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床頭櫃的水果盤裡的水果刀,塞進她手裡,幫助她握緊,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把它插.進去,你就可以報仇,並且得到自由。」
她視線緊緊盯著他心臟的位置,握著水果刀的手在顫抖,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切,她真的恨不得他消失,可是現在又這樣一個機會,她反而怯弱了起來,畢竟她不如他的心狠。懶
齊旭神經緊繃,視線緊張的在他們倆人之間來回穿梭,皺眉說:「弈,你別胡鬧了!」
蕭弈不理他的勸說,他並沒有在胡鬧,他是認真的,只要何以琳想,他願意把這條命都給她。見她遲遲沒有動作,蕭弈冷笑著問:「怎麼?你是不敢,還是捨不得?」
她呼吸急促,心裡掙扎得厲害,好像隨時都會衝動的將手裡的刀刺進他的胸膛。
「要是捨不得,那麼就把刀放下,如果是不敢,我可以幫你一把。」他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面容冷峻,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往前一帶,刀尖立刻沒入他的身體裡。
齊旭急忙阻止,徐嬸跟楊詩妍他們剛巧趕至病房門口,竟然就撞見了這一幕,異口同聲的驚叫。
鮮血汩汩而流,何以琳白皙的手被溫熱的液體染紅,她正好有點暈血,驚恐的想要掙開蕭弈的手,卻在慌忙間刺得更深一分。
齊旭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他們的手分開:「蕭弈!你發什麼瘋?」蟲
何以琳嚇得躲在被窩裡抖如篩糠,雪白的被上沾著點點猩紅。
蕭弈立刻被送去搶救,齊旭的一顆心被他們倆弄得七上八下,既擔心蕭弈的情況,又擔心何以琳會再出什麼狀況,於是只好留下來陪著她。
坐在床沿拍了拍顫抖不已的她,柔聲安慰說:「以琳,別怕,沒事的。」
她從來不知道蕭弈可以冷情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命都不當回事,難怪他可以那麼殘酷。
在齊旭的勸慰下,她總算平靜了一些。
齊旭看了看她滿是血跡的手,說:「你先躺著,我去拿熱毛巾。」
她一臉陰霾的問:「我爸還在太平間嗎?」
齊旭沉重的點點頭:「你家裡正忙著準備後事,還沒來得及領走你爸的遺體。」
「我想去看看他。」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齊旭不打算阻止她,總算她可以清醒過來,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不管多麼悲傷難過,還是要去面對的。
他高舉起鹽水袋陪她一同去了太平間。
站在何敬遠的屍體前,何以琳的眼淚又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伸出顫抖的手準備揭開白布。
「你做什麼?」崔妍在外面呆立了片刻,才叫住她。
何以琳下意識一顫,一夜之間,她失去的不僅僅是父親,還有那個疼愛她的母親。崔妍從來沒有用這種冰冷的口氣跟她說過話,她心裡真的很疼,很疼!
微微哽咽道:「媽!」
「別叫我媽,我已經說過了,你跟何家再也沒有關係。」崔妍厲聲低叱。
齊旭忍不住插口:「伯母,伯父的死,以琳也很難過,她有什麼錯?怎麼連你也不理解她呢?」
崔妍不屑的冷哼:「要不是你不知廉恥做出那種敗壞家風的事情來,你爸能被你氣死嗎?」她眼裡閃現著淚光,卻硬是強迫著逼退。
「媽對不起。」
崔妍調整好情緒說:「不必了,你爸應該最不想看見你,他的後事,你就不用參與了。」
齊旭看不過去:「伯母,你怎麼能這麼對以琳呢?」
崔妍雙手握緊,而後緩緩鬆開:「我怎麼對她那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何以瑞也跟著出現,聽見他們的談話,心裡恨難過:「琳琳,你別怪媽,她只是不想」
「以瑞,時候不早了,我們帶你爸回家。」崔妍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眶紅腫得厲害,顯然她是哭了一整夜。
看著他們即行漸遠的背影,何以琳小跑著追了過去,哭喊著:「媽,我也想回家!」
崔妍背對著何以琳,沒有回頭,但是隱隱顫抖的肩膀已經說明了她的情緒,眼淚一湧而出,語聲有些哽塞:「你愛去哪去哪兒,但是別回何家,讓鄰居看見,我會很沒面子。」
何以瑞也是熱淚滾滾,回眸望著哭倒在齊旭懷裡的何以琳,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而後推著何敬遠的遺體,不再回頭。
崔妍滿臉淚水,盲目的走著,心裡默念著:「以琳,別怪媽,媽也是為你好,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再被我們拖累了。」她聽了何敬遠的遺言,跟何以琳斷絕關係,為的就是讓何以琳毫無後顧之憂的擺脫蕭弈的牽制。
蕭正琛知道是何以琳刺傷蕭弈之後很生氣,對楊詩妍抱怨說:「你看看,我就說還是菁菁合適弈兒,你非喜歡那個何以琳,我兒子從小到大連擦傷都沒有過,不要說是刀傷了。」
楊詩妍心裡也擔心蕭弈,不過她能夠理解何以琳的心情:「你也不問問你兒子對人家做了些什麼!」
「再做了什麼也不能這麼過分吧?上次住院才多久?這次又進了醫院,兩次都險些沒命。」
護士正在處理蕭弈肩頭的咬傷。
蕭正琛一進病房便看見他左邊肩頸處那清晰的牙齒印,更加氣憤:「她屬狗的嗎?能把人咬成這樣!」
楊詩妍做了噤聲的動作:「你別激動了,弈兒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蕭正琛怒氣難平,雙手叉腰:「我反對他們在一起。」
楊詩妍哀歎一聲:「你別瞎起哄了,弈兒肯讓她刺這一刀,就代表何以琳在他心裡的重要性,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況且,以琳她父親的死,跟弈兒也脫不了干係。」他們真是一場孽緣,今後的道路將會比想像中的還要坎坷。
蕭正琛眸光一顫,怒意全無:「她父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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