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旭跟蕭弈的關係已經得到一定的緩和,所以他隔三差五的來別墅坐坐。
何以琳替齊旭泡了杯茶:「最近公司不忙嗎?」
齊旭看著她,眼神飄忽不定的,好像有心事,不經心的笑了笑:「我有些事需要找弈幫忙,看他恢復得不錯,我就放心了。」懶
何以琳旁他而坐:「你是不放心我吧?」
她知道,不管蕭弈原不原諒他,他都是拿蕭弈當兄弟的,而這陣子他找到了一些一年前的線索,讓蕭弈覺得手術的失敗就是一場預謀,但是她們怎麼想也想不到會是誰在齊旭的飲食裡下了藥。
齊旭被她猜中心思,一時無言以對,他確實是擔心何以琳對蕭弈的恨意太深,同時心裡也很愧疚,因為何以琳之所以會跟蕭弈有所交集,那都是因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才害得她一個人在短短幾個月之內就面臨這麼多變故。
「你可以告訴他,我留下來是為了報復。」她無所謂,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有什麼可以在乎的呢?
「以琳,我真的希望你可以考慮清楚,別讓仇恨,將你們送到萬劫不復的地步。」他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人生總是會有諸多鬧劇。
她不以為然的勾唇:「很糟糕的是,我已經到了那個地步。」是蕭弈教會了她什麼是仇恨,後果自然得由他來承擔。
齊旭惋惜的歎了一聲:「我覺得,伯父的死,不應該是弈造成的,你難道就不懷疑嗎?他根本沒有這麼做的動機啊!」蟲
「我跟他之間的恨不是從這裡開始的,如果不是他強迫我做他的情人,我爸怎麼會病發?」她認定了這一點,蕭弈無論如何都是脫不了干係的。
齊旭一時找不到可以勸慰她的話語,只能盯著眼前冒著熱氣的水晶杯發呆,沉默幾秒才說:「以琳,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喜歡過弈?」
她沒有隱瞞,垂首說:「有那麼一瞬間,我確實動搖過,是因為他替我擋下的那一刀,我當時真的很害怕,怕他會有事,儘管他很殘酷無情,儘管我真的恨不得他消失,可是在那一瞬間,我真的被感動過。」
齊旭無力的笑了笑:「但是,他沒有珍惜那次機會。」那時,蕭弈一直執念於仇恨,完全忽略了內心深處真實的感受,所以才會將兩人之間的感情弄得不可收拾。
她閉了閉眼:「他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殘忍得連自己的命都不放在眼裡。」夜裡,她只有一閉上眼睛,時常都會想起蕭弈抓著她的手將利刃刺進他心口的畫面,當時她真的被他嚇壞了,她原以為他這種人最愛的只有自己,可不曾想,他竟然連對自己都可以殘忍如斯!
齊旭搖搖頭,意味深長的說:「你還不夠瞭解他,你們彼此都被仇恨蒙住了眼睛,看不清自己心裡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先是弈,現在又是你,就算報復之後又能夠怎麼樣呢?」蕭弈堅持了這麼久的仇恨,可到最後永遠都是失去的比得到的多!
「你不用勸我,只要他痛苦,我怎麼樣都無所謂。」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什麼是值得她去留戀的了,如果不能痛快的死,那就讓彼此痛苦的活著吧!有時候選擇活下去,確實比死更需要勇氣。
「他痛苦了,那你呢?你會快樂嗎?伯父會活過來嗎?」他真覺得何以琳跟蕭弈是天生的一對,各有各的執著,所以在一起才會有這麼多的摩擦。
她可悲的笑了笑:「讓他痛苦,是我活下去唯一的理由。」
見她這樣,齊旭也不敢再勸,他比誰都瞭解她,不管她表面上偽裝得多麼的平靜,可是她終究還是沒有走出失去親人的痛苦。
徐嬸剛從樓上下來,蕭弈有一陣子沒去公司,很多文件都等著他處理,所以正在書房忙著,徐嬸是上去給他茶水。
見齊旭來了,便溫和的笑道:「齊少來啦?少爺在書房,你要上去找他嗎?」
齊旭禮貌的揚唇:「嗯,我等會兒上去。」
徐嬸點點頭:「那你賠以琳聊會兒吧!我去忙了。」
突然發現,他跟她之間已經到了無話可談的地步了,這樣的感覺讓齊旭心裡一陣失落。
良久,蕭弈從樓上下來,見齊旭在,也沒多大驚訝,下意識的瞥了何以琳一眼,說:「你手機響了。」
何以琳招呼了齊旭一聲:「我上去一下。」起身疾步上樓,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打的,現在還能給她打電話的人,只有姚沫沫了。再也不用害怕接到家裡催她回家的電話,可是心裡好像被挖空了一樣,無所寄托。
蕭弈不緊不慢的問了句:「怎麼?事情有進展了?」
齊旭皺了皺眉:「我怎麼也想不通,我準備手術的時候只見過你跟元家的人。」
「手術之前,你都吃過些什麼?」
齊旭思忖著說:「手術是早上九點,說明早餐是沒有問題的哦,我想起來了,進手術室之前,我喝過一杯水,按藥效的時間來算,比較吻合。」
蕭弈挑了挑眉:「誰給你的。」
「是個護士,我也記不清楚她的樣子了。」齊旭懊惱的拍了拍額頭。
他眼簾一垂:「算了,事情過去那麼久,要查起來很有難度,不必急於一時。」
齊旭沉默片刻,說:「弈,你放以琳離開吧。」他真的不敢想像,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令人驚駭的事情,不想看見他們倆刺傷彼此,因為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
出乎意料的是,蕭弈沒有生氣,只是很篤定的說:「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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