近景炎越來越想他的父親,因為孩子都是希望能夠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家裡有愛他的爸爸媽媽,可惜,竟然連這麼渺小的一個願望,她都無法滿足他。

    氣氛一直都很融洽,直到紀旻幻的父親出現,空氣瞬間凝結,將為冰點。

    所有人的笑容都斂住了,怔怔的看著紀父慢慢靠近。

    「你這個不孝子!居然敢瞞著我跟這個女人領了結婚證?」紀父嗔怪的低叱。

    紀旻幻放下酒杯,慎重的看向他父親,然後摟著姚沫沫說:「這個女人現在是你的兒媳婦。」

    紀父橫眉怒目的揚了揚手:「我不會承認的。」

    紀旻幻不耐煩的撇了撇嘴:「爸,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的婚姻我自己還不能做主嗎?」

    「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那是一心想攀高枝,你以前不是很瀟灑嗎?現在怎麼就犯傻了呢?」紀父對姚沫沫大大咧咧的性子頗有意義,認為她不是正經人家的孩子。

    何以琳不悅的皺眉:「伯父,請收回你剛剛的話,不要隨便侮辱人。」

    紀父轉臉看向何以琳,頓時想起了什麼似的,指了指她嘲笑說:「我還當是誰,你不就是蕭弈四年前包yang的那個情fu嗎?還還好意思站出來說話,我看她跟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做朋友,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曾經在酒會見過她一次。

    姚沫沫掙開紀旻幻就昂首挺胸的走到紀父面前:「死老頭!你說我什麼都沒關係,但是我不准你侮辱我朋友,不然你也別怪我沒教養了。」姚沫沫說起粗口來能夠把人氣得吐血。

    紀父氣得指著她們的手直抖,瞥向紀旻幻說:「你看看,你看看!囂張成什麼樣子了?」

    紀旻幻頭痛的擰緊眉頭:「本來就是你不對在先。」

    「好你個吃裡爬外的混蛋!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聯合外人來欺負你老爸?」紀父氣得臉色鐵青。

    「爸,你就不能講理一點嗎?幹嘛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她們都是我朋友,你這樣讓我很難做知道嗎?」紀旻幻對於自己父親的無禮感到很懊惱,還有姚沫沫那火爆脾氣,如今這樣一鬧,想要化解簡直是難上加難。

    「我不講理?你居然還怨起我來了?我做這麼多還不是為了你好嗎?」紀父氣哼哼的說著,真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看上姚沫沫哪一點了,這麼野蠻的女人簡直就沒有女人的樣子,以後怎麼有資格陪紀旻幻出席各種場合?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爸,你先回去好不好?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談。」說完看了姚沫沫一眼,然後拉著紀父離開。

    姚沫沫狠狠地瞪了紀父一眼,心裡也氣得不行,憑什麼要看他的臉色?她不是跟他過日子,真鬱悶!

    何以琳歎了口氣:「沫沫,看來你今後的路還會很坎坷。」

    姚沫沫搖首說:「我倒沒什麼,反正沒誰可以欺負得了我,就是不好意思,連累你也被罵了。」

    何以琳淺笑著搖搖頭,什麼難聽的話沒有聽過?心裡雖然會不舒服,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了。

    景炎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玩具彈弓,抓起一顆糖果就彈了出去。

    「哎呦!」紀父慘叫一聲,摸了摸屁/股,他很不巧的被打中了,惱火的回過頭來:「誰?誰幹的,給我出來。」

    景炎衝他做了鬼臉:「壞老頭,誰叫你欺負我媽咪了!」

    紀父循聲望去,但見一個小鬼得意的對他吐舌頭,他頓時火冒三丈,除了他死去的老媽還沒有誰敢打他的,真是豈有此理。幾步走了過來:「你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教養?」

    何以琳一把抱起景炎退到一邊:「你剛剛說那麼難聽的話難道就有教養了嗎?」

    「你原來是你的孩子?小三生的孩子還指不定是誰的野種呢!也難怪沒有教養了。」紀父言語刻薄銳利,刺得人難以忍受。

    姚沫沫一步跨到他面前:「你說誰小三呢?啊?你自己在外面2奶3奶4奶怎麼就沒覺得自己可恥啊?你對得起旻幻的媽媽嗎?」

    紀父被人戳中的軟肋,不由又氣又急:「你你胡說些什麼啊?」

    紀旻幻實在是忍無可忍,大吼一聲:「夠了!都別說了!爸,你跟我回去!」

    紀父也有點怕姚沫沫,如果他在外面養小蜜的事情被他老婆知道了,那他的好日子可算到頭了,於是也不敢吭聲,轉身就跟著出去。

    何以琳只聞一聲緊接一聲的抽泣音,低頭一瞧,景炎滿臉委屈的哭了起來。

    她心頭一緊,急忙問:「怎麼了炎炎?」

    景炎抽嚥著說:「他們都說我是野種,我要爹地,我不是野種嗚嗚」

    何以琳鼻子一酸,也有點想哭的衝動,自己的兒子被別人說的這麼難聽,她心裡比誰都疼。可是怎麼辦呢?她到底該怎麼辦?就算跟費文澤在一起,景炎還是會想他的親生父親,可是她跟蕭弈是不可能的,她甚至連讓他們父子相認都做不到,撇去蕭弈不說,蕭正琛如果知道了景炎的身世,勢必會將景炎從她身邊搶走的,因為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孫子流落在外,更加不會允許自己的孫子冠上別人的姓。

    齊旭瞭解她此刻的心情,於是柔聲勸說:「以琳,別難過了。」

    她無力的笑了笑,輕輕地替景炎擦了擦眼淚:「炎炎,別哭了,媽咪不是跟你說過嗎?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走自己的路就好。」

    蕭媛看著也難受,有時候她也想不通,為什麼相愛難,在一起更難?就好像她跟齊旭,雖然齊旭說會慢慢試著接受她,但是她總感覺到勉強,好像是一種感情的施捨,被施捨的人是最可憐的,她沒想到他們兄妹倆的感情都那麼不順。

    姚沫沫氣氛的咬牙切齒:「太過分了,真

    是氣死我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何以琳哄了哄景炎,然後勸姚沫沫說:「你別生氣了,我們沒事的。本來今天是個很值得高興的日子,卻沒想到搞了一團糟。」

    姚沫沫也很鬱悶,大家在一起好好的那個死老頭卻跑來湊熱鬧,真是令她恨得牙癢癢。

    離開之後,齊旭跟蕭媛說了一聲,親自送何以琳回去。

    蕭媛也很大方的答應了,知道何以琳又了她哥哥的孩子,她就更加堅信齊旭已經打消了和何以琳在一起的念頭,畢竟何以琳是他好兄弟的女人。

    齊旭一邊開車一邊說:「我替炎炎找了一家幼稚園,你是不是考慮一下?讓他多跟其他小朋友接觸接觸。」

    何以琳看了看趴在懷裡睡著的景炎,想了想說:「好吧,我們先去看看。」

    跟幼師談妥之後,何以琳便準備明天送景炎來幼稚園,有那麼多同伴陪他玩,他應該沒有太多時間去想他父親了。

    徐嬸與曾禾沒想到蕭弈會來別墅,自從他失憶之後,便搬回祖宅去住了,這裡一回也沒有來過。

    見他上樓去,曾禾便給蕭正琛打了電話:「老爺,少爺來別墅了。」

    蕭正琛皺了皺眉:「他好好的跑去那裡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不會是他想起了什麼吧?」

    蕭正琛問:「我讓你把那個女人用過的東西都清理了,你處理乾淨了沒有?」

    「我早就清理完了,其實何小姐在這裡也沒有留下什麼,主要就是少爺給她置辦的一些衣服首飾之類的,但是她都米有用過,我已經讓徐嬸收拾好鎖在保險箱裡了。」曾禾心裡感歎不已,其實他很欣賞何以琳,不像那些女人那麼虛榮,只是可惜,緣分是勉強不了的,或許是蕭弈沒有這個福氣。

    徐嬸坐在沙發上歎息,看了看樓梯處,思緒好像飛回了幾年前的光景,自從何以琳走了,蕭弈也搬回了蕭家大宅,這裡就只有她和曾禾以及幾個女傭,怪冷清的。

    蕭弈進了主臥室,裡面依舊是一塵不染,每天都有人負責打掃,只不過看起來空蕩了些,好像少了什麼。

    眼前的場景無疑是熟悉的,可是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看著那張雙人床,他腦海裡閃過幾個模糊的畫面,曖昧的,纏綿的,但是都離他很遙遠,彷彿多年以前的夢境一般。

    拉開窗簾,靜靜地凝視外面,許久都不曾舒展眉頭。為什麼總是出現一些熟悉的場景,就好像一個神秘的盒子,裡面藏匿著許多故事,可是卻怎麼也無法完全打開。

    徐嬸見他許久沒有下來,於是上來看看,見他斜倚在落地窗前,不由心疼的歎息:「少爺,你難得過來,要不留下吃完飯再回去?」

    「徐嬸,這個地方,還有誰住過?」他沒有回頭,冷冷的質問,所有人都不能回答他的問題,他心裡很是惱火。

    徐嬸左右為難:「少爺,你就別問了,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就要跟元欣小姐結婚了,過去的事情都不重要。」

    「我爸還真是厲害,居然把我身邊的人都買通了。」他自嘲的笑了笑,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但是屬於自己的記憶,卻不能自己找回。

    「少爺,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必太介懷。」徐嬸現在確實不希望他記起來,因為她覺得何以琳已經有了別人的孩子,他們之間是真的錯過了。

    「那不是你們的過去,當然可以說得這麼輕鬆了。」他轉過身,走近徐嬸說:「我最近遇見一個人,我覺得她就是我失去的那段記憶。」記憶可以失去,但是感覺不會變。

    徐嬸心虛的低頭說:「你遇見誰了?」

    「一個,叫何以琳的女人。」他不緊不慢的回答,她的音容笑貌都是那麼的熟悉,甚至看著費文澤與她出雙入對時,心裡那種不爽的感覺愈演愈烈,如果他不認識她,是不可能會有這些反應的。

    徐嬸怔忡了一下說:「哦,那她有說認識你嗎?」徐嬸知道,以何以琳的性格,如果知道蕭弈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她一定會選擇當作彼此出來沒有過去。

    「她當然不會承認,而且,她還有一個,長得跟我很像的兒子。」每次相遇,他都能夠從何以琳的眼神裡看得出驚恐不安的情緒,很像很怕他,不過他確實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些什麼,但他性格就那樣,怕他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徐嬸驚詫道:「什麼?跟你很像?」上次匆匆一別,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那個小男孩的樣子。

    他冷然一笑:「說不定,那孩子就是我的。」從徐嬸的表現中,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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