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月便過去了,令蕭弈感到詫異的是,何以琳不但絕口不提離開的事情,反而有點隨遇而安的跡象,甚至,偶爾還會對著他笑,他真的懷疑是不是何敬遠的死對她打擊太大,導致了神經錯亂,不然她那麼恨他,怎麼可能會給他好臉色看。懶
徐嬸進了臥室說:「少爺,元小姐來了,你看」
蕭弈放下手裡的報刊,冷峻的面龐顯然是很不耐煩:「告訴她我在休息。」
徐嬸接到他的指示便準備照辦,沒想到剛一轉身,元菁已經站在了房門之外,她尷尬的沖元菁點點頭,便下去了。
「弈哥哥,我是為了那天在醫院的事情跟你道歉的。」她看起來就好像一個犯錯的孩子。
蕭弈不冷不熱的說了句:「不必了,我也沒放在心上。」
元菁面露喜色:「真的?這麼說,你原諒我了?」
蕭弈轉過身,走近她:「你比誰都清楚,我的耐性是很低的,以後別做那些讓我反感的事情。」
元菁臉色剛剛盛開的喜悅瞬間黯淡了下去:「我那是因為太擔心你,所以才會那麼激動的。」
「我和她之間不管怎麼樣,都不需要你操心,記住我的話,動誰,也不能動她,否則,范琴將會是你的榜樣。」元菁利用工作之便常常為難何以琳,他已經看在元欣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是元菁的惡劣態度叫他越來越無法忍受下去。蟲
她不敢置信的搖搖頭:「弈哥哥,我知道你生我氣了,可是我已經知道錯了,只是你也知道,何以琳覺得她爸是你害死的,所以她肯定恨死你了,你們是走不到一起的。」
這個問題一直令蕭弈覺得很棘手,儘管何以琳這陣子以來都很安分,每天都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沒有大喜,也無大悲,可是正因為她太過平靜,蕭弈才會覺得不對勁,只不過不論怎麼樣,只要她還在他身邊,其他都無所謂。
一想到何敬遠突然跑去公司的情景,他就覺得這背後肯定有什麼陰謀,不然為什麼何敬遠的手機裡會有他跟何以琳接吻的照片?
眼色一凜,暗暗咬牙:「如果讓我查到是誰走漏了消息,我定將他碎屍萬段。」修長的手指蜷曲,緊握成拳。
元菁直覺一陣惡寒,抖了抖,而後勉強恢復鎮定:「我覺得,你真的不應該把何以琳留在身邊,不管怎麼樣,她已經認定是你害死她爸爸的,就算你找到真相,她也會覺得那是你的托詞。」
「沒有人可以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樣,何以琳信不信我不重要,但是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在我背後使詭計。」這些天事情太多,他一直沒有想起來去調查何敬遠為什麼會突然來總部找他。
元菁心虛得厲害,衣袖下的手死死地拽住衣擺,這件事情她是幕後主謀,聽說范琴只不過打了何以琳一巴掌,現在等於廢了一隻手。如果蕭弈知道是她導演出了這一齣戲,為的就是製造出他與何以琳之間最大的分裂,那他會怎麼對她?
何以琳端著一杯水進來,水眸平靜的看了看元菁,瞧不出什麼情緒,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
從容不迫的走到蕭弈身前,攤開手心,先將幾粒藥片遞到他面前:「弈,該吃藥了。」
不僅元菁,連蕭弈也猛然怔住了,好像出現幻覺一般,令他難以置信:「你叫我什麼?」她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每天就是默默無聞的陪在他身邊,學著看護做的事情,卻從未開口跟他說話,更別說讓她叫出如此親暱的稱呼。
她面不改色的說:「不是你讓我這麼叫你的嗎?」
他嘴角不自覺上揚,像個剛談戀愛的小男生一樣,心跳都不可抑制的加速了起來,但他很快便收斂住了情緒,慢條斯理的將藥片吞下去,接過她手裡的水杯喝了幾口。
何以琳瞥了怒氣熏天的元菁一眼,說:「你們慢慢聊。」拿過蕭弈手裡的水杯便走了出去。
蕭弈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心底一陣悵然。不過他也沒指望他們之間可以怎麼樣,只要她還是存在的,便不作他想了。
元菁擠出一抹假笑:「我去下洗手間。」她必須找何以琳討個說法,連何敬遠都死了,真不知道何以琳還有什麼理由留下來。
「你站住。」元菁急匆匆的追了過來,從樓梯口一步一步跑到拐角處。
何以琳止步回眸:「有事嗎?」
「何以琳,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你為什麼還不要臉的賴著不走?」
「我走不走,關你什麼事?」她當然知道元菁心裡是怎麼想的,只不過她不知道何敬遠的死是元菁一手造成的,所以她將全部的恨意完全傾注在蕭弈的身上。
「你還好意思問?你爸都被你氣死了,我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理由留在弈哥哥身邊?」元菁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因為這裡畢竟是蕭弈的地方,她得注意影響。
何以琳先是一怒,繼而平淡的笑了:「你要理由,那很簡單啊,因為我離不開他,而他,也需要我。」
元菁氣得臉色鐵青:「沒想到你這麼無恥,當初還說得跟真的似的,現在有機會離開弈哥哥了,你怎麼就不那麼積極了。」
何以琳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微微揚唇:「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元菁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冒了那麼大的險,結果反而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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